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有獎售面
腦子快亂糊了!
不能再等了,我這樣呆下去,真的會被逼瘋的。
呼地衝進衛生間,洗了把冷水臉,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眼瞼浮腫,雙目赤紅。
怪物一般,更怪的,當然還是胸前長出的毛團圖案。
找出在學校打架裝逼時穿的風衣,扣上遮好,戴上墨鏡。
還好,只是胸前鼓鼓的。
想到張主任身上的棉胎子,靠,我現在也和他一樣,有了個怪異的身體。
下樓,開車,去風雲鎮。
不管是劉古碑,還是風衣哥,我相信他們都會有辦法給我除了這些怪毛。
途中接到老張打來的電話:別解釋了兄弟,我看到你車出去了,我就知道你行的,放心出去吧,太平間叔替你看著,工資獎金叔一分不少你的,叔也就只能幫你這個忙了。
又是兄弟又是叔,還真的象個無心的傢伙,我說謝了,有事給我電話。老張到底還是開竅了,他知道幫我,其實真的是在幫他自己。
風雲鎮不愧旅遊名鎮的招牌,民國老街人來人往。
那些所謂的寶呀什麼的事情可能是風衣哥瞎編的,但人氣旺可是不爭的事實。
寄停好我的破車,風衣墨鏡地走在青石板街上,倒還真的有點旅遊的樣子。
微信里喊了劉古碑:師傅,我來風雲鎮了,你在哪?
屁的迴音都沒有。
又躲哪咪老酒去了。
本想給胡甜打電話,但一想到風衣哥,心裡一顫,我突然冒出了個古怪的想法,我想真的瞧瞧,風衣哥到底是個什麼人。
從仿古的門洞子進去,順數,一,二,三,果然有家玉器鋪子。
咦,還真的有。
進去,老闆娘熱情地招呼:大哥,看看俟看看,全緬貨,假一賠十。
靠,風雲鎮你倒推起緬貨來。
我哦哦著,到處看,確定就老闆娘一個人。沒有瞎眼老頭。
我走到櫃檯前,裝著欣賞玉的樣子,「老闆娘,玉痴今天不在店裡呀?」
「玉痴?」
老闆娘怪怪地看著我,「大哥,什麼痴不痴的,我家的玉,整條街上最好了。」
我是說玉痴師傅不在呀,我還想見識下他的手藝呢。
「沒這個人,我家沒這個人,我們家不做加工的,大哥買現成的吧。」
連著被叫了三聲大哥了,媽比,墨鏡顯老是咋地。
我說再看看,走出店。
假話,風衣哥果然瞎編,他說第三家有個玉痴師傅,還這條街上的人都知道他,屁呀,玉痴師傅這個瞎眼老頭突然變性成嫂子了?我靠!
我本想如果玉痴師傅真的存在,我就還到後山去摸下那個什麼風雲洞的,現在看來,完全沒必要了,假比,全他媽地假比,確實是瞎編的。但你風衣哥為毛又搞得象真的一樣,還帶著胡甜來了呀。
整個人立時象豬尿泡踩破了一樣,徹底泄了氣。要說剛才還有點想和胡甜打電話的衝動,現在完全沒有了。
瞎逛,看前面挺熱鬧,就在轉角,排著長長的隊。
天朝什麼都缺,最不缺的就是看熱鬧的人。
走過去,我以為什麼呢,就一破麵館,排隊吃面的,手抻面,至於嗎。
但看到門前一個胖嫂子,旁邊立著個大牌子,一看介紹,我還真的不淡定了。
居然這店的規矩是吃面收錢只收一元的硬幣,還得當著收銀員的面丟進去,面三元一碗,還真的不貴,按時價,這算是便宜了。
那胖嫂子,就是專門提供兌換業務的。
破桌子前釘書機釘了個破紙殼,上面明確地寫著:十元換九個。
尼瑪!
那你乾脆蒙個破絲襪去搶銀行得了。
店面也不咋地,就著拐角,不規則,十多張桌子吧,怪異的是還都坐滿了,不僅是裡面坐滿了,還排起了長隊。
貪便宜?就為三塊一碗排個隊?顯然不對,牌子上寫著呢,十塊換九塊,你真當老子傻比呀。
可那胖嫂子一臉的嫌相,不斷地咋呼著別窩在一起盡汗臭,忙得不可開交。
傻比組團來吃面了!
我摸下兜里,剛好有三個硬幣,排到了隊尾。
一換過錢的老者看我拿著硬幣,好心地提醒說:「你這個不好使,去換才好使,那樣中獎的機會多些,你這個,屁的機會也沒有。」
哦!明白了,原來是有獎銷售呀。
正愣著,有一半大小子歡呼著舉著人青花碗出來:我中了,我中了,我中了!
這他娘地中了五百萬的節奏呀。
兌獎居然也是那胖嫂子。
半大小子捧金子般將碗捧到胖嫂子面前,胖嫂子瞄一眼,拿過來,撲地朝後面的箱子一摔,嘩啦一聲,碗碎了。跟著拿出獎品:泛著青銅光的小箱子樣的東西。
半大小子那眼神象勾子一般,幾乎是一把搶了過來,寶貝般地抱在懷裡,掀開小蓋子,拿出裡面一塊塊白白的玩意香甜地吃了起來。
我的媽俟,周圍,周圍居然一圈羨慕的眼神呀!
瘋了,瘋了,全他媽地瘋了。
中獎的碗什麼講究,中了獎那胖嫂頭也不回直接摔後面碎了,靠,那得多少碗呀。
再看一眼那半大小子,那眼神的迷離勁,咂嘴舔舌的吃相,是鮑魚磨的粉還是人蔘做的糖呀。
有點不對。
我一把摘下墨鏡。
這次看清了,心裡狂震。
這特么毛的小箱子呀,分明就是一口小青銅棺。周圍的棺沿子都造得極象!
在哪見過?
哦,對了,和風衣哥去張主任套間迷路那次,在那豪華的屋裡見過,供在供桌上,不過那裡面是一縮微模型,這裡面,是裝了能吃的白白的東西。
正愣怔間,一聲嬌叫,一踩著細高跟性感火辣的拉風女,竟是一點也不顧及形象了,細高跟差點讓她跌倒,索性一彎腰,秀出鼓鼓的事業線,脫了鞋子,一手提了高跟鞋子,一手舉著碗,旋風般幾乎快撲到胖嫂懷裡:我中了,我中了!
又是一樣的動作,拉風女也是一樣的吃相!
還多一個表情:拉風女微仰起頭,秀美的腮幫子一鼓一吸,那享受勁,高潮也不過如此吧。
老子看得目瞪口呆。
腰間有人捅,是排我後面的老者:換去換去換去,看到了吧,好吃,你那東西不好使,位子我給你留著,你回來還排我這。
我一扭頭,媽俟,後面又排了十多位了。
走到胖嫂子跟前,掏出十元錢,當地一下,胖嫂子摔出九個硬幣,眼皮都沒抬一下。
老者笑嘻嘻地讓我站到了他的前面。
終於輪到我了。
也是當地一聲,碗在取面的窗口愣地轉了三圈,特么面和麵湯一丁點也沒灑。
沒有魔法怪異:也就兩三筷子面吧,太少了,根本灑不出來。
三塊錢三筷子!
特么我這個時侯覺得這面其實太貴了。
貴還不說,賣象不好。粗而且偏黑。腦子一轉,這賣相就象是纏著老張的老藤子呀。
塞不了牙縫,最後一口麵湯進去,我捧著碗好奇地看著,哪裡能看到中獎的?
那老者就在我後面取的面,此時正在吃,見我吃完了,一伸頭:小子,你幸運呀,第一次吃就中獎了!
老者一指碗底,我一看,是個圖案。
頭皮麻得差點炸飛呀!
那碗底的圖案,特么跟我胸前的紅印子一模一樣呀,當然也是縮微版,鋪滿不大的碗底。
「快去兌獎呀!」老者一臉羨慕。他碗里此時也吃完了,空空的,顯然沒中獎。
我一笑說:「老人家,你沒中呀,沒事,兌了獎分你點。」一轉念,我索性遞過去碗說:「老人家,要不,你去兌了得了,我不要。」
剛說完這話,老者竟是臉一黑,古怪地看了我一眼,一低頭,快快地出去了。
而且更為怪異的是,我說完這話,旁邊聽到的食客,居然都古怪地看著我。見我望向他們,又是快快地低頭,哧哧地喝起麵湯來。
媽拉個巴子,這是個什麼狗屁講究,怎麼這麼古怪。
我拿了碗,兌到了那口小青銅棺,沒有馬上吃,揣在口袋裡,快快地走出了面鋪。
而走出去時,我真的忘不了那胖嫂子那眼神,如要剜下我一塊肉一樣地剜了我一眼,老子背脊樑都發麻了。
感覺到似乎有個人影子跟著,快快地走,到一個拐角,站定,人影子一晃,我出來一聲喊:跟我搞么事!
哇呀呀的哭音。
竟是剛才麵館的那半大小子,差點被我嚇哭了。
我忙蹲下身子安慰,半大小子一指我的口袋,抽抽噎噎地,「叔叔,你能分我點么?」
我忙說行呀。
掏出來打開那小棺材蓋,堆滿了一堆的白,剛想倒給那半大小子。
呼地一個人影一晃,跟著半大小子臉上被扇了兩巴掌:叫你吃,饞不死你!
一嫂子,不胖,反偏瘦,是那半大小子的媽。
跟著半大小子就被拉走了。小子邊哭邊扭頭看著我,那不斷湧出淚水的眼裡,完全是戀戀不捨的意思。
這嘛東西,這麼神?
毒品!
我腦子一激靈。
不對呀,當街售毒品,那夠槍斃十回的了。再說,毒品量多了,那是要人命的。
但只有毒品才有這癮性的。
這東西居然比毒品還讓人上癮?
我滿腹狐疑地瞧著手裡小棺里裝的白白的東西,竟然覺得特么詭異非常。
呀!
啪!
我肩上,忽地伸出一雙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