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兩個長腿大美女
我駭然地縮回手,不解地看著劉古碑。
老小子卻是上下看個不停,臉上冷得象塊冰。
若晜倒是歡實了,蹦蹦跳跳地。畢竟這裡比那石頭屋子開闊些。
一下蹦到我身邊,伸出一個手指颳了一下我的臉,又拍著手笑著說:「小哥好傻,沒羞沒羞,這裡面全是油!」
啊?
聽若晜這麼一說,我再次湊到河邊,仔細一看,還真就是油。
不過,不是我們常見的菜籽油,而是類似動物脂肪油,白白地浮著。
白而亮,能反光,但卻不透明。
這特么誰這麼浪費呀,看著純度極好,就這麼倒河裡白白地流了。
聯想到老祖的詭異,我心裡呼地一跳,老天,這是不是老祖在上面熬油,而且還熬的是人油流了下來呀,特么這也太恐怖了吧。說是不見活人,也不能把活人給熬油了呀。
慌慌張張地跑到劉古碑身邊,老小子此時正又是看洞頂,又是瞟這人油河的上游,眉頭糾成一個疙瘩。
「師傅,師傅,了不得了,了不得了,真是油俟,我斷定是老祖在熬活人油,我們怎麼辦,還能出去不?」我慌得亂說一氣。
劉古碑瞧了瞧我一臉慌亂的樣子,突地嘿嘿一笑,顯然是故意大聲說:「我斷定你小子與小娘子的夜生活不和諧。」
我去,我認為的生死關頭怎麼出來這麼一句。慌慌地看若晜,希望她聽不懂,切,若晜臉紅耳赤的,裝著看一邊,可那身子扭成個S形,傻子都知道她不僅聽到了,而且還聽懂了。看來人的本能這點東西,不用學呀,是帶在身上的。
「人油,師傅,人油!」我故意加重了語氣,一來是岔開這份尷尬,二來嘛,確實是心裡慌,一條河的人油,那得多少人的命呀!想想支個大鍋,啪啪地把人大卸八塊,呼呼地丟進鍋里,最後熬成這種白色的脂肪!我的老天,我簡直又要乾嘔了起來,心裡發麻,頭皮發炸呀。
「是呀,我聽到了」,劉古碑又是嘿嘿一笑說,「你們不和諧的根本原因是你有虐待傾象,小子,我好心提醒一句,花樣多了要死人的。」
靠!老小子幾個意思,色心也不是這個時侯起吧。
劉古碑此時突地一指河的上游:「走,到頭就應該是出口!」
我更不解了。
劉古碑啪地點了一下我的頭,我一縮,他跟著一巴掌拍我背上,「還人油呢,你小子是不是就盼著來點勁暴的呀,虐待狂呀,不看島國片改看靈異片了呀,你倒是熬個人出點人油我瞧瞧,刀子划道口都象殺豬樣叫,狗屁地人油,石蠟,小子,全是石蠟!」
此時劉古碑已動身逆河而上,我紅著臉跟在後面。偷偷又瞧了下,媽個比地,還確實是石蠟。本來我也是不十分熟悉什麼油呀蠟的,但劉古碑這麼一說,仔細看,還真的就是石蠟,但確實極象脂肪油。
若晜的臉一直紅著,跟在我身邊一時還不好意思牽我手了,老小子一句話,真的太粗糙了。
趕上劉古碑,我還是小心地問:「師傅,走到頭一定能出去么。」
劉古碑加快了腳步,「我猜得不錯的話,上游一定有個工廠,那裡肯定有出口。」
跟著快走,不覺間,若晜還是牽了我的手,紅著臉小聲問:「小哥,什麼叫花樣呀,還那麼厲害,要死人?」
我靠你劉古碑個老色鬼!
我只得訕笑著說:「老爺爺和我們開玩笑呢,他是說刀劍無眼,花樣多了傷了別人也會傷到自己的。」
「哦」,若晜嘻地一聲笑了,「這樣呀,小哥,我最不喜歡打架了,老看別人打架,我不喜歡。」
「小哥和你不打架,跟著小哥就行。」我笑著說。
若晜又開始了蹦蹦跳跳,我看她只要是牽著我,在什麼地方都高興。
上游的盡頭,確實是人聲嘈雜,而且熱氣騰騰。
得有百多人吧,一片忙碌。
看清了,原來在制模呀。
石蠟制模。
我們走近,人人都僵著臉在忙,根本沒人注意我們。
旁邊有翻好的製件。
盔甲!
這我認得,電視里常看。石蠟模子翻砂,製成盔甲。很專業,但這工藝顯然很古老了,一些旅遊地還保留著,為的是賺點遊人的稀奇錢。
旅遊地?
腦子一跳,跟著劉古碑朝前走,卻是個直道口,一直通向地面。
三人象從地底下冒出來一樣,但馬上又被如潮的人流包圍了。
全是遊人!
果然是遊人在看稀奇,旁邊還設了DIY區,也就是自己動手試驗的小區間,制個小帽呀小盔甲什麼的,大家高興得不得了,還排起了隊。現代人愛玩這復古的玩意,這生意,熱呀。
可我心裡明白,真正的內容,卻是在那直道口內,那裡制的,可是貨真價實的盔甲呀!
外面有些掛牌子的旅遊區的工作人員在講解和維持秩序。
長舒一口氣,靠,我們這是到了風雲鎮邊上了,也就算是重新活轉來了。
老祖這麼厲害,怎麼讓我們這麼輕易地逃脫了?想起劉古碑在石屋裡嘀咕的「沒有殺我們」,我心裡突地一陰,是不是裡面有些不對勁。
但此時想不明白,總之出來就好,重新融入人流的感覺真好。
停在路邊的電瓶車在攬客,十元一程到風雲鎮上。
哦明白了,這是風雲山下專設的一個復古流蠟翻砂的工藝體驗游區,離風雲鎮還有一段距離。那滿河溝的石蠟就是從這裡流下去的。
但我心裡也很明白,這個體驗區,看來也被人動了手腳,明著體驗,暗裡卻真的不知是從哪搞的一班人在做貨真價實的盔甲。
看到電瓶車,若晜興奮得什麼似的,小臉紅艷艷的拉著我要去坐。
我一笑說:「我們有大車,不坐這小的。」
此時再一細看,這個地方,原來在那條唯一通往風雲山的公路的下面,也就是說,公路到頭,轉下面,就到這個體驗區。從這裡上公路,再往上走,就是我們來時的路,而那條路的盡頭,就有我先前藏在青紗帳里的車。
我伏在劉古碑耳邊說:「師傅,發現沒,那盔甲古怪。」
劉古碑看我一眼,我小聲說:「居然是連體的,那多不方便呀。」
劉古碑陰著臉咕一句:「穿上這盔甲,本來就不需要動的。」
旁邊儘是遊人,只好把話剎住了,這特么是個什麼講究。石屋裡劉古碑咕一句「要打大仗了」,現在卻說穿上盔甲不要動,不動,還要穿個屁呀,盔甲不就是上戰場穿的么。
上路取了車,我只想快快地迴風雲鎮,雖說有很多不解,但先把安全保證了再想轍。
車進風雲鎮,找了沒去過的一家停車場,剛想進去。
劉古碑突地在後座說:「停車。」
還沒剎穩,劉古碑就拉開車門跳了下來。
我忙下車,一看劉古碑,我的天,臉色怎地突地煞白呀,哦,特么還在抖,難不成老祖追來了?
胸口突地一陣溫熱,這是血玉碰到了有聯繫的人的信號。
劉古碑突地轉身就走,更準確地說是跑,邊跑邊揚著手裡的電話:微信,記得微信。
搞什麼搞,一驚一乍的。
我剛想去追,若晜下來嘟著嘴拉住我:小哥,別追了,這老爺爺太討厭了,一直盯我這裡!
說著若晜紅著臉指了指自己的胸。
我再抬起頭來時,老小子早沒影了。
狐疑地把車開進停車場,還沒停穩。
嘰!
一輛紅色的跑車一下急剎我旁邊。
差點蹭到我。
剛想開口就罵有錢了不起呀。
突地一看,墨鏡,長披髮!
媽俟!
姐姐!
是姐姐!
姐姐跳下車,摘下墨鏡,沖我甜甜地一笑,我真的有種衝上去擁抱的衝動,但沒沖成,旁邊的若晜嘴嘟得能掛個油瓶子。
一下明白,劉古碑為什麼煞白著臉跑了。
這是遇到了養血靈嬰呀。先前姐姐跟我說過,她們互相不認識,但互相都知道對方存在,有感應的。姐姐第一次出現時,劉古碑就跑到風雲鎮躲了起來。我那次還猜過,一定是姐姐身上有什麼東西劉古碑害怕了。
「雲兒,還好嗎?」
姐姐大方地走過來,輕輕地一摟我,還是習慣的動作,習慣的笑容,習慣的讓我全身軟只一處硬的感覺。
身子一偏,是若晜一把把我拖了過去,氣嚀嚀地:你什麼人,是不是要打我小哥?跟你說,我挺厲害的,你信不信我收拾你!
姐姐看著若晜的樣子哈哈大笑。
走到若晜跟前,摸著若晜的頭髮,笑著說:「小姑娘真漂亮,我不打你小哥,我也喜歡你小哥呢。」
「不成不成不成,你不能喜歡我小哥,只能我喜歡我小哥!」
若晜竟是一把把我抱在懷裡,眼睛卻死死地盯著姐姐。
我輕輕地推開若晜,笑著說:「若妹,叫姐姐,沒事的,姐姐人很好的。」
若晜沒叫也沒笑,卻是過來更緊地偎了我,就象小孩護著自己鍾愛的玩具,生怕一鬆手別人搶了去。
我剛想跟姐姐解釋什麼,卻見她突地收了笑臉,「雲兒,走,找個地方住下吧,我有話跟你說。」
姐姐說著,拉開上次我見過的背包,遞給我一疊錢。
我紅著臉收了。死老張,說好的工資,一直沒發。不過我也沒時間去領不是。
若晜在旁瞟一眼,突地伏在我耳邊輕輕說:「小哥,走,快走呀,我們跟她去,她那包里好多錢哦,你全拿來,還給你那個壞師傅。」
我一笑,拍拍若晜的手。
不想,姐姐倒是聽見了,哈哈一樂。
三人去找賓館。
兩個長腿大美人,我身上全是羨慕得滴血的男人的眼睛。
我心裡卻是一點不平靜,這就倆單純得象白紙的倆小孩,這下子,可有得熱鬧了。
但一想到姐姐剛才少有的嚴肅的口氣,我收住了這份亂想,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