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我也有脾氣
「你的病情。」童謠看著我說道：「楚雅婷很關係你，非常非常關心，她應該是剛剛得知你有腦瘤沒多久吧？」
「是的。」我對童謠說道：「以前一直沒有告訴她，我不希望她替我擔心，你都和她說什麼了？你是不是和她說我還有救？」
童謠很不滿的看了我一眼說道：「你本來也有救啊，要是真的認定你沒救，我還耗在你身邊幹嘛？雖說我們是在你身上尋求治療的方法，但是我們完全有信心，給你的那種葯已經吃半個多月了，現在就等國外的專家過來會診，做一個全面的檢查。」
我苦笑，說道：「童謠你還是和我說實話吧，這都沒做檢查呢，你就說我有救，安慰楚雅婷也就算了，和我你真的沒必要說謊。」
換做是一般人，對方肯定解釋自己沒說謊什麼的，但是童謠不一樣，她的臉色瞬間就變得很不爽，用一種十分不滿的語氣問道：「你是在質疑我么？還是質疑我哥哥？我父親？」
看到她這樣，我瞬間就緊張了，支支吾吾的說道：「不是……我……」
「你不要說了。」童謠的態度很強勢，「秦楓你聽好了，對於你的病情，已經引起了足夠的重視，我父親是國內的腦科專家，現在又約了查理和他的助理，我很認真負責的告訴你，查理是英國人，就因為在腦科的成就非常高，被留在了美國，現在查理親自帶著助理從美國過來，請你不要質疑了，沒這個必要。」
我看著童謠有點激動，以前她只是說有國外的腦科專家來給我看病，卻沒說竟然是這麼大牌的醫生，我趕緊給童謠賠禮道歉，童謠也並不是真的生氣，所以我稍微認真起來，她就不和我說了，讓我別往心裡去，她也是替我著急。又說了一些鼓勵我的話，告訴我周二上午她父親和查理到成都，下午馬上安排我檢查，讓我周二下午一點之前務必到胡醫生那等著，不要遲到。
我本來還想說由我做東請他們吃頓飯，給他們接風洗塵，但是童謠似乎並沒有這種想法，想想算了，我只是一個病人，僅此而已。
周日晚上8點，顧正鵬給我打電話，約我出去擼串，我說我吃不了那麼油膩的東西，在控制飲食。顧正鵬有點急了，說道：「楓哥，我不僅僅是約你擼串那麼簡單，我有個活介紹給你。」
「活？」我問道：「什麼活？」
「是這樣的……」顧正鵬說道：「我堂姐她們公司現在在做一個品牌的推廣，這個品牌是男裝，而且主打襯衫，而我表姐就是這個項目總監，現在要做產品推廣，說白了就是邀請一些男模穿著襯衫擺拍一些帥氣的照片作為宣傳，我知道你攝影牛逼，我就把這事給你包攬下來了，明天上午到她們公司的影棚給模特拍照，一天的費用四千而且包午餐和晚餐。楓哥……在報社只有你看得起我，對我那麼好。所以我這邊有好事都想著你呢，不管以後我們還能不能在一起工作，你幫我的，我都記著呢。」
「你也太客氣了吧。」我對顧正鵬說道：「一點小事而已。」
顧正鵬說道：「對於你來說是小事，但是對於我來說真的是大事，反正你現在也很清閑，這單就接下來吧，我把我表姐的公司地址發給你，明天你直接過去行么？她們那邊有攝影需要的所有設備，當然，你帶自己的相機也是可以的。」
「好。」我發自內心的對顧正鵬說道：「大鵬，謝謝你啦，麻煩轉告你表姐，明天我不會遲到的。」
「你看你！」顧正鵬十分不滿的說道：「楓哥你要是這麼說就太客氣了。」
「你也別和我客氣了！」我對顧正鵬說道：「咱倆年齡差不多，說不定你還比我大呢！叫我秦楓就行了，你一口一個楓哥的叫著，太生疏。」
顧正鵬笑道：「習慣了，很難更改，哦對了！我堂姐這個人性格有點潑辣，像個女神經一樣，但是心眼不壞，屬於那種刀子嘴豆腐心的，她要是說什麼不中聽的話，你別往心裡去，有時候她說完自己都忘了，我從小在她的淫威下長大，苦不堪言啊，不過我這個堂姐對我相當不錯。」
顧正鵬交代了一大堆，好像她這個堂姐是女魔頭一樣可怕。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床帶著自己的相機根據顧正鵬給我發的地址找到了這家公司，前台小姐問來找誰？有沒有預約？
我說我是來找顧妃的，至於有沒有預約我也說不清楚。
前台小姐讓我等一下，她拿起電話好像是打給顧妃，放下電話之後她讓我在門口稍等一會兒。
大約一分鐘左右，從公司裡面走出來一個漂亮的女孩，一看就是特別有氣質的那種，她穿著一身職業裝，長發綁成了馬尾，腳上踩著一雙七厘米左右的高跟鞋，我怎麼看她都不像顧正鵬的堂姐！因為……她的臉上就沒有和顧正鵬相似之處。
「您是秦攝影師吧？」她臉上帶著禮貌的微笑，笑起來還有兩個酒窩，有一種沐浴春風的感覺，一點都不像顧正鵬說的那麼可怕。
我急忙伸手說道：「顧總您好，我是秦楓，今天過來拍照的。」
女孩聽我叫她顧總，當時就捂著嘴笑起來，解釋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忘記自我介紹了，我是顧總的助理，我叫許晴。」
「許晴？」我怎麼覺得這個名字是如此的熟悉呢？「好像在哪聽過這個名字呢？」
許晴笑道：「你可別把我當成是任盈盈啊，只不過和明星同名而已。」
我這才反應過來，有一版《笑傲江湖》里扮演任盈盈的明星就叫許晴，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許晴帶著我走進公司裡面，一邊走一邊說道：「顧總在開會，我現在帶你去影棚那邊準備，今天一共邀請了10個模特，一共20款襯衫，所以今天的任務量還有有點大的，就辛苦您了。」
「沒關係。」我對許晴說道：「這是我應該做的。」
許晴帶著我走向影棚，邊走邊說道：「我們先去影棚看一下，如果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您儘管提出來，我們現在準備，9點30分會有四個模特到場，這四個模特全都是上午要拍完的，11：30分之前要結束，平均每個模特只有30分鐘的拍攝時間，但是公司要求不少於6張精修照片。」
「明白。」我對許晴說道：「這些沒問題，我先看一下設備，柔光罩、反光板這些都有么？我需要一個助理現場幫我打光什麼的。」
許晴微笑說道：「公司對這個宣傳廣告特別看重，所以，今天我是你的助理，有什麼需要您儘管吩咐就好。」
影棚內。
有一男一女正在交流著什麼，那個男的穿著襯衫、西褲，雙手掐著腰，在用命令的語氣對身邊的女孩安排工作。許晴帶我走到男子身邊，介紹說道：「秦攝影師我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市場部的總監，趙總。趙總這就是今天的攝影師，需要拍攝什麼感覺的照片你們可以先交流一下。」
趙總三十歲出頭的樣子，我伸手和他握手，他卻沒搭理我，用一種命令的語氣說道：「廢話我就不和你多說了，我們的襯衫面向的消費群體是中高端人群，所以拍攝出來的照片必須給人一種逼格很高的感覺，另外我希望能突顯我們襯衫的LOGO。」
這些都不算事，很容易就能做得到。
但是我不喜歡這個趙總監和我說話的語氣，他並不是在和我交流，而是在下命令，不過也無所謂，反正我就是來當攝影師的，一天的工作拍完就行了。
9：30分來了四個模特，讓我特別意外的是，這四個男模全都是外國人，具體的說應該是留學生，要身高有身高、要顏值有顏值。上午的拍攝也是比較順利的，中午在公司的餐廳吃工作餐，許晴一直陪著我，打好飯菜之後，我們倆面對面的坐在一張桌邊吃東西。
許晴也是主動和我找話題閑聊，問我覺得這些照片拍攝下來感覺怎麼樣？如果放在戶外大牌、公交站牌、還有電梯廣告內，會不會給受眾留下很深的印象？
其實許晴是希望得到我認可的回答，但是我卻搖頭了，問道：「你們就打算用這些照片來做廣告宣傳么？」
「對啊。」許晴說道：「不然呢？我們花錢請模特、請攝影師，購買廣告位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提高知名度，提升銷量嘛，你覺得這個起不到宣傳的作用么？」
我尷尬的笑了笑，說道：「說實話，我不太想打擊你，這樣的照片毫無新意，放在任何一處宣傳都不會引人注意的。」
「為什麼呢？」許晴問道：「難道你對自己的拍照技術沒信心么？」
「錯了。」我自信十足的說道：「我對自己的拍照技術一點都不懷疑，你們看到的職業模特、職業廣告片是什麼樣，我就能拍出什麼樣的，絕對不會比別人差。」
「那你的意思是……」
「我覺得這是一個失敗的推廣方案，這完全是在抄襲別人，或者說大家都用這一種老套的推廣方案，我給你舉個例子吧。」我看著許晴問道：「你走進一個電梯，電梯的廣告位上有一個帥哥穿著襯衫，襯衫上有個LOGO，加上一兩句宣傳語，你能記住這個圖片多久？會不會出了電梯就再也想不起來了？」
許晴愣了一下，點頭說道：「好像是這麼回事，這樣的廣告的確太多了。」
「你們是在質疑我們市場部么？」趙總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我和許晴的桌邊，他一臉不滿的對我說道：「秦楓，你只是一個攝影師，請你不要對我們公司的推廣方案指手畫腳，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我識趣的閉上了嘴，這的確是我多管閑事了，當時餐廳內有很多都往這邊看，感覺挺丟臉的，我本以為這事我閉嘴就過去了，沒想到趙總還不肯放過我，孤傲的說道：「你一個攝影師懂什麼叫產品推廣么？不懂就別瞎說。」
我當時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脾氣，「騰」的一下就從位置上站了起來，看著趙總說道：「我雖然不懂什麼是產品推廣，但是我懂如何用一張照片來吸引受眾的眼球。」
「哎呦喂。」趙總冷哼一聲，「把自己說的那麼牛，那你給我拿出一個吸引眼球的照片看看？前提是你今天必須完成所有拍攝任務，否則按違約處理。」說完，他轉身就走了。
留下一群在食堂吃飯看熱鬧的人，這些看客的臉上有的帶著微笑，有的帶著嘲笑，反正沒有一道是友善的目光，都等著看我出笑話。
只有許晴安慰我說道：「秦楓吃飯吧，趙松這個人就這樣，容不得半點別人的想法。」
我緩緩的坐下來，看著許晴問道：「你們這次的推廣主要就是放在公交站牌、電梯還有其他的宣傳么？」
「還有幾塊LED大屏廣告的宣傳。」說到這，許晴補充道：「不過我們沒做視頻廣告，即便是LED大屏廣告，仍舊是採用圖片的形式做推廣。」
我看著許晴說道：「我有一個推廣的想法，我想試一試，你願意聽我說么？」
許晴愣了一下，但是馬上回過神提醒我說道：「額……我只是顧總的助理，我怕……」
「你先別怕。」我打斷許晴的話說道：「下午完成拍攝任務，我額外給你們出一套方案，三個小時搞定，到時候用不用是你們的事，我免費給你們提供創意，我就想爭口氣，但是我需要你的配合。」
許晴猶豫了幾秒鐘，最後點頭說道：「好，需要我做什麼？你現在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