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掌心的溫度
聲音酥軟。
而我同時能感到一股隱然的溫熱,吹到我的耳根,癢到心尖上。
而這股溫熱,就是我先前靠近紅床之時所感到的那股讓人全身舒服的溫熱。能聚起我全身的力量,而且冥冥之中,我似乎就在等的一種溫度。
我一瞬間,眼淚嘩然而下。
再怎麼二逼的我,此時忍不了,我其實在心裡,是不是一直在等這個聲音,而且我等的辛苦,只有我自己知道,這是生死輪迴后我心裡突然的柔軟一片。
慢慢回頭,是的,是白骨,輕盈地站在我面前。
而那臉上,全是關切,柔柔的眼,看著我,似乎在問「你到哪去了,讓我找得好苦。」
再偏頭看紅床上,空的。
我的白骨,此刻在金光中復活了,而且比之先前更美,更柔!哦,或許這不是一種美的極致,而是我突然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碰到我心愛的人的一種感覺!
「哭什麼,我不是回來了么?」
「你忘了,靈屋分別時,我跟你說,別丟下我。」
「你沒有丟下我,現在,你可丟不掉我了!」
柔柔的聲音,是白骨無疑。白骨一直輕柔而婉約,而且處處都會替你事先想到,是那種心地善良得讓你不忍心傷害的姑娘。
白骨輕輕地上前,手觸到我的臉,我竟是突然感到了一種溫度,不是先前的冰涼。
天啦,我寧願時間停止!
我貪婪地想佔有這一刻的驚喜!
自那些姑娘離開我后,是白骨現在又讓我找到了昔日一起九死一生的快樂。
陰詭一路,而於我,想起來,卻都是一個個姑娘不同的風情,還有關鍵時刻總是把機會留給別人的善良。
「我不會丟掉你的,但你也不能丟了我,你不能再無端地消失了,我真的受不了。」
我被白骨擦乾的眼淚,此時又是汩涌而出,我一直強裝的強大,此刻我真的象個委曲的孩子,我不知道,這樣的我,是真實的,還是先前裝著的強大,更真實。
沒有遲疑,我把白骨按在懷裡。
好聞的體香,沒有詭異的花香和茶香,我的淚水在心裡又是一片長流。不管是不是冥冥中註定的所謂的屍妻,我甚至都不想弄明白,白骨怎麼在這裡隨著金光復原了。
而我這一路的陰詭還是教我的那句老話,沒有什麼,比此刻摟在懷裡更真實。
「好啦好啦,瞧你這份出息,怎麼啦,先前和我在一起,總是覺得我這裡不對,那裡要懷疑,現在知道我的好了吧,別人都騙你吧。」
白骨輕輕地推開我,臉上嗔笑著。我復又輕輕地捧起她的臉:「你最好,我錯了還不成么。」
白骨輕笑,輕輕拉下我的手:「你也變了,怎麼不象先前那樣急火火的,一言不合就燥得我害怕。」
我一笑說:「先前,你不是沒現在漂亮么。」
白骨臉上一紅,輕打下我的手:「不和你說了,你學壞了,這地方,可不是和你說這話的時侯,救人吧。」
老實說,白骨重新站到我面前,我現在不是滿心的陰詭,而我是覺得滿心的喜悅。
和白骨走到靈花座前,白骨看著靈花,眼睛濕了,滾下淚來。
我慌了,「哭什麼啊,這兩個人好象說是葯人,是不是你的花,把你的花弄亂了么?」
白骨輕輕地看我一眼,嘴嘟了一下。我的天,我心裡一震,這種姑娘的嬌羞,這麼長的時間,我又體會到了,這种放心的嬌嗔,老實說,只有若晜會和我這樣。
「來不及說很多了,這樣啊,這花是我的,但現在全身是毒,你這樣,按我說的做,不許問,做完了,我再告訴你。」
白骨輕輕地轉過身來,那紅紅的眼睛,輕柔的腰肢,還有微嘟起的嘴。老天,這是先前和我一直九死一生還在關鍵時刻剛烈無比的白骨么,怎麼現在一見,整個人美得炫目,而且嬌態誘人啊!
「我不問,我不說話成吧。」我笑了一下。
白骨拉了我的手,走到紅床跟前:「上去。」
我一愣,但還是依言踏了上去。
軟!劣質的席夢思能感到彈簧的存在,鉻腳不舒服,可這床,不知什麼材質做的,軟得讓人心裡發癢,有種躺上去的衝動。屌絲的生活不是人過的,我這輩子就只睡過劣質的席夢思。
白骨隨著踏了上來,兩人的重量,紅床在地上搖了幾搖,我本能地伸出手去想扶白骨,卻是白骨快快地扶了我:「別摔了,瞧你,還是那麼毛燥燥的。」
白骨示意我盤腿坐下,她也相對著我盤腿坐了下來。
心裡有點失望,武俠中不是在床上充個氣輸個功啥的,都得脫衣服么,現在這麼盤著,看來是沒戲了。呸呸呸!我這想的是什麼,集中精力,別想了。我在心中暗暗地告誡自己。
白骨平伸出雙手來,掌心向我。這我知道,電視中看得多了,但真實地體驗,這還是第一次。
「手給我!」白骨柔聲地說。
我知道要伸出手,可我就沒有伸,我等著這句話,劫后重生,我真的現在心裡都是高興。
「人給你都成。」我快快地說著,掌手和白骨的掌心相抵。
「別說話」,白骨臉上突地收起笑來,「怎麼學得這麼壞了,記住,先前在靈屋中,我將所有的陰靈之力盡貫於你,但這股力量,現在在你體內還沒有調合,你本身抗毒,但這股陰靈不調和,小心有失,我現在就是要將你這股陰靈之力與你的純陽之氣相融。」
不懂,我也不問。靈屋中是有這麼個事,我感到我的力量加大了。同時也明白,原來我身體本身就帶著抗體啊,錦容一直要帶上我,看來就是這麼個原因,有我在,就不怕中毒。
剎間,一股溫熱直透入我的掌心。古怪的是,這次再見白骨,她不是先前的冰冷,而是有了正常人的溫度。
溫熱如一隻小手一樣,在我身體上遊走,撫過我的第一處,真的很受用。
而瞬間,我全身的力氣汩涌游起,全然聚到了胸前,又是慢慢地化開,通向四肢,我全身覺得通暢無比,一直壓在我身體上的如重負一樣的感覺,此刻全消失了,我真的還快樂地想到了許多美好的事,情由心生,看來就是這麼個道理了。
紅床此時輕輕地搖晃,我一剎間感到,我和白骨就是在一片溫柔的水面上,那輕盪的小船,似乎周圍的陰風也是那樣的和暖。
我不願從這種舒服的感覺中醒了過來,是碰到讓自己放心的人,全身放下了所有的誡備后的感覺吧。
「好了,想什麼呢,真是的。」
耳邊又傳來白骨溫柔的話。
我睜開微閉的眼,白骨臉紅紅的看著我。
「對了,和你說件事,以後不許叫我白骨,人家一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老被你叫什麼白骨,真的怪疹人的。」
白骨起身時,順勢拉了我一把,嘴裡嗔怪地說。
我此刻,心裡卻是咚地一震,先前的美好一下子趕走了,回到了現實。我叫她白骨,可從來沒當她面叫過,她是怎麼知道的。
我笑了一下,「那叫你什麼?」
「先前不是說過么,你知道叫什麼的。」白骨的臉又是一紅。
我定了下神,此刻真的不想瞞我的心思,我受不了總是在一種陰詭中猜疑,我低下頭,小聲說:「我叫你白骨,你是怎麼知道的。」
同時,我做好了準備,我不得不防啊。簡直我討厭這樣的陰詭,我真的怕這個白骨又有問題。
「別想多了,我在你懷裡一直揣著,你想什麼我還不知道啊。」白骨的臉更紅了。
哎呀,這下明白。她與我心思相通,幾次我們的氣息有交流,她知道不奇怪,看來是我想多了。
我一笑說:「那你肯定知道我剛才在想什麼了。」
白骨的臉更紅了:「別沒正紅,辦正事呢。」
看來確定她是知道了,我倒是釋然了,證明我的猜想是正確的,這反倒是讓我高興。唉,是時勢逼得我時不時地耍個小聰明,時不時地提醒自己要防備。
「說真的,我叫你老婆,真的不好,孤男寡女的,我叫著叫著要是哪天半夜當真了,做出什麼來,可不好,你還是告訴我名字吧,或者你告訴我怎樣叫你也成。」
我又耍了個心眼。先前八面妖龕把我和她硬拉在一起要辦婚禮,那時,她一直說我叫她是兩個字,後來我猜到是老婆,但那次婚禮沒辦成,出了許多事。
但如果先在這麼叫,我還得去救若晜和胡甜她們,那時多尷尬啊。
白骨輕輕一笑說:「現在,我也不怕和你說實話了,只是沒時間,先前在靈屋,我讓王路告訴你一些話,看來她一直沒機會,現在好了,當面說,其實就一句話,我告訴王路,要你以後別叫我白骨,要叫我月兒。」
唉呀,怪不得王路沒說,這名字是不是讓王路覺得無關緊要是一個意思,別一層意思是不是有醋意,故意沒說。
一直懸在心裡白骨走後說了什麼,卻原來是早就告訴我要叫她月兒。
月兒?
我腦子呼地一閃。
我想到了風衣哥胡兵,壞風衣哥胡明。而先前,我也是知道,他們的姓,其實是那場慘斗中,古與月的合體,所以姓了胡。
她叫月兒?
但此時,我無心搞清楚原委,月兒就月兒吧,比叫白骨強。
「現在,你可聽好了,接下來的話,很重要!」
月兒眼波流轉,直直地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