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3
我的臉色很難看起來。
冬兒看了看我,知道我心裡很生氣在發怒,知趣地自動不說話了。
似乎,她也不想過度惹怒我。
秋桐這時說:「冬兒妹妹,不管你怎麼看我怎麼說我,我都不會生你氣的,我都會像以前那樣把你當好妹妹來看,當做很好的朋友來對待……你是你我的好妹妹,海珠同樣也是,你是我的好朋友,海珠也是……對於你和海珠之間的事情,我想,大家或許是有什麼誤會,如果大家能多交流多溝通多互相理解寬容,誤會一定會消除的,你和海珠,也一定能做好朋友的……說真的,我真的希望看到你們都幸福快樂……希望大家都能有美好的明天……」
秋桐的話很誠懇,情真意切。
我聽了心裡不禁有些感動,還有幾分感慨。
冬兒聽秋桐說完,似乎微微神情有些尷尬,說:「秋姐,我這個人說話太直,不會拐彎,如果剛才有冒犯你的地方,你多擔待……小妹給你在這裡道個歉了……」
「呵呵……道歉那可不必,冬兒,你對我有什麼想法和看法,都可以直接當面說的,大家既然是朋友,就要敞開心扉交流,這樣才不會有什麼芥蒂……」秋桐笑著說。
冬兒也笑了下,點點頭:「秋姐說的極是……」
冬兒接著偷看了我一眼,私下又用腳踢了我一下,我正坐在那裡生悶氣,沒有理會冬兒。
然後秋桐回過身去,雲朵也看著機窗外,大家一時都安靜下來。
冬兒又用腳碰我,我沒有反應。
冬兒的右手輕輕碰我放在座位邊上的左手,我倏地收回去,抱起雙臂,腦袋往座椅上一靠,閉上眼睛,假寐。
一會兒,感覺左邊耳畔有些痒痒的,還有熱氣在涌動,接著聽到冬兒在我耳邊低語:「你這頭倔驢……」
我睜開眼睛,冬兒正側面看著我,嘴巴貼在我的耳邊。
看到我睜開眼,冬兒突然微笑了下,笑得很溫柔很多情。
此刻冬兒的神情,彷彿讓我感覺到了從前,感覺到了我和她的初戀時光里。
想起過去,想起過去的那些美好時光,想起過去的那些海誓山盟和花前月下……
我的心裡突然感到很酸楚,鼻子有些發酸。
我不敢再看冬兒,又閉上了眼睛。
「倔驢……」冬兒又在我耳邊低語了一句,接著柔軟的嘴唇輕輕吻了我的耳垂一下。
我的身體不由抖了一下,大腦一陣眩暈,眼睛突然有些潮濕。
冬兒又輕輕吻了我的耳垂一下。
我的心裡一陣顫慄,突然有想流淚的感覺……
我緊閉雙眼,不讓自己的眼淚流出來……
然後,冬兒就沒有動靜了。
靜止了一會兒,等自己心裡平靜下來,我睜開眼,微微側頭,看到冬兒正將腦袋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神情淡然,似乎她睡著了……
我靜靜地看著冬兒……
倏地,我看到有淚珠從冬兒的眼角滑落,順著臉頰流到她白皙的脖頸……
我的心再次顫慄,我的鼻子再次有些發酸……
我又閉上了眼睛,讓自己回到一個黑暗的世界。
過去的時光難忘懷,初戀更是難以從心裡真正抹去。可是,不管是與非對與錯,我都必須要面對現實,過去的已經過去,時光真的不能倒流,過去的只能成為過去,或許,要成為永遠的過去……
過去,在過去里過去……
本隱隱預感這次韓國之旅會不同尋常,但似乎一切都很平淡,我們平安順利地回來了,沒有遇到什麼可以大悲大喜的事情。
看來,我的預感也不是每次都靈驗的。
其實,我並不是希望每次外出都要出事,我當然希望一切順利,但之前的幾次空間轉移,總要出些大大小小的事情,我的思維似乎已經習慣了出事,出事是正常的,不出事反而是不正常的。
此次的韓國之旅略微顯得有些平淡,除了回來的時候遇到了冬兒惹起了一番口角。
但,我不知道,這平淡中是否在孕育著以後的驚天動地和驚濤駭浪。
世界上每天都在發生無數的事情,還有無數未知的事情等待發生,我不知道很正常,我不知道的太多了。
那天從韓國抵達星海機場之後,秋桐沒有和我一起走,而是帶著雲朵和小雪單獨先走了。她這樣做,似乎是因為冬兒在場,她不想讓冬兒再多說什麼,她似乎不單對海珠,對冬兒也帶著幾分唯諾和小心。
而冬兒,則顯得沒事人似的,熱情和秋桐雲朵她們告別,然後等她們走後,也沒有和我一起走,甚至都沒有再搭理我,徑自打車走了。似乎,一抵達星海,冬兒就不願意讓任何人看到我和她在一起。
她們都走了,剩下孤單的我獨自在機場出口徘徊。
然後,我自己打車回去。
回來的當晚,我和方愛國他們會合在一起,聽取這幾天的情況彙報。
自從方愛國那天跟蹤伍德被發現后,他就不大出動了,主要的監視工作由杜建國楊新華周大軍他們三人承擔,方愛國更多是堅守在宿舍,一方面隨時和他們三人保持聯繫,一方面隨時和大本營聯絡。
據方愛國說,國慶這幾天,伍德本人一直就留在星海,每天除了在咖啡廳茶館夜總會出沒,就是在郊區的別墅周圍散步,顯得很悠閑。
「他的手下人都有哪些動向?」我問方愛國。
「似乎,伍德給他們放假了……這些天除了皇者一直形影不離跟著伍德,保鏢阿來冬兒都沒有露面……」方愛國說。
「哦……他們都到哪裡去了?」我說。
雖然我知道了冬兒的動向,但我沒有說。
「根據我們初步的調查,阿來和保鏢都南下了,阿來去了雲南,保鏢去了寧州,至於冬兒的去向,沒有調查到……」
「阿來去了雲南?」我說。
「是的……」方愛國說:「他直接飛到了昆明……」
「到雲南昆明之後呢?」我說。
「我們得知他要飛昆明之後,隨即報告了大本營,然後直到現在,我們也沒有得到大本營關於阿來去向的通報,不知道昆明站的同志有沒有發現阿來的蹤跡,也不知道阿來到了昆明之後去了哪裡……」方愛國說。
「大本營沒有通報,你也沒問?」我說。
「是的……一般來說,大本營不主動通報的事情,是不可以去問的,這是規矩!」方愛國說。
我沉思了一下:「那個保鏢去了寧州……然後呢?」
「我們先給大本營彙報了,然後大本營通知了寧州小組,讓我們橫向和寧州小組保持聯繫……」方愛國說。
「寧州那邊什麼消息?」我說。
「一直沒有傳過來任何消息……」方愛國說。
我想了下,林亞茹帶團今天也該回到寧州了,不但她該回到寧州,海珠也應該是回來了。
國慶期間,阿來和保鏢突然南下,當然不是遊山玩水的,一定是伍德特意派出去的,帶著各自的任務。
阿來到了雲南,下一步的目的地極有可能是金三角,他會越境進入緬甸進入 金三角的,那麼,在李順被暗殺未遂事件剛發生不久的時候,伍德派阿來到金三角是何意圖?打探虛實?刺探情報?繼續實施暗殺李順的任務?還是聯絡同黨策劃更大的陰謀?
保鏢到寧州目的又是什麼?海珠和林亞茹都不在寧州,這個時候保鏢過去是想幹什麼?趁機搞破壞?和海珠那邊的內鬼聯繫?還是……
我一時猜不透伍德派出阿來和保鏢的真正意圖。
還有冬兒,冬兒此次到韓國,是獨自的私人旅行呢還是帶著伍德的安排出去的呢?我和秋桐去韓國旅行的事情,伍德極有可能會知道,那麼,冬兒的此次韓國之旅,說不定就是伍德特意派遣的,目的是監視我和秋桐。本來我還以為冬兒是私自到韓國的,現在看來,很可能不是了。當然,如果真的是伍德派冬兒到韓國打著旅行的名義跟蹤我和秋桐的,那麼,伍德的目的是什麼呢?他是真的想讓冬兒監視我和秋桐呢還是虛晃一招故意迷惑我的呢?或者他是故意用此招來迷惑冬兒的……
還有阿來和保鏢,伍德這樣安排,是不是會知道我們的人會發覺而故意為之的呢?在阿來和保鏢南下的背後,是否還有伍德的什麼陰謀?或許是他明知保鏢和阿來的南下會被我們的人發覺,但還是這樣做,是不是他想藉此來掩蓋自己的真實用意呢?如果是,那麼他的真實用意又是什麼?
我苦苦思索著,一時沒有頭緒。
「阿來和保鏢的去向我們基本掌握了,但就是沒有發覺那個冬兒去了哪裡……」方愛國又說。
我看著方愛國,一時沒有說話,腦子裡卻又有些困惑,如果同樣是伍德的安排,阿來和保鏢的行蹤方愛國他們都能探聽到,但冬兒的卻不知道,為什麼?難道冬兒的韓國之旅是瞞著伍德的?她不是伍德派出去的?難道她是國慶請假打著回家探親的名義私下跟蹤我去了韓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