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就算不要臉也不放棄
懷著沉重的心情回到家裡，想到在嚴家裡發生的一切，花惜語的心裡便不是滋味。事情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並不是她想看到的。安靜地坐在床尾，花惜語低著頭，無法掩飾內心的痛苦。
房門被輕輕地推開，花惜語還未來得及擦去眼淚，只見小小的身影便出現在她的面前。看到她，花惜語的臉上帶著驚訝，很快露出一個笑容：「小雪，你怎麼來啦？」
小雪看著花惜語，臉上帶著不解地問道：「媽媽，你怎麼在哭呀？是小雪哪裡惹你不高興了嗎？」
花惜語搖了搖頭，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說道：「不是，媽媽的眼睛進了沙子，眼睛疼，媽媽沒有在哭。」
「媽媽，這個理由不好哦。哥哥說，這理由都已經被人用爛，一點都不好。」小雪笑盈盈地說道。
瞧著那張和自己很像的小臉，花惜語抹去淚水，淺笑地說道：「是啊，媽媽在哭。媽媽只是想起一些不開心的事情，所以才難過的，小雪不要擔心。」
見她露出笑容，小雪懂事地點了點頭。拉著她的手，小雪猶豫地問道：「媽媽，爸爸呢？小雪已經好幾天沒有看到爸爸了，小雪好想念爸爸呢。媽媽，你知道爸爸去哪裡了嗎？」
看著那張帶著天真模樣的臉，花惜語不忍心告訴她事實。要是讓她知道，她和談煜祺的婚姻走到離婚的邊緣，這將是多大的打擊。小雪雙眼真切地看著她，等待著她的回答。
花惜語將小雪拉入懷中，抱著他的頭，淚水再次無聲地滾落，哽咽地說道：「小雪，如果爸爸不要媽媽了，你會跟著媽媽嗎？」
小雪不解地看著前面，好奇地問道：「爸爸為什麼不要媽媽呢？」
花惜語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是低著頭，用力地抱著小雪。淚水流進嘴巴里，是鹹鹹的味道。「小雪，媽媽現在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花惜語痛苦地說道。
小雪聽不懂花惜語的話，只是乖巧地靠在她的懷裡，任由著花惜語將他擁抱著。
晚上吃飯，花惜語和孩子們一起吃飯。看著身旁的空位，花惜語的心裡是落寞的。這段時間談煜祺離開家裡，很少給她打電話。彷彿對他來說，她一點都不重要。更讓人吃驚的是，他也沒有打電話給孩子們，了解他們的情況。
有的時候，男人真的是一種薄情的動物。一旦對妻子的感情淡化，就連對孩子的感情也會減少。越是想著，花惜語的心裡越不是滋味。站起身，花惜語微笑地說道：「小雪煊兒，你們倆好好吃飯，媽媽吃飽了。」說著，花惜語便起身，朝著樓上走去。
看著花惜語帶著落寞的背影，小雪歪著頭，好奇地看著小煊兒：「哥哥，媽媽怎麼啦？剛剛的時候，媽媽還抱著小雪哭哦。」
小煊兒沒有說話，只是皺著眉頭，看著花惜語的背影。
樓上房間里，花惜語站在落地窗戶前，透過那玻璃，看著窗外漆黑的夜色。那層玻璃將外面世界的冰冷全部都阻擋，可就算這樣，花惜語依然覺得好冷。可能是因為，她的心很冷吧。
就在她怔怔出神的時候，小煊兒的聲音響起：「和爸爸吵架了？」
花惜語側過頭，瞧著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身邊的小煊兒。看著他雙手負在身後，一副小大人的模樣，花惜語沒有回答。見狀，小煊兒彷彿什麼都知道地說道：「別想瞞我，我都知道。你和爸爸要是沒吵架，你不會哭，爸爸也不會不回家。」
聽著他的話，花惜語垂下眼帘，沒有辯解。有的時候，小煊兒太聰明，有著他這個年齡沒有的成熟。良久，花惜語難過地說道：「其實我也沒想明白，事情為什麼會演變成今天這個結果。」
「媽媽，你們大人的事情我不太懂，我只希望，你和爸爸不要分開。」小煊兒平靜地說道，「我喜歡媽媽，也喜歡爸爸，誰都不想失去。」
花惜語蹲著身，看著眼前神情冷峻的小臉。抬起手，落在她的頭上，花惜語苦笑：「媽媽也不希望和你們爸爸分開，但現在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不知道，在明知道他已經不愛我的情況下，還能堅持多久。」
小煊兒的手落在花惜語的眼睛上，被蒙住的雙眼一片漆黑。花惜語不知道他要表達什麼，只能安靜地蹲著。「媽媽，以後不要哭了。爸爸說過，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要堅強地面對。我相信，爸爸也是愛你的。」
花惜語沒有說話，只是感受著漆黑的環境。小煊兒能肯定地說出那句話，可她卻已經彷徨。如果有天，談煜祺徹底不愛她，她該怎麼辦才好？
第二天，花惜語懷著複雜的心情來到J.Y集團。看到她，劉助理面露驚訝：「太太，你怎麼來了？」
「我來見他。」花惜語惜字如金地說道。
聽著她的話，劉助理點頭，微笑地說道：「好的，那我現在去通報總裁，稍等。」說著，劉助理便朝著裡面走去。兩分鐘后，劉助理從裡面走了進來，對著她做了個請的手勢。
深深地呼吸，花惜語這才調整好自己的心情，邁著沉重的腳步，朝著裡面走去。來到辦公室里，看著正坐在辦公桌前的男子，花惜語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才好。曾經看到他的時候，她每次都是笑得很開心，他亦然。而現在，兩人卻只是像朋友那樣，目光接觸，就沒有然後了。
劉助理感覺到他們之間氣氛的不同，悄悄地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他們倆。一時間，整個辦公室里充斥著一種說不出的安靜。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最終還是花惜語忍不住打破沉默。
「今天找我有事嗎？」談煜祺低沉地說道。
「沒事的話，我就不該來找你嗎？也是，我們的婚姻出了狀況，沒法像以前那樣親密。」花惜語帶著自嘲地說道。
談煜祺沒有反駁，神情冷靜地看著她。他的冷漠，在花惜語看來，就像是鋒利的刀，不停地刺痛著花惜語的心臟。「今天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情。」花惜語努力保持冷靜地說道。
「什麼事。」談煜祺惜字如金地開口。
走上前，花惜語想要靠近一些，中間卻隔著辦公桌，兩人的距離被生生地阻止。「談煜祺，我知道你現在已經沒從前愛我，但我還是愛你。就算你覺得我不要臉也好，我也不會跟你離婚。是我犯賤吧，明知道你對我已經沒那種心，卻還是沒能跟你分開。」花惜語緩緩地說道。
「好，隨你。」談煜祺波瀾不驚地回應。
聽著他的回答，花惜語的心裡卻沒有任何的喜悅之情。因為她知道，他沒有任何的反對，不是因為他多愛她，而是捨不得他的財產。想到是這個可悲的理由，花惜語笑著，眼中閃爍著淚花。想起小煊兒的話，花惜語堅強地不想讓自己落淚。
迎視著他的目光，花惜語忍不住問道：「你開始對我的感情淡化，真的只是因為我干涉你的事情嗎？」
談煜祺雙手交叉放在身前，淡然地回答：「那是一個導火線。」
了解他的心思，花惜語卻不想了解那麼透徹。了解得太透徹，只會讓自己更加傷心。「煜祺，回來生活好嗎？」花惜語放低姿態，懇求地說道，「小雪很想念你，煊兒也希望我們倆能不要爭吵。」
談煜祺的眼底快速地閃過什麼，手不由地用力。抿著嘴唇，談煜祺在努力地剋制自己的情緒。花惜語殷切地看著他，等待著他的回答。抬起眼眸，談煜祺平靜地說道：「我在外面住得很好，不想改變。」
一句話，將花惜語的心打入谷底。心臟不停地疼著，像是淌著血一般。花惜語看著他，苦笑地說道：「就算孩子，也不能讓你回來嗎？他們倆還小，他們的成長需要父母的陪伴。就算不是為我，為了孩子回來，好嗎？」
沒有任何的猶豫，談煜祺冷漠地說道：「惜語，我已經決定。」
看著他狠心的模樣，花惜語心寒。曾經的萬般呵護，如今彷彿成了對花惜語最大的諷刺。睫毛在那不停地顫抖著，花惜語快速地在心裡自我安慰。「煜祺，你的心真狠。」花惜語一字字地說道。
「對不起。惜語，如果沒別的事情，你先出去吧。」談煜祺平靜地說道。
花惜語沒有離開，只是獃獃地望著他。見他不再將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花惜語知道，就算她再在這裡呆著，也改變不了什麼。思及此，花惜語落寞地轉身，難過地朝著前面走去。
在她轉身後，談煜祺抬起頭，注視著她落寞的背影慢慢地離開，在他的瞳孔里慢慢地變小，直到徹底消失在他的瞳孔里。低頭，只見他平整的西褲，已經被他擰得皺巴巴的。
想起剛剛兩人的對話，談煜祺靠在椅子上，沉重地閉上眼睛。他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冷漠，卻發現無論多久，他都無法習慣。「惜語，你究竟還要多久，才能放棄……再拖，不知道我的情況允不允許。」談煜祺沙啞地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