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生門
劉古碑的突然驚駭變臉,讓我也是一震。
應該說從地上的紅蟲湧現之後,更準確點,從這地上開始鬆軟之時,劉古碑就臉色不對頭。先前一直得意洋洋。當然,他一來,確實救了我,從冰凍中把我救了出來。
更加肯定,后出現的紅蟲,包括此時詭異的啪啪聲,劉古碑應該是沒有預計到的。
劉古碑不知道得了什麼寶,牛逼轟轟地詭異般地如有定位一樣精準趕了來,現在也萎了。
火勢呼地朝下,突地詭異地狂卷地朝地下開始吞去,剎間,竟然全吞了進去。
震動,狂然的震動。
我還沒明白怎麼回事。
轟轟轟!
幾聲巨響,灼燒的整塊地面轟地下塌,我身子一輕,暗叫不好,慌急間將劉古碑一拉,兩人急墜。耳邊是呼呼的陰風,四圍一片黑暗。冷,透冷,全身又要被凍僵了的感覺。
「抓牢我,小子,穩住。」
耳邊是劉古碑慌急的聲音。師傅還就是師傅,這種情況下,還能說出話來。
啪啪!
腳下鑽心的疼,我是硬接觸。我靠,先前在回形房裡,落下去,全是花瓣和茶葉,還好,此時硬落,我腳心鑽心的疼。輕身一扭,算是減緩了這種撞擊。
如果不是我有這種力道,媽地,此時我和劉古碑不摔死才怪。
一個圓形的洞子。上面黑糊糊的看不清楚,而裡面在,也是黑糊糊的,四周全不見光。
「師傅,你害死我倆了!」我急得帶著哭聲。
不是師傅灑那黃符紙,搞得到處是火,不會落下。當然,這火也幫了我們的忙,毒障彌影總算是燒沒了。
亮光陡然閃起。
老小子掏出了手機,打亮一屏。
借著手機的亮光,看清了,全是石壁,就象是一個石坑,完全沒有縫隙。自從我身體內詭異地添加了這許多的力量后,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落下多少。
但抬頭,就是一片黑糊。
「師傅,爬上去吧,怎麼爬,我有繩子,但上面沒個拉的東西,沒辦法啊!」此時,我也是顧不得了,急成一團。而且錦容等人重新不見了,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
陰風突地陡灌而下,就從圓坑的入口處陡然狂涌了下來,周身透涼。
完了,這下子真的沒辦法了。
「慌個什麼慌,就這點出息,沒幾個姑娘在身邊,你就慌啊,流這尿騷子有屁用,幫我看一下,你不是眼睛有特異功能么。」
劉古碑將手機屏挨著石壁,嘴裡咕嚕著。是的,我有破妄之瞳,是他教的,但現在,看個屁啊,我一下來就看了,全是石壁,根本就沒有幻象。
劉古碑卻是用手仔細地摸著石壁,很慢,而且嘴漸張成了圓形。
石壁上難不成還有門不成,又在裝逼瞎搞鬼,我心裡急得什麼似的,到處亂看,確信,除了黑糊,就是劉古碑手中的一點手機光。
「小子,過來,你快看,不,用手摸。」
劉古碑叫著我。
我走到劉古碑身邊,用手摸向劉古碑指的地方。
明顯的凹凸感,咦,不是光滑么,怎麼有這種感覺。
伏近了看,手機屏的光照射之下,終於看清了,媽地,有劃線,是個什麼圖形的劃線一樣。我靠,該不是也有先前的背運的傢伙不留神掉了下來,臨死不甘心,留下了什麼「到此一游」的塗鴉吧。
手指順著劃線移動,是弧形。還真的是圖畫啊。
劉古碑臉上陰沉,後退幾步,將手機屏移遠了點,打量手機上的手電筒一照。
啊!
我差點驚叫出聲。
石壁上的圖畫,是一幅我已然鉻在腦中的圖畫,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圖畫:棱形,眼睛形,就和我胸上的圖畫一樣的模樣,只不過,是放大版!
轟隆隆!
突地,頭頂上傳來轟聲。
哎呀不好,我們掉進來的圓洞子,此時竟然詭異地合上了。
媽地,這是什麼人這麼缺德,如蓋下井蓋一般,將我們蓋在了下面。
心裡更慌,這個圖形看個屁,反正能感覺到陰詭,卻又是奈之不何,出不去,一切都免談。
「你就沒想點什麼?」劉古碑還在仔細地摸著石壁上的圖畫。
「師傅,我能想到的,是我們被蓋在了這裡,出不去了。」
我索性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心裡萬念全無,這下子,真的沒辦法了。
剛坐下,卻是呼地彈了起來,特么太冷了,如坐在冰上一般,底下全是石塊板,而且能感覺到,是有人有意這麼修的,看得出,是人為修的,這麼說,這個洞子,就是人修的。
這更讓我心裡急了,顯然,這就是專門對付那些好事者上山窺探什麼秘密的人的,掉進去,顯然會沒命的。
「在古碑村旁,那樹林邊的小院子里,你是如何解的?」劉古碑突地陰聲問起。
呀!這一提,倒是想了起來,在古碑村旁,那樹林邊的小院子里,風衣哥被鎖在了院子里,就是這個圖形鎖的,當時,胡甜就是拉了我去解的。
對了,這圖形,還真的只有我知道奧妙。
哎呀!看來,人不能慌,一慌誤大事啊。我怎麼沒想到啊。
立馬湊了過去,心裡有了點信心。是的,這個棱形圖,就是我胸口的圖形,有個奧秘,就是眼睛形邊上有眼睫毛,有一根最長的指向處,就是生門。
這同時,也是四象八卦封印鎖的秘密。
為什麼只有我能解,就是因為只有我才能發現那根最長的眼睫毛,需得與我懷裡的血玉相配,才能發現的。
難為老小子還記得這事。
忙忙地湊了過去,心中祈禱但願這裡的圖畫也是如先前一般,我能解開。
懷中掏出血玉,靠上圖畫。
咦,真的合適啊。
血玉一挨上圖畫,手機電筒光下,能看到圖畫似乎活了一般,竟在在石壁上如浮動一般。
而那棱形圖案的中間,也就是那顆眼珠子,此時如活了一般,竟然有了遊動感。
對頭,就是這樣。
我更加小心,集中了注意力。
眼珠的周圍,呼地長出了眼睫毛的暗影,呀!我看到了,右上角,有一根特別長,端端地指向右上角,也就是右眼角處。
劉古碑沒有動。我小聲地喊著:「師傅,按住右上角的位置!」
「狗屁,我能看到的話,還要你做什麼!」劉古碑沒有動,嘴裡可是急了,同時我也發現手機手電筒光弱了些,「快點,我手機快沒電了。」
哦,陡然明白,這些還真的只有我能看見。
這也是我活到現在的原因,也是這所有的看得見的看不見的勢力一直爭奪我,而留我性命到今天的原因。
我這一慌,倒是把這事忘記了。
騰出右手,輕輕地按住了右上角那根長睫毛所指的地方,其實就直指在右眼角處,而且是尖頂處。
左手滑下血玉,重新揣入懷中。這可是我的救命寶,千萬可不能搞丟了。
「師傅,就在這裡!」我按著,轉身對著劉古碑說著。同時駭然發現,血玉一經入懷,那壁上的圖畫,又只是石壁上的劃線,沒有了一點的靈動的感覺。
「這裡應該是生門,可,師傅,我不知道怎樣按下去。」我著急地對著劉古碑說著。
「長進了,小子,還懂得什麼是生門了。」劉古碑湊過來,手機光越來越弱,「生門,生者之門,小子,此刻我們賭命了!」
啊?什麼話?
「按住別動,我得關掉手機電筒了,還留點電,萬一要死時打個110什麼的。」劉古碑嘀咕著,關了手機手電筒。
我緊按了那眼角處,心裡急,卻又是哭笑不得,我去,這鬼地方,你就是打來天上的110,怕也是救不了我們。還別說,這老小子,就是能在緊張時,讓你還有一絲的輕鬆,我呼出一口氣,不似先前的憋悶。
「賭什麼命啊,師傅?」黑暗中,我不敢松,其實我想問的,是如何在此處打開類似門啊或是出口什麼的。
劉古碑反是不著急了,竟是悠悠地嘆口氣,沒有急著說話。
「師傅,別急,我背上帆布包里有打火機,最底層還有我一直給您留著的兩包煙,上次本想給您,你去風雲山走得急,我沒來得急。」我悶悶地說。
黑暗中感覺到背上輕輕地一拍,是劉古碑輕拍了一下我的背,我知道老小子此刻是感激的意思。
對劉古碑,我這個憑空冒出來的師傅,我一直有種別樣的情感,一直想弄明白他的來歷,每次都以為快靠近了,可突然又覺得以前的種種猜測都不是,一直是個迷。
但他一直在幫我,這是不爭的事實。
「還是你小子想著我。」劉古碑動手掏打火機,掏煙,我不敢動,怕移了位置。
我之所以這麼說,是這一路來的經驗告訴我的。此時,定有什麼我不知道的詭異,千萬急不得。
劉古碑啪地打燃打火機,嘴裡咕嚕著:「有這東西,不早說。」
點燃煙,劉古碑開了口,可隨之說出的話,讓陰冷遍身的我,全身駭然狂顫,嗖地冷汗汩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