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她絕不做第三者
看江昭要出門了,歐陽妍叫住了他,「二哥,晚上我約了秦爺爺一起吃飯,爺爺說我們一起。」
「好,等我下班。」
海城有句話,南富、北貴、西亂、東貧,隨著城市建設力度的加大,這種懸殊表面上看起來也越來越小。
但富人聚集地,還是以南邊為最密,這裡是最早富起來的那部分人固定產置辦的地方。房價可謂寸土寸金。
兩年前進駐海城的一個叫席振天的老人,將席家主宅儼然一副老資格般安在南邊。
在這樣的地段,圈地建宅,造山落湖,顯盡家底殷實。
恩佑回到席宅,席振天正坐在沙發上,看著新聞,他紅光滿面體格比一般老人壯實,只要一站起來,便流淌著一股似俠似匪的豪氣。
「爺爺。」恩佑照例跟席老頭打著招呼。
「恩佑,今天開心嗎?」席老頭一看恩佑回來,忙關了電視,走過去。
「還好。」
「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爺爺看你總是悶悶不樂的。」
「爺爺想多了,我平時就這樣。」
「老爺。小少爺的畫室我讓阿貴……」樓上四十歲的保姆花姐喊了一聲。
還沒說完,恩佑拔腿就衝上了樓。
席振天一慌,趕緊追過去,雖是六十幾歲的人,卻步履矯健,有一種讓人生畏的餘威從他經過的地方刮過一干傭人。
樓上響起脆亮的耳光「PIA」!
接著是「撲通」一聲,有人跪在地板上,阿貴的聲音傳來,「小少爺,我只是想幫你打掃……」
恩佑彎腰卡住已經三十歲的傭人阿貴的脖子,眸子像染了血一般眥著,這個看起來溫潤似水的男孩眼瞳里好象突然竄出一頭血眼豹一般兇狠,「你看到了什麼?!誰叫你進我的畫室的?誰讓你動我的東西的!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小少爺,我不是有意的,我才剛剛打開門,沒,沒進去……」
花姐嚇慌了神,剛才想去拉架的時候被恩佑一推,整個人跌在走廊上,挽頭腦後的頭髮也散開了。
席振天站在恩佑身後,虎眉一結,如鐘的聲音擲地有聲,「以後恩佑的房間,他讓打掃才准打掃!否則再惹他生氣,別怪我下手狠!」
「老爺,小少爺,以後不敢了,不敢了。」
恩佑看了看開著的門縫,閉著眼睛,深呼吸好幾口氣,半晌,聲音才平靜道,「阿貴,你下去。」阿貴聞聲連滾帶爬的跑開。
席振天忙上前看著恩佑,焦灼問道,「恩佑,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讓爺爺擔心了,我下次會盡量控制。」
席振天撫著恩佑的心口,「你發脾氣是下人惹了你,放鬆些。」
恩佑「嗯」了一聲,走到花姐邊上,將其扶起,替她理了理耳鬢的髮絲,「花姨,剛才對不起。我不是有心的,一下子沒控制住。」
花姐雖是剛才被推跌倒在地,但看著恩佑卻沒有抱怨,滿眼都是心疼,「小少爺,是花姨不好,差點讓人亂動了你的東西讓你生氣了……」
恩佑慢慢將花姐臉上的淚撫掉,輕輕道,「晚上早點休息,我讓廚房給你燉點甜湯過去,怕你心情不好,吃點甜的會高興些。」
「不用不用……」
等安撫好花姐和席振天,恩佑進了畫室,摁開燈。明亮的房間充斥著油彩的味道,走到窗戶邊的,白色的胚布遮住畫板,抬手拉開。
四塊畫板上,女子穿著不同的衣服,梳著不同的髮式,可無論表情如何變幻,始終是同一個人。
又側身拉開旁邊的白胚布。
兩塊畫板上,是少-女曼妙的身材,撩.人的曲線,眼神卻沒有絲毫調逗之意,恩佑看著面前的畫,眸子清亮如水,慢慢融上暖意,卻沒有絲毫色.情的污穢之色。
他當時裱畫,又將這畫臨摹了一張。
明明當時是想臨摹,卻一眼也沒有看過原畫,憑著記憶畫了一張。
原來想著一個人的時候,記憶可以這樣完整,連她卷翹的睫毛當時在他落筆時是哪一種弧度,也可以一毫不差的刻在腦子裡。
雲葉兒,若是早些知道她的名字有多好,這樣,也不用一想她就去梧桐街當畫師,只要抬頭看天就行,滿天都是她,白雲烏雲不都是雲嗎?
他們認識一年多了。
一年多了,她就這樣拋棄他了,僅僅是他問了不該問的話。
拉開窗帘,看著窗外的皎月如勾,撫住心口的時候,原來,心疼就是這樣的感覺,是這樣揪人的感覺。
夏淺打電話約了葉兒晚上一起吃飯,說姐姐很喜歡她,想問她有沒有興趣做設計助理,可以邊做助理,邊上學,到時候畢業-證出來,就幫她介紹個設計師的工作。
葉兒覺得這簡直是天上掉餡兒餅,太好的事了。
約會的地點,是「秀水江南」。
可是冤家總是路窄,瞟到江昭的背影,她故作無所謂,哼,誰稀罕。
但看到秦老爺子,秦非言這些人外加今天那個「妍妍」紛紛走進那邊的包間的時候,葉兒不淡定了。
搞什麼?見家長?!
他居然把她趕走了,就帶女人去見家長了?!
***
小婭抱著臂,向右邊歪著頭,伸手將左邊的頭髮捋到耳後,撞了撞葉兒,「認識?」
葉兒皺了皺鼻子,哼了小婭一聲,「我沒這麼土好吧?海城這些名旺家族的人都是知道的,怎麼說我也是拔了毛的鳳凰。」
「是是是,雲大小姐哪有不認識的人,我的意思是,你跟他們熟不熟?」小婭也聽夏淺說了些關於葉兒的事。
雖然知道這雲家的事情后怕麻煩,可偏偏庄亦辰什麼也不講,只留下一句,「你給我離雲葉兒遠點!」
什麼?她憑什麼聽他的?當初說好各不相干,她只要身體不背叛他就行,更何況她現在已經不是他的人了好吧?
才不要他來管她的事。
她才不會聽他的!
「不熟!」葉兒轉身進了包間,夏淺坐在主位上拿著菜單點菜。
小婭走過去,飛起一巴掌拍在夏淺肩上,「走開,沒錢的不能坐這個位置。」
夏淺從小婭肩上搶過肩包,拿在手裡,不要臉的說道,「我請客,你坐邊上。」
葉兒坐在一旁,捂著臉,用捶胸頓足的語氣道,「天哪,我真不想對外面的人說認識你們兩個,特別是邱小婭。」鬆開手,看著夏淺,「淺淺,你是媒體人,給小婭姐拍個生活記錄片吧。肯定賣大錢,我也沾光,到時候我這隻沒毛的鳳凰,毛又得長出來了。」
夏淺鄙視的看了一眼小婭,對著葉兒道,「得了吧,你要是給她拍,正順了她的心意,她一天到晚的想走旁門左道來炒作自己。」轉頭戳了小婭的額頭,「缺德!社會的秩序就是被你這樣的人給破壞掉的。」
小婭站起來,兇惡道,「沒大沒小的東西,小心我抽死你!」
葉兒越來越沒心情看她們兩個人玩鬧,只想著另一處包間的人說著怎樣的話,商量著怎樣的大計。
這女人早上還對他那麼親昵,眉目傳情,含情脈脈!
為了不讓那女人生氣,他居然理都不理她!
以後那個「妍妍」就要住在城北公寓了,她怎麼辦?
江昭要結婚了,她怎麼辦?
還管她嗎?
可是他都結婚了,就算管她,她也不能幹那種事啊。
葉兒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看到一家老小見個女人的時候,直覺就是商量著結婚了,這感覺真讓人心慌。
現在這樣就算是地下清人又怎麼樣?也不算多可恥,再難聽點,就算他現在有女朋友又怎麼樣?沒結婚誰都有爭取和選擇的機會!
可是當別人婚姻的第三者,真的很可恥,那是道德底線!她就算去求其他人幫她,也不要淪落到那種地步。
可是憑什麼?
她雖然是利用他,但他也利用她啊,利用她在監獄里的父親,因為父親的冤枉,以池此將對手擊倒,難道不是嗎?他自己也承認的。
本來是互相利用,他還是將她一睡再睡。送衣服,買首飾,這些東西她也不稀罕,反正也沒少見。但他擔心她睡相不好感冒,還給她買長袖睡衣,親自給她穿,難道這不是對她好嗎?
這男人怎麼這麼討厭,他就想給個甜頭,她就樂得屁癲屁癲的任他睡嗎?
她跟了他這麼久了,現在又叫她去重新找靠山?
現在玩夠了,就想這樣拍拍屁股算了?
憑什麼?她看他臉色做人這麼久,突然從外星球飛來一個女人就這樣把她踢開了?她一點油水都沒有撈到!
哼!
她才不會隨便任他這樣玩弄!
就算他要結婚,那個人也只能是她,她絕不做婚外第三者!
周二正逢農曆十五,金秋時分,陽光大好。
由於秦老爺子大壽在即,江家上上下下已經從江州到了海城,一路相邀步行上盤龍寺燒香,方顯誠意。
盤龍寺正處景區,一行人慢慢走著,看些迷醉人眼的橙紅黃亮的景緻。
這樣壯觀的隊伍引來無數回頭目光,老老小小三十來個人不說,光裡面穿插著的俊男美人都讓遊人覺得這裡在拍偶像劇。
再一細看,裡面好多海城人熟悉的大人物,秦家老爺子秦榮方,南方**軍區司令江來慶,秦榮方的女兒——金字投資老總秦珍,副柿長江昭,秦氏繼承人秦非言。
還有海城人不太熟悉的江州大人物,原南方**軍區總司令江家老爺子,他的孫子江州大公子江睿。
江睿穿著休閑的襯衣休閑褲,抱著還不到一歲的兒子江冕,高帥富的奶爸分外引人注目,他旁邊的女人朝著兒子拍了拍手,伸過去,「冕冕,媽媽抱好不好?讓爸爸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