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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往下移動,掠過夏雨白皙的脖子,又看到了夏雨高聳的胸部,好豐滿的胸脯,怪不得剛才被擠壓的感覺是如此強烈,原來很大啊。
這麼看著,我突然心中一盪,似乎有些心猿意馬,忙收回眼睛,把夏雨的座椅放平,讓她躺下,然後看著夏雨發愁,這丫頭怎麼還不醒呢?不會真的出什麼事吧?
我嘴裡開始念叨:「天靈靈,地靈靈,快讓這個小魔女醒過來……」
我不停反覆念叨著,夏雨還是躺在那裡昏睡著。
念叨了半天,我的心裡突然猛地一驚,我靠,該不會這丫頭被撞成植物人了吧?
想到這裡,我心裡真怕了,忙發動汽車,嘴裡自語道:「你這個難纏的小魔女,要是真的成了植物人,那不坑死我了,我還得伺候你一輩子……操,老子倒霉透了,怎麼遇到你這樣一個刁蠻野蠻無理霸道的小魔女啊……哎……不說了,趕緊送你去醫院要緊……」
剛要踩油門離開,忽然就聽到一個聲音:「我不要去醫院……」
聞聽我摘下車檔,扭頭一看,夏雨正躺在座椅上睜大眼睛看著我。
我的心了頓時鬆弛下來,我日,你終於醒了,可算醒了!
我呼出一口氣,看著夏雨,規規矩矩地說:「夏總,你可醒過來了……你剛才把我嚇壞了……」
夏雨躺在那裡還是沒動,兩隻大大的眼睛撲扇撲扇地看著我。
「你……現在腦袋疼不疼?好些了沒有?」我看著夏雨。
夏雨不說話,還是那樣看著我,臉上毫無表情。
「你到底好些沒有?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我又問。
夏雨抬起左手,伸出食指,沖我勾了勾,聲音很小,似乎渾身沒力氣:「把耳朵湊過來……我告訴你……」
我忙將耳朵湊過去。
剛湊過去,隨著「啪——」一聲脆響,臉頰頓時一熱一疼,夏雨抬起右手,結結實實沖我臉上來了一巴掌。
我靠,我真暈了,這丫頭竟然打我,我毫無防備就挨了這麼一巴掌。
我迅速縮身,惱怒地瞪視著夏雨:「夏總,你到底想幹什麼?你幹嘛打人?」
夏雨還是躺在那裡,面部表情這會兒突然豐富起來,佯怒、惱怒、羞怒、憤怒……各種怒交織在一起。
「你個死易克,你……你……死易克,死易克……你虛偽,你奸詐,你人面獸心,你陰險小人……你個死易克……」夏雨開始不停地罵我。
「哎……夏總,不要說得那麼難聽好不好,打人罵人總得有個理由吧?」我說。
夏雨的身體突然騰就坐了起來,似乎她剛才沒有受到任何碰撞,嚇了我一跳。
「你要理由?哼……你個死易克,你還要理由?」夏雨小嘴一抿,兩眼一寒,胸口不停起伏著:「好,我給你理由……第一,你幹嘛不打招呼就戳我的胳肢窩,讓我毫無防備摔倒在地上,你這不是陰險小人嗎……第二,你做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當面像個人,假裝尊敬叫我夏總,背後你叫我什麼?什麼刁蠻野蠻無理霸道的小魔女,竟然在背後這麼詛咒我,你說,你這不是人面獸心嗎?我罵你,我打你,都還輕了……我該讓你在這個天氣里在院子里給我當大馬,讓我騎上3個小時……」
我聽了,哭笑不得,突然又睜大眼看著夏雨:「你……你是不是早就醒過來了?我剛才的話你聽到了?是不是在我抱你到車上之前你就醒了?」
夏雨聽了,臉色微微一紅,接著就嘴巴一撅:「胡說八道,我剛醒過來……正好聽到你自言自語的話……」
我不想和她繼續胡攪蠻纏下去,就說:「你現在感覺好些了吧,沒事的話……」
我的話還沒說完,夏雨突然臉上就浮現出痛苦的表情,接著身體就又躺到座椅上:「哎喲…….我的後腦袋好疼……」
我看著夏雨:「你到底是真疼還是假疼?」
「廢話,疼不疼你去摔一下試試?」夏雨似乎覺得很委屈,一副要哭的樣子。
我還真頭疼了, 這丫頭說哭就哭說笑就笑,反正什麼都是她有理,什麼都隨著她的性子來。
「那好,既然疼,我們就去醫院……」我說著又要開動車子。
「別……別……我不去醫院!」夏雨忙叫道。
「問你有事沒事你說頭疼,要送你到醫院你又不去,你到底要幹什麼?」我扭頭看著夏雨。
「我……我害怕去醫院,我從小就害怕進醫院……」夏雨似乎有些唯唯諾諾地說著,她的神情轉瞬就變,讓人無法捉摸。
「那你想怎麼辦?」我說。
「我……我……我想就這樣在這裡躺著,躺一會兒,你陪我說說話,很快我就會好了……」夏雨狡黠地轉動了下眼珠,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我把身體往方向盤上一趴,看著黑夜裡秋風秋雨摔打在車玻璃上的雨點:「行,那你就躺一會兒吧,什麼時候不疼了再說……想說什麼話,就說吧……」
「哪裡有你這樣講話的,和人家說話,後背沖著人家,這是很不禮貌的哦……轉過身來,看著我說話!」夏雨用半命令式的語氣說。
我轉過身,看了看平躺在座椅里的夏雨,總覺得有些不大對勁,說:「你這樣躺在那裡……我不大適應……你能不能坐起來我們說話……」
「喲——二爺還有不適應的時候啊……二奶都不說什麼,你在哪裡糾結個空氣啊……轉過身來,看著我說話……我現在是病人,你不要惹病人發火,好不好?」夏雨的聲音說著又變得軟弱起來。
我轉過身,夏雨平躺在那裡,胸部肆無忌憚地高高聳起,我覺得格外惹眼,努力想不看,卻無法迴避過去,眼睛不由自主就在她的胸部打轉。
「你……二爺,你的眼睛老在二奶那裡轉悠幹嘛?你……你難道想對二奶有所意圖?」夏雨直直地看著我,臉色有些微紅。
我的心跳了幾下,臉上有些發熱,忙轉移開視線,看著車窗外:「我……我不是故意想看的,關鍵是你這麼躺著,那地方太高了,太顯眼,我的視線無法躲避……我怎麼敢對夏總有什麼意圖…… 要不,你還是坐起來吧……」
「噗嗤——」夏雨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不出,二爺還是個直來直去的正人君子,講話很磊落,不迴避問題……既然二爺這麼為難,那我就成全你好了,我要坐起來……過來,扶我起來……」
我看著夏雨:「你剛才不是自己騰就坐起來了?怎麼這會又?」
「小夥子婆婆媽媽不利索……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剛才我坐起來是迴光返照,現在傷勢又加重了,這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夏雨振振有詞地說著:「我是成全你不讓你為難才要坐起來和你說話,你不願意扶我,那好,我還躺在這裡,你給我老老實實看著我說話……二奶我今天是病人,病了我還伺候二爺,陪二爺在這大雨天的聊天,陪聊啊,時間不限,二爺,你放心,二奶我不收費的……」
我心裡被夏雨折磨地精疲力盡,實在是沒轍了,看著夏雨 :「既然你頭還疼,那就不要坐起來,繼續躺著吧……」
夏雨甜甜一笑,忽然又溫柔起來:「嗯……我很乖的,我聽二爺的……二爺,你這話我可不可以理解為這是你對我的關心呢?」
我嘆了口氣,看著夏雨:「你愛怎麼理解就怎麼理解吧……」
夏雨看著我,沉默了片刻,又柔聲說道:「二爺,你臉還疼不?」
夏雨這麼一說,我不由伸手摸了摸剛才被夏雨打的地方,默然無語。
我靠,我竟然被這個野蠻丫頭打了一巴掌,夠丟人的,恥辱啊恥辱!!!
夏雨顫顫巍巍伸出手臂,想摸我的臉,我忙抬起頭,讓她夠不著。
夏雨放下手臂,眼珠子滴溜溜轉悠,接著用抱歉的眼神看著我,弱弱地說:「二爺,打出去的巴掌是收不回來的……要不,你打我一巴掌,消消氣,好不好?」
我看著夏雨:「算了,你不撐我一巴掌的,我一巴掌能把你打到外面的馬路上去……」
「嘻嘻……」夏雨吃吃地笑起來:「有那麼誇張……你以為你是武林高手啊……既然你不打,那就好了,就不要覺得心裡不平衡了……哎,二爺啊,其實你不該心裡不平衡的,你這一巴掌挨地也不委屈,你想想啊,要不是你戳我胳肢窩,我怎麼會失手跌倒在地上呢?你的臉只是被我的手掌用比較大的加速度摸了一下,我可是被牆壁狠狠撞了一下呢……我當時真的被撞暈了呢,暈過去大概得有好幾秒……」
我一聽,睜大眼睛看著夏雨:「這麼說,我叫你晃你然後把你抱到車上,你都是知道的了?」
「昂——」夏雨看著我。
「你……」我一時無語。
「我……」夏雨笑意盈盈,帶著幾分得意。
我摸出一顆煙,剛要點著,想起夏雨在身邊,又放下了。
「抽吧,沒事!」
我於是點著,吸了兩口。
「我也抽兩口!」夏雨說。
我另抽出一支煙,遞給夏雨。
「我不抽一支,我就抽兩口,把你嘴裡那顆給我抽兩口……」夏雨說。
我愣了了,猶豫了下。
「啰嗦什麼?爺們一點!」夏雨說。
我於是不再說什麼,將煙放到夏雨嘴邊,夏雨還真吸了兩口,然後輕輕吐出一串煙圈……
「其實你不用無語,我被撞暈的時間確實很短,幾乎馬上就醒了過來,但是我當時很虛弱,腦子有意識,但是無法說話哦……」夏雨吐完煙圈,又看著我說。
我沒有理會夏雨這話,看著夏雨:「你經常抽煙嗎?」
「不……偶爾……我的朋友圈子裡,只有最知己的幾個閨蜜知道我會抽煙的,」夏雨說:「怎麼?你對女人抽煙有什麼看法嗎?」
「沒有,男女平等!」我說。
「嗯……我木有煙癮的,只是偶爾為之……」夏雨說。
「你就是有煙癮也無所謂啊,這是你的事情,不用和我說!」我說。
「嘻嘻……我不但會抽煙,還會喝酒呢……」夏雨說:「我一口氣能吹下一瓶啤酒,還能一口喝掉一大杯紅酒……二爺,你信不信?」
我點點頭:「你很威武……我信……」
「你是不是覺得我有些另類?」夏雨說。
「一般……你還不夠資格到另類的級別……」我說:「抽煙喝酒都是在外國留學期間學會的吧?」
「算是吧,自己一個人長期在異國他鄉,有時候心裡會很苦,很想家,想親人,想健在的和離去的親人……」夏雨的聲音突然就沉鬱起來:「每當這個時候,我都會獨自斟一杯酒,點燃一支煙,在黑暗中獨坐,默默地喝酒抽煙,默默地看著天上的星星,想著在那遙遠的地方,在那遙遠的天際,想著我的親人……」
聽著夏雨的話,想起夏季中午和我說的關於夏雨出生就沒有了媽媽的事情,看著眼前此刻神情有些凄冷楚楚的夏雨,我的心裡突然有些發酸,覺得夏雨很可憐。
我不忍看夏雨的表情,抬眼看著車窗……
車窗外,風雨依舊在肆虐,院子里燈光微弱,車內的光線來自於院子里燈光的映照,顯得十分昏黃。
沉默了一會兒,夏雨輕聲笑起來:「不談這個了,貌似有點沉重哦,和我們現在的氣氛不協調……哎,二爺,我覺得此刻這個環境真好,我最喜歡這種感覺,外面寒風冷雨肆虐吹打,裡面卻溫暖安定祥和,這樣的對比,讓我覺得特有安全感……」
我看著夏雨:「你冷不冷?要不,我打開暖風……」
夏雨搖搖頭:「不冷,你身上的熱量散發地就夠多了……」
我又說:「你餓不餓?」
「餓……」夏雨說完,轉了下眼珠,接著又說:「可是餓也沒辦法,只能忍著啊……我現在頭疼呢,必須要這樣躺著,多趟會兒,你陪我好好說話,這樣有助於我頭疼的恢復……等我感覺好了才能去吃飯飯……」
我說:「陪聊也能治你的頭疼啊?」
「當然了,精神療法嘛……」夏雨說。
「到底是你給我陪聊啊還是我給你陪聊?」我說。
「嘻嘻……互相陪聊……所以,就都不用收費了……」夏雨笑起來,顯得有些開心,兩隻胳膊交叉起來,輕輕平放在胸口。
和夏雨剛才忽冷忽熱的猙獰相比,此刻的夏雨倒是看起來很可愛。
「對了,你今天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我問夏雨。
讓夏雨折騰了這麼大半天,我被弄得頭暈腦脹,現在才想起這個問題。
「二爺,你說的這裡是哪裡?我為什麼就不能來這裡?」夏雨反問我。
「你不知道這裡是哪裡那你幹嘛來這裡?」我覺得自己好像在說繞口令。
「我當然知道這裡是哪裡所以我才會來這裡!」夏雨沖我突然做了個鬼臉。
「你說的這裡是哪裡?」我說。
「星海大名鼎鼎的賣報紙的那個什麼公司啊……」夏雨笑嘻嘻地說。
「那你來這裡是……有什麼事?還是……」我說。
「我來這裡看我二爺啊,二奶來看二爺,這有什麼不對嗎?」夏雨笑得有些曖昧。
「你來這裡,是來找我的?」我有些意外地看著夏雨。
「嗯哪……是滴哦,咋了?二爺,感到意外?」夏雨說。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呢?」我說。
「這難道很難嗎?下午聽我家夏季兄隨口說的唄……」夏雨做了一個誇張的表情:「啊哈……二爺,自己家裡開著公司,外面還在公家單位做一份職業,你公私兼顧啊,賺大發了……是不是擔心我給你泄密呢?大可不必擔心,二奶是絕對會為二爺的操守保密的……二奶不會敗壞了二爺一世的英明……咱做二奶的,這點職業道德和素質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