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黑骨架
腳下的黑水越來越多,而那團烏黑的影子越來越近。
我不知道,這樣下去,究竟該怎麼辦。
劉鳳亭一直神神道道的,搖著袋子不停,而整個人近乎瘋狂一般,但我能感到,那眼角的餘光,一直瞟著我,而且,那眼光,深而長。
我未置可否,從一開始出現這怪異開始,我不知道,劉鳳亭究竟打的什麼算盤,這是個什麼意思,而且,一直劉鳳亭對我態度,我感到不理解的是,不是一種惡意,而且似乎一直在費盡心力地揭示著什麼,究竟是什麼,我也只是一種感覺。
黑影子越來越近,若晜,還有小白,以及殘骨,還有那群漢子,擠在懸崖邊的小道上,大氣不敢出一口,我恨呀,我恨我自己本事不夠,要是先前,我會冒失地拼了,但現在,就算是心是忍出血來,我也得忍著,不然,觀劉鳳亭的動靜,我們都沒好果子吃。
此時,劉鳳亭突地逼近我,我一震,以為這女人,又是想到了什麼新的招式,正想部,劉鳳寧臉上有著不可捉摸的一種表情:你真的有血玉紅印?
我靠,這什麼話,什麼時侯了,居然問起這個來了。
我冷冷地說:「我們交手也不是一兩次了,就在上次的麵館子,你也就應該知道了,我是有血玉紅印的,但這與你並不相干。」
劉鳳亭臉上竟是慘然一笑,讓我狐疑頓生,正是春風得意的時侯,又是喚來了這不知名的黑影,何來這種慘然。
劉鳳亭說:「我本不該懷疑的,中介臨到末了,我問下總是應該的吧。對了,這塊石頭,當真是你的姐姐,你們關係很好么?」
我被劉鳳亭徹底整暈了,搞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了,而且,我對她的態度一直搞不清楚是什麼意思,搞不清楚這女人,到底費了這麼大的周折是搞什麼目的。
我說:「當然,姐姐於我,那是一體,沒了姐姐,我會拚命,同樣,姐姐沒了我,也是會拚命的,這點,你不用懷疑。還有,如果你識相的話,放了姐姐,不要這樣無休止地糾纏下去,姐姐復得原身,一切可以談,再者,我也看到了,現在,你不能沒了我們,當然,我們也不能沒了你。」
我盡量說著話,而且話中多了威脅的意思,我是在拖時間,我一直在想,那前面的黑影是個什麼東西,劉鳳亭這麼費盡心力,是個什麼意思,還有,劉鳳亭最後這麼問我,到底準備怎麼辦。
劉鳳亭見我這麼一說,臉上慘然一笑:我早該知道是這麼回事,不過,人也是奇怪了,非得親耳聽到才會這樣的死心,好了,我都知道了,不枉我這一番的心血,但願你日後能想想這樣的一段事情,還能記起,曾有過這樣的親密接觸的時光,對了,你的懷裡真的很溫暖,是我最為溫暖的時光,那樣的一種感覺,會讓我永遠回味的,我足矣,問完了,一切也結結束了。
啊?
慢著!
這什麼話!
把我搞得一愣一愣的,本來,我是抱定又要經受什麼大變異了,而此時,劉鳳亭的一番話,卻是讓我真的既能聽懂其中的一些事,又聽不懂最後的結果是什麼,而我隱隱地感覺到,這似乎象是劉鳳亭的告別語,而且,似乎還象是劉鳳亭準備永別的意思一樣,這搞什麼搞,我可沒這樣的思想準備,而且一直,我以為是劉鳳亭在為難我們,而剛才的話中,我隱隱聽到,還似乎是在幫我們,這倒是讓人不可理解了。
而就在我還沒來得及想清楚的時侯,黑影越來越近,而那烏濁的水,一直流個不停,越來越多,劉鳳亭搖著袋子的動作,越來越誇張,而那團黑影,漸次地逼近到我們眼前,也就是到了洞口了。
烏黑一層,上面不斷地滲下黑水,而劉鳳亭搖動袋子間,綠光灑落之際,那黑影似乎很聽話地朝著前面走。
我緊著走近,看到,心裡一驚,原先遠處看,以為是一團的黑影,此時近處看,我的天,我嚇了一跳,心裡不太平了,這哪是什麼黑影,反正在我的眼裡,全是碎片,對了,我的眼睛看過去,全是一些烏黑的骨頭,是的,全是人骨,各種各樣的骨頭架的糾結團裹,反正在一起,竟然類似鈣化了一般,看上去,象石頭,但確實是骨頭架子,黑了,是那種年代久遠的骨頭架子。
無數的骨頭架子糾結在一起,所以,成了這一團黑影,而綠光滿瑩之間,竟能招動這糾結的骨頭架子前行。
我想到,這些烏黑的骨頭架子,定是從剛才我們來時那水裡面出來的,或者說,看劉鳳亭這麼費盡心力,定是阿侯羅樹,將這些骨頭架子喚出水面,而姐姐的原身,在人此袋子里,可以喚得這些糾纏的骨頭架子前行,來到這個洞口。
而劉鳳亭竟然為了讓這些骨頭架子能安下身來,不惜這麼費盡心力,又是讓姐姐的原身,喚得這些石頭人開闊洞子,讓這些骨頭架子能安下身來。
這些骨頭架子,看來是大有來歷,還是十分重要的了。
突然地,劉鳳亭一聲高叫,袋子一抖,嘩然一聲,黑水盡流,而那些骨頭架子全然散開,我的天,我駭然驚目啊,那些石頭人開出的寬闊的洞子,此時全然被那些骨頭架子漲滿了,黑黑的骨頭架子,全是骨頭架子,而且看著,讓人發疹啊。
「怎麼樣,還壯觀不?」
劉鳳亭突地冷笑著指著那一洞的骨頭架子對我說。
我完全愕然,搞不清楚費了這麼大的周折,居然搞了這麼一洞子的骨頭架子,是個什麼意思。
我不解地對著劉鳳亭說:「什麼意思,這什麼意思,難不成,這裡面是死了很多人么。」
「哼,就是死了很多人,死不冥目啊,當初,血染石山,而留下這許多的痴魂,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全做了死魂,這筆賬,等了這麼多年,是該好好算算了。」
劉鳳亭此時竟然走近我,我本能地往後退著,但劉鳳亭的眼睛卻是直直地看著我,還是朝著我逼近,搞得我真的心裡發冷,這女人,有病了?
什麼算不算,我可沒和你有什麼糾結的,還有,此時,這滿洞子的黑骨架,我可是沒有半點拉扯的。
此時心裡似乎有點不安了,劉鳳亭這局,設得我也是看不清了。
此時,劉鳳亭逼近我跟前,突地舉著袋子,綠光畢現,呼地遞還給我的手中,我竟是愣愣的,反應不過來。
「你的姐姐,還你。」
劉鳳亭說著,我這才反應過來,一把抓過袋子。
劉鳳亭見我的樣子,忽地冷笑著說:急什麼,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也終究不是你的。
我沒有心思和她玩這狗屁的高深,抓過袋子,我急著問:姐姐怎樣回來。
「你姐回來不難,但你得先聽我把話說完。」
劉鳳亭此時背對著滿洞的黑骨架,臉上的神情,慘然,但卻是真的執著,搞得我也是搞不清楚到底有什麼事發生。
「這些黑骨架,與你有著很深的淵源,你知道它們的來處嗎?」
我一愣。我愣的不是問題,而是劉鳳亭突地湧上的眼淚,媽地,這倒是突起變化,這劉鳳亭居然出了眼淚。
「當初血染石山,世人都曉寶貝好,都只奔著寶貝而去,可憐我族老老少少,數千口,就這樣做了無名之魂,地墓轟然關閉之日,既是我族滅絕之時,今既是你來到,而且你有血玉紅印,天降大任,你當為光復我族而出力,至於你的姐姐,畢生也是這個使命,這也是只有你姐姐,才能喚動這些黑骨架的原因。」
慢著,我有點跳,這什麼意思。
劉鳳亭看著我,突地嚴肅地說:「記住我的話,這些黑骨架,其實就是挖地墓之人,而在地墓轟然關閉之日,卻是突然遇到不幸,齊齊地沉入這黑河水中,成了冤魂,而我族,皆是由此而沒落,現在,我族信物在你手,你當擔此重任。」
天,我有點糊了,但也是聽明白了一些。
連起來一想,我嚇了一跳啊。
先前,那血染石山的一個情景,師傅劉古碑曾告訴我,皆是兩族爭鬥,為了寶貝。但最後,劉族退讓,而石族稱雄。
當時,滿山的寶石,皆是入了地墓,那是很多人所進行的。
而聽高鳳亭這麼一說,這所有的埋寶之人,全是這些黑骨架了,而這些埋寶之人,當時就是埋了寶后,全被人人為地弄死了。
當然,有一點我是明白的。劉鳳亭本是劉族的族女,當時,就剩劉族還是在,所以,埋定皆是劉族之人,而這最後弄死的,當然全是劉族之人了。
那這麼說來,我以前聽到風衣哥胡兵,還有壞風衣哥胡明所說的,族人的一些事情,定是有假了,而且,好象還是風衣哥這一族強佔了人家的寶貝,反是埋了寶,弄死了異族。
我的天,腦子糊了。
而此時,容不得我細想。
劉鳳亭對我又是慘然一笑說:我以我命賭真相!
「慢著唉,慢著!」
我大叫,看著眼前晃起的白影,我猛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