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你把我的心弄亂了
我呀地一聲大吼,聚起全身所有的力量,急扭而起,拉著繩頭,猛地朝著金光四射的靈花塔飛墜,我就賭死這一招了。
撲撲撲!
突地,先前搭在眾姑娘身上的尖嘴怪物竟然撲撲地離開,轉瞬朝著先前高高的穹窿頂飛升。而嬌聲浪語,怪叫混雜聲,一齊響起。
果然!大力的推我的力道,是我懷裡的如錦容一樣的姑娘突地大力地朝外推我,這是阻上向著靈花塔急撲而去。
這可由不得你,不是你死粘著不放么。
拚命地拉緊繩頭,猛然用力,急朝著靈花塔而去。
我懷裡的姑娘猛然離開了我一點點,媽地,你還是能離開啊,我以為你如萬能膠一樣粘著我了呢。而她似乎還是個頭領啥的,急帶著後面如長龍一樣的姑娘也想飛升而去。
哼,飛個蛋啊!我防的就是這一招,可以說,我成敗就是這一招了。
繩子拚命縮緊,我已然快到靈花塔前,而此時,那些被越套越牢的姑娘想飛升,升不了,不是我力大,而是靈花塔牢固啊,繩子圈套在塔尖,除非你將整座塔一起帶上穹窿頂。
否則,不可能離開!
錦容有時侯裝逼說的話還真對,克故制勝,不見得全是法寶,有時侯,還就是靠的心智和勇氣。這是她帶我們走進靈花塔后,自得地說的話。現在,倒是挺切合的。
我賭對了,這一眾的姑娘們,除了尖嘴怪物飛上了穹窿頂,其餘的,急墜而下。
要說人最厲害的,當是有頭腦。大學的物理知識沒白學,我是賭死了的,我是下降的趨勢,加上我的重力,還有繩子本就繞在塔尖,我急墜,其力巨大。
而此時,我賭定這些姑娘們一定是拼力掙脫飛升,飛升力度越大,反作用力越大,只要是稍鬆一口氣,彈回的力量越大,越是用勁,其力反彈越厲害,這就是所謂負負得正的道理。
你越是用力,越是將你拉近靈花塔。
呯!轟!
我一個急墜已然落地,隨著繩子一輕,姑娘們轟然朝著塔身撞來。
終是抵擋不住,全然轟撞。
卻是駭然驚目,我的天,這些姑娘們,瞬間竟是突地變成了茶樹,綠葉散開的茶樹啊,老天,什麼狗屁美人,全是茶樹啊。
還間雜的碗口粗的花,竟然全是飄浮著。
而隨著轟聲而起,靈花塔突地破分成兩半。
詭異的是,那塔身的兩半,不是轟然倒地,而是如盛開的鮮花瓣一樣,慢慢地裂開,兩個半塔竟是慢慢地倒地,躺倒地旁邊。
金光灼然,靈花越發地嬌艷,開得分外地美麗。
我再用力一帶繩頭,那些漂浮的花樹和鮮花,竟是浮遊著,轟然地再次撞向靈花。
咦?不對,有個姑娘急墜,是茶樹和鮮花漂浮過來之時,落出一個姑娘,轟然地撞向地面。
我一個急扭,摔了繩頭,飛身急旋向前,穩穩地接住了這個姑娘,掉了我一個滿懷。
而那手,竟是將我的脖子一繞,有熟悉的感覺。
不用看,定是錦容,這是我賭死的。只有她,才不能變成茶樹鮮花。
手臂急繞間,拉起了她的袖子,一看,我一喜,鮮艷的守宮砂,錦容終於被我穩穩地接住。
還未及回過神來,卻是發現怪異,這些漂浮的茶樹,還有鮮花,卻是不敢靠近那靈花一般,周圍繞游,卻又是靈花有著無窮的吸力一般,終於,呼地一起撲向靈花座。
老天!我幾乎驚得快把懷裡的錦容給摔到地上,目瞪口呆啊。
就在四射的金光中,那些茶樹,還有鮮花,竟是突地慢慢地枯萎,轉瞬變黑,剎間竟是化為黑粉,全彌散到了地上,陰風一吹,四散不見。
這可是活生生和姑娘們啊,怪不得先前這些姑娘們拼著命也不願意撲向靈花塔啊,我這本來是想撞傷這些姑娘們,我好脫身的,沒想到,竟是無意弄得灰飛煙滅啊。
吱吱吱!
穹窿頂上,竟是傳來吱吱的怪叫悲聲。
抬頭,是那些尖嘴怪物,又是隱在了黑霧中,發出怪叫,其聲很慘,卻是沒有撲下來。
而其時,靈花竟是突然灼烈開放,那金光,幾乎籠了我的全身。
不對!
這靈花太古怪!
怎麼連自己的護花使者也給吞噬成了黑粉啊。
我緊摟懷中的錦容,聽到哼了一聲,是那種女人被男人緊摟的嬌嗔聲。
錦容定是活的。顧不得看,猛扭身急旋,撲到過道。
四個黑影,我心稍定。
站穩。謝天謝地啊!那四個吸陰詭靈,竟然忠實地守護著裡面的王路。而我能看到,那四個吸陰詭靈,此時身上頭上,全是划痕,有的深及骨里,滲出了血。
幾乎成了四個血人。
突然明白,定是剛才那茶葉飄飛,傷了它們。它們為了執得錦容的命令,拚死護得中間的王路,所以個個都受了傷。
滑稽中的的感動。我簡直是該謝謝它們,還是應該謝謝它們啊。關鍵時刻,拚死護我朋友的,居然是四個被我視為戾物的吸陰詭靈。
放開錦容,錦容站定,深吸一口氣。
我急著問:「沒有事吧?」
錦容呼地喘口氣:「你不關心你的心肝寶貝?」
我去!
這個時侯還吃哪門子飛醋哦,能這樣說,顯然錦容沒事。
「沒事就好!」我快快地說著。
湊近四個吸陰詭靈,還是忠實地守護著,身上還在不斷地滲出血來。
救了我的,不管你是什麼,我當你是朋友。這是我這個屌絲之所以朋友眾多的原因,大學時,那一磚頭的英雄壯舉把我帶入這個萬劫不復之地的,就是因為我為朋友強出頭。
不斷滲出的血,讓我急了。
想問錦容,可看到這個女人,從被我摟抱出來后,說了那句醋意十足的話后,竟象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愣著,搞不清在想什麼,是中了毒么,不象,明顯還活氣十足嘛。
問她,白問。
我起身向前,走到吸陰詭靈的近旁,咦,竟是有了輕顫。我此時全身的力量差不多消了一半了,但還能引起它們的輕顫,難不成是我身上有什麼東西吸引它們?
我此時心裡說不清的一種感情,毛起膽子,上前摸了一下近旁的一個吸陰詭靈,皮粗而硬,可突地,吸陰詭靈竟是輕顫變成了狂抖,嚇了我一跳,可再細看,天!
我竟是真的到了見證奇迹的時刻么?那吸陰詭靈身上先前滲出血的口子,竟是一下子閉合,而全身,又復了先前的原狀。
太簡直神奇了。而復了原狀的吸陰詭靈,竟是輕輕地轉向我,對著我點了點頭,先前暴紅的雙眼,此時也是柔和了許多。
我的純陽之氣,還有血玉的真氣貫靈,竟能讓吸陰詭靈復原。而且,似乎還有了點靈氣!
陡然的發現,讓我快快地上前,將另外三個一一地復原。
而一起向我點頭之時,我哭笑不得,我有著成就感,可簡直,這是哪跟哪啊,救了四個原本要吞噬我們的怪物,它們倒是不記仇,卻是一起感謝我,媽地,這比現在的人渣要強。
而中間的王路,卻是一直沒有醒過來,還是那樣。仔細查看王路,我覺得,我救四個吸陰詭靈救得對啊,先前陰詭殺伐一片,四個吸陰詭靈身上傷痕纍纍,而王路,居然毫髮未損。
怪與人的區別,在於只執行一條死命令!
而怪之所以成為怪,人之所以成為人,也是因為怪只執得一條死命令!在它們的世界里,沒有人的圓滑虛迎,所以,有的死了,有的活著。
站起身,此時靈花金光彌散,越發地盛艷。
正想和錦容說下一步怎麼辦。
錦容卻是突如猛醒一般,呼出一口長氣。
突地緊緊地盯向我,那眼裡,竟是無聲地湧出淚來。
搞什麼搞,傻愣了半天,居然還哭起來了。
「你又救了我一次!」錦容輕輕地說著。而伴著輕輕地話語,眼淚嘩然而下。
「你為什麼要救我一次,你怎麼能夠自作主張又救我一次,你幹嘛要救我一次!」
老天!
錦容怎麼象瘋了一般。
突地,嘴裡竟是連珠炮一般地叫了起來,眼淚嘩然,披頭散髮。
又是一下子跑到我身邊,雙手握成拳,密集地捶向我,如雨點一般,不疼,卻是覺得太怪了。
「你就不該救我,還一次又一次,你怎麼那麼傻,真的還就救我啊!」
語帶哭聲,雙拳捶得越來越密,打得我身上麻麻酥酥。
我真的快傻比了。
如果這場景,換個地方,傻比都知道,當是一個撒嬌發嗔的女人,在向她心愛的男人發著嗲。可這是在靈花屋裡,面前就是陰詭的金光四射的靈花,而且我們剛剛才死裡逃生。
「不是你要我救你的嘛,不是你計劃好了的嘛。」我急著說著。
可錦容卻是越哭越厲害,那眼淚,真的可以說是傾盆而下了。
手裡卻是越來越慢,突地,又是快了起來,「要你救,你就傻呼呼地救啊!你這個大流氓!」
老天!
這是發了哪門子邪啊。
我沒有動,因為根本不疼。
那四個吸陰詭靈,居然好笑地轉著紅眼珠看著我們。好嘛,我才救了你們,有了點靈氣,倒是看起我們的笑話了。
「你別打了,我力氣沒多少了,再打,我真的要被你打死了。」我笑著說。
錦容突地停了。
一抹眼淚。
臉上突地一覺。
哇靠,這女人的變臉術,我是自嘆不如了。
「記著,大流氓,你不會死的,有我在,你就不會死,先前你可以死,現在,你不能死,你死了,誰當流氓再期負我啊!」
我的天!
錦容說這話時,竟是一臉的認真。
我一笑,想著緩和一下氣氛,不能這樣一直哭一直鬧的,王路沒醒,靈花不知是個什麼怪呢。
我看著錦容臉上因為剛才那句話陡然升起的紅暈,快快地說:「那你剛才為什麼怪我救了你啊,你這才叫怪人不知理呢。」
「當然要怪你這個大流氓!」
錦容臉更紅了,對我咬牙切齒地說著。我可看得清,這是裝的。
「那為什麼啊?」我問。
錦容突地又是盯緊了我的眼,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天,這份灼熱,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錦容的眼裡這般熱烈的光。
「是因為,只是因為,你把我的心弄亂了!」
錦容快快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