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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老藤脫皮毒

  「該死的球朝天,不該死的又過年!」


  老張突地一嗓子:「干,叔幫你!」


  倒是把我嚇了一跳,我特么為剛才對老張的小心思有點臉紅。懦弱的人不輕易下決心,因為怕;但下了決心卻是最能堅持,也是因為怕。


  到了樹林子的邊緣,輕輕地停好車。我從後備箱里拿出了摺疊鍬,想了想,又遞給老張一把摺疊刀,不管頂不頂用,能讓人穩下神。


  樹林子我熟悉,前後來過三次了。第一次是救周全福;第二次是和周春來看壞風衣哥沒有燒成的屍體;第三次是趕走我身上的惡鬼,胡甜還被娟兒惡作劇了一回。


  樹林子就象是一個口袋,周圍密實,而中間有塊空地,這我知道。


  快接近午夜了,我們不敢打開手機電筒,還好星月有光,雖不是滿月,仔細點還是能看得分明。


  我和老張小心地朝裡面摸去,其實從最內心底里說,我不想靠得太近,畢竟,挖心這事我不寒而慄,一直走得很慢很小心。


  突地,旁邊的老張呀地一聲驚叫,似被什麼絆了一下,我剛想說小心點。


  嗖嗖嗖!

  老張竟象水裡的魚一樣突地貼地朝前遊了去,老張驚得大叫。


  原來是藤條,拇指粗的藤條,一下子纏住了老張的全身。


  還在動!

  是藤條拉著老張快速地朝前象魚在游。


  猛地醒過神,一把抓住老張的雙腳,使勁地朝後拉。


  不行,根本拉不住。


  但我不敢放手。


  隨著老張嗖嗖地朝著前面飛躥。


  「老張,老張,怎麼啦,快抓住旁邊的樹!」


  咕嚕聲,老張沒有迴音。


  特么也抓不了,老張的上身似乎纏滿了。


  而我根本不敢抓,怕一鬆手老張真的就飛了。


  呼~~~,砰!


  兩根長在一起的樹一下攔住了老張,停下。


  連滾帶爬跑到老張的頭邊,媽俟,老張臉上全是划傷,整個人掙扎著,站不起來。


  沒死!媽比,只是驚嚇!老子倒覺得很慶幸。


  不對呀!


  嗦嗦嗦!

  絆住了的藤條,竟象蛇一樣,呼呼地纏滿老張的身體。


  老張翻著白眼,兩手捆住了,根本動不了。


  靠你媽!

  急中生智,拿了摺疊鍬,猛地朝著老張頭部不遠的地方斬下,那是牽著老張的藤頭,朝前伸著不知伸到了哪裡。管你媽比伸到哪裡,斬斷了看你還怎麼纏和拉。


  藤條一松,好象是一股黑色的液體哧地一冒,藤液吧,我本能地用手一擋,黑液沒衝到我臉上,手上和前胸糊了個滿。


  老張呼地站起,三下兩下拉開身上的藤條,大口大口喘著氣。


  癢,奇癢!


  液體粘稠怪不舒服的,引得我全身都癢了起來,抓了幾下。


  老張突地張著嘴,指著我身後。


  我本來剛才斬藤條時,是面對了老張的頭部。


  一回頭!


  我的嘴比老張的嘴張得還大,抓痒痒的手僵在了半道!

  一小塊空地,一圈的黑燈籠,裡面透著紅光。


  我駭然的是空地的中間,一口棺材,月光和燈籠光照著,泛著青紫色。


  青銅棺!

  是風衣哥和我一直找的另一口青銅棺?


  寂然無聲,沒半個人影。


  姐姐和她那個「爹」沒見著,倒是見到了一直找的青銅棺!


  但方位不對呀,來過幾次我知道,林中的那片大空地,好象和這片小空地是個反方向。


  不過姐姐也並沒有說要在那片空地上見她的爹,當時也只是我猜測的。


  「這東西你認識吧!」我小聲地對老張說。


  老張的臉色很尷尬,似點頭又象是搖頭。


  我當然知道他不好回答,他的心裡以為我沒看過太平間的青銅棺,而我卻不僅看了,還知道有另一口一模一樣的青銅棺存在。


  「這大晚上的,還有人在這做法事,怪瘮人的!」老張咕嚕著給自己找台階下。


  輕輕地摸了過去,我示意老張搭把手。


  「別,別動人家的東西!」老張的臉唰地一下變得慘白,沒有伸手。


  還特么是來幫忙呢,我自己來。我心裡想著,伸手就去掀棺蓋。


  「好久不見,還好嗎?」


  蒼沉的聲音。


  我旁邊咚地一聲響,是老張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嚇的。


  老者和年輕人,不知從哪冒出來的。


  老者還是拿著那個煙斗,兩人笑著看著我。


  身上又是一陣奇癢襲來,本能地亂抓一氣,笑著說:「你們兩個呀,我一直找你們呢。」


  「張主任好呀!」


  老者竟主動地和地上的老張打招呼。


  老張艱難地爬了起來,說不出話。這兩個人,他當然認識,每具屍體,這麼多年下來,他都應該認識的。


  「我還以為你們出事了呢,沒出事好。」我竟有點驚喜的感覺。


  啊啊啊!

  老張在身後突地又是傳來驚叫聲。


  「沒事,張主任,這兩個人沒事,回去后我和你細說,不用怕的。」


  我邊亂抓著奇癢的身子,邊安慰著快嚇得精神錯亂的老張。


  「不,不是,不是他們,是你,你,你背後,你長,你長毛了!」


  老張在我身後哆哆嗦嗦。


  毛?毛線呀!


  反手去摸背後,不對,特么真不對,毛呼呼的一片,透過了衣服。


  抬起手臂一看,一瞬間,我的汗毛全長出來了,呼呼地一下子爬滿了全手臂。


  胸前,胸前也從衣服里透了出來。


  癢!太癢了!

  揪著手臂上的毛忍痛揪下,一小塊,卻是從根上冒出黑血!


  血迅速地朝周圍滲,滲到哪,哪裡就象是澆了肥一樣,呼呼地瘋長,一剎間,我竟長得象個毛人!

  嚇得我又叫又跳的。


  突地想起,剛才斬纏了老張的藤條時,有黑液濺起。


  媽地藤液有毒呀!這特么是生長靈呀!


  「別動,來,趴棺上,我們看看!」


  老者和年輕人也是急急地說。


  只能這樣了。


  走過去,趴棺上。


  靠,老子活著,還真特么第一次趴棺材上,讓兩個鬼幫我看這異常的毛。


  「老藤脫皮毒!對,沒錯,你中了老藤脫皮毒,別抓,千萬別抓,抓到哪,皮就脫到哪!」


  老者急急地說。


  我的手本能地去摸血玉,血玉一直戴我脖子上,這次為毛沒示警呀,靠,高科技都有失靈的時侯,老子是趕上它失靈了?

  怪呀,胸前不是毛絨一片呀,很稀。抬起身,日了鬼了,胸前竟長出了我胸口上那紅印子的樣子,月下看得清楚,毛髮如織成了我紅印子的圖案,掛在胸前一樣。


  撲撲撲撲撲!

  我剛想問怎麼辦。


  突地周圍撲撲一片亂響,是那掛在樹上的一圈的黑燈籠掉下來了。裡面的紅光掉地上也熄了。


  老張忍不住上前踢了一個一下,一下散開。


  一團黑糊糊的毛,就象我身上長的毛纏在一起一樣。


  媽呀!我有點明白,肯定不止我,先前還有背時逼中了這老藤脫皮毒,最後死得只剩毛球了,那點紅光,是最後人的骨頭的磷火吧。


  完了完了完了!我最後也會成這樣呀!


  「怎麼辦?」我急得快哭了起來,老張更是在旁圍著我想摸又不敢摸,急成一片,老者和年輕人突然出現在這裡的事情他也不問了。


  「只能把皮剝下來,長出新皮就好了。」老者輕輕地說。


  去你媽的,剝了我的皮我還能活呀,靠,這什麼辦法!

  此時不光是癢了,還痛,強忍著,又不敢抓,只要一抓,剛才試過了,黑血湧出,流哪哪裡長得更長。


  「不脫皮也成,就看你忍不忍得住了。」老者突然說。


  「快說快說快說!」我急著吼,又痛又癢的感覺真的讓我生不如死。


  老者和年輕人上前嘩地掀開青銅棺,我本能地一伸頭,媽地,空的!


  此時腦中還一瞬閃過一個念頭:先前我就推測風衣哥一直尋找的另一口青銅棺是空的,果然,看來老子的猜測十有九中呀。


  老者指著青銅棺說:「老藤脫皮毒還有個特性,遇陽則長,遇陰則滅。你躺進去,我們蓋上棺,不封太死,你則要承受如窒息一般地痛苦,過得七個時辰,毛滅可復你原狀。」


  這總比活剝我的人皮強些。


  想也沒想,跳進青銅棺,將摺疊鍬甩給老張:只能勞煩你守著我了,一好我就出來。


  老張點著頭。


  我平躲下,轟地一聲,棺蓋合上。


  心裡也是一震,有時看著電視里小說中說人進個黑洞子啥的,還不以為然,真的親身體會,不成呀。主要是精神壓力大,棺蓋合上的聲音,有一種墳墓埋上的感覺。


  拚命讓自己鎮靜下來,不就七小時么,忍忍也就過去了。


  氧氣越來越稀薄,更不能讓自己狂燥了,特么現在連空氣,我也得小心地一口口呼吸,是奢侈品。


  有點迷糊,大腦缺氧的癥狀。


  這不成,我得讓自己的腦袋保持清醒,不然,七小時過後,老子身上的毛沒了,人倒真的成了傻比了。


  最先想到的當然還是感謝那老者和年輕人了,看來多個朋友多條路,這話還真的不假,哪怕他不是人,也比那些是人但陰詭的傢伙強得多。


  剛想到這,突地感到一震。


  棺材似乎被人抬起來了,還在移動。


  我完全聽不到外面的聲音。


  不對呀,不對,特么真的不對呀。


  棺材不是在移動,象是在飛動,那種如失重的感覺,就是快速移動時產生的,開過車的都知道,車在快速衝下某個陡坡時,都會產生這種如失重感覺一樣的奇妙的感覺。


  啊?

  不是說把我放在這等七個時辰嗎,怎麼突然抬起來飛了?

  這是要把我搞到哪去?

  心裡一慌,呼吸更不暢了。


  拚命抬起腳來手腳並用地蹬,紋絲不動。很顯然,外面肯定捆上了,青銅棺我知道,就憑我這把子傻力氣,如果棺蓋不封,手腳並用的話,絕對能蹬開的,現在蹬不動,只能是捆死了。


  天啦!


  我他媽地二逼的平方呀!


  剛才急,想也沒想。


  我特么怎麼這樣相信那老者和年輕人的話呀!


  他們就兩個我看管的鬼,一直在太平間呆著。除了能出來和我說話,媽比,還真的沒發現他們有什麼異能呀。


  可剛才,老者不僅說得頭頭是道,還特么知道毒是老藤脫皮毒,有兩種解法。


  更詭異的是,我明明看到他倆的屍體乾癟了,按風衣哥的說法,這是魂都散了的,在他們這行,是叫真死了的。怎麼又出現在了樹林子里?還真的搞到了青銅棺?

  巧巧的媽生巧巧,能有這麼巧嗎?


  他們似乎就是在專門等我呀?


  剛才那麼積極地給我出主意,幫我解毒的,真的是他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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