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她們的過去
連成昊看著李青山問道：「一年以前，你投資150萬來瞬視覺，你能告訴我你最初的目的是什麼嗎？你是想做生意還是要用這一百五十萬幫你兒子找個兒媳婦呢？」
李青山義正言辭的說道：「我是一個商人，我兒子想要投資做點什麼，我肯定願意支持他，只不過是他被蒙蔽了雙眼而已。」
連成昊再次開口說道：「那你現在突然撤資又是為了什麼呢？據我所知，瞬視覺一直在賺錢，而且發展方向很好，作為一個商人，這是一個很好的投資項目，你也成功了，但是你卻提出一周內收回投資成本，否則就撤資，這又是為什麼呢？」
李青山面不改色的說道：「因為我的個人原因，我覺得這個沒必要和你解釋。」
連成昊冷笑一聲，掃視了一眼穿著T恤、夾克衫的李晟，扭了扭掛在自己脖子上的領帶，輕蔑的說道：「讓我來回答你吧，之所以要在一周內撤回150萬的投資，真正的目的是想逼雅婷做你兒子的女朋友吧？你認為雅婷沒有能力拿出這150萬，所以你就想到了這樣的辦法，你可以否認，但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誰都不是傻子，不過我也看出來了，這個想法應該不是你這種老謀深算的生意人想出來的，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你吧？」
說著話的時候，我們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李晟的身上，包括總店值班做銷售的幾個營業員。
李晟低著頭一句話都不說，他和對面的連成昊相比……一個是霸道總裁一個是小屌絲。
李青山見自己兒子這麼齷齪的想法都被拆穿了，臉上也有點掛不住了，直奔主題說道：「轉賬、轉賬，還有五十萬呢，收了錢我們就走，從此再沒有任何瓜葛。」
連成昊看了看楚雅婷，對她說道：「需要找合伙人投資記得想起我，這種人渣根本不配和你合作。」
「你他媽說誰人渣呢？」一直沉默的李晟終於暴怒了，站起來指著連成昊吼道：「你他媽的再說一句試試？」
連成昊輕蔑的看了一眼李晟，拿起手機撥打了出去，說道：「送錢進來。」
門口那輛商務車的幾個人抬著一個超級大的麻袋進來，是四個人抬進來的，我要怎麼形容那個麻袋呢？他們四個人都費了好大勁啊。把麻袋放在地上之後轉身又去車裡抬出來第二個、第三個……當幾個大麻袋都擺在地上之後，連成昊起身說道：「二位要不要點一點呢？這裡是五十萬現金。」
「你……」李青山氣的都說不出話來。
一直看連成昊不爽的瀟瀟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嘴角上揚，店裡其他人都捂著嘴一邊竊笑去了。
連成昊起身，習慣性的抬起手腕看手錶，說道：「你看我們正在開門做生意呢，你把這麼多錢堆在這裡，有點影響我們了，要不咱們把錢抬到門外吧，坐在門口清點一下？」
「點就點。」李青山拿出電話叫人，半個小時左右真的過來了十幾個在汽車裝飾店工作的員工，這些人還他媽的真坐在總店門口數錢，連成昊也真能玩他們，告訴抬錢的四個人盯著點。
最後就是十幾個人在瞬視覺總店門口數硬幣玩，這事還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呢，好多人刷朋友圈。
我握著自己「出賣身體」換來的五十萬有點不知所措，站在門口的台階不知道自己要何去何從。瀟瀟從店裡走出來，來到我身邊安慰我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太好，其實我也不希望雅婷去找連成昊幫忙，但是雅婷這也是走投無路了，我們倆的能力有限，所以……」後面的話，瀟瀟沒有繼續說下去，不說我也懂。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了解我對楚雅婷的情感，那麼……這個人不是楚雅婷，而是瀟瀟。
楚雅婷和連成昊從我們面前經過，上了那輛黑色的寶馬7系，彷彿門前數硬幣的這些人都和他們無關一樣。黑色的寶馬宛如黑色的幽靈一般，帶走了我心底最深的思念。
瀟瀟正要走，我叫住了她，問道：「今天日程有安排么？如果沒安排，中午小串串吧，我想去錦里。」
走下樓梯的瀟瀟停住了腳步，轉過頭很不理解的看著我。成都本地人都知道，錦里那完全是給外地人準備的，東西不好吃不說，而且價格非常貴，在錦里想找到一個成都本地人都挺難的。說白了，去那地方就等於是被宰的。
面對瀟瀟不理解的眼神，我自嘲的笑了笑說道：「我怕寂寞，我想找個人多點的地方。」
瀟瀟沒說話，轉身繼續走。
我快走兩步跟上瀟瀟，因為我已經清楚了，這是她同意的表現。
在錦里一個不起眼的串串店，我們排隊才等到一張桌，吃著並不可口的食物，喝著最廉價的勇闖天涯，不知道要怎麼表述內心的苦悶，既然已經這麼痛苦了，不如就讓痛苦來的更猛烈些，看著瀟瀟問道：「能和我講雅婷和連成昊的過去么？」
「有什麼好講的呢？」瀟瀟端著啤酒喝了一大口問道：「你想知道什麼？」
「所有的，一切。」
瀟瀟回憶道：「連成昊和雅婷是高中同學，高中畢業后雅婷家裡發生了意外，她沒能繼續讀大學，那一年雅婷19歲，因為身材好、臉漂亮，被重慶的一個影樓邀請拍一張廣告海報，從那時起，雅婷接觸了攝影這個行業，在這之前的事，都是雅婷和我講的。我和雅婷就是在那個影樓相識的，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後來我們才知道，那個影樓的老闆是連成昊的姑姑，包括找雅婷拍廣告牌都是連成昊在背後安排的，雅婷知道這件事後也是很感動，那時候連成昊還在上大學，也算是和雅婷確定了戀愛關係，第二年，雅婷無意間發現連成昊竟然在大學校園裡面和一個女生有不正當的關係，雅婷毫不猶豫的和連成昊分手，我們倆正式離開重慶回到了成都，在成都創辦了瞬視覺工作室，工作室成立第二年遇見了你，後面的事你就都知道了吧？」
「後來呢？」我追問道：「後來雅婷就和連成昊沒有來往了么？」
「有吧。」瀟瀟說道：「雅婷太善良，即便是和連成昊分手了，她還是保留了對方的聯繫方式，彼此以朋友的關係相處，連成昊一直想要追回雅婷，但是雅婷……從未給過他機會，如果說機會，這次到真是一個機會。」
「是啊，多好的一個機會啊。」我感嘆說道：「在雅婷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連成昊出現在她身邊，幫她侮辱了為難她的李青山父子。」說著說著，我竟然自己笑起來。
瀟瀟鼓勵我說道：「你比連成昊好一百倍，彆氣餒，我支持你繼續偷偷愛雅婷，早晚有一天雅婷會被你感動的。」
「算了。」我發自內心的說道：「我倒是真希望雅婷和連成昊好好在一起，忘了我吧。」
「怎麼了？」瀟瀟問道：「你敢說你自己不喜歡雅婷？」
「喜歡。」我反問道：「喜歡又有什麼用呢？我什麼都給不了雅婷，相反，一直都是雅婷在照顧我，工作上、生活是都給予了我那麼多的關懷，我的存在似乎給雅婷添了不少麻煩，你看看這幾年，雅婷對我是怎麼照顧的你都清楚，其實對雅婷的感情，更多的是一種親人般的感覺。」
「你確定？」瀟瀟看著我問道：「你確定你說的就是你內心所想的么？」
我看了一眼瀟瀟，不敢明目張胆的反駁她，但是在我內心，已經開始默默的往這方面去想了，我的確是希望楚雅婷有一個更好的歸宿，一份完美的愛情，一個幸福的婚姻，而這些，恰恰是我所不能給予的，就連賣身換的五十萬都不知道怎麼用了。
瀟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和我糾結，選擇饒恕我自己都不願意承認的謊言。
離開錦里，我接到中介給我打來的電話，提醒我這兩天就要給買家倒出房子來，我這才意識到，我很快就無家可歸了，但是我卡上多了五十萬，但是我已經沒有買房子的慾望了，本來就把自己束縛在了這座城市，不想再讓一個水泥建築物將我的內心也困住。
站在路邊，我看著身邊的瀟瀟，我突然有一種想買車的衝動，對瀟瀟說道：「我想去買一輛車，要硬派越野車，一輛可以載著我走遍千山萬水的一輛車。」
瀟瀟超級驚訝的看著我問道：「買車？你為什麼突然有這樣的想法？」
「因為我不想讓自己活的那麼壓抑，我受夠了不斷重複前一天的生活，我想要尋找一種心靈的寄託，嚮往自由的寄託。」
瀟瀟點頭說道：「能理解了，可是你要買什麼樣的車？關鍵是，你有錢么？」
「買一個價錢適合，舒適性高一點的，但一定要越野車，非承載式車身、在分時四驅系統的，還要有低扭放大。這是一輛硬派越野車必備的，你朋友不是有玩改裝牧馬人的么？」
「算了。」瀟瀟說道：「牧馬人買下來五十多萬，改裝下來八九十萬了，你不是也和越野E族那些人出去玩過么？不如你去論壇上看一看，適合你的硬派越野車有哪些。」
和瀟瀟討論了幾分鐘，我決定回去上越野E族發帖問問，十多萬性價比高的越野車有哪些，正準備走呢，接到了顏璐打來的電話，對我說道：「秦楓本周六或者周日你有時間么？我想拍藝術寫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