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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電腦前,我吸著煙,梳理著琢磨著這些錯綜複雜的關係,一時心亂如麻。
第二天,上班后,我直接先去了曹麗辦公室。
推門進去,正坐在辦公桌前的曹麗似乎被我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接著就驚喜地叫起來:「哎——你來了……」
「噓……」我將食指放在嘴邊。
曹麗點點頭,喜不自禁地站起來看著我:「昨晚……你沒事吧?」
「有事我還能出現在這裡嗎?」我笑嘻嘻地坐在沙發上,沙發茶几上放著曹麗的包。
「沒事就好,昨晚我和嚇死了,為你擔心死了……」曹麗心有餘悸地低聲說著,邊坐在我對面的沙發上嗎,繼續壓低嗓門說:「昨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我做沮喪狀:「媽的,倒霉……遇上開黑店的了……我前幾天回你寧州,抽空去玩了一會兒百家樂,結果走了狗屎運,手氣出奇地好,怎麼押都贏,很開就贏了20多萬,然後我見好就收啊,換籌碼走人,當時對方還熱烈祝賀,禮貌相送……沒想到這幫狗日的背後悄悄跟蹤我到了星海,然後就出現了昨晚那一幕,他們把我帶到一個秘密的地方,就是一件事,說我在賭場耍老千,壞了他們的規矩,要懲罰我,要我把贏的錢全部吐出來,同時要彌補他們的損失,給他們一部分交通補貼,還有,就是讓我交代出如何耍老千的……媽的,我根本就沒耍老千,是他們的發牌手耍老千的技術不行,被我識破了……」
「哦……」曹麗聽得十分專註:「那……然後呢?」
我說:「然後,我老老實實把贏的錢還給了他們,又給了他們兩萬交通補貼,至於如何耍老千的,我是沒法交代的,因為我根本沒耍啊……我只是堅持說我運氣好,最後他們也沒辦法,只好悻悻地走了……」
「就這麼簡單?」曹麗說。
「你以為很複雜?」我說。
「你沒受苦?沒挨打?」曹麗又說。
「廢話,能不挨嗎?只不過不重罷了……」我說。
「那我看看你傷勢……我給你撫慰撫慰……」曹麗說。
「得了吧你,少來……」我說。
曹麗嘿嘿笑了下,我瞪了她一眼。
「哦……可惜啊,那麼多錢到手又飛了……」曹麗惋惜地搖了搖頭,接著又說:「咦……易克,看不出你還是個賭錢的高手啊,一下子能贏那麼多,媽的,這百家樂,輸個幾百萬簡單,要想贏個幾十萬,難啊,比登天還難……」
我說:「你玩過?」
曹麗說:「是啊,和孫書記那次在澳門,媽的,一個晚上掉進去3百……」
說到這裡,曹麗突然住了口,似乎意識到自己說走嘴了。
我說:「輸了?你們去澳門輸了三百多萬?」
曹麗忙掩飾地說:「呵呵……不是,只是第一天晚上輸了三百多萬,不過,接著第二天又贏回來了,還多贏了幾十萬,然後我們立刻就收手不幹了,走人了……」
曹麗顯然是在撒謊,剛說完輸錢容易贏錢難,現在就開始胡謅了,顯然是不想讓我知道此事。
我知道一定是這樣的,還知道他們輸的錢一定是公款。
至於去澳門,更簡單,找個周末就去了,神不知鬼不覺,周一照樣回來上班。
我裝作相信了的樣子點點頭:「哦……是這樣,那你們運氣真好……」
曹麗看著我:「你剛才說發牌手耍老千的技術不行,被你識破了……你怎麼識破的?」
我說:「這還不簡單,你就兩眼死死盯住那發牌手的手,看她的手怎麼動作不就得了……」
「嘿嘿……說起來容易,我看一般人是做不到的,那些發牌手都是從澳門高薪聘請的,技術都是可以的……我看一定是你真的耍了什麼老千,不然,人家不會千里追殺你到這裡……」曹麗滿臉不信的神色。
「關於這個問題,我看可以不用探討了……這事可不要外傳啊,要是讓人知道我賭博,那我可就完蛋了……」我說。
「嘻嘻,怕個屁啊,這年頭官員賭錢的太多了,領導帶頭賭博,你這樣的算個球怕個球啊……」曹麗不屑地說:「周末到澳門去玩,經常會遇到熟悉的面孔,都是一些官員,不過大家都裝作好像不認識而已……你這個輸贏幾十萬的,只是個小螞蟻,在澳門,一夜輸掉上千萬的官員有的是,還有更多的……當然這些都是公款或者企業老闆送的錢,個人的錢誰捨得啊……」
「哦……」我點點頭。
「我看抽空你和我一起去趟澳門吧,你有這麼好的功夫,到時候我們狠撈幾把,把輸掉的都贏回來……」曹麗說。
「我是真的不會什麼老千,我是真的運氣好而已,也只是這一次運氣好……」我說:「即使我能看懂發牌手的技巧,但也只是偶然遇到技術拙劣的牌手幸運而已,澳門的賭場,發牌手技術是絕對厲害的,我是絕對看不懂的,去了也是白搭……所以,你就死了這個心吧……」
曹麗有些沮喪和失望,嘟噥了幾句,沒聽明白她在說什麼。
這時她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曹麗起身去接電話,我快速掏出那個優盤,趁她背對我的機會,把優盤塞到包里。
曹麗接完電話,又過來坐下和我繼續聊天。
「媽的,怎麼這麼晦氣,這麼好的機會,本來指望是一夜春宵,卻硬生生遇到這樣的事情……怎麼每次我們幽會總會有煩人的事情搗亂呢,你說這時怎麼回事?」曹麗看著我。
我說:「天意吧……」
「放屁,什麼天意?」曹麗憤憤地說:「我看是好事多磨……」
我心裡暗笑,說:「對了,昨晚被那兩個人一番折騰,你沒丟什麼東西吧?」
「丟東西?」曹麗眨眨眼:「今天早上起床后我才想起來,於是打開包看了看,錢包什麼的都沒少,就是一個優盤沒找到……」
「哦,優盤丟了?裡面有什麼重要的資料嗎?」我說。
「資料……」曹麗突然笑起來:「是啊,裡面有一些好玩的東東,丟了挺可惜的呢……」
「那你再找找看,說不定疏忽了!」我說。
曹麗又打開包:「那我就再找下……」
曹麗扒拉了幾下:「咦,優盤在啊,靠,我早上沒發現呢……」
我笑了下:「我記得那兩個人就沒有動過你的包……」
「哦……那兩個人看來倒也仗義,不劫色不劫財的,只是找你算賬……」曹麗說。
「怎麼,你希望被劫色?」我說。
「呵呵……我希望被你劫色……被你qiangjian才好呢,我很想嘗嘗被qiangjian的味道呢……」曹麗說著說著就下了道眼神變得遊離。
我咳嗽了一聲:「注意點形象……曹總……」
曹麗似乎意識到了這是在她辦公室,意識到自己是集團黨委領導,坐直了身子,恢復了正常的神態。
「你昨晚什麼時候離開的?」我問曹麗。
曹麗看著我,深深吸了口氣,然後說:「我昨晚一直就沒離開那酒店……我一直就呆在酒店裡……」
「哦……為什麼?」我看著曹麗。
「因為我放心不下你啊,我為你安全擔心啊……」曹麗說。
「這和你不離開酒店有什麼關係?」我有些莫名。
「他們帶你走後,我想來想去還真的不能報警,萬一你被撕票,那損失大了,」曹麗說:「我琢磨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一個人,想起這個人或許可以幫我找到你救出你……而且,找到這人我根本不需要出酒店,他平時就在皇冠大酒店窩著……於是我就直接去找了他……」
我的心倏地一跳,猛然意識到自己疏忽了。
「你……你找了誰?」雖然猜到了這個人是誰,但我還是問了一遍曹麗。
「伍老闆伍德,他這人能量很大,黑白道都熟悉的,和你也是認識,而且對你印象還不錯,我想找他或許是能起到作用的,說不定他就能通過手下人打聽到你的下落……」曹麗說。
「你什麼時候去找的伍老闆?」我說。
「你們離開大約半個小時吧,我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然後去找的伍老闆……」曹麗說。
「你……怎麼和他說的?」我說。
「嘻嘻……」曹麗笑了下:「我當然不會說我們倆開放遇上歹徒了,我說我們在皇冠吃完飯要拉離開的時候遇到了壞人,你被劫持走了……我怕危及你生命安全,沒有報警,特地請伍老闆幫忙打探疏通下這事,而且還請他不要對外聲張……他當即就痛快答應了,接著就安排人四處打探,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沒事回來了……不過,伍老闆這人情還是要領的,畢竟人家答應地很乾脆很熱心幫忙的……」
我心裡暗暗叫苦,昨晚剛發現曹麗有點聰明,其實她還是個蠢貨,她以為自己編造的吃過飯我突然被人劫持的那些話伍德會信嗎?伍德一定會查酒店監控錄像的,依照他的經驗,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說曹麗蠢,我自己覺得也很蠢,考慮問題馬虎,竟然疏忽了皇冠大酒店是伍德的大本營。
「哦,是的,是該感謝下伍老闆,回頭見了他,我會當面道謝的。」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