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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關鍵是,依照他的身份和位置,在現在這個時候他完全可以想辦法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把人放出去,幾十號人,互相之間又不認識,少一個誰也不會知道的。根據今晚賭場里的情況,似乎對手的人都跟著修理廠廠長出去了,杜建國沒有彙報發現什麼可疑的人。
「我還有個問題,你怎麼手裡有這麼多錢?」曾說。
「你忘記我老婆是幹嘛的了!」我說。
「哦,對,對,你也是有錢人啊,有錢人的家屬,哎,有錢人真好,一出手就是五十萬!和你們有錢人交朋友,真的不錯……」曾笑著站起來:「老弟,你在這裡坐會兒,我出去下……」
然後,曾問了下杜建國的相貌特點就出去了。
我坐在那裡抽煙,邊摸起一本雜誌隨便翻閱著。
不到十分鐘,曾就回來了。
「行了,辦妥了!」曾說。
我徹底鬆了口氣,站起來:「老兄辦事效率真高,神速……」
「我為你這事,可是擔了風險的哦。」曾坐回到辦公桌前,拿起書本,拉開抽屜,用書一掃,那卡就進了抽屜里。
「我相信你的下屬沒有人會發現少了一個人的!也不會有人發覺你放走了一個人!」我說。
「呵呵,這些就不用你操心了,不錯,現在人數都還沒清點,只是先關押起來再說,亂鬨哄的一屋子人,不斷有要求上廁所的,看守的人輪流帶著出去,我讓看守先去吃飯,給他十分鐘時間回來接替我,你那朋友,倒是很聰明,看我看守,也提出要上廁所……」
「呵呵,我就知道你能做的很完美,行了,既然事情辦妥了,我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也好對朋友有個交代,當然,我還是很感謝你的,老兄太給我抓面子了……」我說。
曾帶著奇怪的眼神看著我:「老弟,我總覺得你今晚有不正常的地方……」
「職業習慣,過於敏感,就這麼簡單!」我說。
「好吧,就算你說對了,不管你今晚搗鼓的事到底是真是假,我都認了,看在朋友的份上。」曾說。
我知道曾其實是看在五十萬的份上,我相信他面對這五十萬是不可能會不動心的,果然是這樣。
「還有,你那朋友,我怎麼看他不像是在體制內混的呢?」曾又說。
「那你看他像是幹嘛的?」我說。
「我看他倒像是混江湖的!」曾說。
「你說的還真有幾分道理,這傢伙,渾身沾滿了江湖習氣,特喜歡和混江湖的人打交道,但他家人一心指望他在官場混出個一官半職,所以他才會身在官場人在賭場啊……」我說。
「呵呵……好吧,就算我信了你的話了,你總是能把我的疑問解釋地很完美,我想我或許是不該多想什麼的!」曾說。
「我的任務完成了,我要走了,對了,這卡的密碼是留個8 ,卡住不是你的名字,所以,需要分批提取,每次不要超過五萬……」我做出準備走的樣子,又提醒他。
曾笑了下,然後說:「不要急著走,你找我的事完了,我還有事正要找你呢……」
曾這話正合我意。我知道曾是要和我說什麼,其實這也是我今晚來找曾的目的之一,只不過不能在他面前主動表露出來。
我想聽曾如何表述這事,想從曾這裡打探到更多的消息,這對下一步似乎也很重要。
「還有什麼事?還會有什麼事呢?」我說。
「坐下說!」曾笑了下,指了指沙發。
似乎,今晚意外收穫了五十萬,讓他的心情頗佳。
我又坐下,看著曾。
曾點燃一支煙,深深吸了兩口,看著我:「老弟,我告訴你一件事,你聽了不要感到意外……」
「嗯,你說吧。」我也點著一支煙,目光透過裊裊升起的青煙看著曾。
「趙大健死了!」曾乾脆地說。
「什麼?」我騰地站起來,吃驚地睜大眼睛看著曾。我知道此時他需要我出現出這樣的表情,而我,也同樣需要。
但我隨即又坐下,突然笑起來。
「你笑什麼?」曾有些奇怪地看著我。
「你在逗我,你在和我開玩笑,」我繼續笑著:「不過,老兄,這玩笑可不是隨便開的哦,人命關天啊,豈能當兒戲呢?」
「我說的是真的,不是開玩笑,你看我現在像是和你開玩笑嗎?」曾認真地說:「這個趙大健,真的死了,就是今晚死的,死在看守所……」
「真的?是真的?」我又做震驚的樣子說。
「嗯……」曾嚴肅地點點頭,表情甚至有些沉重:「半夜的時候,突然就死掉了,莫名其妙就死了。」
「什麼原因?怎麼死的?」我緊接著問,一副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模樣。
「具體原因我也不知道,下午我還帶人去看守所提審過他,上面來了新指示,要求審問趙大健誣告秋桐的事,要求深挖幕後原因,問了一個下午,什麼都沒問出來,趙大健裝死,一問三不知,正琢磨天亮後繼續去審問呢,沒想到,半夜他突然就死了……」
「下午你們審問他的時候,用刑了?」我說。
曾搖搖頭:「沒有,還沒來得及,正準備今天加大審問力度呢,上面追得緊,要求務必查個水落石出,雷局親自下的指示……也幸虧下午沒有用刑,不然,他這一死,我這罪責可就大了,很容易會把死的原因歸結於刑訊逼供上……」
「哦,好好的人關在看守所,怎麼突然就會死掉呢?」我喃喃地說。
「今晚我執行這端賭場的任務,還沒有來得及去看現場,也沒有去醫院……聽說半夜的時候突然發現趙大健人不大對勁,趕緊送到醫院,結果送到醫院后沒大一會兒就死了,沒有搶救過來,至於到底是為何死的,目前還不好下結論,要等天亮后專家鑒定后再說吧……」曾說:「秋桐出來了,趙大健突然死了,這事我怎麼覺得很蹊蹺呢?」
「是很蹊蹺,你懷疑他的死和秋桐的出來有關係?」我說。
「你說呢?」曾說。
「你的意思是……趙大健的死因和秋桐有關?」我用試探性的口吻說。
「靠,你想到哪裡去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當然不是說秋桐指使人報復趙大健弄死了他,秋桐再傻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這樣做啊,且不說她一個女人家沒這本事,上面正在指示追查趙大健誣告的事,她也沒有這個必要啊。我說趙大健的死因和秋桐出來有關,但未必就是說是秋桐乾的這事……我看你對你們秋書記成見很大的,趙大健一死,馬上就往秋桐身上去想,你是不是巴不得這是秋桐乾的啊?」曾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你這話說的,我有那麼壞嗎?」我說。
「但起碼,秋桐出來,你心裡未必就很開心。」曾說。
「那你在懷疑什麼?」我說。
「我什麼都不能懷疑,但我可以自己用腦子去想一些事吧?我們可以反過來這樣推理,如果秋桐出不來,那麼,趙大健會死嗎?」曾說:「你不妨這樣推理下……」
「這個我也不好說樂……對了,你是不是懷疑趙大健的死和我有關呢?」我說。
「為什麼你會往自己身上想呢?」曾看著我。
「因為趙大健是我的仇人啊,他進去是因為我啊。」我說。
「你認為有人會往你身上想嗎?」曾說。
「如果你不往我身上想,或許就沒有人了!」我說。
曾笑了:「你不要心虛,沒有人會想到你身上去,再說,恐怕你也沒那能耐做到這事……而且,趙大健到底是怎麼死的,是他殺還是自殺,結論還沒出來呢……」
「既然結論還沒出來,你為什麼會想更多呢?」我說。
「我……我或許是職業習慣……凡事總是喜歡往最壞處去想,我有一種感覺,那就是趙大健的死和秋桐出來似乎有些關聯,當然我這也只能是猜想,只是和你說說而已,我沒有任何的證據能證明什麼,在法醫沒有拿出結果之前,我不會在同行面前表露我的任何想法,而你是局外人,說說倒也無妨……」
「可我怎麼感覺你告訴我這事,是有些想法呢?」我說。
「呵呵,想多了,我只是告訴你這件事,因為趙大健的事和你有牽扯,但我真的沒有多想你什麼的……」曾狡猾地笑了。
「起碼你是在試探我什麼。」我說。
「你是這樣想的?」曾說。
「是的,不由自主就要這樣想。」我說。
「呵呵……」曾又笑起來:「你不該這樣想我的……雖然我對你之前的一些行為感到有些困惑,但我能肯定你不會對趙大健下這個黑手!」
「為什麼?」我說。
「第一,你沒有這個能耐;第二,你沒有這個必要,我覺得你不會因為一個人雇凶傷害過你就要了那個人的命,這不符合你的性格。」曾自信地說。
「你認為趙大健的死會牽扯到你和你的手下嗎?」我說。
「沒有理由牽扯到我們,因為我們下午沒對他動刑,幸虧沒有,不然,我還真說不清楚了,想想很僥倖,還有些后怕,下午差點就要動刑的……」曾一副慶幸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