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抓住三隻手
此時小白突地怪怪地看著王路,把個王路看得莫明其妙,也把我心裡看得慌慌的。而且在之前,小白一直沒怎麼正眼看王路,就在王路被迷在地上時,小白也只是開玩笑似地要我親她。
而此時,小白狐疑的眼神,哦,準確地說,似乎是有一種怨恨的意思在裡面的眼神,看著王路,
王路走到我身邊,還拉了拉若晜。關鍵時刻,或許她認為還是這幾個人靠譜吧。
「到底會碰到什麼?」我還是緊張地問個不停。
小白四下看著,又是回頭看了下王路說:「但願不會吧。」
突地感到冷,沙漠的氣侯多變,我沒有在意。
小白卻是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嘆了口氣說:「還是來了。」
小白有些本事,這我知道,但現在這神神叨叨的,不知道所為何事。
還沒怎麼反應過來,突地一股陰風蓋臉,急撲而來,呼呼有聲。
忙起抵擋,還未及碰面,風轉向,竟是直朝著王路撲去。
急如閃電,但還是讓我看清了,是一幅森森的白骨架,不過還是彌蓋了些皮肉,披頭散髮,看樣子,是個久未洗澡的老男人,髒得很,當然在我眼裡能看到的,是幅白骨架,在王路還有若晜以及小白眼裡,看到的,只能是一個又老又丑的厲鬼,直撲著王路而去。
王路從小城和我一直到這裡,並沒有得罪過什麼人,怎麼這厲鬼還專是撲了她來。
王路嚇得大叫,而身子卻是被厲鬼長長的頭髮裹起,直拉過去,眼看就要拉到近前。
不行,這怎麼得了。
我乾坤步急挪,青銅小刀急划,撲哧一聲,發梢斷裂,王路一下子摔到地上。
「各走各路,各安各家,勸你不要摻和進來。」
陰森森的聲音。是個老人蒼老而陰狠的聲音。特么會說話啊。
我冷聲說:「下我朋友的手,就是和我過不去,還分什麼你的我的。」
眼前黑風突地一旋,髒髮旋起,直朝我眼前打來,重重的腥味,似從未洗過,聞之欲嘔,拚命忍住胸口的翻滾,一個急旋,刀身反拉,哧然聲中,掠著發梢而過。
厲鬼嘿然有聲,轉身急轉間,又是朝著王路撲去。此時的王路,嚇傻了一般,她是做夢也沒有想到,到了這荒無人煙的沙漠里,居然還有厲鬼專為她而來,似乎還不把她放倒不罷休。駭然間,王路一低頭,旁邊的若晜反應了過來,挺身紗裙一掃,拉偏了厲鬼的猛撲,總算是讓王路躲過了這一劫。
王路嚇得哇哇大哭。
而小白冷語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我愕然,難不成,王路以前還和這厲鬼有什麼交集不成。此時厲鬼嘿嘿地笑著:既是放我出來,可沒有那麼容易讓我回去。
此時小白突地急路到我跟前,跑動之時,順帶拉了若晜還有王路,在我耳邊急語:逃吧,阿修羅樹先放一放,我們不是打不過他,而是算計不過他的。
「能在我殘骨的眼皮底下開溜的,還沒有出現過。」
陰陰的聲音。哦,這老傢伙原來叫殘骨啊,還過挺貼合的,我看了,一把老骨頭,雖是搞得陰陰詭詭,但也掩飾不了他上了年歲。不過這樣的人更可怕,因為他們經得多,看得多,那詭計算起來,可不是我們能抵擋的。一下子,我也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小白說不是打不過,而是算不過的真正的含義了。
正在愣神間,突地,鼓起的陰風竟成了厲吼,呼呼地厲吼聲越來越近,天啦,我突地看到,伴著陣陣的厲吼聲,原先埋在沙堆里的白骨,呼地衝起,直朝著我呼打過來,本能地想躲,可發現,這些白骨架並不是來打我們的身子,而是突地細密地圍了起來,把我們圍在了中間。
白骨架成了一個圓圈,一下子將我們四個人圍在了中間。
而突地,厲鬼又是呼呼地掄起雙手,推著陰風怒號,幾乎是黃沙漫天,看不清,黃沙扑打在身上,生疼。
雙手亂擋,可哪擋得了漫天的黃沙。
怕是不被這陰風冷死,不被厲鬼掐死,最後也得被黃沙埋死了。
因為此時,我感到漫卷的黃沙,幾乎是成團地撲裹到我們身上,已然沒到了小腿肚,照這速度下去,我們顯然是要被埋入黃沙了。
我靠,小白既然知道,為什麼先前不說,搞得我們這樣被動,看來,這一劫,難逃。
迷漫的黃沙中,突見人影翻飛。全是一些看不清的人影,圍在圈外翻飛不止。這下子心中更是狐疑,而且加之駭成一片了,明明就殘骨一個人,此時哪來的這麼多人。難不成,白骨的魂靈全被喚起了么。
王路大叫著,她最先擋不住,黃沙埋得最多,而若晜先前還是飛動紗裙,到最後,是裹著紗裙,跑到我身邊,緊緊地抱著我,用了紗裙擋著,和我倒是埋在了一起,已然沒到了小腿肚了。
小白就在我們旁邊,她倒是陰著臉雙手只把臉護了,任由黃沙扑打。
搞什麼搞,這幾個意思,莫非大江大浪都見過了,還在這黃沙地里搞出事來不成。
我扭身急旋,卻是突地,感到黃沙一股巨大的吸力,生生地拖著我的雙腳一樣,逃生術此時似乎根本不管用。
此時迷亂中看到,王路已然被埋了半截了,她是根本什麼也不會,當然也是被埋得最深了。這可不行,王路就在我一手臂遠的地方,我拉著若晜,猛地撲到,還好,夠到了王路的雙腳,心中算是暫時按穩,猛地一拉。
哧然聲中,王路突地猛然大叫。
我的天,我拉出王路,卻是發現,她的雙腳上,居然一邊一支,纏著一截白骨,而且似乎是咬著一樣,王路大叫著,哭個不停。
這是白骨架要把王路拉下去么?
我猛地拉著王路到跟前,剛想去拿開她腳上的白骨架,突地想到小白說過的,這些白骨觸手既化,成千年古屍粉,那可是有毒。
哧地縮回手,而此時,黃沙風鼓更大,我幾乎無法站穩,拉著王路,由先前的慘叫,慢慢地居然沒有了聲響。不行,王路如果這樣下去,她的凡胎肉體,絕然是死路一條。
殘骨哪來的這麼大的能量,居然能調動所有的沙漠里的白骨,齊齊來圍攻我們。
而且剛才小白的話裡有話,似乎是放出了一個不該放出的什麼東西。
突地又是發現,我的天,一路腳上的兩根白骨架,突地如能動一般,竟是一下子朝著王路的腳上爬了上去,伴著漫卷的黃沙,王路一下子嚇暈了過去。
顧不得了,不管有毒無毒,此時,若任由這兩個白骨架爬了上去的話,那王路不是嚇暈的問題,是直接嚇死去球的問題。
黃沙中猛地伸出手,剛好一手抓了一根,觸手涼得透骨,不過,狐疑的是,小白說是觸手就要成粉,而我感覺怎麼象是越來越冷,而且越來越硬,幾乎是要將我的手凍僵的節奏。
沒有成粉,卻是冷得怪異。不能鬆手,拚命地拉,卻是被白骨帶著朝著前面爬一般。
若晜緊緊地抓著我,也是被帶著朝前面爬。
也好,剛好可以拉我們出來,免得被埋得太深。
雙腳剛離開剛才埋著的黃沙里,卻是突然發現,我們剛才埋過的地方,此時,竟是兩個深坑,若晜的沒有,只有我的留下兩個深坑,而且在這漫卷的黃沙中,居然我的兩個腳印樣的深坑沒有被黃沙填平。
而小白此時大叫著:不可離開,不可離開,不要上當!
哧,轟轟!
隨著小白的大叫,突地,傳來幾聲巨響,我的天,我剛才被白骨架拖著離開后留下的兩個腳印坑裡,此時突地轟地衝起兩股黃柱!
更準確地說,就象是抽出地下水一般,只不過抽的是黃沙而已。
就在我還驚魂未定之時,突地,轟轟地巨聲又是傳來。
不好,身子一輕,我感到滿眼的黃沙突地朝我圍了過來。
天,我和若晜,還有王路,以及小白,竟然是一起塌下了黃沙地。
小白剛才喊的意思我明白了,卻原來,我站的地方,如站在兩個沙眼上一樣,就如泉眼一般,我一離開,反是將這口子打開了,黃沙抽出,卻是將我們站立之地一下子塌了下去。
呼呼的陰風在耳邊呼過,而黃沙如聚攏來一般,圍著我們四人,跟著哧哧地掉個不停。
這特么不知道底在哪,也不知上面的在哪,怎麼辦,完了,看來,活埋在沙里,是我們的唯一出路了。
我大叫著:小白,若晜,王路,快呀,圍在一起。
幾雙手伸了過來,我緊緊地拉住。
我想清楚了,不管怎樣,這幾個姑娘,一個都不能少。
還好,我機靈,手一伸,居然全把她們拉住了。
若晜和王路的手,我拉在了一起,騰出另一隻手,拉了小白。
緊緊地拉著,不放手,此時,耳邊幾聲,眼前黃沙漫裹。
冷,手很冷,冷得讓人幾乎要凍僵。
怎麼這麼冷?
三個姑娘的手不應該這麼冷,不過我一想,或許經過這樣的大事,心裡嚇的吧,冷就冷吧,我卻是不能松,千萬不能松。而這股冷,我在剛才在沙漠地上,是感覺過的,是抓住白骨架后的那番透冷,與這很相象。或許是沙漠地里就是這球樣吧。
轟,咚咚!
一下到底,還好,沒有摔死。
手下用力,一把將三個姑娘拉了過來。
「還好吧,沒事吧!」我急急慌慌地問。
沒有反應。
怎麼回事?摔傻了?
猛扭頭抬眼,我驚叫出聲,我手裡抓著的,哪是三個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