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成都回來了

  雅馨很體諒我，站在我的角度分析說道：「姐夫我跟你回成都吧，我知道，如果我說自己留在小鎮繼續讀書，你肯定不放心，你也會留下來照顧我，在小鎮這半年的時間，你一直在照顧姐姐，把自己的工作都放下了，何況小鎮也找不到什麼好的工作，去了成都可能更好一點。到成都之後你幫我找一所可以寄宿的高中就行了，我自己住校，不會打擾你的，我會一點點獨立，不成為你的負擔。」


  「別想這麼多了。」我對雅馨說道：「我從未把你當成是一種負擔，回到成都我幫你找最好的高中，是否寄宿都沒關係，你姐姐給你留下了很大一筆錢，足夠你完成學業，出國留學都沒問題，即便是錢不夠了，我也會供你讀書，一直到你完全獨立，你年齡也不小了，我把卡拿給你……」


  「我不要……」雅馨打斷我的話說道：「錢就放在你這裡吧，每個月給我一千塊錢生活費就夠了，太多的錢對於我來說也沒什麼用。姐夫你回成都打算繼續當攝影師么？」


  「還沒想好。」我點了一根煙，靠在沙發靠背上仰望著天花板，對雅馨說道：「先回成都看看吧，我在程度有一套房，租了三年，現在只有童謠住在裡面，回成都之後先在這邊住下吧，我想辦法把你送進成都最好的高中，去完成我和你姐姐都沒能完成的夢吧。」


  「你們沒有完成的夢？」雅馨沒太明白我的意思。


  我苦笑道：「我高中都沒上完就進入社會工作了，你姐姐也沒上過大學，我們在聊天的時候，都知道這是彼此的遺憾，現在就把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了，去完成我們的夢吧。」


  成都――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距離成都還有一百多公里的時候，我給童謠打了個電話，告訴她兩個小時候我帶雅馨回家，我沒有家裡的鑰匙，讓童謠在家等我一下。我和雅馨回到家的時候，童謠已經在等我們了，她微笑歡迎我和雅馨回來。


  雅馨遠比同齡女孩成熟一些，她和童謠也不是第一次見面，相處起來也比較融洽，在客廳的陽台上，我意外的看到了很多向日葵，我問道：「謠謠這些向日葵是你養的么？」


  「對啊。」童謠來到陽台上，臉上帶著淺淺的微笑說道：「喜歡么？」


  「挺好的。」我笑了笑，轉身回到自己的卧室，床單、被套什麼全都是新的，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打開衣櫃發現裡面的衣服全都不見了，我當時就有點不高興了，轉過頭看著童謠問道：「以前的那些衣服呢？」


  童謠解釋道：「我給丟了……」


  「丟了？」我吼道：「你幹嘛啊？你為什麼把我以前的衣服都丟了？你知道那些都是雅婷買的么？你怎麼說丟就丟了呢？你……」我都不知道要該說什麼了。


  童謠十分的委屈，低聲說道：「我怕你看到這些觸景傷情……所以……」


  我真的是怒了，喪失了最基本的理智，沖著童謠吼道：「誰讓你亂動的？丟哪了？你給我找回來去……快點！」


  童謠站在原地沒動，眼巴巴的看著我。


  「去啊――」我吼道：「找回來！」


  童謠委屈的捂著嘴轉身走出了出去，對於我來說，那些不僅僅是一件件衣服，更是我對雅婷的一種精神寄託。


  雅馨來到我的卧室，站在門口輕聲說道：「姐夫……我覺得你做的不對……童謠姐姐對咱們那麼好……她知道你看到姐姐給你買的東西會心情不好……不管她做了什麼，她的初衷都是好的……要是姐姐在，她肯定不希望你這樣。」


  我木木的站在原地點點頭，說道：「我……我沒控制住自己……」


  「去追童謠姐姐吧。」雅馨勸我說道：「別讓童謠姐姐難過了，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我自己去吧。」說完，我來到門口換上鞋子追了出去。


  我看到電梯間顯示有一部電梯剛剛到一口，我急忙跑到床邊，看到童謠的身影從樓道里走出去……我焦急的等待電梯，在第一時間衝出了樓……


  天空飄著濛濛細雨，我努力的在小區里尋找童謠的身影，大聲呼喊的她的名字，卻沒有一絲回應，路過的一個中年婦女手裡撐著一把傘，左手牽著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小男孩奶聲奶氣的問道：「叔叔，你是不是找一個穿著白裙子的阿姨？」


  「是的！是的！」我問道：「小弟弟你看到了么？」


  男孩的母親指著垃圾房的方向說道：「在那邊……」


  我甚至來不及道謝就向小區垃圾房的方向跑去，遠遠的看到童謠蹲在路邊哭泣，雨水淋濕了她的衣衫，白色的裙子緊緊的貼在她的皮膚上。我來到童謠的面前蹲下，用手輕撫她的臉，童謠感覺到有人靠近，這才抬起了頭。


  「對不起……」我輕聲說道：「我剛剛不應該對你這樣……對不起謠謠……我沒控制了自己的情緒。」


  童謠搖搖頭，說道：「是我做的不對，我不應該雅婷給你買的衣服丟掉……我找不回來了……剛剛還在……我……秦楓……對不起……」


  「沒事的。」我安慰童謠說道：「謝謝你這麼用心的保護我，其實我的內心沒那麼脆弱，我可以面對沒有雅婷的現實，不找了，我們回去吧，好么？」


  童謠紅著眼點頭，從手裡拿出一條領帶，說道：「我只找回了這個……」


  我把領帶收起來，擠出微笑說道：「沒事的，我不找了，回去吧，你看衣服都淋濕了，快點回去洗個熱水澡，別感冒。」


  回去的路上，童謠雙手環抱著我的右臂，把頭靠在我的肩膀處，伴隨著我的腳步往回走。走出電梯的時候童謠就有意和我保持一點距離了，為了照顧雅馨的感受吧。


  童謠在洗澡的時候，我發了一條朋友圈，大概內容就是誰了解成都七中怎麼樣，或者是有什麼好的高中推薦，可以走走後門安排個學生進去。成都七中號稱整個四川省最高的高中，我沒上過，所以我不知道裡面怎麼樣，但是大家的口碑都不錯。


  半年多沒怎麼在玩微信，微信上的好友已經沒有以前那麼多了，關注度也大不如前，信息發出去之後評論的也就那麼二三十條，有人建議我考慮「成外」或者「樹德中學」，但是卻沒有人說自己有人脈，能幫我這個忙的。倒是有人打擊我，說這些高中管理的都很嚴，除非關係非常硬，否則花錢都沒辦法上的。


  半小時后，童謠從洗手間出來，雅馨竟然在第一時間端著一碗薑湯從廚房出來，拿給童謠說道：「童謠姐姐快喝點薑湯，別著涼了。」


  那一刻，不僅是童謠，就連我的心都跟著融化了。


  童謠微笑著結果薑湯，對雅馨說道：「沒事的，淋了一點雨而已，雅馨晚上想吃什麼？姐姐帶你去品嘗一下成都的美食吧，雖然姐姐是上海人，但是在成都已經半年了，你可以信任我。」


  雅馨微笑說道：「好呀，早就聽說成都的火鍋好吃，咱們就吃火鍋吧，看看成都的火鍋和綿陽的又有什麼不同。」


  「沒問題。」童謠說道：「那晚上我們就去吃火鍋。」


  我正要開口說話呢，手機上收到了一個陌生號碼打過來的電話，我滑動屏幕接起來問道：「你好，哪位？」


  「是秦攝影師吧？」對方很客氣，說道：「我是你以前的一個客戶，剛剛我看你發了一條朋友圈在諮詢七中的事，恰巧我女兒在七中上學，就想著給你打電話隨便聊聊。」


  「謝謝、謝謝！」我激動的說道：「我有個妹妹從綿陽過來成都生活，現在要找一所高中，開學讀高二了，所以我想諮詢一下關於七中的事。」


  「七中很棒的。」客戶熱情的介紹道：「整個學校的氛圍特好，食宿條件也都是沒的挑，就是費用略高一點點，一般的家庭都能承受得起，但是學校裡面的學習任務真的是很重，我女兒每天早上5點起床，5點30分就開始早讀了，6點至7點吃早點，然後一上午的學習，中午能睡兩個小時的午覺，下午2點上課到五點半，吃個晚飯又要上晚自習，十一點休息，你得有個心理準備。」


  「沒事。」我自信十足的說道：「我妹妹肯定不會被這樣的學習任務嚇到的，她的成績很好。您有在學校認識的老師或者主任么？」


  「主任倒是認識。」客戶低聲說道：「但是我也就是個普通人，沒什麼關係，我這有學校主任的聯繫方式，你自己去找他談吧，我能幫你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非常感謝！」我是發自內心的感謝這個客戶，「改天我一定登門道謝。」


  「客氣了，我稍後把聯繫方式以簡訊的方式發給您……」


  掛斷電話就收到了簡訊，石主任139****9921。


  我有點迫不及待的就給這個石主任打了電話，結果才說明自己的來意，對方就把電話給掛了，根本不想聽我廢話……我看著手機有點尷尬。


  雅馨很敏感，她知道我剛剛的電話受挫了，安慰我說道：「姐夫不用去最好的學校，隨便有個學校能讓我讀書就行了，我自己可以管好自己的，你別為了我的事費心了。」


  「不急……」我安慰雅馨說道：「今天咱們先不說這些了，晚上我和你童謠姐姐帶你去吃成都的火鍋，明天我再約這個石主任，和他聊聊。」


  「要是還不理你呢？」


  我故作自信的說道：「我自有辦法，你就安安心心的等結果就好了……」其實這話說的，我自己都沒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