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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烈焰焚心

  陡然見到若晜這個樣子,心下不忍。


  這次再見姐姐,太怪了,功夫了得不說,整個人精明的快不認識了。


  先前就一直說若晜「害人精」,想著我們一起本來就九死一生的,也沒放心上,此時這樣的逼問,這還真的不是女人和女人間的那點醋意思了。


  我走到若晜身邊,剛想扶了她安慰一下。


  姐姐一個眼神過來,我縮回了手。


  若晜眼淚又是嘩地一下涌了出來,手抖抖著,從貼身處掏出一樣東西。


  紅的!


  一驚,喜貼子!我夢中見到的活葬時候的喜貼子。


  我伸手一把抓過來,若晜本來流著淚的臉,卻是忽地微一紅。


  果然就是那天夢中見到活葬時,到處散落到地上的喜貼子,上面寫著:新娘若晜,新郎李青雲。


  沒什麼奇怪的,先前見過。


  姐姐卻是一把抓了過去,看著若晜。


  若晜抽抽噎噎地說:「沒想給你看,我只想給小哥一個人看的,你先前罵我,我看在小哥面上忍了,你現在還懷疑我是我害了你們,小哥,我也不怕羞了,我全說了,我出青銅棺后,確實還見了一個人,是個女人,經常打掃衛生的那個女人,是一個深夜,她一個人來的,好奇怪,她給了我喜貼,還說這本來是你的東西,好好收著,人家就這點小心思嘛,不就是喜歡小哥嘛,我錯了嗎,所以,我收下了,一直放身上,怎麼了,喜歡一個人還有錯呀。」


  蘭姨!


  蘭姨給了若晜喜貼子。幹嘛給若晜喜貼子呀。


  姐姐此時卻拿著喜貼子在鼻子底下嗅著,臉上突地冷笑起來:你還以為我罵你罵委屈了呀,就是這東西害了你小哥,此時也害了我們。


  我愕然發愣。


  姐姐說:「喜貼上好重的原石粉味道,一般人聞不出來,但我能聞出來,知道玉石秘密的人能聞出來,不僅是能聞出來,還能尋味跟蹤下來,其實我早發現了,就一直有人跟著我們,只是你們沒發現罷了。」


  我們這次來是要給周春找心的,卻出現這樣奇奇怪怪的事情。


  我不知道什麼原石味會有人跟蹤,或許我大略猜到,總之是與古碑村下的藏寶有關吧,若晜不是睡過青銅棺的女人么,這可是個開寶的要件。


  但此時姐姐這麼一問,我真的心裡一冷:天啦!我不是怕此時的穹窿子有什麼不對,也不是怕接下來會出現什麼陰詭。而是我面前的姐姐,我這個一直牽在心裡的姐姐,她怎麼就能神一樣的準確,跟我叫著師傅的劉古碑一樣,不僅說周春的心在古碑村,而且帶著我們準確地走進了這個詭異的穹窿子!

  姐姐只是瞟了一眼我的神色變幻,並沒有說什麼,反把喜貼子還給了若晜,若晜一把搶過來寶貝一般地又貼身放了,突地看一眼我愣愣的神情,臉一紅,過來拉了我的手臂搖著說:「小哥可不許笑我。」


  我一笑輕輕地拍拍若晜的手,「小哥不笑你,跟著小哥沒事的。」


  姐姐四下一看,用手一指我們的來路:還得進屋!


  我有點遲疑,原先姐姐的話我可是百聽百信,現在,正如劉古碑說的,千萬不要相信你看到的一切。


  姐姐過來一拉我的手,放到她的臉上,「雲兒,姐姐的臉熱嗎?」


  我輕輕地滑下手來,「姐,我們跟你去!」


  我選擇了相信,這一剎那,我真的選擇了相信。姐姐的臉和第一次一樣,溫熱而和暖,是我熟悉的溫度。


  姐姐一笑,瞟過來的眼神很複雜,我不管了。


  當然不能從門進。


  姐姐一指我的背包,明白。


  掏出剛才用剩的繩子,圍牆邊樹多,搭上挨近的樹冠,三人先爬到了樹上。


  看清了。我還真的聰明,估計得不錯,那個紅房子,還真的就只是個門房,一個大院子,可比古碑村旁的樹林邊的院子大多了,後面一排的房子,而門房邊,立站著兩行石毛怪。十多個人,看來是守衛。守衛的旁邊是一排排的如外面的暗紅的樹。


  院子裡面依然是紅房子,可那紅,就是純紅了,喜艷艷的。


  怪了呀,石毛怪居然沒發現我們。


  姐姐又是一指我的背包,我拿出香水,姐姐一笑,這是表揚我機靈呢,又灑了點在若晜的身上。


  這一段時間我也算是明白了一些道理,這些傢伙,氣味第一呀。


  突地一隊姑娘走了過來,侍女吧,衣著全是紅的,手裡托著個托盤,裡面的東西也是紅的,朝著院子里的屋門走去,也是十多個人。


  這裡的主人好排場呀,怎麼下人和守衛這麼多。


  細看托盤,我胸口一涌:特么紅什麼紅,那是一個個跳動的心臟呀!


  姐姐按住了我的手,我才沒有抖出聲響來。


  姑娘們進了屋,我輕輕地拉過繩子,拴我腰上,姐姐和若晜一邊一個抓牢了我。


  姐姐借力在圍牆頭輕輕一按,我飄起般借了繩子的力下到裡面,沒有弄出聲響。那些成排的樹,剛好擋了我們的身影。


  姑娘們進去后,門沒有關。


  悄悄地溜進去,居然沒被發覺。


  這特么順利得讓人心裡發毛呀。


  四合院!

  裡面居然還是個大大的四合院,如我到北京玩時看到過的那種老式四合院一樣,當中一般稱為天井。


  也就在天井當中擺了一個大大的青銅鼎,姑娘們立在青銅鼎的兩側,手裡還是托著托盤。


  而正對面,一個大大的椅子,泛著青紫光,看來也是青銅的。哦對了,電視里皇阿瑪坐的龍椅就這樣子吧,只不過椅上墊著紅墊子,搞得不倫不類的。


  還沒坐人,侍女們是在等主人吧。


  開著的門邊剛好一邊一個石立柱,很大,我們掩在後面。


  突地一通鑼鼓響。


  我又聽到了熟悉的鑼鼓聲,怎麼到哪都離不了這種鑼鼓聲呀。


  一大群的侍女,擁著一個全身紅裙的女人走了出來,托著托盤的侍女全低了頭輕輕地躬了身子。


  原來主人是個女人,怪不得全是女的。


  而打眼一看,如果不是抓著石立柱,我怕真的要全身軟下去。


  這女人,與我旁邊的若晜一個樣呀,與周春,胡甜一個模樣,只不過,穿著紅裙子。


  若晜也發現了,驚得嘴也張大了,眼圓瞪著,倒是姐姐一臉的冷靜。這是若晜第二次看到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姑娘了,前一個是周春。


  娟兒?


  我心裡一激靈!陡然想起在古碑村懸崖洞前我出現過的幻覺,幻覺里,就有個娟兒,和周春胡甜若晜一模一樣,而且胡甜還說過,娟兒是她的一個遠房的表妹,曾經發簡訊給她搞過惡作劇的。


  這什麼時候成了這女王范了呀。


  娟兒落座,手一揮,從侍女身後出來兩個石毛怪,手裡拿著火把,呼地投到青銅鼎中,青銅鼎可能是早有燃料,立時火勢熊熊。


  而那兩排侍女此時全部轉向燃著的青銅鼎,呀地一聲,將手中托盤和著心臟一起投入了進去,啪啪的響聲起,火勢更盛!


  把心臟燒了!

  哈哈哈哈哈哈~~~

  青銅椅上的娟兒竟然狂笑起來,那面容,竟是笑得五官挪位一般。這燒的是什麼人的心,如此的快意恩仇的樣子。


  兩個石毛怪迅急地走到門前,啪地關上這第二道院門。


  那兩排侍女也是一下迅急地圍到了娟兒的身後。


  「好看么!還不出來呀!」


  娟兒突地用手一指我們藏身的石柱。


  這是早發現了我們的節奏呀。怪不得這麼順利,這特么就是專為我們搞的一場燒心秀么。


  心冷到如石柱一般,姐姐一拉我和若晜,站了出來。


  本來靠在門邊的石毛怪一陣亂動,而娟兒身後一個待女一下站了出來:小姐,就是她們,不關守衛的事。


  是那個假服務員,倒是挺有信義的,果然出面澄清不關石毛怪的事,看來這娟兒治下挺嚴的,剛才不是聽過都殺了一百多人了。


  「你果然來了!」娟兒突地陰著臉說。


  「你果然在這!」姐姐同樣冷聲而語。


  怪的是,明明一模一樣的若晜就站在她面前,她看也不看。不看我好理解,一粗大老爺們,或許她沒興趣吧。


  「關了!」娟兒突地轉身朝裡間走去。


  院門呼地打開,得有四五十個石毛怪吧,一下將我們拖到了外面,兩道院門關上,一大圈的石毛怪一下子退到了圍牆根。


  我正愣愣著,姐姐一拉我一指樹下。


  樹下居然還有石桌石凳子。


  坐上去。


  「姐,會把我們關到哪裡?」我問。


  「就這裡。」姐姐又不慌了。這氣度,我在壞風衣哥的紅採石場見過。


  我還以為又是要把我們關到什麼石屋子石洞子里呢,沒想到是在院子里散放呀。


  這倒好,作客一樣。


  「姐,她們剛才燒的是心臟呀,周春的心也燒了呀!」既然這裡就叫關了我們,我此時最急的就是這件事。賓館里姐姐不是說挖了周春心臟的人,也沒有了心么。這麼看來,是娟兒沒有了心了。


  「沒有,她還沒收齊!」


  「她還要什麼樣的心臟?」


  「要她的!」姐姐一指若晜。


  我驚得差點跳了起來,旁邊的石毛怪一陣騷動,我只得坐下。若晜也是驚得張圓了嘴。


  「那個女人我認識,但不敢肯定,她叫娟兒,是我一個朋友的遠房表妹。」我急著說著,其實是想說這怎麼成呢,哪能要若晜的心呀。


  「哼,好聰明的姑娘!」姐姐突地冷笑一聲說,「也怪我大意,同是女人,香水混血,她當然能分得清。先前她就知道我會來,所以一直用個套把我們套進來,其實那個服務員,就是引路的,我就是發覺她一直跟著我們,先前樹林子里,我們搞的那些,她全知道,只是她不確定,這個姑娘到底與你的關係怎樣,所以由著我們自作聰明,最後,看到你若妹無時無刻不沾著你,她知道,其中一個最關鍵的姑娘到了。」


  姐姐這麼一說,我全身剎間冷到了骨頭縫裡,先前樹林子里那種狐疑在心裡呼呼地亂躥,我真的不願相信眼前的一切。


  咬了下嘴唇,疼,不是做夢,還就是真的。


  看看姐姐此時沉著的臉,我艱難地咕出一句:「姐,其實你早就知道吧,那幹嘛要把我們送到她手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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