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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桐的話讓我不由深思起來……
就在秋桐剛剛化險為夷之後,其他戰場突然開始有了動作。
第二天是周末,我正在睡懶覺,突然手機響起來。
一接,是小親茹打來的。
「易哥,不好了,出事了——」小親茹的聲音在電話里聽起來十分急促而驚懼。
我的腦門轟地一聲,騰地從床上坐起來。
我急切地問小親茹怎麼回事,小親茹告訴我,早上剛上班不久,副總正在帶領大家開早會,突然闖進來十多個不速之客,手裡都拿著鐵棍,凶神惡煞一般,進來二話不說把大家都趕到一個角落,接著就開始砸公司的東西,幾個男業務員上去阻攔,也被打倒在地,這幫人打砸了十多分鐘后,將公司的辦公設施砸得稀巴爛,接著就揚長而去。
「海珠呢?她有沒有出事?」我著急地問,邊火速穿衣服。
「海珠姐那會兒她正好出去了,現在剛回來……一回來接著就報警了……」小親茹說。
我鬆了口氣,掛了電話,急速下樓開車直奔海珠的公司。
20分鐘之後,我趕到海珠公司,門裡門外一片狼藉,公司的櫥窗玻璃都被打碎,裡面的辦公設施一片狼藉,大家正在清掃現場,海珠正站在一邊發獃。
我走進去,海珠看到我,抬了抬眼皮,緊緊咬住嘴唇,似乎神情有些發木。
小親茹看到我來了,忙走過來說:「報警后附近的派出所民警接著就來了,簡單詢問了下情況,拍了幾張照片就走了,剛離開……」
我點了點頭:「被打傷的員工呢?」
「送到醫院包紮去了……被打傷了5個……」小親茹說。
我看看站在一邊發愣的海珠,還有正面帶惶恐忙著打掃現場的員工,將海珠拉到她的辦公室。
海珠的辦公室沒有被砸,但是門被踢壞了,顯然海珠出去的時候是鎖了辦公室的門的。
海珠坐在沙發上獃獃地看著我。
「為什麼……為什麼……是誰幹的?」海珠看著我。
我沒有說話,心裡隱隱想到了是誰幹的,可是,沒有證據,只能是猜測。
「我們正兒八經做生意,誰也沒得罪,為什麼會這樣?」海珠又看著我。
我不敢看海珠的眼睛,我知道,是我牽連了公司,海珠是無辜的,公司是無辜的,公司的員工是無辜的,只是因為我,才會導致了這一切。
「是你……是你…….」海珠站起來,走到我跟前,一把抓住我的衣領,使勁搖晃著,兩眼瞪著我,嘶聲說道:「是你惹來的禍端……一定是你招惹來的禍端……你得罪了仇家,人家找上門來了……是不是,是不是,你說,是不是?」
我站在那裡任憑海珠搖晃我的身體,沒有說話。
我此時想到的最大的可能就是白老三的人乾的,是白老三指使人乾的。
我想對海珠解釋什麼,卻又無話可說,我的心裡充滿了憤怒,那是對白老三的,又充滿了歉疚,那是對海珠的。
「這就是……這就是你混黑社會的惡果……這就是你混黑社會得到的報應……」海珠的聲音充滿悲楚:「你不但牽扯了自己,還牽扯了公司……這樣下去,你會害了大家,毀了公司……你……你……會把大家都害慘……」
我無語,默默面臨著海珠的憤怒質問。
「你……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海珠頹然放開我,坐到沙發上,低頭捂住臉,無聲地抽噎起來。
看著海珠的樣子,我的心裡很難過。
倏爾,心裡又升騰起滿腔怒火,白老三,狗日的,老子要和你算賬!!
可是,如何算賬?證據呢?白老三要是就不承認,我怎麼去找他算賬?我自己一個人能斗得過白老三嗎?
警方即使立案,又有什麼用?那些警察肯定都是被白老三收買了的,他們肯定破不了這個案子的。
站了一會兒,我出來,和大家一起收拾公司被砸壞的東西,清理現場,邊琢磨著對策……
清理完東西,我又安排人去重新採購辦公用品,聯繫人來安裝櫥窗的玻璃。
一會兒,小親茹出來告訴大家,海珠吩咐,今天公司放假一天,除了值班人員,大家先回去休息,明天正常上班。
大家都先走了,只剩下小親茹和幾個公司的副總還有中層沒走。
海珠在辦公室里一直沒有出來。
大家走坐在大廳里,神色憂懼。
我又安排小親茹和辦公室主任一起到醫院去看被打傷的員工。
他們走後,幾個副總和部室總監聚在會客室里,小聲議論著今天發生的事情,神色都惴惴不安。
我獨自坐在業務部辦公室,邊抽煙邊繼續尋思著……
過了半晌,突然聽到外面有人說話。
「你們老闆呢,讓她出來——」一個男人粗暴的聲音。
一聽這聲音是阿來的。
我的心猛地一緊,接著轉頭透過業務部的窗戶往外看。
果然是阿來,正站在接待室門口,身後跟著幾個愣頭青。阿來正看著在接待室的幾位副總和中層大聲喝問。
我騰地站起來,想立刻衝出去,想了想,又站在原地。
阿來還沒有發現我在這裡,我想看看他想幹嘛。
「你們……是幹嘛的?」副總在發問。
「你是老闆?」阿來說。
「不是!」
「不是你放的什麼屁,老老實實給我坐在那裡,不聽話,老子直接廢了你!」阿來沖副總叱喝一聲,接著繼續說:「老子是來找你們老闆的,在哪裡,讓她出來——」
阿來身後的幾個愣頭青站到副總和幾個中層前面,抱起雙臂監視著他們。
幾個人都不敢動了。
我站在業務部辦公室的門后,看著阿來。
這時,海珠辦公室的門開了,海珠走了出來:「我是公司的老闆,你們找我什麼事?」
「你就是老闆,海珠,是不是?」阿來走過去,上下打量著海珠。
「是——」海珠臉上帶著幾分驚懼,但還是回答著。
「你就是易克的女朋友,是不是?」阿來又問。
海珠沒吭聲。
「不說那就代表是了……」阿來皮笑肉不笑地點點頭:「失敬,失敬,海老闆……我和易克是親兄弟哦……」
海珠看著阿來,還是沒說話。
「哎——你們這裡是怎麼了?剛剛被人打劫了?怎麼這麼混亂?」阿來腦袋晃悠著說:「是什麼人敢打劫易克女朋友的公司啊,真是膽子大了,我怎麼事先不知道啊,要是我知道,怎麼著也要來幫忙啊……」
「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海珠說。
「哦……呵呵……是這樣的……我們老闆想外出旅遊,這是一筆大業務,我們老闆差遣我來請海老闆過去談談……具體談談業務詳情……」阿來說。
「你們老闆是誰?」
「我們老闆啊……姓白,名老三,白老三老闆!想必你一定不陌生吧?」阿來嘿嘿笑起來。
海珠的身體一顫:「我不認識你們老闆……有業務請來公司談,我現在沒空,對不起,不能去!」
「海老闆,你這也太不給我們白老闆面子了吧,我們白老闆可是誠心誠意想和你談業務的,專門讓我來請你的,你不去,我怎麼回去給老闆交差呢?」阿來似笑非笑地說:「難道海老闆就是這樣對待大客戶的嗎?」
「我說了,我不認識你們老闆,有業務請到公司來談!」海珠又重複了一遍。
「這樣不好吧,海老闆,你不認識我們白老闆,我們白老闆可是認識你哦,可是日夜牽挂著你哦……」阿來不懷好意地笑著:「公司被人打劫了,我看也不是什麼壞事,開什麼破旅遊公司啊,去跟著我們白老闆吃香的喝辣的多好,白老闆可是有錢人,什麼都能滿足你,這可比你辛辛苦苦開公司強多了……白老闆今天專門安排我來請你,這可是給你很大的面子,去了白老闆那裡,我看你也就不用回來了,就住在白老闆那裡得了……把白老闆陪好了,伺候好了,讓白老闆爽了,這錢還不是一句話的事,要多少有多少……」
阿來說著,又笑起來,笑得有些yin盪。
「你——流氓,滾出去——」海珠怒聲罵道。
「滾出去?我靠——給你臉你不要臉啊,老子今天既然來了,既然來請你,你就得跟我走,去好好伺候白老闆……告訴你,我剛才和你說話客氣,是看在易克的面子上,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把我惹火了,沒你好果子吃!」阿來的臉一拉。
「滾——滾出去——再不走,我就報警了!」海珠說著就摸起旁邊桌上的電話。
阿來反應很快,一把就將電話線扯斷,然後看著海珠:「你個臭娘們,還敢報警?你以為報警我就怕了?操——知道不知道這公安局是誰家開的?告訴你,是白老闆開的!你報警管個屁用啊,我看你這公司被砸地還太輕,再不聽話,就把你公司徹底砸爛……我今天好心好意來請你,是為你著想,跟著白老闆有什麼不好?跟著易克那個下三濫,有什麼好奔頭?好了,不和你愛廢話了,走吧,這就乖乖地跟我走,跟我去見白老闆……今兒個,就是你們洞房花燭的日子……保證白老闆會讓你爽死……」
阿來說著,伸手要抓海珠,海珠往後猛地一退,尖聲叫起來:「你——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如此妄為——流氓,惡棍——滾,滾出去——」
「叫什麼叫?再叫也白搭!走,跟我走——」阿來朝海珠步步緊逼。
「住手——」我大喊一聲,從業務部走了出來,直接沖阿來走去,走到阿來和海珠之間,擋在海珠前面。
阿來看到我,一愣:「易克,你在這裡?」
「不錯,老子在這裡!」我看著阿來:「馬爾戈壁,我問你,是不是白老三安排人砸的公司?」
「你說什麼啊,我不知道啊?」阿來裝作驚奇的樣子:「公司被砸,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都是正經人,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呢?再說,你說是白老闆的人乾的,那麼,證據呢?現在是法制社會,你可不能憑空冤枉人啊……」
「狗日你,你來這裡幹嘛?」我說。
「我……我是來請海老闆去談生意的哦……白老闆有一筆大的旅遊業務,想請海老闆去一趟哦……」阿來說。
「談你馬爾戈壁!有你這麼請的嗎?」我看著阿來:「怎麼?你想綁架?你想來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