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死葬里精妙的回字房
隔空,又挪到第三間屋前,準確地說,是第五間屋,這就是死門了。
上手,有點抖,我再怎麼穩定心神,也是被這突起的駭然震得心驚膽顫,越是接近事實的真相,越是覺得以前還真的只是見了冰山一角,真正的大陰詭,還只是冒頭。
錦容說是幫我忙,還真的幸虧她幫忙了,不然,我還沒接近這所謂的婦魔頭,早就被這煞陰陣摔下了山魂飛魄散了,更別提取解藥了。
錦容聰明確實是聰明,但也不能聰明得如百科全書一般都知道吧,心裡有疑問,但此時只能是先走下去再說。
推開死門,突地一陣陰風裹涌,濃厚的血腥味幾乎讓我窒息,王路頭一下子鑽入我懷裡,難為她了,死死地捂著嘴,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駭然的滿屋骷髏,慘白著發出瑩光,有一半已然成了粉。
還有覆蓋的黑色。
裹涌的黑蝴蝶,停在還沒有成粉的骷髏之上,撲著翅膀,並沒有起飛,看上去,黑中壓著慘白,而慘白里,裹著慘紅啊。
是紅蟲,就是一路來我們看到的紅蟲。濃厚的血腥味,也是紅蟲散發出來的。
怪異的是,還在啃噬髓骨的紅蟲鑽上涌下,黑蝴蝶並沒有動。
而一當那骨粉里鑽出紅蟲,黑蝴蝶卻是一涌而上,吃個乾淨。
這場景,我在太平間見過,是黑蝴蝶吃過紅蟲,變成暗紅的怪血色蝴蝶。
看清了,牆角那裡,果然有一堆站著的暗紅的蝴蝶,不飛不動,顯然是吃飽了,這是等待招喚么。
骨粉含鈣,強身健體。媽地,這倒是還有科學道理,黑蝴蝶只吃啃噬過骨頭的紅蟲,這樣,省事啊。
這就象是一條生產紅,先前紅蟲吃花瓣,養成黑頭紅蟲,噬骨吞髓后,被黑蝴蝶吃凈,變成暗紅的怪蝴蝶。
顯然,這暗紅血色的怪蝴蝶,應該就是終極產品。
嚴絲合縫,煞費苦心。
這女魔頭,還真的用盡了心思,生產這些怪東西。
推過三道門,心裡陰冷駭然的同時,古怪的是,這些陰物,似對我們的闖入根本沒有反應,如無視一般。
這隻能是一個解釋:它們只受一人指揮,只聽一人命令。用現在的話說就是指哪打哪了。
這更進一步證實了那倆個被我搞倒的灑黑棺粉的傢伙的用意,保證陰物的純潔,只聽一人差遣!
高,這實在是高!比之現在的設計,其精準度,有過之而無不及。
走到葬門前,我心裡已然冷靜下來,先前的駭然,讓我多少有些驚慌,而現在連起來一想,從最先在風雲山看到紅蟲開始,到現在發現整個生產過程,我心裡在冷笑。
是的,冰山一角初露,而我也更進一步明白,我在慢慢走近真正的幕後黑手。這隻手,掌控了一切,而所有的終極,就是為古碑村下那些巨寶,當然,與巨寶相邊的,還有這詭異的陰界,這隻手,不僅是要寶,而還有更大的野心。
這個野心,我心裡一直在想,現在,正在慢慢清晰。而我更是覺得,我先前只為解我身上的詛咒,現在,越發地成為了一種責任。
這正如白骨一直說的,這就是命。於我,更想在命前加一個使字,是使命!從我中上紅印詛咒開始,得到血玉,這個使命,似乎就一直伴隨著我。
伸手推門,啊?空空如也。
滿屋陰冷,卻是空無一物。
怎麼回事?
看旁邊的錦容,臉色突變。
錦容一下子又是湊到我耳根:「棺,棺,葬棺,葬棺不見了!」
錦容少有的有點哆嗦。開前三道門,她臉色如常,似有把握一般,證明她知道。
而現在,突然這般地駭然。
「棺?什麼葬棺?是不是青銅棺?」
我立馬小聲地急問。
錦容臉色更白,緊著點了幾下頭,手向下壓,我立馬關門,並沒有進門。
依我的心性,是要進去看下的。但看到錦容少有的突然緊張,我不能再生事。
而錦容的頭一點下,我帶上門時,心裡咚地一震:「老天!這葬門裡,原來放的就是青銅棺啊!」
但立馬釋然,錦容的肯定,絕對是青銅棺。
如果葬門裡真的放的是青銅棺,那應該不在這裡,這才是正常。如果裡面真的有青銅棺,我怕我倒要瘋了,我以前所有的經歷,就要顛覆了。
這一點不用錦容解釋,我知道,因為我就是親歷者。青銅棺就我了解的,而且一直以來就是這樣的,只有兩口,一口在太平間,另一口,上次在古碑村后的懸崖山上,風衣哥爬了進去,胡甜帶走了風衣哥隨身的背包,而小白與青銅棺一起消失了。
這也正是我下步要找的。不在這裡,倒是正常的。
但我想不通的是,葬門裡,幹嘛要放青銅棺。
而看錦容的神情,應該是先前葬門裡確實是放青銅棺的,這麼說,除了太平間那口,另一口青銅棺,先前一直放在這個葬門裡。
可笑三爺,還有風衣哥,還有壞風衣哥,包括老祖,以及劉鳳亭,到處瞎找另一口青銅棺,卻不料,就在這裡,那以前的這群人,不是瞎亂忙乎么。
突地心裡一陰,如果這裡是放另一口青銅棺的,這就說明,這裡的主人,比那些人的級別都高,至少是比那些人更早得到青銅棺的。
連起來一想,唉呀,我去!
紅蟲發源於這裡,青銅棺原先放在這裡,這麼說來,風雲山,還有風雲洞,包括此前的半月山,以及古碑村后的懸崖洞,其實一切只是附屬品,而真正的高人,卻在這裡。
是不是那隻總是主控著我們命運的黑手,我不敢肯定,但至少可以知道,這裡,是所有一切陰詭的掌控之處,至少是到目前為止我碰到的那些陰詭的發源地。
而我腦子飛轉之時,又想到,在太平間,我與那女魔頭交手,她會幻形術,但那雙紅鞋子出賣了她,也正是那雙紅鞋子才讓我解了危,有機可趁。
紅鞋子是我初到太平間就發現的若晜穿著的鞋子,在半月山,我曾給她脫下。
能有紅鞋子的人,當是最先接觸事情本原的人。
天啦!
這裡,還真的是一切的源頭么。
所謂大音稀聲,大象無形。越是兇險之地,越是不顯露小陰小詭么。我們三個人,只在門前碰到兩個不經一搞的小陰詭,再無任何的麻煩。這,什麼意思?
經歷是財富,我這算是慢慢理清了思路么。可這越是接近,越是順利得無人相阻,與錦容所說的很難走根本是兩回事,可我怎麼越覺得陰詭嗖嗖。
第七道葬門是拐過來的這條走道的盡頭,轉身,又是一條走道,也是房間。
側身過去,一數,又是七間。
詭異的七之數!那女魔頭說是情花毒以七天為限,這裡的房間一條走道就是七間,是巧合,還是有講究。
這時似乎明白,這座彌裹著血色迷霧的紅房子,應就是個回字形,我可以肯定,如果這條走道到頭,應又是一條走道,可與我們進來時的小門相連。
而讓我心裡再次咚地一震的是,如果真的是回字形,那麼,這裡面,應該還包裹有房間。
房房相接,卻是互不相通,回字形,暗含什麼陰詭?
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就是回字形的房間,最大的優點,就是能藏人,或者說殺人。是最有利的戰鬥形態啊。
房間的主人熟知房間的一切,盡可以環環相接,首尾得顧。
但闖入其中的人,卻無這幸運了,如走迷宮,轉換迷暈,昏頭漲腦,時間越久,越無生路,最後自迷,不得來路,困頓而死。
而且剛才一路過來,已窺得煞陰陣的機關,這就說明,餘下的走道,也是一樣的遍布機關。而且我還想到,先前我們經過的那條走道,是煞陰陣,或許,這每條走道,都是一個精妙的陣法。只是我們不知道罷了。
越是簡單的,越是能迷人於無形!
回字形的走道里,闖入者,稍有不慎,誤入機關。是單人,消失無形,如是多人,救也無法救,就算是你在回字形中能看見其人,卻是無法走近其身,而遍布走道的房裡,隨時可出來人要你命。
我再無勇氣去推這條走道的房間。
自作聰明信心滿滿的我們,自己把自己送入了這個詭迷的回字房裡面。
而此時的錦容不知道怎麼搞的,剛才推開葬門不見了青銅棺,似乎那聰明勁也停止了,一直愣愣的。
她是來找青銅棺的么?可她明明說和我一樣,是找解藥的。
除了門前兩個死了的陰詭,遍布的骷髏紅蟲黑蝴蝶血色蝴蝶,我們再沒有碰到其它的任何人。
無人把守,恰恰是本身能守!
第一個念頭,不能遲疑。
迅速地拉著王路走過這條走道,拐角,往前一看,心冷如冰:老天!我的猜想一切還原,還就是回形的房間。而且這條走道的邊上,依然是七個房間。
冷汗唰地汩涌全身!
經驗告訴我,正如錦容上山時對我說的一句話,「你以為能這麼容易下山么?」
此時同樣,我可以肯定,就算是我們再折回那小門前,絕然難以出去,因為我們已然身處回形的外圍。
不死心,我能聽到自己咚咚的心跳,我盼著我的所謂的經驗能出一次錯。
快快地拉著王路和錦容,再拐,朝著剛才進來的小門處折去。
理論上,小門應就在回字形的中間,我們拐過去,走一半,就應該是小門。
我有點喘,是心慌。抬眼,沒有!
小門不見了。
我們真實地就處在了一個不見出口的回字形走道中。
完了!
這是進了這鬼地方后,我第一次悲嘆,一種真實的恐懼感,唰地瀰漫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