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靈花塔
情花毒!
我腦子轟然一下,呼地沖了過去,一把摟過王路。
王路全身似在發燙一般,我一摟,竟是嬌軟無力,全身倒在了我懷裡。
但突地,又是一股蠻力發出,大力地掙著,嘴竟是湊了上來。
我猛地別過臉,我知道,這隻要是一吻上,熱烈奔涌,後果不堪設想。
我對錦容厲吼一聲:「你搞了什麼手腳!」
錦容顯然也是嚇了一跳,慌忙地跑了過來,連帶著我和嬌喘不止滿臉潮紅的王路一把拉到了塔基前,呼地按到基座最近處,那裡是茶樹。
我剎間明白。
王路好大的力氣啊,掙著就是要湊過嘴來,我一把大力地扳過,和錦容一起,將王路按到茶樹前,錦容一把揪了一片茶葉,按進王路的嘴裡。
王路舌尖滾動著,本能地咀嚼。
神了,突地安靜下來。
手無力地垂下。
我鬆了一口氣。剛想說什麼,卻是突地發現不對勁,王路也太安靜了吧,怎麼頭也垂下了?這茶葉入口,是解了毒,還是阻止了她繼續發瘋般的欲情?
慌慌地一扳王路,竟是呆僵的。
我去!王路咀嚼過茶葉,如中了麻藥一般,臉上剎間慘白,全身疲軟,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一般。
簡直茶葉又是一種新的毒!我瞬間明白!
雙目幾乎暴裂出眼眶,我惡狠狠地盯向錦容,雙手發力,滿把地把王路抱出了花叢,放到邊上的空地上,王路全身癱軟,幾乎是倚靠在我懷裡。
我再怎麼傻比,此時也明白過來,錦容你太陰毒了,你把王路當成了活人試毒體啊!
前後三種毒,各不相同,我能判斷出的,第二種顯然是情花毒,第一種和茶葉之毒不知是什麼,但可以從王路的反應看出,第一種毒足以斃命,而茶葉似乎在中和,但卻有麻效。
先前是將怪頭娃娃當了試驗品,現在打上了王路的主意。一路關切王路,卻原來,真正的目的在這裡,是要她當活人試毒體!
怒火直衝腦門!
一路拚命地忍著,拚命地壓著,反覆提醒自己衝動是魔鬼。
可現在,忍無可忍,我無法再忍!
我全身狂顫,淚水沖眶而出。我不怕詭異,但我最恨陰詭,最恨陰損,你把人不當人,做得了初一,別怪我做下十五。
慢慢地將王路放在空地上。
我全身的力氣汩涌。
一個急扭,小刀在手,呼地一躥,我象撈一片落葉一樣,呼地把錦容拖到了空地上,左手橫刀,右手猛地卡了錦容的脖子。
錦容全身軟得真的就象是落葉,全身觸手沒一點力道。
就是這個全身無半點力氣的女人,竟然騙了我,騙得王路此時不知生死。
「毒婦,你為什麼害我害王路!」
錦容怪異地沒有掙扎,當然也掙扎不得,我的力道我清楚,換成普通人,此時早是骨碎筋斷了。
反手呼地一壓,錦容一下子倒在了空地上,我幾乎是騎跨在這個女人身上,刀沒有松,手卡的脖子也沒有松。
「你,你鬆些!」錦容費力地吐出幾個字來。
卡著脖子的手稍鬆了些,不是想著王路還得靠這個毒婦告訴我解救之法,我的小刀早一刀下去了。
「你弄死了我,你們能活么?」錦容咳喘著擠出這句話來。
天啦!
我尚還存有的一絲絲清醒,突地讓我軟了下來。
小刀一松,卡著錦容脖子的手垂了下來,我無力地站起,拍地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我簡直就是天下頭號傻瓜!」
這個女人,殺不得,死不得,而我,活不成,出不去,事情被我搞得亂成一團,我真的打死自己的心都有。先前怎就沒細想,靈屋中碰到的一個女人,來路不明,竟然還相信了她。
而且一路和她上山,進了這回形房。
說到底,是我挂念太深,腦子裡只想著怎樣救王路,還有周春,以及那幾個姑娘。其實現在回想,細細一思,很多漏洞。
錦容怎麼就這麼好心?難道僅是因為我救了她?
而現在,想什麼都遲了。
「收起你的英雄心,我們現在是拴在同一根繩上,靈花即開,絕無退路,你說是合作也罷,是一起苟且偷生也成,你離不開我,我離不開你,要想活,一起過!」
冷冷地聲音傳來。錦容此時已然爬起,站到了我一側。她的手沒有揮動,我知道,她只要揮動手,那些怪物絕然撲向我。這或許就是她所說的苟且合作吧!
「你渾身蠻力不懂玄機之法,我被人所害全身無力拚爭,你說,我們這對狗男女,是不是天作之合,更應該一起團結才成!」
錦容又是冷冷的話語丟了過來。
我簡直心裡血直涌,我怕這股憤怒得沒有出口的鮮血會從眼眶迸發出來。
我一萬個不願意,一千個想殺了她,此時,還真的只能是和她苟且合作。
我拚命地咽了幾口唾液,竟是硬硬地劃過喉嚨,我的心在流血。還能怎麼辦,只能是在心裡拚命說服自己,且過了這一道坎,我必加倍奉還!
和著血淚吞進唾液,我拚命穩住搖晃的心神。旁邊地上的王路還是沒有聲息,我能怎麼辦啊。
我指向花樹:「這些是怎麼回事?」
「喲,你們男人就一點好,來得快,泄得也快啊,這是答應和我這毒婦苟且合作了么?」錦容嘿一聲冷笑。
我臉一沉。
錦容又是突地一個溫婉的笑,我草,這女人的麵皮,怎麼說變就變。
「好啦,我的大英雄,這不是就要告訴你么。」
我簡直抽死自己的心都有,生死關頭,和這個女鬼居然打打鬧鬧,我簡直也是人不人鬼不鬼了。
「中間的花叫靈花,也稱母花,已開千百年之數,一直鮮艷異常,聖女寂滅之時此花就盛開繁麗!」錦容又是一把塔基周圍的碗口粗的花和茶樹接著說,「生生不息,全在於此。」
「這些花樹叫護花護樹,單體的,全賴紅蟲滋養,蝴蝶傳粉,一直為靈花提供精華。」
「這間屋,哦,或者說這整座紅房子,稱為靈花塔,可笑有些不自量力的傢伙,千百年來,總是想方設法獲取靈花,以為真的是座塔,其實就是在回形房裡才有這座小塔。」
「你先前見過,青銅棺不見了,青銅棺其實是還魂棺,而回形房,卻是生長房。」
「無數的江湖人士,進了回形房,卻難進這靈花塔,因為他們貪慾熾然,以為偷走了青銅棺,就會找到靈花塔,卻不知道,靈花塔就在這回形房中。」
「靈花與青銅棺,生生相伴,不可或缺,有花必有棺,有棺必有花。」
「只偷棺無用,只搶花也無用,所以,你現在看到的,就是青銅棺不見了,而我們來到了靈花前。」
「我這麼說,你聽懂了么?」錦容突地又是對我一笑。
我雖是不甚明白,此時卻是明白一點,就是我一直見的青銅棺,確實是還魂棺,而這回形房,還真的就是生長房。
「這麼說,屍身在青銅棺內還魂,而在回形房中生長,再以靈花配給精元,就可以獲得無窮的力量,無往而不勝了,是這樣么?」我冷然地說。
「聰明,和聰明人說話,就是少些口舌,一點就透。」錦容又是一笑。
「那要棺和花,有什麼用?」我突地問。
「這個,此時不便說,但得此花者,必得大寶。」錦容不肯再細說。
我也無心再究問下去。
我此時關心的,是如何解毒。而且經過剛才王路中了第二道情花毒后,我心裡更是駭然,我怕周春有問題。所以,我管你棺和花得什麼寶,而我想的,就是要救人。
「那這些花和茶樹,怎麼都有毒性?」我問。
「哼,還不傻啊,終於問到正事了,這也就是我們要進來的原因!」錦容冷著臉說。
「這麼說,這些花和樹,先前並無毒的,你還說到什麼聖女,有毒是個屁地聖女啊。」我沒心思再繞舌,所以急著說,暴了粗口。
「花樹本無毒,可有人下毒,找出下毒之人,還得花樹之本,你說,這是不是天地一大好事?」錦容冷然地說。
我草,終於明白,錦容把我們搞上山,搞了這麼大的一圈,卻為了這個目的。
但也不得不說,找出下毒之人,當然可解王路和周春之毒了。
但我總覺得哪裡不對。
媽地,你錦容再聰明,怎麼懂得那麼多啊。
我看著錦容,突地咬著牙,冷然說:「其實,你就是這裡的主人吧!」
錦容明顯一愣,突地眼圈一紅,但瞬即,卻是臉色慘白:「你太聰明,有些事,本不想讓你過早知道,但既然到了這裡,能不能出去還是兩回事,我只能告訴你,我生於此,長於此,也滅於此。」
啊?
其實,我先前心裡一直想的不祥的預感,就是錦容其實就是紅房子的人。
從她教我招式,而我與幼體怪物相鬥之時,完全同招,我不能佔得上風,我心裡就起了疑,這招式,怎麼同出一門。
現在終於證實,聰明的錦容,僅是頭腦聰明,而能夠未卜先知,帶我們終於走近這靈花,還是因為她熟悉這裡,她就成長於此。
我突地冷冷地問:「這麼重要的靈花塔,還有花樹,怎麼沒有半個人把守,你先前說的,無數江湖人士想來壓得此花,就算機關重重,也總有人會走近,為什麼還是沒有成功?」
「我真小看你了,看來,我的成功有望了。」錦容突地一笑。
我可不要你誇獎。
錦容突地手指朝著穹窿頂一指:「誰說這裡沒有人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