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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我說。
「叫爹——」
「老黎——」
「不聽話?」
「嗯……」
「不聽話就不和你玩了!」
「不行,必須和我玩!」
「你耍賴……」
「是的……」
「打屁股——」
「好——」我轉身翹起屁股。
老黎抬手真的打了一下,然後笑起來,我也笑了起來。
然後我又問老黎:「你說,人生的因果關係是不是只在普通人之間才會有?」
老黎說:「任何人都逃脫不了這個,甚至包括最大的人物……比如古代的皇帝……」
「哦……」
「我給你說說皇家皇帝的人生因果關係,」老黎說:「縱觀我們中國的歷史,基本上皇帝的人生交替歷史。古代皇帝雖然說是什麼天子,其實是人子,只不過是國家權力集於一身的人的一分子而已。我們的歷史自秦始皇統一以來,交互更替到現在。每一個朝代的建立,基本上是因為前朝皇帝的個人的因素所致。所以,我國皇帝皇家皇朝的命運,就是國運,就是中國歷史的史綱……」
「對……」我點點頭。
「我們當代歷史其實仍然有因果關係特徵。解放初期,我們的官員基本上是文盲或者半文盲,沒有自己獨立的思想,所以才有了上個世紀六七年代的經濟災爛和政治災爛;改革開放后,我們的官員有了文憑,經濟就發展上來了,政治也清明了許多;可是官員有了文憑並不等於有了文化,所以在發展經濟的同時,環境也日益惡裂了,不得不付出沉重的代價。現在官員有了文化,卻失去了法制約束,失去了人民監督,所以貪官多如牛毛,幾乎無官不貪。那麼,如果今後無法整治,其後果將會是什麼呢?」老黎帶著一副憂國憂民的神態。
我不由深思……
老黎突然來了談興,似乎他好久沒和我神聊,今天要惡補一下。他接著說:「我們的千年古訓說得好,殺人償命、血債要用血來還,由此,我們的千古法典也是如此規定,就是現在的法律仍然如此規定。這就說明了一個道理:因果關係。一個人的行為如此,那麼一個組織,一個部落,或者一個集團,其實也是如此。我們的千年歷史,每個皇朝政權,都是經過血腥殺戮的戰爭取得的,而每個皇朝政權的滅亡,也是被血腥殺戮的戰爭所推翻的……」
「為什麼會是這樣的因果循環呢?」我說。
「因為,經過血腥殺戮的戰爭取得的政權,必然是用血腥的統治方法,也就是專制統治的手段去管理皇朝,並由此埋下禍根,積累仇恨,機會一到,就會報仇血恨。正所謂怨怨相報何時了。所以,我們的歷史幾乎就是怨怨相報的歷史,也就是毛澤東說的我們中國的歷史就是一部鬥爭的歷史,」老黎繼續說:「由此,我們去看看外國民主選舉的國家,他們的政權是由民主選舉出來的,所以他們的政權興亡交替也就是由選舉決定,幾乎沒有什麼血腥殺戮的事件發生。我國現在的台灣地區,由於蔣經國自動放棄了血腥統治政權的方法,所以,其政權交替的方式也就沒有了血腥味。政權的交替方式由惡性血腥循環平穩過度到了良性民主選舉階段,雖然不是什麼十分成熟完善,但是已經沒有了血腥鬥爭。這同樣有著必然的因果關係……」
我不由點頭:「是,不錯,是這樣的……」
老黎笑了下:「現在,你該明白人生為什麼會有因果關係了吧?」
我說:「是的,你詮釋地十分全面具體,我明白了……」
「告訴我,怎麼會突然想起這個問題?怎麼會突然糾結這個話題?」老黎看著我。
「因為……」我猶豫了下,接著說:「這是老李問我的……我回答不出,他也想不透徹……」
「老李?」
「是的……」
老黎沉默了,看著遠處,一會兒說:「或許,有些問題他一輩子都不會想明白;或許,等他想過來,已經晚了……」
我說:「他現在的身心都很憔悴……」
老黎點點頭:「我能想象得到……性格決定命運,他的性格決定了他的身心狀態……有的人,即使遇到再大的苦難和坎坷,依然能夠心平氣和坦然處之,依然能夠知足常樂淡定從容……而他,顯然不屬於這一類,他一輩子都在想不透想不開一些事,都在糾結煩憂一些事,他的一生,註定是疲憊的一聲,苦不堪言的一生……這些,都是他的性格決定的……性格是天生的,但修心養性卻是可以改變性格的,但他卻似乎從來沒有想到去修心,似乎,到了現在,他仍然無法安穩下來去養性……他的內心仍舊處在煩躁和不安里……這是他悲劇命運的主因,也是他人生因果的真實寫照……」
說完,老黎面無表情地看著遠方……
老黎的一番話讓我無語,我覺得老黎說的有些殘忍,但卻又不無道理。
想起老李夫婦的官場命運,想起他們的兒子李順,想起老李至今不知為何的煩憂和積鬱,我不由心裡暗暗嘆了口氣……
轉眼到了周末,在夏雨的積極攛掇下,我們要組團去寧州看望海珠孔昆張小天和小親茹。
本來是我夏雨雲朵和秋桐去,海峰出差不在星海,四哥找個了借口推辭了,知道他是怕後院失火,也沒堅持讓他去。
不過,這事被秦璐聽說后,她踴躍要求一起去。
於是,便一同去。
於是,大家決定一起去寧州。
我們是周五晚上6點10分的航班。
一行六人從星海周水子機場登機時,秦璐打趣道:「哎——咱們這一行,除了易克這個黨代表,其他都是娘子軍啊……」
秦璐這麼一說,大家都笑了,小雪聽不懂秦璐這話,問道:「秦阿姨,什麼是黨代表什麼是娘子軍呢?怎麼除了易叔叔都是娘子軍呢?我也是娘子軍嗎?」
大家又都笑,秦璐捏了捏小雪的鼻子,說:「回頭讓你媽媽給你講講紅色娘子軍的故事你就知道啦……你呢,算是個小娘子軍吧……」
秋桐笑著對小雪說:「待會上了飛機,媽媽給你講紅色娘子軍的故事……」
「好呀——」小雪歡快地拍著巴掌。
看著活潑可愛的小雪,看著和小雪母女情深的秋桐,我突然就想起了正在戒毒所的章梅,想起了和章梅那天談話的內容,鼻子突然有些發酸……
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對不住章梅,對她有些過於殘忍。
同時,又覺得對不住小雪,也對不住秋桐。
看看隨行的夏雨和雲朵,想起自己和她們之間的那些事,又覺得對不住她們。
似乎,只要是我身邊的女人,我總是要對不住的,即使現在對得住,以後也會對不住。
這樣想著,心裡不由感到些許的惆悵和迷惘……
夏雨打量著我們這一行,突然嘎嘎笑了,說:「哎——我突然想起四個字,不知該講不當講……」
「哪四個字啊?但說無妨啊!」秦璐好奇地看著夏雨。
秋桐和雲朵也看著夏雨。
我預感夏雨說不出什麼好話來,但也沒有什麼理由阻止她。
果然,夏雨嘿嘿笑了下,吐出四個字:「妻妾成群……」
說完,夏雨沖我做了個鬼臉。
這四個字一出口,雲朵和秋桐的臉立刻就有些紅了起來,神情都顯得很不自在。
秦璐看看夏雨,又看看秋桐和雲朵,眨眨眼睛,臉上也浮起一朵紅暈,那紅暈似乎還有些害羞,但隨即她的眼神里又帶著幾分困惑……
我狠狠瞪了夏雨一眼。
小雪這時又追找夏雨問:「夏雨阿姨,什麼是妻妾成群啊?」
夏雨嘻嘻一笑:「就是一個男人啊,有一堆大老婆小老婆……」
「呀——我也是其中之一嗎?」小雪大大的眼睛看著夏雨。
「你是小屁孩,不作數……」夏雨說著,看著大家都有些尷尬的神情,大笑起來:「哎——我不過是隨意開個玩笑,你們當什麼真啊,看你們這神情,好像你們都跟易大俠有一tui似的……」
這就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啊,夏雨這麼一說,大家都笑了起來,但都笑得有些牽強和乾巴。
小雪又拉著夏雨的手搖晃著:「夏雨阿姨,什麼叫有一tui啊……」
夏雨哭笑不得了,抱起小雪親了一口:「乖——寶貝,你看,阿姨親了你一口,這就是說我和你有一tui,有一tui就是這意思……」
夏雨的解釋讓大家都哭笑不得了。
小雪嘻嘻笑著:「媽媽經常親我,雲朵阿姨也經常親我,那我和媽媽還有雲朵阿姨都有一tui了……」
大家頓時都哭笑不得。
夏雨咧咧嘴:「哎——寶貝,你這個有一tui,和阿姨我說的有一tui,不是一個意思……這個呢,你還小,不懂,等你長大了就明白了……」
小雪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那你和易叔叔有沒有一tui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