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青梅與竹馬

  馬小虎絕對是一個會享受的人，這是我第二次來到他租的房子，和第一次來已經大不同了，進門就看到一個非常奢華的酒櫃，雖然我不懂紅酒，但是我猜測這些酒應該不便宜，客廳的沙發也換掉了，我環視周圍，內心挺震驚的，這是租來的房子啊，又不是自己的，至於這麼搞么？


  馬小虎似乎看出來我的疑惑，遞給我一根煙微笑說道：「自己住的地方，就想著舒服一點，楓哥你隨便坐，我開紅酒。」


  「啤酒吧。」我對馬小虎說道：「還是喝啤酒比較舒服。」


  「也好。」馬小虎走向冰箱的方向，拿了四罐冰鎮啤酒放在客廳的茶几上，坐在我一邊幫我拉開了一罐遞給我說道：「楓哥我這隻有嘉士伯了，你還喝的習慣么？」


  我表示沒什麼，說道：「是啤酒就行，還有啊，你別總叫我楓哥了，叫我秦楓就好了。」


  馬小虎微笑說道：「習慣了，別人都叫我小虎，我就這個哥、那個哥的亂叫了，稱呼而已，別介意。」


  看出來，馬小虎也是「性情中人」，他打開自己的啤酒和我碰了一下，說道：「楓哥，我想和你說個事，關於謠謠的。」


  「我猜到了。」我平靜的對馬小虎說道：「你剛剛給我打電話說想和我聊聊，我就知道和謠謠有關。」


  馬小虎輕嘆說道：「楓哥你先告訴我，你對謠謠真的一點都沒有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么？其實我也觀察了很久，至少我沒看出來。」


  「沒有。」我對馬小虎說道：「你不知道我和楚雅婷經歷過什麼，所以你沒辦法理解我對楚雅婷的感情，這輩子，除了雅婷我可能不會再如此用心的愛上別人了。」


  馬小虎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說道：「謠謠可憐了！她為了違背的全家的意願，一個人留在成都，才把自己全部的積蓄拿出來置辦了心理諮詢室，你卻離開了成都。」


  我知道馬小虎沒說謊，童謠留在成都的確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我，我也不知道要怎麼去推脫掉自己的責任，輕聲說道：「小虎，謠謠對我什麼樣，我心裡十分清楚，如果沒有謠謠，也就沒有我秦楓了，我可以用任何一種方式給與她回報，卻沒辦法再感情上欺騙自己。」


  「沒事。」馬小虎抽著煙說道：「楓哥我也不是小孩子，我也知道感情的事勉強不來，就像我那麼深愛謠謠，她還是把我當成一個哥們，這些年都這樣。我不回上海，是想留在謠謠身邊陪伴她，其實我也知道，我再怎麼努力，謠謠都不會喜歡我的，但我還是願意陪著她。這兩天你不在，謠謠過的也不怎麼好，我能察覺得到。」


  我默默的聽著，也不知道該發表點什麼意見，喝了一口啤酒，心裡挺惆悵的。


  馬小虎繼續說道：「幾年前，謠謠在國外有男朋友，也是華人。後來謠謠要回國，那個男的要留在國外，意見上發生了分歧，兩個人就分手了，從那之後謠謠就沒談過男朋友，她總是認為男人很自私，在感情上一點讓步都不肯，可能是遇見了你，看到了你和雅婷姐之間的相互付出打動了她，她在無意間也和我說過，她很羨慕雅婷姐，遇見了你。」


  「楓哥……我說這些您別生氣，其實我想表達的意思就是……如果可以，你盡量多給謠謠一些關心吧，她挺需要這些的。還有……如果哪天雅婷姐不在了，我希望你能找到新的女朋友……」


  「我懂你的意思。」我對馬小虎說道：「謠謠能有你這樣的朋友也是一種幸運，至少我能感覺得到你是真的在關心她，我明天一早就要離開成都了，就麻煩你多照顧照顧謠謠。」


  「楓哥你放心去吧。」馬小虎說道：「我和謠謠從小一起長大，我一定會照顧好她的，你有空的時候也多關心關心謠謠，發個簡訊她都能高興半天，4月10號是謠謠的生日，我想給謠謠一個驚喜，既然她喜歡waiting，那就在waiting給她舉辦一個簡單的party，如果不忙就抽空回來一趟吧。」


  「好。」我對馬小虎說道：「如果雅婷的身體允許，我一定回來參加謠謠的生日party。」


  馬小虎找我聊了半個多小時，說實在的，馬小虎不善言辭，他並沒有表達出他想表達的內容，但是我已經聽明白了，他最想說的就是雅婷離世之後希望我早點找到另一個女朋友，讓童謠死心，也給他創造一個繼續追求童謠的有利條件，其實他想表達的就是這些……


  回到家，童謠已經回來了，坐在客廳看電視敷面膜，我和童謠打個招呼就回卧室休息去了，總覺得自己虧欠童謠的越來越多，已經到了無法償還的地步了。


  躺在床上，我給雅婷發了信息，問她有沒有休息，雅婷告訴我已經躺下了，正準備睡，還提醒我明天開車慢點。


  我把鬧鐘設置成凌晨五點，這個時間起床洗漱最多半小時搞定，出門還不堵車，估計九點鐘左右到綿陽吃個早點，十一點就能到小鎮，還能抽出時間來幫雅婷做午飯。計劃的很好，但是在我起床洗漱的時候，童謠也跟著起來了，我從洗手間出來，她已經準備好了牛奶、麵包還有雞蛋擺放在餐桌上，童謠穿著睡衣，兩個眼圈黑黑的，勉強的微笑對我說道：「早點我已經幫你準備好了，吃點東西再開車吧。」


  面對童謠的好意，我真的是沒辦法拒絕，把牛奶杯裡面的牛奶折出來一半給童謠，麵包也分給她一半說道：「一起吃吧，就當是陪我了。」


  童謠接過我地給她的食物，陪著我安安靜靜的吃了一頓早餐，期間我們誰都沒說話。離別，始終是一個痛徹心扉的詞。童謠從未向我當面表達內心的感情，受過高等教育的童謠是不可能充當一個感情「第三者」，對於童謠來說，這是一種煎熬，對於我來說，是一個難以啟齒的尷尬。


  吃完東西，童謠幫我拉著一個行李箱把我送到小區門口，我打開後備箱，發現裡面已經塞滿了東西，童謠說道：「昨天晚上我開這你的車出去買了這些，一些補品還有日常的食材，你拿去給雅婷吃，雅婷想吃成都的什麼小吃告訴我，我快遞給你們。」


  我沒有回絕童謠的好意，對她說道：「辛苦啦，時間還早，回去再睡一會兒吧。」


  童謠點點頭，主動走上前一步和我擁抱，在我懷裡說道：「好好照顧雅婷，她為你付出的太多了，即便是人生的最後一程，也別放棄，回去先和雅馨聊聊，到了小鎮給我發個信息。」


  「好。」我鬆開了童謠，輕聲說道：「有空來小鎮玩，我和雅婷一起歡迎你，馬上要分開了，還不留給我一個微笑么？」


  聽我這麼說，童謠才勉強的擠出一個微笑，說道：「去吧，路上小心點。」


  回去的路上，我在腦海中不斷的組織語言要怎麼和楚雅馨聊聊，當然，這件事要避開雅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