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欠你的旅行
「璐璐怎麼了？」我緊張的看著她問道：「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還是臨時有什麼事不能去了？你就是因為這件事才不開心的么？」
顏璐委屈的點頭說道：「你今天提車明天想著開新車自駕游，你的興緻一定很高，我現在突然說不能去了，你會不會很失望？或者是很生氣？其實……我也不想這樣，但是臨時有事……」
「沒關係。」我安慰顏璐說道：「旅行什麼時候都可以，這次不能去還有下次呢，不要因為這麼點事影響到自己的心情，是臨時有什麼事才不能去的？」
顏璐低下頭說道：「是我們美術學院畢業慶典的事，老師讓我明天參加綵排，強烈要求我上台唱歌，我不想這樣啊！可是又沒辦法，專業老師交了我四年，她說除了我，在美術學院也找不到能上台唱歌的女生了，畢竟大家都是美術專業的學生，老師甚至讓我用鋼琴自己給自己伴奏。」
「好棒。」我鼓勵顏璐說道：「你坐在鋼琴前一邊彈奏一邊唱歌……那副畫面有點太美而不敢想象，等到了演出那天，我一定去現場給你拍照，做一個忠實的聽眾。」
「真的么？」顏璐欣喜的看著我問道：「你真的會去么？」
「當然。」我向顏璐保證說道：「你演出的時候我一定到場。」
「那你想聽什麼歌？」顏璐突然想起來什麼，說道：「《遇見》好不好？就是你設置成楚雅婷專屬鈴聲的這首歌，我想唱給你聽。」
《遇見》，記不得是哪一年夏天聽到的旋律，從此在腦海中揮之不去，無數個失眠的夜單曲循環。遇見楚雅婷的那個夏天，我用這首歌作為手機鈴聲，後來手機換了好幾個，但是屬於她的專屬鈴音從未換過。
陰天，傍晚，車窗外；未來有一個人在等待；向左，向右，向前看；愛要拐幾個彎才來。
我拿出手機，當著顏璐的面把這首歌的片段設置成她的專屬鈴音，看著她微笑說道，「璐璐謝謝你，不管以後怎麼樣，我只想告訴你，感謝讓我遇見你。」
顏璐的臉突然就紅了，低下頭說道：「我欠你一個旅行，等忙完這幾天，畢業典禮結束之後我們再去旅行。」
「拉鉤鉤。」我只是隨口一說。
顏璐歡快的抬起自己的手，勾起小指說道：「拉鉤鉤，再蓋個章。」
「蓋個章？」我傻了，「怎麼蓋章？」
「就是這樣啊，跟我學，把大拇指豎起來，碰在一起就是蓋了章，蓋了章就不能反悔，你放心，我欠你一場旅行，一定會還給你。」
吃過晚飯……噢！也可以說是吃過宵夜，顏璐洗個澡就回卧室去休息了，我趴在陽台的護欄上抽煙，看著朦朧的夜色，有一種很深很深的壓抑感，我拿起手機拍了一張眼前的夜景發給楚雅婷，沒有任何文字，我相信楚雅婷會懂。
大約一分鐘左右就收到了楚雅婷的發來的微信，是一條文字信息：你又趴在陽台上抽煙么？
我：是啊，隨手拍了一張照片給你看，你在做什麼呢？
楚雅婷：我和瀟瀟在外面喝咖啡，你要過來一起喝一杯么？
我：我不去了，顏璐在隔壁睡著了，她膽子小，一個人在家睡會害怕，雅婷我聽你的話，認認真真試著去談一場戀愛，哪怕是一天我也滿足，那麼，你能聽一句話么？
楚雅婷：嗯，你說，要我做什麼？
我：如果我腦袋裡面沒有這個惡性腫瘤，你會和我在一起么？
這條信息發出去之後就像石沉大海一樣，沒有了音訊，手裡的煙已經抽到第三根了，孫燕姿的《遇見》已經單曲循環第四遍了，微信仍舊沒有一點訊息傳來，我是在期待什麼嗎？我期待的結果又是什麼樣的呢？是得到楚雅婷肯定的回答還是否定的回答？
肯定的回答證明她現在就是嫌棄腦袋有個腫瘤的我？
否定的回答就是無論無我是否有腦瘤，她都不會和我在一起？
無論哪種答案，我都不願意去承受，我似乎明白楚雅婷為什麼不給我回消息了，她是在照顧我的情緒，我苦笑著把手機攥在手裡，回到卧室躺在床上有一種想要落淚的衝動。
顧妃的電話在這個時候打了進來，我盯著屏幕有那麼一瞬間的晃神，最後還是接了起來，我把手機放在耳邊，電話那邊傳來顧妃的聲音，很輕柔的問道：「你睡了么？這個時間給你打電話，沒有吵到你休息吧？」
「沒有，你這不也沒睡么？」
「我剛忙完。」顧妃補充說道：「剛剛忙完和寶馬4S店簽約的事，現在準備去吃晚飯，一起出來坐一會兒吧，我想給你當面道個歉，今天在西餐廳我有點太衝動了，我打了你一巴掌，你還帶著許晴四處奔波。」
「不用道歉了。」我低聲說道：「我要是不亂說話也不至於挨打，就算我咎由自取吧。」
「你別這樣。」顧妃的語氣有點急，但是能聽得出來，她的話語中帶著真誠，「秦楓你這樣我會更加愧疚的，你想讓我欠你多大的人情？」
「我很不理解，為什麼你要把每一件事都算的這麼清楚？我幫你做點事，你就一定認為自己欠了我什麼是么？那這樣好了。」我不帶任何語氣的對顧妃說道：「我做這些不是為了你，我和大鵬是好哥們，你是大鵬的堂姐，我做這些是為了幫我哥們，改天我讓大鵬請我擼串就OK了，和你沒關係。我真看不慣你這樣，動不動就欠人情什麼的，有意思么？」
電話那邊傳來顧妃沉重的呼吸聲，彼此沉默了數秒鐘，我特別不喜歡這種感覺，對顧妃說道：「你剛剛忙完工作，早點回去休息吧，我掛了。」
「等一下。」顧妃急切的說道：「秦楓，再陪我聊一會兒好么？如果我說，我沒有什麼朋友你信么？我始終認為人與人之間的交往一定要存在某些利益關係，為什麼你願意幫我又不和計較這些？」
「因為我把你睡了，這個理由行了么？」
「你……」我估計電話那麼的顧妃都無語了，「你能不能別在我這麼感動的時候說這樣的話？你想氣死我么？」
「哈哈……」我笑道：「我不習慣你這麼矯情的樣子，約炮都能表現的那麼有范，這才是最真實的你。」
「滾吧。」顧妃直接把電話給掛了。十幾秒之後，微信上收到了顧妃發來的一條語音信息：我把你全家祖宗十八代都在我心裡問候一遍了！
我看完也沒回，其實我應該感謝顧妃，要不是顧妃這個電話我還是趁機在楚雅婷帶給我的憂傷中，和她這麼鬧了一會兒，感覺心情好了很多。在朋友圈發了一條動態：明天有空，預約拍照的朋友可以將時間提前到明天，誰有空在明早8點前給我發信息，誰第一個發信息來時間留給誰。
消息才發出去就有個好幾個客戶留言，說明天有時間，最好可以提前安排一下，我選了最先留言的一個客戶，和對方約了一下時間。其實楚雅婷說的對，我還活著，就不應該放棄自己，不放棄自己最直接的表現就是：賺錢！
時間向後推移了兩天，這兩天「風度」這個品牌的關注度持續提高，參與第二輪模特競選的投票也在激烈的進行中。7月5號早上，林嘉妮給我打電話，約我談關於贊助「風度」的事，其實有了寶馬4S店贊助的四百萬，第二輪的宣傳費用已經足夠了，當初畢竟是我主動找林嘉妮的，現在危急解決了，我也不能說不理林嘉妮了，反正我也比較清閑，便按照約定的時間去瑪莎拉蒂4S店見林嘉妮。
在林嘉妮的辦公室我見到了她，她仍舊是穿著一身女款的小西裝，給人一種職場熟女的感覺，見面之後我客氣的說道：「林總您好，我們又見面啦。」
林嘉妮板著臉假裝生氣說道：「忘記啦？這裡又沒外人，叫林姐就行了，喝點什麼？我讓秘書去給你準備，咖啡還是茶？」
「咖啡吧。」
林嘉妮拿起桌面的座機吩咐自己的助理去準備咖啡，然後她從抽屜裡面拿出一份文件，看了兩眼遞給我說道：「關於上次你提出的合作方案，我們店所有高層領導開了兩天的會做研究，最後確定了一個合作的方案，我們願意拿出兩千萬，但是我們要求你們配合我們做這個推廣方案。」
兩千萬？聽到這個數字我就懵逼了，感覺這很大的數字只是適合出現在電視劇或者是電影情節中，現在突然有人和我談兩千萬的項目，我有點招架不住，最主要的的是，我那有權代表顧妃她們公司簽這種合同啊？我連「風度」的員工都不是，現在林嘉妮開口就是兩千萬……
這時秘書送進來一杯咖啡放在我面前，我禮貌的說了聲謝謝。
林嘉妮繼續說道：「我先給你大概介紹一下我們這個合作方案，你也不用馬上回復我，可以回去研究一下。」
「嗯好。」我對林嘉妮說道：「林姐您說，有什麼不懂的我再向您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