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意外的告白
我對童謠的話半信半疑，這完全超出了我的理解範圍，晚上躺在床上發獃，真的是沒忍住心底的思念，給楚雅婷發了條信息，問道：「睡了么？」
很快，楚雅婷就回了我消息：沒睡，你呢？剛剛回到家么？
看的出來，楚雅婷是在找話題和我聊天，如果只是為了應付我，她完全可以回「沒睡」兩個字就行了。我也希望可以和楚雅婷多聊一會兒，翻個身趴在床上回復道：剛剛童謠把衣服拿給我了，我也試穿了，很合適。我都離開瞬視覺了，你……為什麼還對我這麼好？
半分鐘之後，楚雅婷發來一段文字：對你好和你在不在瞬視覺有什麼必然的聯繫么？你在瞬視覺是秦楓，你離開瞬視覺還是秦楓。
看著屏幕上的這一行字，我有點想掉眼淚的衝動，要知道上一次見面我是怎麼把楚雅婷給氣走的，沉默了好一會兒，我才回信息問道：雅婷你不恨我么？
很快，楚雅婷的信息就發回來：談不上用『恨』這個字吧，當時是覺得很生氣，後來想想也就坦然了，你有更好的歸宿我應該高興才對，秦楓我總覺得你有什麼事瞞著我，這種預感很強烈，你能和我說實話嗎？
我看著屏幕不知道怎麼回這個消息了。
好在這時楚雅婷又發來一條消息：是不是因為連成昊？
終於找到了一個借口，我回復很長的一段話：或許和連成昊有關吧，雅婷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感覺到，其實我對你一直都有很深很深的感激，如果沒有你，我也不會有今天，你幫了我太多太多。我一直想陪在你身邊，為你遮風擋雨，在你不開心的時候哄你，在你失落的時候安慰你，在你有危險的時候我會不顧一切奮不顧身的去保護你。後來，你身邊出現了連成昊，他很優秀，什麼都比我好。他的出現讓我自卑，也讓我看清了自己的卑微，雅婷你別怪我，我承認我是故意找借口離開瞬視覺，現在我鼓起勇氣和你說這些，希望你能原諒我的自私和不理智，因為我真的不願意看到連成昊和你走在一起，那種感覺很不好，我一度懷疑自己愛上你了，可是童謠說這不是愛情。
信息發出去一分鐘之後，楚雅婷回復問道：那你告訴我，這為什麼不是愛情呢？
我回復：愛情應該是唯一的吧？但是這種心理不只是出現在你的身上，也出現在瀟瀟的身上，我也希望瀟瀟過得好，如果瀟瀟有困難，我也是會傾盡自己的全部去幫她，所以我現在很矛盾，我對你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我分不清楚。
這一次過了很久楚雅婷才回我消息，只有一句話：我愛你，留在我身邊好么？
十個字！十個字組成的一句話卻把我嚇到了，我慌的手機都拿不穩了，這算不算是突然襲來的幸福？我激動，同時也害怕，我不敢承受這一份期盼已久的感情，盯著手機的我竟然情不自禁的掉下了眼淚。
這一刻，我特別痛恨命運對我的不公平，如果我是一個健康的身體，我會多麼的幸福！為什麼老天要這麼對我？
我從趴著的姿勢換成抱膝盤坐，我的雙手狠狠的抓著自己的頭髮，眼淚不停的掉落，我內心的苦悶急需發泄，而這個時候我第一個想到的人竟然是瀟瀟。
顧不上已經把我拉黑的瀟瀟，直接撥通了她的電話，還好瀟瀟只是在微信上把我拉黑，電話還打得通，不過響了兩聲就給掛斷了，我又撥打過去，還是掛斷！我編輯簡訊發給瀟瀟，告訴她接電話，有事！
第三次撥打瀟瀟才接聽。
我拿著電話說道：「瀟瀟我知道你現在有點看不起我，甚至還恨我，但是我想馬上見到你，幫幫我好么？幫幫雅婷好么？除了你我找不到第二個人了。」
電話那邊的瀟瀟沉默了片刻，說道：「你來我家吧，我等你。」
我從自己的床墊下面拿出我的「賣身合同」，當初這個合同是一式兩份，童謠把他們手裡的一份撕掉了，而我的這一份還在。
半小時后，我來到瀟瀟住的公寓門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敲門。我不知道瀟瀟會怎麼對待我，不過既然她已經讓我來了，問題應該不大。
片刻后，瀟瀟打開門，可能是時間太晚了，面前的瀟瀟穿得有點少，頭髮還是濕漉漉的，看了我一眼轉過身走向客廳的沙發邊，一邊走一邊問道：「幹什麼？你最好別求我，讓我去找雅婷說好話收你回瞬視覺，要真是這樣，我會瞧不起你的。」
我超級無語，跟著瀟瀟來到沙發邊坐下，對她說道：「雅婷和我表白了，我緊張。」
瀟瀟的眼睛越瞪越大，嘴巴張著都說不出話來，我長嘆一口氣說道：「你看吧。」我把手機拿給瀟瀟看，上面是我和楚雅婷的聊天記錄，看完之後瀟瀟都無語了，搖著頭說道：「你們倆都有病！這不正是你想要的結果么？雅婷都主動說愛你了，你快點答應這事不就完了么？」
我吸了一口氣，搖頭說道：「如果可以，你以為我不願意和雅婷在一起么？瀟瀟有時候我特別羨慕你，羨慕你活的洒脫，敢愛敢恨，而我卻做不到，你不是問我為什麼要去報社離開瞬視覺么？我現在就告訴你答案。」說著，我把那份賣身合同丟給了瀟瀟。
瀟瀟先是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打開檔案袋抽出裡面的合同，那份合同很短，只有一頁多。但是這一頁合同足以說明一切，瀟瀟看完之後整個人是徹底驚呆了，我默默的掏出煙叼在嘴裡，抽到一半的時候瀟瀟才回過神，看著我說道：「秦楓你……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你快點告訴我，你是為了給自己找借口才編造出這樣一個理由，給自己找台階下，你別嚇唬我們……」
「是真的。」我對瀟瀟說道：「我的腦瘤無藥可救，沒辦法做手術，我現在要做的只有等待，等著三年之後我的腦瘤長大，大到影響我的身體機能，或許還有更可怕的事發生，瀟瀟！我離開瞬視覺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想讓你們忘了我，你知道我在這個世界上沒什麼朋友，更沒什麼親人，我不希望你們因為我難過。但是現在……我沒想到雅婷會說出這樣的話，你知道雅婷給我發這條信息的時候我是什麼心情么？我第一次因為這個腫瘤而抱怨命運對我的不公平，深深的抱怨！我註定沒有未來……去勸勸雅婷吧，別讓她在我的身上浪費感情了，連成昊也挺好的，他有錢還願意為雅婷付出，而我什麼都沒有……就連未來都沒有……」
認識瀟瀟這麼多年，我第一次看到她哭……她捂著嘴，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
「瀟瀟……別為我難過，我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你們在我身邊哭泣，當初我為什麼簽這份賣身協議？我為什麼心甘情願的給他們當小白鼠？還不是為了雅婷嘛！李晟父子撤資，雅婷缺最後五十萬的時候我已經簽了賣身合同拿到了五十萬，結果半路殺出個連成昊，連成昊拿出五十萬眼睛都不需要眨一下，我拿出這五十萬卻需要將自己的身體都賣給別人做實驗，現實是殘酷的，這就是我和連成昊的差距，理智的想一想，雅婷肯定是跟著連成昊這樣的人在一起才更有物質保障，何況連成昊也喜歡雅婷。」
「去勸勸雅婷吧，不管你用什麼辦法，讓雅婷忘了我吧。我已經沒有勇氣去接受這樣一份愛，瀟瀟我本來不想和你說這些的，你性格那麼直爽，想要讓你沒有悲傷的忘了我，我已經做到了，都成功的刺激你把我拉黑了，但是雅婷……我真不知道要怎麼做了。」
「混蛋――」瀟瀟抓起我的胳膊在上面狠狠的咬了一大口，疼的我呲牙咧嘴就差點叫出來了。
等瀟瀟鬆口之後，我的胳膊上已經多了一排齒痕，而且還往出滲血！瀟瀟坐在沙發邊，雙眼噙滿了淚水，她情不自禁的抱住了我的脖子，哭著問道：「你為什麼現在才說？你幹嘛不早點告訴我們？你有想過我們的感受么？現在你突然和我說這些，你讓我怎麼接受？」
我安慰瀟瀟說道：「不願意接受也得接受，這就是現實，現在你要幫幫我了，去勸勸雅婷吧，我沒辦法給她一個未來。」
「我怎麼勸？」瀟瀟鬆開我的脖子，委屈的說道：「我早就看出來你們倆之間相互曖昧，偏偏誰都不願意捅破這層窗戶紙，現在雅婷鼓起勇氣表白了，你讓我去打擊她？還有，雅婷給你表白的簡訊都發過來一個小時了，你至少得給她回一句吧？你不知道等待的滋味有多難受么？」
「我……我要是知道怎麼回復，我還過來找你幹什麼？」
「你不知道我就知道么？」瀟瀟正要大叫呢，門外傳來敲門聲。瀟瀟起身說道：「我去開門，怎麼和雅婷說你自己琢磨吧。」
說著，瀟瀟就走向門口，我坐在沙發上把剩下的煙屁捻滅在茶几的煙灰缸內，就在我心煩意亂的時候突然聽到去開門的瀟瀟驚訝的說道：「雅婷？這麼晚了你怎麼……你怎麼來了？」
楚雅婷來了？我頓時就慌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但是第一件事還是迅速的將瀟瀟剛剛看完的賣身合同藏起來，但是時間緊迫，楚雅婷已經走了進來，我本能的將那份合同藏在了身後，坐在沙發上仰著頭看著她。
楚雅婷也很意外我為什麼會在瀟瀟這裡……要知道，剛剛我還發信息和她說瀟瀟把我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