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掙不脫的幻影牆
猛然的悶在走道里的轟聲,黑霧彌裹,血腥味彌散之時,我知道,我們賭成功了。
貪婪的吸陰詭靈,毫無節制地吸陰又吸我的熱源,終於把控不住,將自己撐脹炸飛!
陰詭的頭不見了,走道里全是黑霧和血腥味。
我全身一松,熱汗滾流,站起身來。
「唉喲,我突然發現,你還有個優點,就是真的很聰明!」
錦容突地輕笑,抽出先前一直按在我背上的手掌時,竟然還摸了摸。
這是對我破了吸陰詭靈的獎勵么,或者說是難得從她嘴裡說出的誇讚。
我靠,或許是我想多了,這其實就是明明白白的調戲!熟女和少女的區別,就是更直接。
我沒有介面。
因為我聞到了熟悉的詭異的濃厚的血腥味。
我全身的汗毛又呼地豎起!
熱汗伴著心裡的陰冷,我此時比什麼時侯都冷靜而清醒,心裡暗叫一聲:「真的完了,聰明個屁,真正的大麻煩終於來了!」
刺鼻的血腥味轟然瀰漫之時,我透過炸飛的黑濃霧,我看到了血紅一片。
紅光交織,瞬間布滿走道。
黑霧呼地散盡。
紅光扭裹!
滿走道的紅蟲,汩涌著朝我們傾涌而來!
吸陰詭靈的身體,就是無數的紅蟲組成的。陡然明白,那兩個飼養員餵養吸陰詭靈的食物,就是生門裡的那些紅蟲啊!
突地心裡一陰,這麼說,這吸陰詭靈算是半成品,只是吃得這些紅蟲,還未及有靈,就碰上了我們。那麼,它應該最後成靈之時,身體里是什麼,或者說,最終會是喂它什麼?
來不及細想,王路已然捂著嘴差點叫出聲來,錦容躲到了我身後,女人都怕這種扭滾的蟲子吧。
而細看之時,我更是駭然。紅蟲扭滾裹涌,而走道的地板上,紅蟲伏爬在上的地板上,卻是黑色的痕迹,濕的,而且我的眼看過去,還隱有黑霧,在輕揚。
有毒!
這與之前我看過的紅蟲有區別,這種紅蟲帶毒!
老天!這必是那些花瓣的奧妙啊,花瓣其實帶毒。而黑蝴蝶,在變成血色蝴蝶之前,把這種毒散得到處都是。
「不能碰,紅蟲有毒,注意。」我啞聲而嚴厲地對王路和錦容說著。錦容看了下我,突地輕輕一笑:「你這麼擔心我們中毒而死么,是我還是她?」
我去!我臉一沉,別過去不理,什麼時候了,你別仗著你聰明,到處打啞迷,我全身心都在紅蟲上。王路卻在旁鼻子一哼,拉著我腰帶的手顯然力度增加。女人的飛醋,不分場合。
怎麼辦?抬眼朝紅蟲的另一側望過去,依然是陰森森的走廊,陰冷交織,寂然無聲。
回形房的另一個最大的優點,就是嚴密,生人不得進。
就這一點而言,為什麼這麼要設計個回形房搞得這麼嚴密?而且聯想起從小門進來時,那兩個飼養員灑下黑棺粉,是阻其它的陰靈靠近,是保證裡面所養東西的純度!
我腦子一閃!
紅蟲身下的黑毒,是一種此處主人獨有的毒,而不夾雜其它。先前過煞陰陣時就想過,這些所養的怪物,當然只聽主人一人的命令。
紅蟲不能粘染其它東西!
我心裡一亮!是了,紅蟲是圈養的,必然就如溫室中的花朵,經不得風浪。我先前見過的那些紅蟲,為什麼見人就鑽,就骨就噬,是因為經了野風雨露,變了性子。
那些野路子的紅蟲,要想成活,只能是依了自己本來的性子,噬骨吞髓了,為的是本能地活命。
而這些紅蟲,顯然是未經外面的任何粘染,所以,此時只是涌裹而來,並沒有向我先前見過的那些紅蟲一樣,撲涌過來鑽骨吞髓。
我靠你老媽!
心中陰火突起,這個主人好毒啊!你特么這麼毒,我就來也毒你一回!先前吸陰詭靈炸飛,證明我們的所有預估還是對的,這次,我也要冒險一試。
我一把把王路扳到和我面對面,王路不知做什麼,我一伸手,王路呼地臉一紅,有點扭捏。這姑娘,想什麼呢,和我一樣想多了吧。
「拿來!」我快快地說。眼睛同時盯向已然快逼近的紅蟲流。
「拿什麼啊,我就剩一個人了。」王路紅著臉說。
「化妝盒,你肯定帶著。」我急聲說。
這麼肯定她帶著,是大學的紅驗。那些女孩子,天塌下來逃命,都不忘帶上自己的化妝盒,那與命一樣重要。
而且,我和我哥們研究過,有時上課,只見香味,老師過來,又不見了。
藏哪了?最後發現,女生的衣服,還管是裙子褲子,都有個暗袋,就算是設計上沒有,也一般自個縫了一個,為的就是放化妝盒,比放在隨身的包里還方便。
王路扭捏著掏出了化妝盒,果然帶著,女人都一個樣。
我一把接過,是個精巧的組裝盒。放在雙掌間,一用力,咔地一聲,剎那粉碎。
感謝我的力量啊!
雙手揚起,混合色突地朝著紅蟲流揚了過去:紅的是唇膏粉,黑的眉筆粉,灰的是粉餅粉,混雜一團,雙手盡揚。
「唉呀,我算是沒臉見人了。」是王路見我揚起時小聲說的。
「命都沒了,還要臉做什麼。」是錦容酸酸的聲音。
她或許還沒有過這樣精巧的化妝盒吧。
哧哧哧!
突地冒起紅霧來,混合粉揚入紅蟲流,哧然有聲,紅煙輕揚。
剎那間,紅蟲流扭滾更甚,卻是沒有再前進了。就在我們當前離得最近的,已然化成了暗紅的血水,和那地上的黑痕融在一起,成了黑紅色。
而哧聲不斷。
這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么。你不是陰毒地用黑蝴蝶傳毒花粉么,這下好,一條紅蟲粘上異物,所有的紅蟲全扭滾在一起,哧聲間,盡化血水,和了地上的黑痕,立時地板上黑紅一片。
化妝物品,說白了,還是化學物質。劣質的化妝品會搞出事來,就是這個道理。王路用的,當然不是劣質假冒的,但那化學性,也不是這些不粘俗人塵的紅蟲能消受的。
說白了,這些嬌養的怪物,壓根就沒碰過這東西,所以,盡化血水。
王路目瞪口呆,錦容輕笑不止。我卻是看著地上的黑紅混合物急了眼。
本身有毒,這下子混了這化妝物,搞不清有沒有毒了,但看到流過的地板上哧哧地冒煙,這不是正常的。而且這薄薄的一層,裹涌著朝我們漫了過來。
「走啊!」我壓低聲嚴呵。
拉了王路,錦容也是跟著把王路一推,出了凹處,急向前退去,我留了個心眼,不敢朝前走,選擇朝前退,是怕這黑紅的毒流還會變幻出什麼怪異來。
而剎那間,那薄薄的黑紅流就將我們剛才躲身的凹處彌滿,而還是輕煙不斷,而漸有焦糊味。
我靠,如我知道的硫酸一般,還好沒有碰啊,這要是碰到了,就算不喪命,也是註定要毀容。
王路一刻也不撒我的腰帶,錦容倒是聰明,返身向前。
向後退時我默數過,過了六間房門,管他娘地是不是真的房間,反正過了六間,接下來是第七間,依這詭異的回形房的設計,應該快到拐彎處。
果然,到了第七間房門前。
剛過了一半,卻是突然發現怪異。
那黑紅流,竟是如有吸力一般,突地朝著第七間房門底涌了進去,是在走廊里拐了個彎。而且還就是象被吸進去一般。
第七間房的房門底嚴絲合縫。不僅是這道門嚴絲合縫,幾乎所有的門都是嚴絲合縫。
再嚴實的肉眼看不到的門底縫,黑紅流也是能吸進去。
突地住了。錦容也住了。我剛想提醒她慢著拐彎,拐過彎的不知情況的過道,我怕又出什麼意外。還好,她及時住了。
滿眼駭然,黑紅流真的在我們眼前,如被巨大的吸力吸盡一般,剎那間全進了第七道門的門底,而走道,復又陰森而透冷。
走道地板上,一點印跡也沒有。
吸得這麼乾淨?
我們所見的黑紅流,難不成其實是一股陰魂流,突地吸干彌盡了么。
咚!呯!
隨著兩聲輕響,我背上一緊,而王路幾乎一個踉蹌差點跌倒。
駭然轉頭,是朝前走的錦容突地碰到了東西,撞了上去,反彈回來抵到了正朝後退的我和王路的背,我還好,王路受不住這股突然的力道。
錦容應該是沒有看見,不然,不會這麼大的反彈力,自己撞自己。
而我駭然扭頭間,老天!倒吸一口冷氣!
我能看到,是一堵牆,直到頂端,就橫在錦容的面前。
我能看見,錦容和王路看不見。
不對!
是堵人牆!
準確地說,是一堵鑲嵌了無數人臉還有手臂的牆,不見身子,只見臉和手。
臉是灰慘色,手臂是暗紅色,而牆面卻是慘白色。
臉扭曲著,手臂亂舞
我靠!
這牆,看著是把這些人臉和手臂鑲嵌在裡面,卻是有如慘白的霧陣一般,臉和手能亂扭亂舞。
突然明白,怪不得錦容會撞上,也怪不得王路看不見。王路在跟我一起轉頭時,看著錦容莫明其妙地摸著撞疼的頭,很是不解。
這就是一道鑲嵌了無數扭曲亂舞的人臉和手臂,而獨不見身子的幻影牆!
而我看上去,這些人臉和手臂扭曲變形間,似在拚命地掙扎什麼,似在掙脫什麼一樣,而且能感覺到異常痛苦一般!
不對啊!
我眼睛一閃,駭然發現,那人臉扭曲間,露是嘴裡的牙齒來。
老天!
竟是詭異的翠綠色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