第三百三十八章 夢裡痴戀的白影
啊?我一愣,我靠,生死決然間,這老東西居然能理性地說出這樣的話。
我同時聽到身後也是啊地一聲,我心裡稍安。
我知道,師傅已然將姐姐等人引到了我身後,而且剛才的聲音我能聽出,到了我身邊的回春之地,已然不那麼冷了。
呼呼呼!
陰風掃過腳面,我周邊近處,已然全在變綠,而且斷枝還在不斷地長出嫩葉來,我自覺地在調動全身的熱量。
而那呼然的陰風聲,我感到了強勁的氣場,對方,老乞丐那,也在發力,而是透冷之力,冰凍的氣場,他的周邊,先前僵綠的嫩草已然全轉成了灰白色,一碰即碎,這是從透里就凍僵了的節奏。
猛然明白,我這個一直處處學我的對手,此刻周身瀰漫的氣場,全是寒冰一樣的氣場,他不斷地發力,周邊不斷地凍僵。
幸虧我有這樣的能理,不然,越斗得久,他的氣場越強大,最後,我們不是被他打死的,而是全凍僵而死的。
詭異啊!
而且他能說出我不是李青雲,笑話,簡直我也明白,是不是他所認為的李青雲,沒有這樣的能量,或者說,他過去熟知我,他過去見過我。
天!他認識的李青雲,應該就是在太平間當保安時的我自己!
一念及起,我全身猛震,靠!他熟知一切,還知道我的名字,這會是誰?
此時,柔綠的綠草和新長出的嫩葉拂過我腳面,而那邊,依然是越來越灰僵,陰風越來越大,已然能聽到呼號聲。
「哼,我不是李青雲,李青雲你認識?你到底是誰?你說我們滿口仁義道德,你殺盡這林間一切綠意,我這裡生機盎然,你那裡僵死凍綠,到底是誰滿口仁義道德!」
我冷哼著,故意將話說得很長。此時,我知道師傅將幾位姑娘領到我身邊,已無大礙,而我腦子飛轉,搜索著我所有認識的人,我要拖時間,我真的一時想不出,我還和誰有密集的交往。
「切!煩了,真煩死人,我就討厭你說話的腔調,從這點看,你是李青雲,但你的身手不象,真煩死人,你帶得我也象你說話啰里啰嗦,狗屁假正經,真煩死人!」
老乞丐此時不裝了,全然露出了真聲,而且身形也是更直了,是個年輕人。
而且這最後一段話,說是煩死人,卻又是象我說話的習慣,長而啰嗦,而且還細,總是以為自己把什麼都分析得入情入理一樣,我就是這一習慣,可能是讀書讀成書獃子的習慣。
「說是我帶你繞進去了,可你現在說話,還是象我,你才叫煩人!」
我接一句,腦子想得生疼,真的沒有這樣的人,從太平間開始,我把我所有碰到的人搜了一遍,確實沒有這樣象自己的一個人,而且還熟知我,應該是和我打過交道,沒有啊!
「煩人煩人,不說了,你與可恥之人為伍,還叫他師傅,我瞧不起你,我不想說了。」
哇靠,這簡直活脫脫就是我平時說話的腔調,有點孩子氣,但卻是真性情所為,我靠,這簡直是我另一個鬼魂么,難不成,這殺生之地,能把人分成兩個,一個魂,一個真身?
心裡亂了,詭異的是,居然還有一個這麼熟知我的人。
而且越說越象,最後這句,是說劉古碑的,我與劉古碑有時對話,還就是這邏輯腔調。
「我師傅怎麼可恥了?至少,他沒說要吃了我們!」我吼叫著,還是想不出來,手裡的小刀抖成一片,我真急啊,媽地,這個傢伙,怎麼時時處處象我啊。
「傻小子,我忍你忍夠了,你這啰嗦要人命啊,這點師傅教不會你了,你沒發現,他正在吸收殺生之地的生殺之氣,正在強大自己,小子,你中招了,快啊,殺,殺死他!」
劉古碑在我身後猛然提醒著。
哎呀我去!果然,那灰白越來越多,越來越濃,我簡直以為是冷氣所致,是他的透冰氣場把林子里他周邊的氣場改變凍僵了的,卻原來,是他在吸收這生殺之氣,我草!
管你媽地是誰,管你學我還是象我,要吃我們,必不是好東西!
「嘎嘎嘎,老東西,你還是象原先一樣無恥,哦,不,你比原先更無恥,更陰詭!」
老乞丐嘎聲說著,手裡的破碗上下搖動,而搖動間,灰白越來越盛,而且能聽到詭異的咔嚓聲,似乎是一種力量正在彌起到他的身體。
果然如此啊!
我怒火騰地燃起,猛然吼出,小刀急挺,全力撲了過去。
兩重天的感覺啊!
撲然過去之時,如破冰障一般,那透冷的氣場,似彌成一堵冰透的氣牆一般,我撲然過去,穿過之時,甚至聽到了咔嚓的輕響聲。
小刀赤紅,我全力貫透刀物,身體內的力道,此時已然能融會貫通,呼然直刺向他的身體。
猛扭,一著逃生術,我看得清楚,躲過了我的刀鋒,我簡直要瘋了,我的本事,現在成了對付我的法寶。
這才叫人抓狂啊,雙方都知道對方下一招要使什麼,雙方都挨不近身,我簡直雙目暴紅,刀鋒顫動,我腦子急轉,突地想到,一個最頑劣的招式。
正道行不通了,媽地,一個一模一樣招式的傢伙,而且我現在全身集中了三人的力量,也只是與他的氣場相當,看來,他本身就有這樣強大的氣場,這麼俊的身手,如此強大的氣場,我確信,我真的沒有碰到過。要說有一個人,就是老祖,他有這樣的功力,但他在死人谷里棺材里躺著,面前這個,身形聲音都不象,再說,幻成老祖的樣子,我的破妄之瞳也是能看穿的。
我吸一口氣,心中冷笑森然。
是的,沒什麼,就是如他所說,最無恥的動作,不能叫招式,因為那根本就不是招式。
讀大學時,我們一群愛打架的傢伙,在最無助的時侯,通常用這動作,而且只要是愛打架的男生,都知道這動作。
猴子偷桃!
名字高大上,其實說白了,就是趁對方不注意,搶前上去,踩前腳攻男人的襠部,說出來羞死人,但真的極管用。
媽地,你不是熟悉我象熟悉自己個兒么,我這動作,我看你能不能防得了。
我假意地退後幾步,迷惑他。
而老乞丐此時,卻又似在分心一般,竟然極快地轉頭看了一眼,而我不經意地發現,一片灰白之中,有個極白的亮點晃了一下。
先前沒發現,是沒注意,現在灰白一片,這極顯眼。
但無心想這事了,媽地,管你有什麼陰詭,先攻了再說。
猛然撲起,用的是逃生術的最後一招,也就是新招,他知道,我知道,就是橫掠過去,殺回馬槍的這招。
我心中冷笑突起。
果然,這傢伙呼地搶前,挪步向前。
他是按套路出的招,是要到我前面,此時,我一聲冷笑,猛然頓身,呼地一腳踩到了他的腳面,小刀急攻,朝著他的襠部猛攻而去。
我靠!
傻眼!
他居然是假意挪動,不是要到前面去,因為這招如果不到前面,會被我殺回馬槍,我也是估准了他要到前面,所以我猛停,能夠踩到他腳面攻襠部。
卻是一個空,老乞丐嘎然冷笑間,卻是朝後退了,不是朝前啊,我踩到的腳面,卻是一段灰白的枯枝,瞬間碎成灰白粉,小刀撲了個空,而老乞丐卻在我身後嘎然冷笑。
「還是這樣頑皮,你以為我沒看出來么,用爛了的,省省吧,多少次打架,你都用這辦法,你剛才後退,從你不懷好意的眼睛中我就看出來了,相讓我斷子絕孫啊,我早斷了。」
哇呀!
駭然轉身,老乞丐冷笑著看著我,而我們之間,氣場彌裹,依然是冷氣森森。
我腳下的草又在變綠。
完了,這熟知我的傢伙,居然知道我的所有過往,不僅是知道我所使的所有招式,連最見不得人的壞動作,他也是瞭然於胸啊,這簡直,是我自己分成了兩個人么。
漸綠的青草,又讓老乞丐似乎有點遲疑。
而他最後解釋我這動作的話,長而啰嗦,又是我說話的習慣。
猛然有點明白,他一直,對我周邊的青草轉綠似乎更感興趣,而且一直注意著,不是我的氣場震住了他,而是這種怪現象似乎讓他一直在想什麼。
「你居然偷了靈花?」
老乞丐突地嘎聲而說。
「告訴你,就算偷吧,我不僅是偷了靈花,而且靈花的主人一直和我在一起,怎麼樣,你沒有吧?」我在想法激怒他,媽地,你處處學我象我,這總不能也是一樣吧。
「怪不得,原來是這樣,我也是一直懷疑。」
老乞丐此時的語氣中,竟然透著一種傷感一樣。臉上看不出來,卻是能強烈地感覺到那種落寞還有傷情。
這是怎麼個意思。
心裡突地明白,這老乞丐,定是戴了面具,臉上看不出,他的真面目,絕不是這樣的。
「看來,機緣還是未到啊!」
又是一聲,此時沒有了嘎然的雜音,嗓音清亮了許多,媽地,這應該就是他的本聲,年輕人,是個年輕人!
「有你後悔的時侯!」
突地,又是陰聲嘎起。
媽地,這老乞丐變聲如翻書,我還在愣神間,已然又是陰戾滿身。
突地,飛掠而起。
想跑?
我哇地大叫著,猛然挺也直追。
但卻怪異的是,他用的不是逃生術,而是我從未見過的極快的身法,如陰魂猛散一樣,急如風,快如一道黑閃電一樣。
追不上,卻是突地看到,他擄起一道白影,極快地朝著樹林子深處急入。
天啦!
我的心都要碎了!
怪我先前不細心,我先前看到過一個隱然的白影子,當時沒怎麼注意。
而此時明明白白地眼前一晃,我看清了。
準確地說,是我的心看清了。
這個白影子,是在我心裡最柔軟的地方一直呆著,是我此生永遠也忘不了的身影,慢說是在我眼前一晃,就是在我近處飛遁而去,只要留下氣味,我抵死也是記得的。
那幾乎等同於我的生命一樣重要的白影子,我怎能忘卻!
若晜!
我一點也不懷疑,而且百分百的肯定,也不會是幻覺,那就是我魂牽夢繞的若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