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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抱緊密碼箱,往後退了兩步,搖搖頭:「二爺,不行哦,你不能開這個哦……」
我的臉又拉了下來。
夏雨說:「二爺,你別逼我為難啊,你這回拉臉我也不能給你了,你看看密碼箱可以,可是,你不能打開啊,我答應大大奶要替她保管好這個箱子的,大大奶那麼信任我,我怎麼能失信於她呢,我不能做不守信用的人啊,我有我做事的底線的,除了這事,你要我做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你……」
我說:「我只想打開這個箱子,你把箱子給我,我不要你做別的!」
夏雨帶著哀求的語氣說:「不行啊,二爺,你不要這樣啊,我真的好為難啊…….主人不在這裡,怎麼能隨便打開人家的東西呢……你這不是讓我做不守信用的人嘛……要不這樣,我給大大奶打個電話,問問她好不好,她要是答應,我就讓你打開看,而且她答應了,就會告訴你密碼,你還不用費勁搞密碼鎖了……」
我點點頭:「好,你打吧!」
「嗯……」夏雨似乎終於解脫了,喜滋滋地摸出手機就給冬兒打電話,接著沮喪地說:「關機,她關機了!怎麼辦?」
「怎麼辦?涼拌,把密碼箱給我拿過來!」我說。
「我不!這樣做是不道德的,二爺你不講道德!不講道德不是好孩子!」夏雨撅起嘴巴,又往後退了兩步。
「我給你講個jiba道德,我讓你把密碼箱給我,你聽見沒有?」我有些著急了,加重了語氣,往前走了兩步。
夏雨似乎十分為難,一方面是她要信守對冬兒的諾言,一方面是我在步步緊逼,這讓她似乎十分難以統一,十分矛盾。夏雨的臉漲得通紅,邊往後退邊看著我說:「二爺,你…你要是再逼我,我……我就要哭了…….我要大哭,我要哇哇大哭……」
夏雨的嘴巴一撇,似乎真的要哭了。
夏雨要是在她辦公室真的哭了,那可就糟糕了,外人看到會以為發生什麼事了呢。
我一看,忙站住腳步,說:「哎——你別哭,別哭,我不逼你了……你可千萬別哭……」
我話音剛落,夏雨撲哧就笑起來,說:「我聽二爺的,二爺讓我不哭我就不哭……我很乖的哦……」
邊說,夏雨邊轉身將密碼箱放回保險柜,小心翼翼地鎖好。
我有些喪氣,對夏雨招招手:「丫頭,你過來!」
「得令——」夏雨一步三跳地走過來,坐到我身邊,腦袋往我肩膀上一靠:「二爺,什麼指示?丫頭來了……」
我說:「我問你,冬兒把這個密碼箱交給你的時候,有沒有說什麼時候來取?」
夏雨看著我,眨巴眨巴眼睛,突然說:「對了,她臨走前還說了一句話,和你有關,我差點忘了告訴你……」
我說:「快說——」
夏雨說:「她說,如果……如果一個月之後她還不來取這個密碼箱,就讓我把這個密碼箱交給你……只能交給你,除了你,誰都不可以……」
我的心一顫,更加不安了,冬兒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心裡又感到了驚懼。
我對夏雨說:「夏雨,你看,冬兒自己也說了,如果……一個月之後你要交給我的,也就是說,我一個月之後是可以看的,一個月之後看和現在看,沒什麼區別的,所以,我想,你還是給我吧……」
夏雨說:「不可以哦,二爺,一個月之內大大奶要是回來了,你還是不可以看的哦……要不,你一個月之後看可以嗎?一個月之後,大大奶如果還不來取這個密碼箱,我保證交給你……現在還不到期限,二爺,你千萬別逼我了,我很為難很為難的哦,我無論如何不能做不守信用的人,我要是真的做了不守信用的人,相信你也不會喜歡我這樣的吧……」
我說:「你做事的品格我很讚賞,不錯,人是要做守信用的人,只是……如果我們這樣做是對她好呢?」
「對她好?」夏雨看著我,困惑不解:「你這話時什麼意思?」
我嚴肅地說:「如果我告訴你這一個月之內,冬兒有不安全因素存在,甚至,有生命危險,那麼,你還堅持不給我看這個密碼箱嗎?」
夏雨嚇了一跳,臉色微微一變,失聲說:「什麼?你說大大奶有生命危險?和這個密碼箱有關?」
我點點頭:「我不能肯定一定和這個密碼箱有關,但是,有很大的可能……所以,我想打開這個密碼箱……我想,你也不想看到冬兒有生命危險吧?」
夏雨說:「哦……這樣…….這樣…….你真的認為這個密碼箱里的東西很重要嗎?你真的認為這個密碼箱和大大奶的安全有很大的關係嗎?」
我說:「是的,目前我是這樣認為的……」
夏雨臉上的表情嚴重起來,繼續猶豫著,半天,咬咬牙,說:「那……好吧,我就信了你……我去拿密碼箱……」
夏雨打開保險柜,又把密碼箱拿給我,說:「我去找工具,直接撬開吧?」
我擺弄著密碼箱,說:「不用……」
夏雨好奇地坐在我身邊,看我擺弄著密碼鎖。
我對夏雨說:「去把門反鎖上……」
夏雨忙去將辦公室的門鎖死,然後又回來坐下看我繼續擺弄那密碼箱。
這是一個五滾齒的密碼箱,這種密碼箱打開並不難。只要有足夠的採光,滾齒和密碼盤中級肯定是有空隙的,不管是豎排的還是橫排的滾齒。先撥動一個滾齒,滾動的時候會發現空隙中間不完全是圓柱的,有個數字會有明顯的一個缺口。再按相同的步驟開下面幾個滾齒,當全部的滾齒都是缺口對應的數字朝向空隙時。每個數字加上5或者3,假如缺口對應的數字是1,那個滾齒的密碼就一定是6或4,同理照做,密碼箱就能打開了,現在大多密碼箱款式各異,但都是相同道理。
我將密碼鎖對著窗口方向,慢慢撥弄著密碼鎖的齒輪,一會兒,啪——的一聲,鎖開了。
夏雨呼了一口氣,在我耳邊說:「二爺,你真厲害……大大的厲害,我那保險柜你能打開不?」
我沒搭理夏雨,將密碼箱放在茶几上,慢慢打開——
夏雨將腦袋湊近,幾乎要把腦袋伸到密碼箱里,睜大眼睛看著。
密碼箱里只有一個大信封,別去其他。
我將大信封打開,往外一倒——
信封里掉出來一本房產證,還有一個銀行卡。
「咦,房產證…….銀行卡……」夏雨叫起來。
我伸手打開房產證,一看上面的名字,愣住了,房產證上寫的是我的名字,地址就是我對門的那套房子。
我毫不知曉,不知道冬兒是用什麼辦法辦出的這房產證,竟然是用的我的名字。
「這是你的房產證啊,這房子好像就是你現在住的對門的啊……」夏雨說:「奇怪,難道是大大奶買了一套房子用你的名字辦的證,等於是她給你買了一套房子啊…….」
我放下房產證,又拿起銀行卡看了看,然後又放下,有些發獃。
夏雨在旁邊說:「我讓你蒙了,我還以為這裡面是什麼和大大奶性命攸關的東西,原來是大大奶留給你的房子和錢,大大奶一定是出去找大爺去了,找到了就不回來了,然後給你留給你一筆財富作為對你的補償,找不到她就再回來繼續追你…….哼……大大奶好大方啊,房子價值幾百萬,銀行卡里不知還有多少錢,對你是不薄,我也要出走一個月出去找大爺,然後給你買套房子,買個大大的別墅,房產證上寫你的名字,再給你一張銀行卡,裡面存上一個億,然後我過幾天就說沒找到再回來…….咦,對了,這銀行卡上沒有密碼,有錢也取不出來啊……」
夏雨不停地嘮叨著。
我用手捏了捏信封,沒有說話,信封里還有東西,似乎是信紙,剛才倒的時候我的手正好捏住了信紙的部分,沒有掉出來。
我不知道信封里的信紙都寫了什麼東西,夏雨在這裡,我不想讓她看到。
我斟酌著,尋思著……
正在這時,夏雨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夏雨忙過去接電話。
「哦……夏老兄啊,什麼事?」夏雨說。
夏季打給夏雨的。
「那個報告……是啊,我簽字了啊,怎麼,不合適……怎麼不合適了…….哼,你就整天對我的工作挑三揀四,好了,我知道了,我這就過去……」夏雨撅起嘴巴放下了電話,怏怏地對我說:「老夏又要讓我過去訓我了…….哎,吃人家的飯給人家當兵不易啊,我過去看看,看他怎麼訓我,再訓我,我就出走一個月,像大大奶那樣出走……」
我說:「你去吧……」
夏雨接著就去了夏季辦公室。
夏雨剛出去關好門,我就打開信封,裡面果然有一張信紙。
我抽出來,忙打開看。
這是我最熟悉不過的冬兒的筆跡。
「小克,當你看到我這封信的時候,我可能已經不在人世間了……」
剛看到開頭這句話,我就嚇了一大跳,忙凝神繼續往下看。
「現在這種時候,我想和你說幾句話……白老三突然失蹤了,北京的人這次是沒有抓到他的,他去了哪裡,我也不知道,但是他失蹤之前讓人給我傳話,讓我找個隱秘的地方自己躲起來,說合適的時候他會安排人和我聯繫……在這之前,除了他的不動產,其他的資產他都轉移了,此事沒有通過我靠作……在這種情況下,即使他不通知我,我也會消失一段時間的,當然我消失的目的未必就僅僅是為了自己的安全…….不要問我去了哪裡,不要問我去幹什麼,也不要找到處我,當然你也找不到我,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去做,這是我認為必須要做的事,我做這些事是為了我們的明天……我已經想好了,如果事情成功了,我會活著回來見你,當然我活著回來的話你也見不到這封信了……如果一個月之後我還不出現在你的面前,那就說明我的事情可能沒有成功,我可能已經消失在這個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