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再陷陰湖
噝噝噝!
撲撲撲!
什麼東西扭裹涌纏鑽拱爬行的聲音!
刻在心尖尖上,就從我們身後的坑內傳來。
狂震!我和白骨駭得毛髮倒豎!陡起的聲音讓我和白骨本能一把抱得更緊,突地又是迅急地分開,兩人握起小刀,扭頭看向坑內。
老天!坑內的景象讓我和白骨幾乎大氣不敢出啊。
那些先前瑩白的蟲子,此時通體血紅,是紅蟲,但比我們先前看到的紅蟲更肥更大更怪異,條條直立,天啦,每條紅蟲的頭頂,有個黑色的尖點。
這我知道,這就是如尖刀一樣噬骨的鑽啊,紅蟲啃噬屍骨吸血吃肉,這是我早知道的,落到紅蟲手裡,那沒個好,風雲二佛的肚子里,那些駭然的白骨架,就是紅蟲的傑作。
可此番的紅蟲,更是肥大,是這些狼狗戾物更能餵食這些紅蟲么,還是本來的陰戾之物,啃噬之後,更添暴戾之氣。
紅蟲只啃噬活物,當然,啃噬活物的潛台詞,當然是嗜血狂暴了。而且得是鮮活,只有鮮血,才是活物之血。
媽呀!突地明白,千算萬算,還是算錯了一招:我與白骨身上彌滿的狼狗之血,就是誘誀啊,先前確實是沒想到啊。而且這些紅蟲是吃過那些狼狗嘗到甜頭的,這我和白骨身上的鮮血,就是最好的招其之物。
看紅蟲全然直立,根根直立,滿布坑內,媽地,這是在探知準確的方位,順著這鮮血的戾味,要撲上來了。
我靠,這才叫剛出虎穴,又入狼窩。
我瞟著一旁的周春,還是沒有動靜。沒想到無意中到了這個平台,居然是連連的陰詭。
白骨瞟到了我的眼神,臉一沉:先前要你走,你不走,這下好了,都走不了了。
我知道這話的真正意思,介面一句:有意思么?
白骨臉上無端地一紅,住了口,更加專註地盯著坑內。很多事情,或許不用太多的話,此時不管是什麼意思,反正我們都無法下平台。
紅蟲只要活物,那豎起的身子,那閃著黑烏之光的頭,全是朝向我和白骨。我明白,白骨更是明白,它們聞到了血腥味,全然感到了活物的氣息,之所以此時沒有完全撲來的原因,就是因為我和白骨一直小心地呼吸著,一直沒有動,只要我的白骨一動,可以想見,那撲天蓋地的漫涌而來,我和白骨,包括地上的周春,會瞬間成為駭骨。
陰風突地又是吹了起來,掃著腳面,似從地底下冒出來一般,我本是一件汗衫,還有一條秋褲,此時全是血裹得變硬了,陰風一吹,更是透冷,而白骨,好不到哪雲,褲子上系著我剛才慌忙中繫緊的草帶,整個人也是血糊一片,而此時,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
腳下突地有點晃,有隱著悶吼聲似從地底下傳來一般。
反正這地方絕對正常不了,我的注意力全在坑內,紅蟲的身體更是綳得筆直,隨時有漫涌而來的趨勢。
「看看,看看。」腰間突地輕輕地一動,是白骨小心地捅了一下我的腰,聲音極輕,但卻是能聽出極為恐慌。
我低頭,我去,心裡一震,這什麼進侯,雙腳竟是慢慢地陷進了草皮中,哦,更準確地說,先前是柔草覆蓋著地上,草有點軟,正常,但現在,卻是軟得不正常,媽地,雙腳竟是有水浸出,我靠,是地下正被水浸出,我們的雙腳正在我們沒有感知的情況下,慢慢地往下陷。
傻比都知道,是地下出了問題,媽地,這地下正被水在慢慢地浸透,地下水正在浸透著我們站的平台,此時,我們的雙腳正在被浸泡柔軟的地表上,慢慢地下陷。
當然現在還很不明顯,所以一直高度集中看著紅蟲的我們,沒有發覺。
慌慌地看周春躺的地方,不是細看,也不會發覺啊,周春的下半截身子,已然周圍有了水漬。
媽俟,這就是說,這個平台之下,正有狂涌的地下水,在浸著平台,堅硬的平台,正在慢慢地變軟,說不準什麼時侯,會被水浸得全然垮塌。
這才叫人背時屁纏腿啊,想到了,媽地,剛才那狂卷的水龍,衝過一陣沖了個坑后,把周春落到了坑內,這股水詭異地消失了,卻是沒有真正的消失,而是在平台裡面,正在積蘊啊,這簡直明白的時侯,不知道水已然浸成了什麼樣子。第一個反應,那就是平台不能久留,得快快地想法下去,到枯河邊,那裡堅硬。而且剛才那水龍我們都看到了,那不是一般地水量,要是真的衝起來,我們都擋不了,要是到了枯河邊,水龍衝來,也會順了枯河流去,至少不會把我們沖走。
抹一把臉上滲出的冷汗,我此時不是假裝害怕,而是真實地感到了一種恐懼,我能想到,平台垮掉,那不知有多少的紅蟲會全然傾涌而出的,那時,真的到了那時,我們還活個屁啊。
天已然陰了下來,而心裡悲哀到了極點。
「李青雲,不對,不對啊!」白骨突地顫抖了起來,臉色慘然,那是一種真的害怕,或許她的陰身能對周圍的感知更敏銳吧。
白骨的話音剛落,耳內突地傳來悶吼聲。
媽地,又來了狼狗群?不對,這不是畜牲的吼叫,而似乎是一種山體的鬆動一般的震動。
身體開始搖晃,白骨呼地一下捉緊了我,而手裡的小刀指向了坑裡的紅蟲。終於要塌了么,靠,這簡直水龍是個什麼怪東西。
詭異!坑裡的紅蟲竟是突地一齊縮了下去,而不再是直立著身子,全然伏在了坑底的白骨上。而坑周圍冒出的骨頭,此時正在輕輕地晃動。
唉呀!我腦子裡突地冒起:電視中看過野八卦新聞,說是哪裡有突地出現螞蟻攔路,而緊接著青蛙呀什麼的全到了路上,這是這些靈物全然能先感知地震的動向,所以出來示警,也是逃命,一般這個時侯,人們都不會發覺,只會覺得奇怪,而過後,果然那裡就發生了地震,死傷無數。雖說是過後出來說的一些野說法,但我此刻,卻是覺得有點相信,不然,這些本來要撲上來的紅蟲,怎地突然全縮下去了。
白骨抱著我的身子開始狂抖,我去,明白了,白骨本是陰身,她也如那些靈物一樣,是不是有了不好的預感。
迅急的第一個動作,腳一勾,拉了先前的皮帶,將周春一下子拉到了我們的腳邊。
轟隆隆!
狂震突起,平台邊上的山石突地震塌下來。
而我本能地一把把白骨緊抱在懷裡,呼地一撲,將白骨和周春全然壓在了我的身下。
轟轟轟!
耳內只聽得轟聲不絕,卻是背上並沒有感到山石落下的東西撞擊。
抬起頭,天啦,平台周圍的山石全然震落了下來,而我們身處的平台正在搖晃不止,那些山石,大量的山石卻是一下子滾落到了平台下面的枯河邊,我靠,卻是把枯河攔了起來,如形成了一個壩一樣。
還好,本是枯河,沒有水,所以,山石或許就是滾落下去的吧。
而平吧那邊,離我們數十米的地方,也是轟聲不絕,冒起煙塵,也是山石震落,看來,也是堵上了。
我去,還好是條枯河啊!這兩頭一攔,搞個什麼鬼哦。
正自驚疑間,身下卻是汩涌的水突地冒出。
身子更是晃動不止。
我呼地起身,而連帶著,幾乎是把白骨抱了起來。白骨卻是一把掙脫了我,反是將地上的周春一把摟起,朝我懷裡一塞:快抱上她,有問題,我可不想有些人過後再拿這事說我。
白骨這個時侯居然還能有這份清醒啊,看來女人真的很是細緻啊。她是怕周春因此而出事後,我怪她,那時,就算是她和我在一起,也是不會心安的。白骨真的心性有了轉變呢。
搖晃不止,我們的腳已然沒入了草皮。不行,我把周春一把放在肩上,周春整個人幾乎是騎在了我的頭上,還好,她瘦,頭搭了下來,我雙手扶了,這下子,我是全然動不了了。
腳下邁動,哪能動啊。
我靠,已然陷得不淺了。
白骨呀地發力,拉了我朝著平台邊上走去。
轟,呼,撲!
天啦,鋪天蓋地的白,從坑裡直冒而起!
是水柱,簡直簡直就是一條大水龍啊。
坑裡瞬間被水充滿,而我們幾乎是搖晃得站不穩了。
轟轟轟!
震蕩,垮塌!
平台一下子震垮下去,我和白骨一下子陷落了下來,身子直落而下,還好,是伴著所有的泥石流一起垮下來的,水泥石和著,還沒有硬落下去,還無大礙。
落地,周圍全是泥槳子。
而一些石塊就裹在這些泥流之中。
卻是呼地沉下,水流太大,冒得太狂啊,瞬間,齊腰身。幸好我把周春頂在了頭頂,不然,周春早淹死了。
完了!心涼到底。沒有被紅蟲啃死,倒是被這突起的洪水給淹死了。
而更讓我絕望的是,迅猛升起的水位,讓我剎間明白,簡直我們幾乎就是處在了一個自己把自己送入的一個小水湖裡啊。
那枯河,兩頭先前被堵了,媽地,此時水流泥石流全然阻在了其中,水已然快到胸口,而腳下,能感到還是泥石塊。
突地,白骨大叫:李青雲,快!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