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臨別絕筆

  轉眼間,三個月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花惜語的骨折終於徹底痊癒,可以擺脫輪椅對她的約束。而在痊癒之中,花惜語卻去了一個地方。


  Z市,花惜語和談煜祺並肩地走著。今天,他們是要去拜祭一個人。而那個人不是別人,正式祁修銘。花惜語沒想到,自己會突然想要來拜祭他。而她沒想到的是,談煜祺竟然會列印她這個有點荒唐的要求。


  來到墓園裡,經過幾番打聽,終於來到祁修銘的墓地。看著墓碑上帶著淺淡笑容的祁修銘,花惜語彎腰,將手中的花束放在墓碑前。蹲著身,花惜語平靜地開口:「祁修銘,我來看望你。」


  談煜祺站在那,淡然地說道:「祁修銘,你沒想到吧,我和惜語都來看望你。其實我也沒想到,我竟然會來。」


  聽著他的話,花惜語輕笑地說道:「是啊,我自己也沒想到。祁修銘,其實我還是恨你的。你生前不僅欺騙我,利用我成為你報仇的工具。在你臨死的時候,還是欺騙了我。其實我並沒被你的催眠給控制。所謂的半年期限,是你騙我的,而我竟然相信了,想想還真是蠢得可以。」


  談煜祺雙手抄在褲袋裡,平靜地說道:「不過我們還是要感謝你。要不是你從中作梗,我和惜語的感情也不會像現在這麼深厚。我們的心裡眼裡,現在只有對方。或許,這就是因禍得福吧。」


  眉眼彎彎,花惜語調笑地說道:「我相信,就算沒有祁修銘對付你的事情,我們的感情還是會一樣地深厚。因為你就是你,那個用情至深的男人。」


  談煜祺撫摸了下她的頭,悠悠地說道:「我們在祁修銘的墳墓前秀恩愛,就不擔心他那個單身鬼受到刺激,來找我們?」


  花惜語挑了挑眉,不在意地說道:「這世界上本來就沒鬼,只是有些人心裡有鬼。而且,祁修銘應該不會想害我。」


  談煜祺還沒開口,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修銘當然不會傷害你。」


  花惜語疑惑地回過頭,只見一名年輕的女子正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她,花惜語的臉上帶著不解。談煜祺站在她的身邊,低沉地開口:「是你。」


  祁名雅走上前,面帶笑容地說道:「是啊,今天我來拜祭修銘,沒想到你們倆也來。修銘要是在天有靈,一定會很欣慰。我想,也是他冥冥之中,把你們倆都帶到這裡吧。」


  聞言,花惜語不解地看著她:「你是……祁修銘的姐姐?」


  祁名雅打量著花惜語,微笑地說道:「對,我就是修銘的姐姐祁名雅。你應該就是楚妍……不,應該稱呼你為花惜語才對。以前修銘在世的時候,曾經跟我說起過你。」


  花惜語淡淡地嗯了一聲,平靜地開口:「你好。」


  唇邊帶著笑容,祁名雅笑著說道:「你長得很漂亮,以前我得了失心瘋,也沒機會見到你。你的長相,確實足夠讓談煜祺和修銘愛上你。」


  聞言,花惜語皺起眉頭,說道:「煜祺喜歡我不是因為長相。」


  點了點頭,祁名雅微微一笑:「嗯,以前或許我不相信這句話。不過現在,我相信了。花惜語,很高興能在這見到你。其實修銘臨死之前,有封信希望能交到你的手中。或許,這應該稱之為他的絕筆吧。」


  驚訝地看著她,花惜語皺眉:「絕筆?」


  祁名雅沒有回答,只是打開包包,將信交給她:「給你,修銘有很多話還沒來得及告訴你的,都寫在這份信里。」


  花惜語停頓了幾秒,這才接過信。當瞧著里好看的字體時,花惜語呆愣了幾秒。都說字如其人,明明他的文字那麼好看,為什麼他卻是那樣的人?回過神,花惜語快速地瀏覽著上面的內容。


  談煜祺站在那,沒有打斷花惜語看書信。看著她的眼裡帶著吃驚,談煜祺的神情顯得淡然。五分鐘后,花惜語緩緩地放下信件。看向墓碑,花惜語低沉地說道:「無論是怎樣的理由,都改變不了你對我造成的傷害。祁修銘,我們不再是朋友了。」


  祁名雅走上前,朝著她深深地鞠躬,說道:「修銘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替我和我哥哥報仇,我欠你們一聲抱歉。我瘋癲了這麼多年,修銘也孤獨了這麼多年。花惜語小姐,如果你不是談煜祺的妻子。或許修銘會因為對你的感情,而放棄報仇,安心過平淡的生活。你不知道,修銘太孤獨了。」


  花惜語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沉默著。信箋上,祁修銘在生命的最後,吐露出對花惜語的感情。其實,他的心裡一直對花惜語有特別的情感,但由於她是談煜祺的妻子,所以他不會多餘地透露出自己的情感。而他,則一直處在矛盾的心理之中。


  「我是煜祺的妻子,他為了一己之私,破壞我們的家庭。無論如何,這也都是事實。」花惜語平靜地說道。


  輕輕地嘆氣,祁名雅來到墓碑前,輕撫著照片,緩緩地說道:「所以這都是命,我們不能選擇我們的出生。如果修銘出生在普通的家庭,一定不會走上這樣的極端。如果他能感受到愛,一定也能用愛去解決事情。」


  談煜祺單手抄在褲袋裡,淡然地開口:「這一生沒得選,寄託於來世。惜語,我們走吧。」


  花惜語恩了一聲,深深地看了祁修銘一眼,說道:「希望你在天堂能幸福,再見。」說完,花惜語轉身,緩緩地朝著前面走去。


  祁名雅看著他們的身影,在談煜祺經過身邊的時候,忍不住說道:「談煜祺,其實我很後悔,當初喜歡你。如果能重頭再選擇一次,我一定不會喜歡你。這樣,修銘的悲劇就不會上演。」


  談煜祺側過頭,第一次正眼看著眼前的女人,聲音里沒有任何起伏地說道:「嗯,以後記著,看到我躲得遠遠的。無論是誰喜歡上我,都是他們的不幸。」留下這句話,談煜祺便帶著花惜語離開。


  祁名雅站在原地,目送著他們離開的身影,再望著祁修銘的墓碑,微笑地說道:「修銘,你現在終於能安息了。你喜歡的女人,應該會很幸福。」


  墓碑上,祁修銘的臉上帶著笑容,彷彿在看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飛機上,談煜祺將祁修銘給花惜語的信件全部看了一遍。他沒有衝動地將信件撕掉,而是淡定地放進她的包包里。「關於他對你的感情,能看得出來。」談煜祺平靜地說道。


  「為什麼我沒發現?」花惜語不解地問道。


  彈了下她的腦門,談煜祺低笑地說道:「因為你是個大遲鈍,在感情上,你真不是一般的笨拙。都說女人敏感,其實男人對於情敵,也是相當敏感。慶幸的是,這個情敵已經不在。要不然,少不了一番折騰。」


  聽著他的話,花惜語嬌嗔地說道:「我也沒那麼遲鈍啦,只是我都沒往那方面去想。」


  摟著她的肩膀,談煜祺笑著說道:「也多虧了你遲鈍,要不然你和祁修銘會發展到怎樣的地步,都是難以預料的。祁修銘是那種溫潤如玉的類型,比較招女人喜歡。」


  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花惜語笑盈盈地說道:「我呢,還是更喜歡你這樣的霸道總裁。不僅霸道,深情起來簡直無與倫比。」


  瞧著她眉眼彎彎的神情,談煜祺的唇邊帶著笑意,說道:「嗯,只對你。」


  花惜語笑著點頭答應,注視著窗外的世界,花惜語緩緩地說道:「煜祺,人生總是處處存在著變化,誰都不能預料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就像,我們所乘坐的飛機,是不是等下就會發生空難。我們不能預測未來,只能珍惜現在。」


  有些東西一旦錯過,就很難再重新找回來。時間如此,愛情更是如此。這世界上,像談煜祺這樣的男人,畢竟是不多見到的。「恩,珍惜當前。」談煜祺沙啞地說道。


  坐起身,花惜語注視著眼前的男人,握著他的手抬起,兩人的手十指相扣。唇邊揚起笑意,花惜語俏皮地說道:「煜祺,我許諾,這輩子我們要永遠地只愛對方。我羨慕一生一世一雙人這樣的場景,我也希望咱們能這樣,好嗎?」


  「好,我答應你。我談煜祺這輩子,無論生死,永遠只有花惜語一個女人。如果我負你,就讓我不得好死。」談煜祺認真地說道。


  「我花惜語發誓,我這輩子只愛談煜祺一個男人。如果我移情別戀,就讓我不得好死。」花惜語同樣表明著自己的決心。


  將她擁入懷中,手掌輕撫著她的頭,談煜祺柔聲地說道:「我聽進去了你的誓言,這輩子不離不棄。無論未來如何,我都會好好地珍惜眼前。上窮碧落下黃泉,生死不渝。」


  唇角揚起燦爛的弧度,花惜語緩緩地將頭靠在他的肩上,嫣然一笑地說道:「好,生生世世,生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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