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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皇者,說:「你為什麼會對這個感興趣?」
「好奇,純粹是好奇!」皇者說。
我說:「既然你給我打馬虎眼,那我只能遺憾地告訴你,我什麼都不會和你說的,你就好奇去吧,我讓你好奇死……」
「真的不說?」皇者說。
「操,我說不說就是不說,你現在可以滾蛋了,再不從我眼前消失,我讓你後悔終生!」我有些煩了,邊說邊站起來往他跟前走了兩步,拉開架勢,又準備開始擒住他。
皇者急速後退兩步,突然就從口袋裡掏出shouqiang,黑洞洞的槍口對準我,低低地喝了一聲:「別動——」
沒想到皇者掏出槍來了。
既然他掏出了槍,我自然不能對他動手了,再強的功夫,也不撐他一扣扳機。
「回去,坐下。」皇者晃動著手裡的槍命令我。
我老老實實回去坐下,看著皇者。
「敬酒不吃吃罰酒,我本不想這樣的,但你不識好歹,那我就沒辦法了。」皇者呲牙一笑。
我說:「看來,我是必須要說了?」
「是的。」皇者點點頭。
「如果我要是非不說,你會開槍嗎?」我說。
「那你可以試試看。」皇者說。
我不想做這個嘗試,子彈一旦在身上穿個洞,那可不是好玩的。雖然我認為皇者似乎是在嚇唬我2不一定真的就敢開槍打死我,但即使是把我打傷那也是不值得的。
於是,我做出一副無奈的樣子,說:「既如此,那好吧……那我告訴你……」
「嗯……」皇者看著我。
「先回答你第一個問題……」我邊想邊說:「其實我對警方的結案結論是不該懷疑什麼的,甚至,我要感謝那個結案結論,最起碼能證明我不是殺人兇手,可是,即使我洗清了殺人的罪名,但卻又背上了和秦璐關係不明不白的黑鍋,我不甘心啊……」
「因為你不甘心,所以你才會懷疑秦璐的死因?」皇者說。
「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我說。
「還有什麼原因?」皇者說。
「根據我對秦璐的了解,我總感覺她不會像是能自殺的人,她對生活是很熱愛的,性格又開朗,這樣的人一般是不會自殺的,不會僅僅因為一次提拔不成就自殺的,她不會這麼想不開的……」我說:「所以,我就想,或許秦璐未必是自殺的,或許還有其他因素在裡面,當然,我這個想法是帶著僥倖的隱私在裡面的,因為我其實也是無法推翻公安的結論的,純粹是因為自己心裡的僥倖,同時呢,我又想,萬一如果我真的能找到秦璐的死因,那麼,或許會查出真正造成秦璐懷孕的人,那麼,豈不是就可以洗清我和秦璐關係的謠傳了?雖然這樣的希望不大,甚至是微乎其微你,但我還是想試試,即使有十萬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去試試……於是,我就想到了去那房間查看查看,或許能找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但我又擔心我直接去開房會引起酒店那邊的懷疑,一時沒有辦法,只有厚著臉皮去求冬兒,讓她去開房,然後把房卡給我,冬兒呢,本來是不想幫我的,她一直對我是很煩的,這你是知道的,但經不起我的死纏爛磨,看在往日情分的面子上,她最終好歹算是答應了,於是她就開了房,給了我房卡,我於是就去了那1809房間……」
皇者臉上的神情似笑非笑,不知他對我說的這些話到底能相信幾分,但不管他信不信,我該說的還是要說。
我繼續說:「現在我回答你的第二個問題,進了那1809房間,我仔仔細細查看了好幾遍,每個角落每個細微的地方都看了,結果,很遺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都沒有發現……這結果讓我失望透頂,本來想藉助這個來洗清自己的黑鍋的,但徒勞無益……好了,你的問題我回答完了,真實情況就是這樣,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沒辦法了,那你就開槍好了……」
皇者眼珠子滴溜溜轉悠了幾圈,突然笑起來,接著毫不猶豫就扣動了扳機,「啪——」一聲脆響。
我一閉眼,媽的,完了,這皇者真開槍了。
「呵呵……」皇者笑起來。
我睜開眼,看著皇者:「操,你槍里沒子彈……」
「廢話,我們是朋友,見朋友我怎麼會荷槍實彈呢?剛才只不過是和你開個玩笑而已……當然,這會兒你要想抓我,我不反抗……」皇者笑著把槍放回口袋。
皇者這麼一說,我反而沒有了擒住他的想法,坐在那裡沒動。
皇者說:「老弟,既然你這麼說,那麼,你說我該不該相信你的話呢?」
我說:「信不信是你的事,我懶得讓你信,也懶得讓你不信,反正我在你槍口下都交代了,至於你到底信幾分,那是你的事,至於你要是非不信,那我也是沒有任何辦法的……」
皇者說:「你很聰明,你剛才一番話,把今天我們見面談的問題中對你不利的漏洞都堵上了……我想,對你剛才說的這些,我不能不信,但,也不能全信……權當做個參考好了……」
我說:「你用這個做參考,要去做什麼?」
皇者說:「什麼都不做,就只是自己心裡有個數。」
我說:「你又撒謊了,撒謊不是好孩子……」
皇者說:「老弟,有些事現在你不明白,但最終,或許你一定會明白的……我和你說過多次,我們不能做敵人,我們應該是朋友。」
我冷笑一聲:「皇者,只要你跟著伍德一天,我們就永遠也不會是朋友,做朋友是要有共同的利益的,我們有嗎?」
「呵呵……雖然我們之間有著巨大的分歧,但我們也是有共同的利益的,我們也是合作過的,這你不能否認吧?」皇者說。
皇者的話倒是讓我一時語塞。不錯,我和皇者是有過不止一次合作,但那並不能改變皇者是伍德心腹狗tui子的根本性質,並不能說我和皇者就是朋友,他對伍德忠心耿耿,伍德是我的死地,我和他怎麼會是朋友呢?
我的思維一時有些混亂。
「剛才你說的理由似乎有幾分合理,你懷疑秦璐的死因是想找出兇手來證明自己和秦璐關係的清白,我能理解。」皇者說。
「但事實卻證明我的懷疑是沒有道理的,我只能說我的嘗試失敗了,我只能接受警方的結案結論,我其實是不該懷疑警方的結論的……」我說。
「真的這麼想的嗎?」皇者狡黠的目光看著我。
「真的假不了……難道你覺得我有必要在這個事情上撒謊嗎?你認為我有什麼理由在這個事情上撒謊呢?」我說。
「這個……」皇者沉吟著,一時沒有說下去。
「當然,我巴不得能推翻警方的結論,如果你要是能有什麼新的發現,我希望你能和我情報共享,也不枉我和你說這些。」我說。
「嘿嘿……既然你如此說,那我就該相信你的話了,全部相信你的話了,既然你都不懷疑警方的結論了,那我更不該懷疑,我的好奇心似乎已經得到滿足了,我對此事也不該再有什麼興趣了……」皇者說。
我看著皇者,判斷著他這話真假的程度。
「你想通過秦璐的死因來洗清自己的黑鍋,如此說來,社會上那些關於你和秦璐有那種關係的傳說,都是假的了?」皇者說。
「是的。」我說。
「我會相信嗎?」皇者說:「那些傳說可是有鼻子有眼的,甚至有的版本連你們的具體細節都描繪地有聲有色……」
我說:「我不想做任何解釋,你願意信就信,不信也無所謂。」
「也就是說你現在的態度是寧願承受別人的誤解也不願意去辯解?」皇者說。
「不錯。」我說。
皇者點點頭:「嗯……看不出,你倒是很淡定,難得的淡定……寧願被人誤解也不去辯白……我突然對你的這種淡定很讚賞了……」
「我是不是該感到榮幸呢?」我用諷刺的口氣說。
「呵呵……不必感到榮幸,」皇者說:「老弟,我想起一句話,不知你願意不願意聽……」
「說!」我說。
皇者說:「當人們被誤解時,往往會花很多的時間去辯白。但其實這都沒有用。沒人會聽,沒人願意聽。人們按自己的所聞、理解做出判別,每個人其實都很固執。他若理解你,一開始就會理解你,從始至終的理解你,而不是聽你一次辯白而理解。與其努力而痛苦地試圖扭轉別人的判別,不如默默承受,給別人多一點時間和空間。省下辯解的功夫,去實現自身更久遠的人生價值。渡人如渡己。渡已,亦是渡人。」
聽了皇者這話,我默默沉思著,此話說的很有道理。
皇者又說:「此話,我和你共勉吧……」
「共勉……」我似懂非懂地看著皇者,他和我共勉是什麼意思?
「是的……共勉!」皇者又沖我嘿嘿一笑,然後身形一閃,進了樹林和草叢裡,隨著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皇者眨眼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