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狗屁藝術

  葉兒實在疼得受不了,她覺得再任著男人這樣咬下去,肩上這塊肉就保不住了,用力的想要彎膝來頂開他,都頂不開。


  「江昭!你這個瘋子!混蛋!BT!你鬆口!」葉兒是抽著一絲絲的氣罵完的,太疼了,跟刀子割似的。


  江昭聽著葉兒罵他,這句罵完又換一句,越咬越覺得牙齒酸,酸得牙疼,整個臉都在疼,她跟他在一起的時候,要麼就是哄哄騙騙,裝腔作戲,可她背著席恩佑卻在他的面前說,「你有沒有發現恩佑和非言一樣漂亮,都是那種細皮嫩肉的……」


  她說她從來沒有見過席恩佑那樣的人,乾淨得一點雜質也沒有,她說她信任那個男人……


  可是她從來沒有信任過他,從來沒有……


  「我是瘋子,混蛋,那麼席恩佑呢?他是什麼?」


  葉兒想到江昭的風狂回敬的話也是口不擇言,「他比你好一萬倍,他單純,善良,他沒有心計,彬彬有禮,他是一個紳士……」


  江昭怔忡了好半天,長長的吐了口氣,從葉兒的身上翻下來,擦了擦嘴周的血,什麼也沒說,也不去看葉兒的傷勢,下了床,表情訥訥的去了衛生間,關上門。


  葉兒聽見衛生間里花灑打開的聲音,刷刷刷的,後悔說出去的那些話,但是話是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


  江昭衣服也沒脫,就這樣站在花灑下面,把臉仰高,頭頂的水源源不斷的往他的臉上淋,伸手抹一把臉上的水,沒有用的,一波一波的追來。


  身上的面料全都粘在皮膚上,透著一點點皮膚的顏色。


  垂著肩膀,顯得很無力。


  他們之間的差距的確是太大了,他都快三十了,她才十九,他們之間的觀念相差太大了,他跟不上她那些新潮的思想,他無法理解她的那些什麼藝術。


  他覺得他夠了,再這樣下去透支了,這個女人沒心肝的,他對她再好,她也不會覺得他好。


  他得罪那麼多人,她以為像雲宏偉這樣的人,一個保外就醫這麼好辦嗎?省委都有人出來干涉,本來不想動用秦家的關係,但他還是動了,為了她,他把一家子人拖下水,在她眼裡,他就是一個混蛋,比不上一個給她畫過裸畫的披著羊皮的狼。


  衛生間的門打開,他聽到聲音,轉過臉去,看著自己的女人肩膀上鮮紅一片,眉頭皺了一下,然後告訴自己,無動於衷吧,像她對你一樣。


  否則你給她一顆心,什麼都幫她想好,你掏心掏肺的為她做事,想讓她過得快樂點,她卻遞給你一把刀子,往你心窩子里捅。


  葉兒走過去,看著江昭的樣子,她很難受,她突然很能理解,她是他的老婆,他的老婆被他的兄弟畫了裸畫,換了是哪個男人也受不了。


  「阿昭……」葉兒站在打開的淋浴玻璃門外,輕輕的喊了一聲。


  江昭伸了伸手,「過來。」


  葉兒也站了進去,剛一進去,又退了出來,冷水,現在已經是尾秋了,這麼冷的水,受不了,江昭居然在沖涼水,「阿昭,我給你放熱水。」


  「過來。」江昭陰著臉,又冷冷的對著葉兒說了一句。


  葉兒咬了咬牙,再次站了進去。


  江昭把她的T恤推高,葉兒冷得發抖,卻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T恤推高后,又給她褪下。


  冷水拍打著葉兒肩上帶血的牙印,血水很快就沖得乾乾淨淨,江昭不去看那裡,又解開了葉兒的內依扣。


  接著牛仔褲的銅扣。


  葉兒捉住江昭的手,「阿昭,我們換熱水洗吧,太冷了。」


  「不冷。」他覺得這水已經夠熱了,他心都寒了,這點水還嫌冷嗎?「我就是想看看,你脫-光了,擺在我面前,我會想幹什麼。雲葉兒,我想看看你們這齣戲要演到什麼時候。」


  葉兒睜大眼睛,「你還是不相信我?江昭,你居然還是不相信我,我說了跟他什麼關係也沒有。」


  「不要跟我說什麼鬼扯的相信,我倒是想看看,那席恩佑是不是個太監,我倒是想看看,他看到你的身體的時候,是不是臉不紅心不跳的,幾個小時的埋頭畫畫。」江昭的確是不相信,他不知道怎麼來建立這個信任,就像葉兒也不相信他一樣,他知道席恩佑的忍耐力非同常人。


  但是葉兒那種身體擺在那裡,叫一個男人一點反應也沒有,他不相信,就好比現在,他看到她冷得瑟瑟發抖,流水柱一條條的往下滾,滾過她堅廷渾園的胸,胸前那點粉紅嫩得滴水,盈盈一握的腰身,性-感的翹臀,細白修長的腿。


  這樣的身體,叫哪個正常的男人能端端的看個幾個小時?

  席恩佑可以?

  席恩佑就算忍耐力再好,看過之後也不可能忘得了,他老婆的裸畫擺在席恩佑那裡兩個月任他欣賞意淫。


  他沒這麼大方。


  葉兒無力再辯解,江昭這是在羞辱她,完全是在羞辱她,他把她脫-光,像個展示品一樣放在這裡,任他看,然後等著他起反應。


  她看著他呼吸急促,看著他開始脫襯衣,解皮帶,把褲子都脫了。


  他在告訴她,一個正常的男人,看到一個女人的裸-體該有的反應就是這樣的,任何一個男人都該有他有的衝動。


  他在用他的反應告訴她,他不相信她和恩佑是清白的。


  葉兒有些負氣的勾住他的脖子,然後跳上去,兩條腿纏上他的腰,任冷水沖刷著她的頭腦,「想要我了是嗎?來吧。」


  冰涼透骨的水,冰涼透骨的瓷磚牆面,女人被狠狠壓載上面,滿足著男人報復性的肉.欲……


  從衛生間里出來,江昭披了件睡袍,揀起地上的畫,走到廚房。


  葉兒只聽見廚房傳出一陣陣「呯里嘭隆」的聲音,沒敢過去。


  江昭舉起畫,把大理石的工作台上砸,兩下就砸斷了,再用小刀具,把畫挑離底板,剝下來。


  打開天燃氣,「呼」的一聲,一圈藍色的火苗跳了起來,將手裡從畫板上挑剝下來的畫扔上去,居然有了「嗶嗶剝剝」的聲音。


  看著絢彩的畫面慢慢變成焦色,江昭用手裡的刀子把邊緣上沒有被火燒著的地方又往中心撥了撥。


  別的男人畫下來的東西,還是跟他在一起后別的男人的畫,這個男人不是別人,還是外公爺爺天天讓他們稱兄道弟的男人。


  他看到這畫就覺得胸膛里的火比這時候面前已經撩高的火苗還要燒得旺。


  什麼狗屁藝術?

  狗屁藝術!


  燒了畫,留下那些殘餘的灰燼,江昭又回到卧室。


  葉兒圍了條浴巾坐在那裡,呆傻了一樣,江昭又去拿了急救箱放在床/上,自己坐上去,拿出酒精棉,消毒酒精,坐在葉兒身後,一言不發的幫她清理傷口。


  葉兒疼得發抖。


  「疼嗎?」江昭問。


  「嗯,噝~疼。」


  「疼就記得。」江昭淡淡的說。


  葉兒握著拳頭,「我會記得的,放心,我不會輸給你。」如果上天再給她一次機會,她發誓,一定不會愛上這樣一個男人,他對你好時候,捧你上天,他憤怒的時候,便用兩人最親密的方式來羞辱你。


  江昭說,「嗯,我也不會……」從床/上下來的時候,江昭又補充,「你還是像以前一樣,把我當成一你必須依附的人,必須儘力去討好的人來對待,如果不巴結著我,你父親就沒希望,把你那些招數都使出來,不要帶著現在這種情緒,否則你愛上我你就慘了……」


  因為到那時候,很有可能他已經不會再對她好了,她會很難受。


  他發現即便是這樣,他也不想他心裡沒她的時候,她難受。


  江昭,醒醒吧。


  晚上江昭只是派了人去送葉兒去接雲宏偉,自己沒去,他不用去,他討厭跟她一起演戲,那是她的爸爸,她應該盡些孝道,他算什麼?名義上的女婿,在她那裡,他沒有一點位置,他幫雲宏偉,完全是因為她,否則他憑什麼要幫?

  接到雲宏偉,葉兒緊緊的抱住他,告訴父親所有有希望的事情,她結了婚,有了新家,有大房子住,司傑禮拜五就去接回來,以後一家人住在一起,她很幸福。


  江昭專門安排了醫生給雲宏偉做身體檢查,沒有傷到過內臟和骨頭,倒是沒什麼大礙。葉兒放下了心。


  給雲宏偉安排到樓下,司傑的房間旁邊。


  晚上已經十一點,江昭也沒有回來,雲宏偉有問過,葉兒扯了個謊,說他忙。


  雲宏偉也沒再說什麼,跟葉兒聊天到一點過才去睡覺。


  葉兒回到房間,打了個電話給江昭,想問問他什麼時候回來,電話接通了,卻是歐陽妍的聲音,「喂。」


  「我老公呢?」


  「睡著了。」


  「讓他聽電話。」


  下一秒,葉兒聽見歐陽妍輕輕的催促了一聲,「電話……電話,葉兒的。」


  「不接。」江昭的聲音。


  葉兒沉了口氣,「我過去接他。」


  「他不想見你。」歐陽妍說。


  葉兒咬咬牙,掛了電話。


  歐陽妍也掛了電話,坐在地上,悠閑的伸手從擺在床頭柜上的果盤裡扯下一顆葡萄,身後的床/上睡著爛醉如泥的男人。


  將葡萄扔進嘴裡,慢慢的嚼著。想著今天在飯店遇到江昭的時候,都不敢相信,他會醉得那麼沒形象。


  雖是飯店裡面的包間,外面沒人看得見,但萬一被人看見了呢?


  把他弄回來,真是廢了不少力氣,代駕都說太醉了。


  雲葉兒,這個女人的名字他念了多少次了,說她沒良心,他居然為了那個女人喝醉,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出息了。


  零晨兩點,葉兒怎麼也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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