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詭異的尋寶指示
「青雲,你在哪,我怎麼看不見你?」胡甜焦急的聲音。
「我在宿舍呀,你在哪?」
「那你快到醫院旁的樹林子里來,我和我哥在這裡等你。」更急的聲音。
抓起手機衝下樓,開上車從醫院運屍門的偏門出去,到了上次我救周全福的樹林子。
胡甜和風衣哥果然在。有背包,是好風衣哥。
下車,胡甜一會看看手機,一會看看我,焦急中似乎還有點怪怪的。
而風衣哥卻是明顯地一愣,古怪地看了我好幾眼,臉上竟是抽動了一下。
扣子扣錯了?低頭,沒有。
古怪,不過這傢伙一直高冷,一段時間不見,裝逼又升了級,連最基本的打招呼也沒有了。
胡甜不待我走近,急急地沖了過來,晃著手機,伸到我跟前,我一看:要救青雲到樹林!
「誰發的?」
「不是我,這口氣也不是我嘛。」我急急地說。
「當然不是你,我是問,你這段,都和誰在一起。」
「除了死人,還拜了個師。」我不好意思地一笑,快快地把劉古碑的事簡略地說了下。
「那是他?」
「不會」,我肯定地說,「他有我微信,不會給你發簡訊的。」
胡甜沉默了。
咿呀!
怪叫聲中,突地,一道黑影直撲向我。
單眼烏鴉!
瘋了?尖嘴竟是直衝向我!
本能地一擋。
腳下卻是一滑,一道黑影咬著我的褲腿狠勁一拖,我轟地跌倒。
一隻眼的黑狗。
這兩禽獸瘋了,不是一直和我很友好嘛,我還救過它們,突然瘋了?
胡甜在旁呼地一趕,飛到了林子深處。
胡甜伸手拉我,我只覺得爬起來都費力。
「無事胖人,青雲,搞下鍛煉嘛,胖了,拉不動了。」胡甜撇著嘴笑著說。
看我真的沒事,胡甜的歡呼勁又回到了她身上,和我開起了玩笑。
而風衣哥一直遠遠地看著我們,既沒有動,更沒有說話。
「哥,沒事,娟兒又搞惡作劇。」胡甜招呼著風衣哥。
「娟兒?」我下意識地問,「哪個娟兒?」
胡甜一笑說:「告訴你也沒關係,我一個遠房的表妹,就好開玩笑,從我嘴裡知道了你的名字,動不動就發些莫明其妙的話給我。」
「這不,前些天,還捉弄過我一次呢,說你掉懸崖下去了,急得我哦快瘋了,說你一個人到古碑村村后玩,掉涯下去了,她剛好經過搞不動你,要我去幫忙。」
「沒想到,古碑村林子后還有個懸崖,太怪了,我急急地去了,哪知,娟兒這瘋妮子,怪怪地從涯下冒出來。」
「說騙我的,沒事,只是想找我出來玩玩,還說這裡可以探到寶,要我幫著找找。」
「我哪信,拉了瘋妮子就回來了,這事,還被我哥狠狠罵了一頓,還說以後凡是有關你的簡訊呀事呀,都得告訴他,這不,今天就把他也拉來了。」
胡甜說得天真輕鬆,可我呼呼地背上冒冷氣。
我確實去過懸崖,是和劉古碑去的,當然最後也是個騙局了,還好沒傷到我們。剛才我把這段經過沒說,只說好玩拜了個師。
憑空冒出個娟兒來,怎麼攪到我們的事情中去了?
我一直推斷還不止一個,有一群我看不見的人掌控著我的行蹤,現在,更加證實了我的猜想。
不過,有風衣哥在,我還不至於太慌亂。
可這傢伙,連他妹招呼他了,他也沒過來,一直遠遠地站著,冷冷而古怪的表情。
突地放下背上的背包,拉開,拿出羅盤,上下划動著,看看我,又看看樹林子的深處,臉色越發地古怪。
跟著,竟是拿出了一圈圈著的繩子,還有那個我見過的裝著千年古屍白骨粉的白粉瓶。
繩子搭在望上,粉瓶放在上衣的口袋裡,端著羅盤,對我們一招手:「走,圖紙的秘密找到了,跟我去看看。」
風雲哥還同時展了張紙揮了揮,我眼尖,確實是圖紙,心裡一跳,與我和胡甜在張主任辦公室的暗室里發現的圖紙挺象。
他手裡居然也有圖紙?
但轉而一想,什麼跟什麼呀?圖紙?狗屁,風衣哥可從來沒跟我說過什麼圖紙的話,還解開秘密了?狗狗屁!這突地一句話,怪怪的。
我剛才之所以毫不猶豫地衝過來,是因為我想趁我還能清晰地記起夢裡的所有細節,來跟風衣哥說說的。
特別是夢中若晜說的那句:活葬我們的那個人也在找那個秘密,他或許知道怎樣解開那個秘密,你去找到他,如果他不知道,就弄死他。
這話我記得特別清楚。因為活葬我們的那個人,我第一個夢裡看得清清楚楚,就是壞風衣哥。他與好風衣哥畢竟是兄弟,這事,真得問問他,裡面有什麼怪異。
可現在,沒機會,人家根本不搭理你,還怪怪地說要跟著他去解圖紙的秘密。
去就去唄。
和胡甜一起跟著風衣哥走到樹林子的深處。
駭然兩口棺材,黑棺,當然不是青銅棺。
風衣哥走到棺材前,轟地打開兩口棺蓋,招呼著我,「來看看,秘密在裡面。」
毛起膽子走過去一看,驚得目瞪口呆!
居然,特么,一口棺里躺的是太平間的老者,另一口棺里,躺的是太平間的年輕人!
這算個毛的圖紙的秘密!
突然猛地回過神,想起太平間里乾癟的屍體,一轉身對著風衣哥憤怒地喊:「是你殺了老者和年輕人!」
眼淚唰地流了下來,老者和年輕人,畢竟幫過我,特別是老者,告訴過我關於狗馱鴉的許多事,一直提醒我注意安全,還幫我看管太平間。不管是人是鬼,真心幫過我的,我都記得他們的好。
「你殺人滅口是兇手!」我流著淚大叫,身體越發感到沉重,是太傷心了么?
旁邊的胡甜看得一愣一愣,可以肯定,她其實也不知道她哥到前面來會讓我們看兩口棺材。
「是我!」風衣哥竟然冷冷地承認了。
「他們告訴我秘密了,所以沒價值了,當然得死了。」
風衣哥啪地點燃了一根煙,吐著煙圈。
我壓抑的怒火一下被點燃了,這無關胡甜。
猛地撲向風衣哥,可腳下根本不得力,風衣哥兩個手指一挑,我一下歪倒在兩口棺材中間。胡甜在旁忙喊著哥哥哥,別傷了青雲。
風衣哥根本不理會,迅速地拿下肩上纏著的繩圈,一甩,竟是將兩口棺綁在了一起,而我,恰恰是被繩子絆在了兩口棺材的中間。
跟著,掏出上衣口袋裡的白粉瓶,圍著兩口棺灑了一個白圈,我和兩口棺全被圈在了白粉圈中。
怪異的是,我突地覺得身上一輕,呼吸一下子都順暢了許多。繩子絆著,不好走出去。
風衣哥索性坐下,叭叭地抽著煙捲,突地對我說:「這兩個傢伙說了,那個秘密也沒什麼,很簡單,我說給你聽聽,可記好了。」
毛線!我聽這個有球用。但看著風衣哥怪異的表情,更因為繩子絆著我,我沒有動。
「此去東南二百里,有個風雲鎮,這倒與你小子名字有一比呀。」
「風雲鎮上有條風雲街,是民國老街,現在保存完好,成了當地的旅遊招牌,很好玩。」
「但更好玩的,還是街上有許多玉器加工店。雲南的玉器全國有名,我告訴你長點知識。」
「其實雲南的玉器原料都來自緬甸,而風雲鎮就是其最重要的加工地之一。」
「到了那裡,找到東南方向順數的第三間店,有個瞎眼老頭,人稱玉痴。數不準也不要緊,問街上的每個人都知道玉痴。」
「老頭一手玉器加工絕活,想辦法一定要買下他手裡的那塊絕頂血玉,他不輕易賣,但一定要想辦法買來。」
「拿上那塊絕頂血玉,還是東南方,有座山,當地人稱風雲山,山上有個洞,叫風雲洞。」
「風雲洞之所以叫風雲洞,就是有兩尊玉佛,一稱風,二喚雲,風雲二佛只會現於有緣人,但見血玉必現。」
「血玉經風佛之手,過雲佛之肚,會現出圖案,上面有明確指示,按指示轉動風雲二佛,即可見埋藏寶藏的入口,進去,大功告成。」
「不過可得注意了,血玉不可拿錯,一定是要瞎眼老頭的,二佛不可轉錯,一定要按血玉上的圖案指示轉動,如轉錯,觸動機關,風雲洞全塌,無一活命!」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什麼意思,說得這麼詳細,我又不去搞什麼寶藏。
但還別說,依了風衣哥這麼詳細的指示,傻比都能找到寶藏發大財呀。
「都記下了?」風衣哥陰沉著臉問。
我愣愣的,但還是下意識地點了下頭,靠,我記個屁呀,你白瞎說了。
「好了,你可以出來了。」
我按著繩子小心地跨了出來。
「哦對了」,風衣哥突地又對我說,「差點忘了,你最近要回老家一趟吧,不過這事不急,你三個月後去辦也不要緊,注意保密,這事只你一個人知道,別人去了也是瞎忙活。」
我更是不解了。回什麼老家呀,狗屁。
不過,風衣哥說的風雲鎮的方位,倒是與古碑村一致,而且一直是東南方,古碑村的樹林子,懸崖,全在東南方。
出來后,胡甜關切地走了過來:「沒事吧?」
我抖了抖肩,怪呀,確實比剛才輕快了許多,從先前的太平間開始,一直到剛才絆在棺材間為止,我一直覺得沉重無比,現在,就象是有人從我身上拿下了一塊壓著的石頭一般,全身又和以前一樣輕鬆了。
我說沒事。
剛想問問風衣哥這些奇怪的話到底什麼意思,更想問問,你媽地殺兩個人嘛意思。
風衣哥卻是淡定地掏出一根煙,啪地點燃。
深吸了一口,卻沒有馬上把打火機關熄,而是一揚手,甩向了兩口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