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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思著,沒有說話。
「這次,這不過是個小把戲,小遊戲,沒事玩玩小遊戲倒也挺有意思,只是,我不希望玩大了,玩大了,對你是沒有好處的。」伍德悠然自得地說。
我笑了下,看著伍德:「其實,今晚,你本來是想不用給我這五百萬的,是不是?」
伍德笑了下:「為何呢?」
「因為你本以為我吃過飯之後會一去無回的,以為我再也不會在你面前出現的……所以你才會說如果有機會你會給我一份厚禮,是不是?」我說:「只是你沒有想到,我沒死,毫髮無損活蹦亂跳又出現在你面前……其實你心裡很沮喪吧?」
伍德不動聲色地說:「我這個人沒事的喜歡賭兩把,賭博的時候,我從來不會把賭注全部壓在一個賭盤上,因為我知道,能贏了當然好,但即使贏不了,也還有下一次……所以,不管輸贏,我是從來不會沮喪的……」
我說:「如此,你終於有了機會給我封這厚禮,如此,這五百萬是你早就準備好的了?」
「是的。」伍德說:「我做事,從來都是兩手準備。」
我說:「如此,你送我這五百萬,你剛才的那番話,無疑是在表明你是多麼牛逼的同時在警告我?是不是。」
「不錯,是的,我是在向你發出嚴厲警告,迄今為止最嚴厲的警告!」伍德眼裡閃過一絲殺氣,口氣有些嚴厲,接著緩了緩,說:「當然,在給你警告的同時,我也不會忘記給你一個安撫,我還是希望你能理解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我說:「我和你的事,我不希望牽扯到任何人,就只是我和你的事。」
伍德說:「我也希望是如此……」
我說:「那你就不要搗鼓其他事。」
伍德說:「我剛才的話還沒說完,完整的一句話是:我也希望是如此,但現實卻很無奈啊……」
我說:「你這話很無賴很流氓!」
伍德說:「隨你怎麼評價,但我只想告訴你,我這個人做事,對於把我視為敵人的人,向來是不客氣的,是毫不留情的;同時,我做事的風格是追求結果,我只要結果不要過程,只要能實現結果,過程是怎樣的,用了什麼手段,那都是不重要的……」
我兩眼死死盯住伍德:「伍德,我警告你,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和你事我們自己來處理,但如果你敢做出什麼卑鄙無恥的事……不要逼人太甚,大不了我們魚死網破。」
「你在威脅我?」伍德說。
「你可以這麼認為。」我說。
伍德的臉色陰沉下來,冷冷地說:「我最恨的就是別人威脅我。」
「我同樣也是!」我毫不示弱地說。
「想和我斗到底?」伍德說。
「不想,但如果你步步緊逼,那我不會後退。」我說。
「我不會逼你,我也一直沒有逼你,相反,是你在逼我,我對你是步步退讓仁至義盡,」伍德嘆了口氣:「我要求你和我合作,你不肯,那好,我就退一步要求你保持中立,但你還是不肯答應我,你非要和我作對到底,你讓我有什麼辦法?」
聽伍德這話,似乎他成了受害者受壓迫者。
我說:「你所謂的中立,其實就是讓我變相和你合作,你以為我不明白?」
伍德咧嘴一笑:「和我合作有什麼不好?打著中立的旗號和我合作,對你豈不是更有利?」
我冷笑一聲:「你做夢去吧。」
「我整天做夢,但夢裡就是夢不到你,你說,這是怎麼回事?」伍德說。
「等你夢到我的時候那就預示著你就快要完蛋了!」我說。
伍德突然臉色有些發白,臉上帶著幾分驚懼的神色。
我有些奇怪,看著他。
伍德眼神有些發直,喃喃自語:「他竟然也說這話,竟然和那大師說的如此驚人相似,難道……」
似乎,伍德是找大師算過此事大師也說了這樣的話。
我不由心裡想笑,媽的,大師都是蒙人的,他竟然也信這個。
伍德接著兩眼直勾勾地看著我,咬牙切齒地說:「等我夢到你的時候,我會先讓你在這個世界消失,消失在我之前!」
伍德惡狠狠的樣子讓我心裡不由打了個寒噤,我接著說:「恐怕你還沒來得及讓我消失就先完蛋了,你發個狠屁啊。」
正在這時,皇者匆匆進來了,看也不看我,趴在伍德耳邊低語了幾句,我聽不到。
等皇者說完,伍德臉色陡然微微一變,眉頭緊鎖起來。
「既然他能來這裡,既然他敢來這裡,既然他想來見我,既然他能找到我在這裡,那我就見見他,請他上來——」伍德對皇者說。
皇者點點頭,看了我一眼,詭秘一笑,接著就出去了。
然後伍德看著我:「你可以走了!」
我起身就走,走之前說了一句:「這五百萬我帶走了,但我不會感謝你!」
伍德笑了下:「我本來就沒指望你感謝我!小子,記住我今晚和你說的話。」
我說:「我會記住的,你也要記住我和你說的話。」
伍德眼皮一跳,接著說:「知道我馬上要見誰嗎?」
我說:「愛誰誰,和我有什麼關係。」
伍德說:「當然和你有關係,阿順來了。」
「什麼?」我一愣,李順怎麼突然出現了,這太突然了。
李順竟然要在星海和伍德會面,膽子不小。
伍德微微一笑:「好了,你走吧!」
我直接下樓,剛到樓梯口,正好遇到李順過來,依舊是黑色的長風衣,戴著一頂黑色禮帽,穿著長筒戰地靴,戴著黑色的手套,看起來太像黑老大了。
看到我,李順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我也點了下頭。
擦肩而過的時候,李順的手握了我的手一下,接著我感覺到了一個東西塞到了我手裡。我隨即攥住,然後直接出了茶館。
一出門,看到門口停在路邊有四輛黑色轎車,都是清一色的大奔。茶館周圍有不少黑影在遊動。
正對門口的那輛車窗搖下,我看到了老秦。
我直接過去,坐進車裡。
「你們怎麼來了?」我開口就問。
「冬訓結束了,總司令要來看看父母,於是就……」老秦說。
「所有人都來了?」我說。
「是的,茶館周圍都布滿了我們的人,遊動哨放到了3公里的範圍……」老秦說。
「章梅也來了?」我說。
「沒,總司令直接安排兩個人先護送她會大本營了……」老秦苦笑一下。
我知道李順是嫌帶著章梅累贅,他此次回來看父母,或許也會看小雪,顯然章梅跟著是不方便的。
「看完父母了?」我說。
「是的,先去的父母家,剛從那裡出來。」老秦說。
「你們什麼時候到的星海?」我說。
「大約晚上10點半吧……」老秦回答。
那個時候我和四哥方愛國他們已經脫險了,我正在宿舍洗澡。
「今晚下一步怎麼安排的?」我說。
「不知道!」老秦回答。
我不再問了,打開手掌,是一個微型耳塞,無線的。
我明白李順的意思,是讓我聽到他和伍德的對話。
我又不明白為什麼李順每次都要讓我聽到他和伍德的對話,那次在清邁也是這樣。
我戴上耳塞,老秦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耳塞里傳來輕微的沙沙的聲音,但沒有人說話,只有這沙沙聲。
我打開車窗,點燃一支煙,看著窗外。
老秦則打開車門下了車,在附近溜達著。
茶館周邊除了我們的人,還有伍德的人,皇者和阿來的身影在黑暗中不時閃現,雙方都默不作聲,互不干擾對方。
老秦不時打量著阿來,阿來也不時打量著老秦。
皇者則不時打量著我的方向。
雙方看起來都很和諧,但誰都明白,說不定隨時就會大打出手。
是否出手,關鍵是看樓上那二位大佬是否髮指示。
我邊抽煙邊耐心地聽著耳塞里的沉默聲。
似乎,伍德和李順都在沉默著,不知他們為何要沉默。
「既然來見我,為何又不說話?」終於,伍德開口了,聲音很低沉。
李順沒有說話,繼續保持沉默。
「易克的女朋友被騙了五百萬,我幫他追回來了,剛把錢給他。」伍德又說。
「那我替他謝謝你。」李順開口了。
「總歸你比他懂道理,他甚至連句謝謝都不肯和我說。」伍德冷笑一聲。
「他不肯說感謝說明他一定比我清楚那錢是怎麼被騙的。」李順說。
「你是在懷疑我?」伍德說。
「沒有……不敢……」李順說。
「沒懷疑就對了,區區五百萬,我會放在眼裡?」伍德說。
「是——」李順的聲音很低沉。
「什麼時候到的星海?」伍德說。
「晚上10點半!」李順說。
「去看父母了嗎?」伍德的聲音有些緩和。
「是的,看了。」李順說。
「你父親前些日子身體不適住院,我正好在外出差,沒有來得及去醫院探視。」伍德說。
「現在已經恢復了,回家了。」李順說。
「老爺子精神還不錯吧?」伍德說。
「是的。」李順說。
「老爺子住院的時候,你來探視過是不是?」伍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