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實習的機會
瀟瀟走後，我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惶恐和不安中，坐在餐桌邊發獃，我是真的擔心連成昊說一些沒輕沒重的氣到瀟瀟，瀟瀟的小暴脾氣絕對不會慣著連成昊，到時候兩個人因為這件事吵的不可開交，讓別人看笑話不說……楚雅婷也會覺得很為難。
我不想讓自己的存在給楚雅婷帶來更多的麻煩。
路小雨洗漱完來到餐廳吃早點，看到我在發獃，她坐在對面用手指按在自己臉上，往下扒眼皮給我做了個鬼臉，問道：「哥你怎麼了？不開心？」
我回過神笑了笑，說道：「沒什麼，快點過來吃東西吧，只有粥和昨天晚上剩下的一點菜。」
「挺好啦。」路小雨說道：「我不挑食，昨天晚上我和瀟瀟姐姐聊到很晚，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瀟瀟姐姐啦。」
「為什麼啊？」我好奇的問道：「瀟瀟又怎麼毒害你這種無知少女了？」
「我才不是無知少女呢！」路小雨反過來糾正我的觀點說道：「我知道的可多了，我和你說啊，瀟瀟姐的性格太好了，而且她懂的特別多，她腰上還有紋身呢！我問她疼不疼，她說讓我去試試就知道了。」
「打住！」我對路小雨說道：「你還是別和瀟瀟玩了，我寧願你是個無知少女，也不要你變成一個問題少女。」
「你敢說瀟瀟姐是問題少女？」路小雨揮舞著小拳頭威脅我說道：「我一定把這話告訴瀟瀟姐去。」
我糾正說道：「她不是問題少女！她是問題婦女。」
「完了、完了！」路小雨說道：「哥你死定了，當著瀟瀟姐的面說這些……噢……天啊……那幅畫面太美麗，我不太敢幻想了。」
「你啊……快點吃飯，吃完了我還要洗碗呢。」
路小雨吐吐舌頭，端起碗開始大口的喝粥。
吃過早飯，我站在陽台上抽煙，屬於我的一天又開始了，不過我似乎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路小雨來到我身邊，和我用同樣的動作趴在護欄上，問道：「哥，今天有什麼安排么？」
「沒有啊。」把手裡的煙屁捻滅，順著陽台丟了下去，「你知道的，我被停職休假，還有兩個多月的休息時間呢，你呢？不回學校上課么？」
「我們的課很少啦，現在就等畢業答辯了……」說到這，路小雨話鋒一轉，特別有興趣的說道：「哥，我爸讓我問你，你有沒有興趣當報社的攝影記者？」
「攝影記者？」我問道：「就是拍拍照片的哪種？」
路小雨解釋道：「拍照是主要工作，最好有點文字編輯的能力，上次你不是給我爸提供那個汽車裝飾店和顧客發生衝突的新聞嘛，連稿子都寫好了，那篇稿子報道的記者都沒怎麼修改，就在你原稿的基礎上改動了幾個有爭議性的字眼，我爸說你有天賦，如果你願意，他可以幫你走走後門，先當一個報社的外聘實習記者，以後有機會再轉正，正好你最近也不需要上班，不如我帶你去報社看看吧，至於你是否願意當記者，去了再說嘛，又不是去了就賣身給報社，對不對？」
我笑道：「你這語氣越說越不對，明明是你爸為我著想，給我提供一個工作的機會，怎麼到你嘴邊就變成你爸要來請我一樣呢？好像我很牛叉的感覺。」
「那是。」路小雨說道：「你是我哥，不牛叉能當我哥么？走吧，咱們現在就去。」
今天的確是沒什麼安排，索性答應了。路小雨完全不顧及自己的形象，挽著我的胳膊就在小區里走，我提醒路小雨，自己還是一個沒嫁人的姑娘呢，而且是有異地戀男友的，能不能和我保持點距離？路小雨把我的胳膊摟的更緊了，毫不在意的說道：「你是我哥，我都不在意，你還在意？再說了，放著璐璐那麼好的大美女你都不要，你還想咋地？要是你看上了別的女孩，那個女孩又介意我這樣摟著你的胳膊走路，那你乾脆就別要她了，不能以犧牲兄妹情作為換取色情的代價，我不同意。」
我被路小雨弄的無話可說了！看看路小雨用的詞，「色情」而不是「愛情」。如果我要是不同意，就好像我這個哥已經做好了為「色情」背叛「兄妹情」的準備。
走到小區門口，我又看到了那一小撮向日葵，它們是真的會隨著太陽的方向而轉身，看著那一片奪目的絢爛，我忍不住停下腳步多看了兩眼，路小雨在路邊攔下了一輛計程車，要不是她叫我上車，我還能多看幾眼。
十點半，路小雨帶我來到了晚報的編輯部，以前她只告訴我她爸是編輯部的編輯，去了之後才知道，她老爸竟然是編輯部的主任，有單獨的辦公室。
路小雨似乎對這裡已經很熟了，進門后就把門給關上了，對她爸說道：「老爸，按照你的要求，我已經把我哥給你帶來了，接下來就是你們聊了。」
我站在辦公桌前矗立，微笑說道：「路叔叔您好。」
「快坐、快坐。」路小雨的爸爸起身說道：「小雨你怎麼這麼沒禮貌呢？還不快起來給你哥搬個椅子？」
路小雨吐吐舌頭，說道：「又不是外人，哥你隨便一點。」
我自己拉過椅子坐在路小雨身邊，路小雨的爸爸又親自去飲水機邊給我接了一杯水，拿過來說道：「小雨和你說過了吧？我上次看了你寫的稿子，再加上你有拍照的基礎，來我們報社當一個實習記者吧，總比你在影樓工作要有保障，至少報社都是有編製的……」
我明白路小雨她爸的想法，在他們這一輩人心裡，私企永遠比不上國企，國企號稱是鐵飯碗，私企發展好了，待遇可能好點，但是私企破產的也多啊，考慮長久的生存，他們這一輩人更希望子女都能在國企有一份穩定的工作、穩定的收入。
路小雨的父親對我說道：「雖然這幾年各種新媒體層出不窮，已經嚴重影響到了報紙的地位，但是作為最原始的傳媒方式之一，報紙也有不可替代性的作用，不怕告訴你，現在報社都是自負盈虧。」
「自負盈虧？」我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路小雨的父親解釋道：「以前嘛，報社只作為具有傳播信息屬性的單位，歸國家所有，這個是十幾年以前的事，現在隨著新型媒體的不斷增加，報紙就不被那麼多人所認可了，全國所有報社的規模都在逐漸的縮小，但是報社又是不可取代的，靠賣報紙賺錢這一套已經不行了，現在報社主要的盈利方式是靠廣告。」
「發展到近幾年，報社已經完全靠廣告盈利了，國家每年給予報社一定的補貼，也就是給報社編製人員發薪水，不瞞你說，現在印報紙甚至虧錢，國家也不願意承擔這筆錢，就要求報社自負盈虧，掌握自主謀生的方式，說白了就是將報社『承包』給編輯、記者，報社廣告收入的多，大家獎金就高，報社如果實在拿不到什麼廣告收入，國家也不會讓報社就此垮掉的，畢竟傳統報社都屬於國家控制的。」
「我明白了。」我對路小雨的父親說道：「這種做法還是很合理的，至少可以帶動所有人的工作積極性。」
路小雨的父親笑道：「所以說啊，真的在報社轉正之後，即便是效益再怎麼不好，你都不用擔心自己某天會失業，這就是國企最大的好處，好好乾收入也不會比私企低很多，最關鍵的是有保障。」
路小雨也在一邊說道：「哥，考慮一下吧，我爸這是為了你好，雖然你現在在影樓當攝影師收入也挺高的，但是不如在報社有保障啊。」
我知道她們父女倆是真心為我好，面對這份真誠，我就已經感動的不得了了，但是我擔心自己做不好，十分坦誠的對路小雨的父親說道：「叔叔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高中都沒畢業，現在又讓我從事和文字有關的工作，我擔心我……」
「不要有這個擔心。」路小雨的父親打斷我的話說道：「你覺得那些從大學校園裡面出來的應屆畢業生就有多懂么？每年報社都會安排一批實習生進來，無論是在學校里所謂的學霸也好，還是學渣也罷，凡是來報社的都要由老記者一對一的帶著，學校學的都是書本上的東西，理論性的東西很強，僅限於書本而已，你不要覺得自己學歷低是你的負擔，相信我，我給你安排一個優秀的記者帶著你，只要你努力，一定可以不斷完善自己。」
「哥……」路小雨晃著我的胳膊說道：「你別考慮了，多好的機會啊，現在報社正好是培訓新人的時候，讓我爸給你安排個老記者帶帶你，即便是最後你沒有選擇當記者，也不妨礙你多學一點東西對不對？技多不壓身，這是我媽常說的話。正好你這兩個月都很清閑，就這麼決定了好不好？」最後，路小雨還不忘幽默一句，補充說道：「不收你實習費。」
這話說完，我和她爸都笑了，路小雨的爸爸看著我真誠的說道：「就這麼定了吧？我現在就安排個優秀的記者帶帶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