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墜入地獄
說不到高尚,但能想到的是,活著,終歸是幸福!
劉古碑走到冰床前,冰霧繞轉,劉古碑臉色陰沉,而地上的血跡,此時全乾,成了血斑。
劉鳳亭走到我身邊,直盯著我的臉。
劉古碑呼地轉過身來:「你還這樣,最終會害死你!」
劉古碑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只有我能懂,我的臉,與那勇士的臉一模一樣,我的天,高鳳亭糾著不去的,還是心中未了的那份情。
「其實,月兒沒有你想的那麼壞,或許,正如六道輪迴一樣,裡面有問題。」
我小心地對著劉鳳亭說著。其實我心中沒底,這句話根本就是瞎說的。月兒在我身體里,我不能讓一個在我身體里的姑娘,被她一直罵為賤人。
「或許命該如此。」劉鳳亭默然地說出這句,「在你身邊,我知足了。」
唉,我心中默嘆,痴情女子用情多,我這張臉,但願能讓劉鳳亭暫時有些幻想吧。
或許正如這我經過的回形房,一切輪迴始然。
劉古碑朝著四壁看著。
「沒時間了,我們如被發現,還真的就走不出去了。」劉古碑說著。
「師傅,地獄無門啊。」我嘆著。這是真的,這間屋子,就是個大棺材,先前的冰封,我們解了,可根本沒有門,四壁除了棺材板一樣的材質,縫都沒有。
「地獄之門,肯定在棺材之下,這口大棺材,這蕩婦,當真設計得精妙。」劉古碑咕嚕著,還是看個不停。此時,地上的血斑越來越干,已然暗紅,這屋子裡,溫度正在升高。
「師傅,你別蕩婦蕩婦地叫,到底是個什麼女人?」我問一句。
劉古碑從開始到現在,一直叫蕩婦,而我除了此刻的劉鳳亭,連什麼蕩婦的氣息也沒聞到,哪來的什麼蕩婦。
「到時侯你就知道了。」劉古碑咕一句,我不再問了。老小子還是那習慣,該告訴你的,他會主動告訴你,比如六道輪迴咒,不該告訴你的,打死他也不肯說。
而我漸感到屋子裡又如先前一樣,溫度起來了。
「師傅,這屋裡開始熱了。」我提醒著。
「我知道,燒了這口活棺材!」劉古碑突地咬牙切齒地說。
這倒是挺合我的意的。溫度升高,火灼之毒正盛,我先前的一個瘋狂的想法,就是要燒了這裡的一切。
「怎麼燒?」我興奮起來。
劉古碑瞟一眼莫明興奮的我,我為我一時的不冷靜紅了臉。
「活棺材底下就是地獄,但也有好壞之分,真燒起來后,你小子可得注意了,對了,進得地獄,你可得把她保護好。」劉古碑說著指了指劉鳳亭。
我一笑:「當然。」
劉鳳亭卻是挨到我身邊,「救我兩次,我會還回你的。」
而劉鳳亭說這話時,臉上有著慘然一閃。我以為是她覺得欠我人情,笑著說:「沒事,一起來的,一起走。」
說這話時,我心裡又是跳出錦容和王路的影子,這話,我對她倆也說過。可現在,她們生死不知啊。
劉古碑走到我身邊,「燒起來容易,我可以符紙引出火源,火灼之毒見就盛,見火就撲,那時,可引出大量的火灼之毒來,可燒穿這屋子地板,但有一個問題。」
劉古碑吞了口唾液,老小子的習慣動作,說到重點都是這個動作。
「火灼之毒你在回形房裡見過,毒性猛烈,因你是純陽之身,且有血玉護體,加之靈花可貫通經脈,所以,你是可抗的,但我和她不成。」
「所以,在我引燃火灼之毒的同時,你需以你的氣場罩住我和她,不讓我們中毒。」
「當然,這一點你可以做到,現在你身體內的氣場足夠了,問題是,你也見過,這裡最為麻煩的,就是極致的幻術。」
「你在回形房裡也見過,火灼之毒起來后,幻影迭然,那時,會有很多相似的人,說白了,就是我和她會有許多個,你得分清真假,待地板燒穿之時,你抓住我倆落下。」
「千萬記得,一定要抓准,而且要抓牢,這就是口活棺材,燒穿的,其實是棺板,就是地獄之門,如果燒穿,我倆不能和你一起進入,會在上面被活活燒死。」
「所以,不能抓錯,也不能丟下我和她。抓錯了,幻影皆厲魂,一入地獄,既可還魂,那時,就是你的對手。而如果沒有抓准,我和她就和你徹底拜拜了。」
老天,又是回形房裡的情節重演啊。
我知道劉古碑說的是真的,火灼之毒確實是見火既起,在回形房裡靈花屋中,火灼之毒就燒了靈花屋當中一片焦黑。而且伴隨著的,是眾多的厲魂幻影。
當時我是和錦容在一起,錦容紅著臉告訴我,她有守宮砂,所以我憑此分出了真的錦容,還算是成功了。
現在劉古碑這麼一說,我也是緊張了起來,急著問:「我怎樣分出真假?」
劉古碑遞過桃木劍在我眼前說:「這也正是要和你說的重點,你不會連師傅也不認得吧,這把桃木劍你看仔細了,劍柄處焦黑,是我抽煙燒的,所以,有這點的,就是真的師傅,傻小子可記清了。」
我點點頭。劉古碑的桃木劍劍柄處焦黑,我在太平間時就知道,當時他也告訴過我,是抽煙燒的。
「至於好嘛,還是讓她告訴你吧,我可說不出口。」劉古碑嘿然一聲冷笑。
而話音剛落,劉鳳亭臉卻是一片通紅。
劉古碑又是一聲冷笑:「是面子大,還是命大啊。」
我心中一震,這劉鳳亭紅了臉,不會也是告訴我跟錦容一樣,也是要看守宮砂吧,媽地,不會吧,難不成劉鳳亭也是個原封的?
劉鳳亭一跺腳,「好啦,我說了。」
說著走到我身邊,「我告訴你,不讓老不正紅的東西聽。」
嘴湊到了我耳根,輕聲說出話來,老天,我也是紅了臉,卻原來,竟是這樣的。
她說:「因我們是以紅香生存,所以我腋下汗腺處透出的,是紅香味,記住,不是這裡的紅香味,是太平間的紅香味,還有,我胸口透出的,也是這紅香味,千萬記清了,我全身只這兩處有紅香味。」
劉鳳亭越說臉越紅。
劉古碑似乎知道一樣,在旁補一句:「我猜你沒說清吧,都這時侯了,還裝個屁啊。」
劉鳳亭下了決心一樣,突地一拉我,將自己背對了劉古碑,用手默默地一指自己的雙峰之間:「其實,就是這裡,在這之間,因為當時放紅香,只有這裡能放穩的,讓住了。」
老天,劉鳳亭臉紅得什麼似的,而我也是愕然。
卻原來,她身上是這兩處。
同時也是轟然明白。劉鳳亭來自於渾圓通玉族,紅香是其根本。而也真的是絕了,她說的是真的,全身上下,要放穩紅香的地方,還就是雙峰之間最合適了。
明白后,我反倒是臉不紅了,一笑說:「好的,我記住了,到時侯,我可是聞了,那就得罪了。」
「你怎麼不說你佔了便宜還賣乖呢。」劉古碑又是嘿然一聲冷笑補了一句。
劉鳳亭啐了一口。劉古碑又是一笑,卻是立馬臉一沉:「好了,沒時間了,快吧。」
劉古碑一抬手,劉鳳寧扭捏著過去。劉古碑又是陰然一笑說:「怎麼啦,這個時侯就算是你再怎麼討厭我這個老東西,也得和我站一起了。」
劉鳳亭此時沒冷哼了,倒是對著劉古碑一笑說:「但願我們能成功吧。」
看來,鍵時刻,大家心還是齊的。
劉古碑和劉鳳亭緊挨著在屋子中間站到了一起,我圍繞著兩人,猛然揮舞小刀,立時氣場強勁,風聲鼓動。
劉古碑呼地掏出黃符紙,又是我熟悉的動作,當空一晃,桃木劍劍尖一穿,呼地一下盡燃。
哧哧哧!
立時,屋子四壁如潮地湧出黑霧,而剛離開棺材板樣的材質,卻是猛在裹向正熾燃的黃符紙,兩下相接,轟地燒了起來。
我猛然舞動,氣場壓得火苗向上,地板上,立時大火熾盛。
而我能感到,一股的焦糊味,還有怪異的腐味,立時瀰漫,這是火灼這毒散發的,回形屋裡,就是這樣。
我不敢大意,拚命地舞動著,氣場罩了劉古碑和劉鳳亭,兩人沒有動,卻是如僵了一般,我知道,此刻,火灼之毒正盛。
轟轟轟!
嗚嗚嗚!
老天!立時屋子裡竟是黑影彌動,厲吼聲陡起。
火勢突地回大。
而黑影裹動間,劉古碑和劉鳳亭全然看不見了。
是的,這與回形房裡一樣,此時火灼之毒已然發作。
呼呼呼!
黑影突地清晰,全然遊動,幻成人形。
我的周邊,立時無數個劉古碑和劉鳳亭。
而且樣子是劉古碑的,全舉著桃木劍,樣子是劉鳳亭的,全對我媚笑著。
我心中冷笑,媽地,先前經過這一道的,騙不了我了。
猛舞小刀,刀身通紅,哧然聲中,我仔細地看著。
看到了,有個劉古碑舉著桃木劍,身形僵一些,刀柄處是焦黑的,我一把拉住。
但劉鳳亭,全是紅香味。
呼地拉過一個,嬌媚地一笑,揚著手就要撲上來,正好,我湊到其腋下一聞,紅香味是有,但不是太平間的紅香味,而是先前回形房裡的紅香味,猛挺小刀,呼地一刺,呀聲中掉落。
我特么簡直難以相信,我要麼去聞腋下,要麼去貼雙峰,我靠,這叫什麼事啊。
還好,有一個,熟悉,一把抓牢了。
小刀騰不出手來,只能施展逃生術,與之周旋。
轟隆隆!
突地地板塌下。
我緊拉了兩人,墜落。
陰風如針刺得雙耳疼。
咚咚咚!
撲然落地。
沒了火!
卻是一股強勁的陰風撲面而來,腐爛的味道直湧向我,簡直要窒息了。
黑糊糊的,眼睛不適應。
突地,一道黑影飛掠而來。
不好!
我一把將劉鳳亭又摟在了懷裡。另一隻手暫放了劉古碑,呼地掏出青銅小刀。
簡直無物一般,刀刺如游在影子中。
「陽世有路你不行,地獄無道你偏走,還我命來!」
背後突地陰聲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