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婉言已經被打的臉都歪了,可是依然倔強的站在原地,直挺挺的倔強的站立著,嘴角已經流下了一縷鮮血……
「冷婉言,你為什麼這麼對待我們汪家?這些年雖然你大姑總是找你的茬,但是在你父母剛去世的時候你大姑還是照顧過你的,再說了她為你介紹韓流也是為了你好,你已經到了該婚假的年齡了,你不但不知道感恩圖報現在還毀了我的公司,害了你大姑的性命,你還來幹什麼?是來向我示威嗎?我汪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你這個惡毒的女人還有什麼氣沒有出完你說?你還想怎麼樣?」
冷婉言眼眶濕潤,氤氳出一層水霧,不論是心腸多硬,脾氣多倔強的人,在生死面前,都很難無動於衷,更何況,那個人是她的大姑,是和自己有著血緣關係的親人。
她嘗著嘴裡泛出的咸腥,聲音聽起來很平靜,但是很難掩飾出難過:「大姑父,如果婉言說,你說的這些我都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會相信嗎?」
冷婉言這個時候就在想,她說的每一句話重症室的大姑能是不是能夠聽得見?其實自己從一開始的時候並不是想要將所有的仇恨都要附加在他的身上,想要用這樣的手段狠狠的報復他們一家,更是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趕盡殺絕,搞得他們家破人亡,這是她是從來都沒有想過的事情。
她在飯店裡那天做的那麼狠,無非就是想擺脫她們的無休止的糾纏而已!
汪華聽了冷婉言的話語,像是聽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一樣,她冷冷的笑了起來,笑容顯得陰森可怕:「冷婉言,別的孩子我可能相信,可是你,從小就不能和別的孩子比,你知道你大姑為什麼那麼討厭你,防著你嗎?因為你的心腸太壞了,你的那種壞不是一般人所能駕馭的,其實我早就應該知道的,你遲早會禍害我們全家的,這是遲早的事情,沒想到這一天居然來的這麼快,一切都是報應啊!」汪華已經失去理智的指著 冷婉言的鼻子口不擇言的破口大罵,因為憤怒,整張臉都已經有些扭曲變形了。
現在站在他面前的冷婉言就和魔鬼一樣的可怕,汪華沖了過來,將她要拉走:「你給我滾,你這個白眼狼,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這個沒有心肝肺的東西!」
這邊的動靜太大,引來了醫院的保安,保安將對著冷婉言又踢又打的汪華拉開,將冷婉言從這個瘋了一樣的男人手中拉開。
雖然自己沒有錯,但是冷婉言的心裡已經背上了難以釋懷的罪名。因為,如果不是她,大姑就不會遭遇這些。
「這位小姐,我勸你還是趕快離開這裡吧!你要是再不離開,估計他就會打死你的,你們這樣鬧也是嚴重的妨礙了醫院的寧靜和正常的秩序。」年輕的保安好心的勸到。
冷婉言被送至重症監護室的樓梯口,外面陽光明媚,可是冷婉言的心裡卻晦暗極了!冷婉言就站在樓梯口,站了好久好久都沒有動。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才好,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她感覺這一切都是在做夢。可是這是殘酷的血淋淋的現實,這如果是夢,那該有多好啊!
忽然,感覺到有人輕輕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冷婉言的思緒從深深的沼澤和陰暗處拉了回來,這才感覺到手腕一陣刺痛,回過神來,這個美麗的女子連眉宇間都帶著傷和痛。
低眸,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他溫柔的注視著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帶著心疼和憐惜!
冷婉言怔了一下,聲音有些低啞的說:「上官一平,怎麼會是你?」
很多次,不是很多次,是每次,在自己最危急,最無助的時候,出現在自己身邊的人是上官子軒。
可是,今天在自己最無助,最需要人安慰,最需要一個肩膀依靠的時候,出現 人確是上官一平。
她不自覺的不由自主的喊了他的名字,因為她現在,實在是沒有心情裝親切,去喊一個和自己毫無關係的人「小叔叔」,她真心的做不到。
聽到冷婉言叫自己名字,上官一平眼裡的溫柔在瞬間又多了幾分。
「婉言,你的手流血了!」他微涼的手握住她的手腕,她的手腕向上,冷婉言看到了從紗布上面滲出了好多鮮紅的血液。
他的眼裡透出擔心很心痛還有難過,彷彿受傷的是他自己,眉頭擰在了一起,什麼都不說,他將自己的擔憂和心疼都寫在了眼裡。
冷婉言大的腦海里映出了一個畫面。
那時候自己四五歲的樣子,蹲在一個和自己的媽媽在一起聊天的好看的大大的男孩子面前,媽媽讓她叫這個男孩子叔叔,可是自己偏偏就不叫,還說他不是叔叔,叫他大哥哥吧,因為他長得這麼好看。
童年的畫面一下子躍入腦海,冷婉言的腦海里閃出了媽媽年輕美麗的模樣,一切都想起了,難怪自己總是感覺在哪裡見過這個男人,像是醍醐灌頂,冷婉言看著上官一平,清澈明亮的眼眸里,閃出了一抹光亮。
「這些年,你過的好嗎?」她想起了他,那個和媽媽在一起親熱的聊天的大哥哥。眼裡有驚喜和感動,然後,化成了雲淡風輕的一笑。
都已經過去了,媽媽自從別人叫出去喝了一場酒之後整個人就變得呆呆傻傻,爸爸為了給媽媽治病,花費了好多金錢和精力,可是到最後還是沒有留下媽媽年輕的貌美如花的生命。
今天,站著這裡是自己和他,可是自己的媽媽已經離開自己好久好久了,她早就變成了一個無父無母沒有任何依靠的孤兒。今天居然連和自己有著血緣關係的大姑也昏迷不醒了,這一切冷婉言只能深深的埋在心底。
「我很好,可是現在看來你過的不好。」他依然握著她的手,擔心的看著繼續往出滲的血液,難道她不知道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