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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兒笑畢,看著海珠:「海珠,我發現你不僅可悲,而且還很可笑很可憐,你以為就靠你那所謂的定親所謂的結婚就能拴住這個男人?你以為那定親和結婚就能讓我放棄退縮?悲哀,可憐,那定親是什麼?不過是一場鬧劇,那結婚是什麼?不過就是一張破紙,那張破紙能代表得了什麼?告訴你,你想拿這個來打擊我,失算了,我不在乎,我根本就不在乎!別說結婚,就算有個孩子,我也同樣不在乎,該是我的就是我的,你該失去的早晚還會失去……不信我這話,咱們走著瞧!暫且讓你自欺欺人得意一番,我看你是執迷不悟死不回頭了,我看你是要爬得越高摔得越慘……」


  冬兒一番話讓海珠的臉變得難看起來。死死地看著冬兒,半天不說話。


  一會兒,海珠神色又放鬆了,笑了起來:「冬兒,我不和你鬥嘴皮子,我暫且讓你嘴皮子佔上風就是……不管怎麼樣,我不想把你當做敵人,我不想看到你下場很悲慘,此刻看到你,我雖然打心裡不喜歡,但卻有感到幾分欣慰……我說這話不是想討你的好,也不是向你示弱,我是說的心裡話!」


  冬兒眼皮微微一跳,接著說:「我知道你這話里的意思,我先向你說聲謝謝,但是,不管你這話是心裡話還是在演戲,我都不會領你的人情的,我不需要你為我感到欣慰,我的下場是好是壞,都和你無關!哼——」


  說完,冬兒按了電梯開關,進了電梯,電梯門關上。


  海珠深深出了口氣,又嘆息了一聲,看著我:「你不會告訴我你是正巧在這裡遇到她的吧?」


  我說:「想聽實話還是假話?」


  「實話!」


  「那我就是在這裡遇到她的,我剛要開門,她正巧要出門!」我說。


  海珠目不轉睛地看著我,半天點了點頭:「雖然很巧,但看來我不信是不行的,我只有信了!我想了,反正我們要定親要結婚了,我沒有必要在和冬兒在嘴皮子上爭個高下了,我或許該理解她此時的心情,該得到的我已經得到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我心裡一陣無奈的嘆息。


  海珠接著看著我手裡的螃蟹:「哎,這麼多,你買的?」


  「和老黎出海抓的!」我說。


  「哦…….」海珠笑起來,邊開門邊說:「你們倆倒是有興緻……好啊,今晚我們蒸螃蟹吃!」


  我們開門進去,海珠到廚房裡去弄螃蟹,我坐在沙發上發了半天呆,想著和冬兒剛才的談話,心裡突然感覺很悵惘和憂鬱,還有隱隱的不安和擔心。


  冬兒買的房子放在我名字上,卻不肯告訴我,她那天信里寫了那麼多話,卻不肯當面和我說出來。剛剛擺脫了白老三,她卻轉身又投奔了伍德,投奔伍德的理由還又很足,一是伍德要她去她不得不去,二是因為我不離開星海她就不走,三是伍德給的錢多。這些理由聽起來都很有道理,卻似乎又難以站住腳。


  我不明白伍德為何要在白老三死了之後抓住冬兒不放,難道只是因為冬兒以前跟著白老三幹了解他的很多內部情況,還是伍德另有其他圖謀?這圖謀會不會是和我有關?


  越想心裡的謎團越大,越想越為冬兒感到擔心,但是這擔心又不能和海珠說,那會讓她很不開心。


  海珠現在變得越來越敏感,我不想惹她不高興,和海珠在一起,能和睦相處是我最大的心愿,不爭吵不鬧彆扭就最好不過。


  看看正在廚房忙碌的海珠,我站起來去了陽台,摸出手機給皇者發了個簡訊:方便說話不?

  片刻,我的手機響了,一看,是海珠公司的座機電話。


  我接聽,是皇者的聲音。


  「晚上好,易總!」


  「你怎麼在海珠公司里?」我說。


  「小親茹在加班,我剛到一會兒,我到的時候聽說海珠剛走……」皇者說:「用這個座機給你打電話,很安全吧,再安全不過了,是不是?」


  「小親茹呢?」我說。


  「不在我旁邊,在和同事商議修改什麼東西……」皇者說。


  「嗯……昨晚吃過飯,伍德回去有沒有什麼表示?」我說。


  「沒有啊,一切都很正常啊!」皇者說。


  「你撒謊!」


  「嘿嘿……是不是白來三一死李順一跑形勢大變,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了?」


  「你心裡倒是很有數,差不多!」


  「那你還給我發簡訊和我通電話幹嘛?」皇者反問我。


  「這……」我一時無語。


  「這說明你雖然對我信心不足,但是卻沒有完全放棄,是不是?」皇者說:當你的敵人是白老三的時候你因為和將軍沒有直接發生交集,對我的話可能會信一部分,但是現在的形勢下,你和將軍似乎要直接走到對抗的前沿,你自覺不自覺就對我的防備加強了幾分,是不是?「


  「你是個聰明人!」我說。


  「呵呵……或許你的感覺時候有道理的,不錯,我以前幫你是以為白老三和李順的鬥爭沒有危及到將軍的利益,而將軍的利益和我是緊密相關的,我以前不管怎麼幫你,但都是以不危害將軍的利益為前提,現在眼睜睜看著你拒絕了將軍向你伸出的橄欖枝,眼睜睜看著你極有可能要和將軍發生正面衝突,我和你說話,不得不多慎言幾分多保留幾分啊……這是人之常情,你說是不是?你能理解的,對吧?」皇者的話聽起來有幾分詭秘。


  我說:「雖然你如此說,但我還是有個事情想問問你!」


  「怎麼問是你的自由,怎麼回答是我的自由!」皇者說:「易總請問!」


  「冬兒是不是受到伍德的脅迫到他那邊去的??」我說。


  「這個……似乎,我沒有聽說過,但是我知道將軍私下表過態,願意接收一切樂意到他那邊來做事的人,這其中也包括你……」皇者說。


  「伍德那裡似乎不缺財務人員吧,為什麼他會接收冬兒?」我又問。


  「這個你得問將軍,我又不是老大,我只是辦事的,我怎麼會知道……」皇者說。


  皇者是個滑頭,什麼都不肯說。


  「伍德接手了白老三的全部資產,是不是?」我又問。


  「不能叫接手,是收購或者兼并,白老三一死,他的事就算了了,沒人追究了,他的資產都解封了,在白老三家人的要求下,將軍收購了白老三的資產,這是很正常的經營行為啊!」皇者說。


  「正常個屁,一定是雷正指使伍德這麼乾的,雷正藉助手裡的權力放過了白老三,然後將資產轉交給伍德,這裡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雷正和伍德根本就是兩個白道和紅道的流氓!」我說。


  「哈哈……老弟不必這麼衝動,我對你所認為的一定不會做任何錶態,不過我想告訴你一句話,這年頭,這個社會,就是流氓的天下,黑道有流氓,白道一樣也有流氓,不怕流氓難纏,就怕流氓有權……能明白我這話的意思不?」


  我當然明白這話的意思。


  皇者接著說:「對了,好像,我似乎聽說,白老三的資產將軍並沒有全部接收到,似乎,好像,有一部分數額不小的資金去向不明……」


  皇者的話讓我心裡一動,他似乎在向我暗示什麼。


  皇者接著說:「將軍做事的成熟和老練以及穩妥程度,是白老三和李順不能比的,很多重要的事情,都是將軍親自決策,連我有時候都不得而知,他手下的財務人員,每個人都只分管極少的一部分,不管是管錢的還是管賬的,每個人都單獨向他負責,至於這些錢和帳是如何歸總起來的,是誰歸總起來的,我都不知道……在將軍的決策核心層里,是看不到任何財務人員的……」


  聞聽皇者這話,我不由心裡一凜,伍德果然十分狡猾,任何人都不會知道他手裡到底有多少錢,也不知道他有多少資產。難道他身邊還有個隱形的財務大總管?而皇者和我說這話,似乎也是別有用意,他雖然說不會告訴我什麼,但還是說了一些,只是不知他和我說這些是什麼企圖,也不知道他說的這些有幾分是可信。


  但隱隱感覺,他說的這些話都有意無意圍繞著冬兒來說的。


  皇者接著說:「老弟,昨晚我很為你感到惋惜……將軍是很欣賞你的,一心想拉你一起共謀大事,可是你拒絕了他,不光他很遺憾,我也是很遺憾的,我是真心想和你一起在將軍手下做事的,那樣的話,我們真的可以成為一個戰壕的戰友,可以成為真正的朋友……那時候,我們的命運真的是休戚相關了!」


  皇者說這話的語氣似乎很真誠,似乎真的很為我惋惜,很為我遺憾,似乎真的想讓我和他一起做事。


  我說:「聽你說話的口氣蠻真誠的,難道你就不怕我去了和你發生競爭,把你擠下去,你要是失寵了豈不是要和我成為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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