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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跳加快,不由吞咽了一下喉嚨。
謝非沖我笑了下,笑得有些曖昧,還有些蕩漾。
「謝謝你,師弟。」謝非的聲音有一絲嘶啞。
我不敢再看了,忙說:「那好,我去我房間了,再見。」
說完,我扭身就走,謝非隨即關了門。
回到房間門口,我站立了片刻,沒有開門進去,而是又悄悄走回來,走到他們的房門口,將耳朵貼近門縫,繼續聽裡面的動靜。
我感覺此時自己心理很齷齪,竟然偷聽人家做那事。
但有一種無法抗拒的you惑讓我去繼續偷聽,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我知道這種you惑不是出於性裕。
房間里一時沒有了動靜,什麼聲音都聽不到。
我有些失望,剛要離開,突然聽到了關雲飛隱隱約約的聲音:「媽的,剛才被打斷了興緻,這會兒怎麼也不行了……」
我忍不住想笑。
「不行就算了,不行還折騰什麼。」隱約傳來謝非不耐煩的聲音。
似乎他們在室內說話的聲音不小,但這房間的隔音性不錯,我聽起來是很小的,不用心就聽不到。
「要不,你再給我親親。」關雲飛說。
「不親了,親什麼親,煩人,我累了,一夜沒睡好,不做了,我要睡覺!」謝非繼續有些不耐煩的聲音。
「呵呵……」關雲飛有些尷尬的聲音,接著說:「都怪這個死易克,什麼時候來不行啊,非要那個時候敲門,我當時正在興頭上,就要射了呢……」
「得了吧,自己不行就不要怪別人,睡不好覺怨床歪!」謝非的聲音。
又聽到關雲飛尷尬的笑聲。
「這些日子還不知道你都把精力用到哪個女人身上了呢?」謝非又說。
「天地良心,我在這裡學習是很規矩的,我哪個女人也沒碰過。」關雲飛的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
「好了,別發誓賭咒了,有意思嗎?自己做了什麼自己心裡明白。」謝非的聲音也提高了幾個分貝。
然後,他們的聲音又低了下去,很低,比剛才還低,我什麼都聽不到了。
又過了一會兒,什麼動靜都沒有了。
我悄悄離開,去了自己房間。
坐在沙發上點燃一支煙,默默地吸著,心裡突然很難過。
有些後悔不該偷聽剛才那一幕,偷聽人家夫妻做那事,本身就是極其不道德極其無聊極其下流極其齷齪的事情,還想著人家做那事的場景來打shouqiang,我感覺自己真的是無恥下流到家了。
想著秋桐,想著海珠,我的心情十分低落,低落中越發感到難過。
正在這時,海珠又給我打電話來了。
「哥,到了嗎?」海珠說。
「到了,剛到一會兒。」我說。
「謝天謝地,終於到了,看新聞里說,那邊很大的暴風雪呢!」海珠說。
「省城這邊不大,路上很大。」我說。
「到了就好,我都擔心死了!」海珠說:「謝非見到關部長了?」
「見到了。」我說。
「你現在和他們在一起?」海珠說。
「沒,我在房間里準備休息會,下午再回去,謝非和關部長在隔壁房間里。」我說。
「哦……那就好,那就好……」海珠說:「那你趕緊好好休息吧,休息好下午才有精力開車回去,我不和你說話了。」
「再見,阿珠。」我說。
「嗯,吻你,親愛的,么么——」海珠說完,掛了電話。
我放下手機,正要上床去睡覺,突然有人敲門。
在這裡這個時候誰會敲門呢?我問了一聲:「哪位?」
沒有回答,繼續敲門。
我不問了,整理好睡衣,然後過去開門。
門上有貓眼,但我不想看,索性直接打開門。
打開門,關雲飛正站在門口,穿戴整齊,正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剛才性趣正濃被我打斷再度啵起無力的老關來了。
他不好好在房間陪謝非睡覺,怎麼來我這裡了??
一想,倒也是,謝非很累,需要休息,而且已經不想和他繼續做下去了,他昨晚睡了一夜,也不困,呆在房間里也沒事,於是就來找我了。
媽的,他不知道老子也很累嗎?不但昨夜累了一宿,剛剛還被他搗鼓的騷事擼了一管,身體正虧著呢。
但他既然來了,我也不能發火不能不讓他進來,他是領導啊。
「關部長,請進!」我說。
關雲飛直接走進來,毫不客氣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我坐到他對過。
「沒打擾你休息吧?」關雲飛說。
「呵呵……沒。」我說。
「還沒睡吧?」關雲飛看了看茶几上煙灰缸里的煙頭。
「還沒,剛抽了一支煙。」我說「謝老師休息了?」
「是的,這會兒睡了!」關雲飛說。
「剛才……真不好意思,我不該那個時候過去敲門送包的……」我說。
「剛才怎麼了?」關雲飛做若無其事的樣子看著我。
「剛才……謝老師開門的時候,我看到穿著睡衣……我在想,是
不是我敲門打擾了你們什麼……」我不好意思地說。
「哦……」關雲飛的眼皮一跳,接著呵呵笑起來:「沒有打擾什
么啊,剛才你師姐洗完澡正要睡覺的,什麼都沒打擾啊……」
我說:「哦……沒打擾那就好……那就是我想多了……」
「我看也是你想多了,呵呵……」關雲飛又笑起來,笑地似乎有些不自然。
我也跟著笑。
笑完,我們都沉默了,我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了。
「昨晚,東凱和曹麗來給我送行了……」關雲飛說。
「嗯……」我點了點頭,不知關雲飛為什麼又提起這事。
「你說這個東凱啊,專門跑一趟省城來給我送行我就很知足很感激了,還給我準備了十萬塊錢,說是我出國用的零花錢,你說他這是不是太客氣了?」關雲飛說。
我的心一跳,看著關雲飛:「哦……」
「我當時堅決不收,還批評了他,哪知道喝多了酒,臨分手的時候,曹麗還是趁我不注意把卡塞到我口袋裡了,天亮我才看到……」關雲飛說。
我不知道關雲飛說的這話時真是假,但這錢他到底是收了是事實。只是,他為什麼要把此事告訴我呢?
我一時想不明白,怔怔地看著關雲飛:「既然孫書記一片盛情,一片好意,十萬也不是多大的數字,你收了就收了吧。」
「這我可又要批評你了,十萬怎麼是小數了?我收了這十萬,豈不是受賄?這是違法違紀的行為,你不明白?十萬塊錢,認真追究起來,足夠我進去蹲幾年的了。」關雲飛嚴肅地說。
「那……你……是什麼意思?」我愣愣地看著關雲飛。
「我是這樣想的,要是我把這錢直接上繳紀委呢,會讓東凱他們很被動,也會顯得我對他太不留情面,甚至會有損他的聲譽,畢竟不管怎麼說也是他對我的一片好心和尊敬,我不能這樣做,但是呢,這錢我也不能收下,所以呢,我想了,這錢我給你,你帶回去直接交給東凱,告訴東凱,第一,他的好意我領了,十分感謝,第二,這錢我不能收,這是違反組織規定的事情,我不能做違法亂紀的事。」關雲飛說。
原來關雲飛是如此用意,他收下了孫東凱孝敬的十萬塊,但卻又讓我去還給他。
關雲飛太狡猾了,他一定是這樣想的:當時要是不接受這十萬,那麼即使他沒要,孫東凱和曹麗也不會將這錢回歸財務,而是會裝入自己腰包,但如果今後一旦事發,會一口咬死這錢是送給他了,那樣的話他是很難說清楚的。於是他就收下了這錢,但卻讓我去還給孫東凱,如此,這之間就多了一個證人,足以能夠證明這錢他沒有收,而是通過我還給了孫東凱。
關雲飛這一招實在是高明。
我說:「可是,如果我去還給孫書記,他會問我怎麼拿到這卡的,那他豈不是就知道我來省城的事情了?那我豈不是很被動,我怎麼回答呢?」
關雲飛說:「你給東凱還卡的時候,要這麼和他說,你要說是我的秘書剛從省城回來,特意把卡交給你讓你去還的。」
我不由又要讚歎關雲飛的精明,如此一說,就等於讓孫東凱知道這期間又多了一個人證,不但有我,還有關雲飛的秘書,孫東凱更不好搗鼓事了。關雲飛考慮事情可謂十分周到,十分穩妥,不但開脫了我,還為此事加了一層保險。
我點點頭,關雲飛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我:「呶,就是這個了,給你!」
我接過來裝進口袋:「明天我就給他。我就按照你說的那樣和他說。」
「嗯……」關雲飛點點頭:「和他說的時候,要強調我的謝意,同時又要表明我的立場。」
「好!」我點點頭,心裡又想起孫東凱找關雲飛辦的曹麗的事,關雲飛既然不肯收這錢,那麼,曹麗的事他也未必就會辦,他知道曹麗是孫東凱的心腹,他不會輕易同意提拔曹麗的。
我覺得自己的分析比較合理。
「對了,你見他的時候,再告訴他一句話……」孫東凱說。
「什麼話?」我說。
「你就說我讓秘書轉告你你又轉告他的,就說他委託我的事,我心裡有數。」關雲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