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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德看著白老三:「是有這麼回事嗎?」
白老三略微有些尷尬,忙說:「是這麼回事,將軍,這個易克把我手下的張總弄到這裡來,毒打一頓,然後挖坑要活埋他,我聽到消息及時趕來搭救,然後……然後我想把易克帶走,帶給你,讓你來發落……我哪裡有弄死他的意思啊,我怎麼會呢?怎麼說易克也是李老闆曾經的保鏢,我怎麼不會給李老闆這個面子呢?」
伍德這時又看看我,接著看著白老三:「你把人捆起來是怎麼回事?」
「這個……他武功高強,我怕制服不了他,他剛才還掏出一把槍頂著我的腦袋呢……」白老三說著晃了晃手裡的shouqiang:「就是這把槍……這是我從他手裡繳獲的……」
伍德伸出手:「把槍給我!」
白老三不情願地把槍遞給了伍德,伍德把槍拿在手裡看了看,掂了掂,把槍口放在嘴邊吹了口氣,然後看著我:「易克,這是你的槍?」
我還沒來得及講話,李順說:「這是我的槍,讓易克暫時給我保管的……這不是易克的槍……」
「哦……」伍德點點頭,然後對白老三說:「鬆綁,放人——」
「這——將軍,這……」白老三支吾了下。
「我說放人,鬆綁!」伍德又說了一遍。
白老三不敢再犟嘴了,沖自己的保鏢使了個表情,那保鏢忙過來給我鬆綁。
我活動了下麻木的手臂,沖伍德點了點頭:「謝謝伍老闆……」然後,我直接走到了李順那邊,剛過去,秋桐就過來帶著關切的表情察看我身上有沒有傷,和老秦一起幫我打落身上的泥土。
李順看了看我,眼裡帶著嚴重的關切,然後長出了一口氣,似乎心裡輕鬆了。
然後,伍德沖秋桐點了點頭:「秋總你好,你也來了……」
秋桐沖伍德點頭示意了下,沒有說話。
「將軍,你怎麼來了?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的?」李順這時問伍德。
白老三看著伍德,似乎和李順同問。
伍德沒有回答李順的問題,卻反問一句:「你是怎麼來這裡的?」
「我?我是不久之前接到一個陌生的手機簡訊,說他是按照你的吩咐通知我,說是你讓我來的啊!」李順說。
「哦……」伍德臉上露出意外的表情,扭頭看了看黃者,黃者輕輕搖搖頭,示意他不知道這事。
白老三帶著懷疑的表情看著伍德,似乎認為伍德和黃者在演雙簧,似乎覺得伍德是在偏向李順,暗中通知李順來這裡和自己作對的。
看著白老三的表情,伍德臉色一沉:「白老闆,莫非你是懷疑我在暗中通風報信,在挑撥你和李老闆之間的關係?挑唆你們血斗?」
白老三忙低頭:「將軍言重了,我沒那意思!」
雖然白老三嘴巴上這麼說,但是他臉上的表情卻表明他依然在懷疑這事。
伍德沒有理會白老三的表情,緩緩地說:「那麼,你們知道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嗎?」
李順和白老三都看著伍德。
「我也是剛才接到一個陌生的手機簡訊,說白老闆和李老闆要在這裡有一場火拚……我不知這事真假,但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就來了……來到這裡一看還真有……」
「哦……」李順和白老三都露出驚疑的表情。
我這時心裡開始嘀咕,難道這個神秘的手機簡訊是四哥乾的?還是黃者背著伍德乾的?亦或是伍德親自導演的?這人既然通知李順來了,顯然是想讓李順和白老三之間有一場火拚,既然如此,為何又通知伍德來阻止呢?難道,他的真實目的只是想救我出來?既如此,那麼這個人是四哥的可能性很大,如果真的是四哥,那麼,我猜此刻,四哥一定就在不遠處暗地觀察著這一切。
我苦思了片刻,腦子裡沒有想出個頭緒來,看伍德和李順以白老三的表情,他們似乎也是一頭霧水。
「這就怪了,出鬼了……」白老三喃喃自語了一句,似乎有些信了伍德的話,因為他知道,伍德的出現,其實等於是救了他,不然真的火拚,他那幾隻shouqiang是干不過李順手裡的微沖的,真打起來,說不定他早就被李順用微沖打成了馬蜂窩。他似乎沒有理由懷疑伍德的話是假的。
伍德皺皺眉頭,接著說:「這事先不管了,總之我來的還是好呢及時的,大家沒有火拚起來……要是真打起來,我告訴你們,你們都沒有好下場,每一個能活著走出這樹林的……結果只能是兩敗俱傷……我想先問問你們二位,你們為了一個易克,如此豁上命去廝殺,值得不值得?」
「易克是我的生死之交,他有難,我當然不能不管,易克要是殺了白老闆的人,我自然是沒有話說,但是,白老闆如此綁架易克走,擺明了是要給我難堪,給我下馬威……這口氣我當然不能忍……」李順說。
這時,我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秋桐,她的神色很嚴峻,冷冷地看著這一切。
「我綁架易克走,你怎麼就不問問易克都對我幹了些什麼呢?怎麼就不問問易克對我的人幹了些什麼呢?」白老三毫不示弱。
這時,黃者突然附在伍德耳邊嘀咕起了什麼,伍德側耳聽了一會兒,然後點點頭:「嗯……」
「好了,你們二位不要鬥嘴了,我來給你們做個公斷吧……」伍德說:「我做公斷,你們聽不聽?」
「聽!但憑將軍公斷!」李順和白老三都同意地點點頭。
伍德滿意地點點頭:「剛才你們也說了,今天這事是因為易克和張小天引起的,這事的來龍去脈我想只有兩個當事人最清楚,這兩個當事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到底是為何引起今天的糾紛的呢?我想先請兩位當事人站出來說清楚……」
說完,伍德看看我,又看看張小天:「二位,請往前走一步!」
我往前一步,張小天有些畏懼,還是往前挪了一步。
「今天我之所以打張小天總經理,不為別的,就是因為他雇傭社會上的人,暗下黑手,打了我的好兄弟海峰……」我不緊不慢地說:「他之所以僱人打海峰,是因為海峰在追求一個叫雲朵的姑娘,而這個雲朵姑娘,去年因為張總的原因車禍受了重傷,張總絕情棄之不管,雲朵差點成了植物人,後來身體恢復了之後,張總又掉頭去糾纏她,她不理她,他就死命糾纏,不但糾纏,還僱人打了追求她的海峰……海峰現在還躺在醫院裡,海峰是我的鐵兄弟,兄弟被打,我不能不管……」
說完這段話,我回頭看了下秋桐,秋桐臉上露出驚疑的表情,死死地看著張小天。
「你胡說,我沒幹,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海峰被打的事情,無稽之談,我和海峰是業務客戶,我們有過往來,但是,我根本就沒僱人打他……」張小天冷笑一聲,面不改色似乎心也不跳,振振有詞地說:「易克,我今天讓大家都來看看你的醜惡嘴臉,你今天為什麼打我,就是因為我和你以前的女朋友冬兒有過幾次接觸,有正常的業務和工作接觸,你就小人之心,神經過敏,找茬發泄私憤,你是個卑鄙無恥的變態小人……」
我冷笑一聲:「張小天,要是我小人之心,你早就被我扔進大海里餵魚了,還用等到今天……」
「你——你胡說八道,你血口噴人……」張小天又叫起來。
這時,伍德帶著厭惡的神情看了一眼張小天,深呼吸了一口:「都住嘴!」
我和張小天都不說話了。
伍德這時又回頭和黃者耳語了幾句,黃者說了幾句什麼,伍德似乎明白了什麼,又點點頭,然後看著張小天:「張總,你別以為我是瞎子聾子,在星海這塊地上發生的事想瞞過我,還沒那麼容易,我相信你是個男人……這既然是男人,做事就要光明正大,就要敢作敢為,偷雞摸狗做了卻還不敢承認,這不是君子所為……我平生最瞧不起的就是不敢承擔責任,不敢作敢為的男人……這樣的男人,能稱之為男人嗎?」
伍德的語氣裡帶著鄙夷和不屑,張小天被伍德一席話說得面紅耳赤,不敢做聲。
然後,伍德看著李順和白老三:「二位大佬,很明顯,今天這事其實就是個小事情,就是易克和張小天之間的私事,說是為了哥們義氣替哥們出氣也好,說是為了女人爭風吃醋也好,反正就是私人恩怨,和你們二位老闆之間的公事無關,你們說,是不是?」
李順和白老三都點點頭。
「既然如此,那這事就好處理了,剛才我基本弄明白了,這事從緣由來說,張小天總經理做的不對,做的不光彩,不光明磊落,不但雇凶打人,還有借勾引人家女友報復之嫌,理虧在張總這一邊,但是呢,易克的做法也欠妥,把人家毒打一頓也就算了,還要挖坑活埋人家,這罪還不至於死罪啊,太狠了點……當然,易克你也可以說是想嚇唬張總的,但是張總加入要是真的被你嚇死了,這罪責也還是你的,還是不妥的……」伍德正兒八經地說著:「所以,我看,了解此事的最好辦法就是公平決鬥,易克和張小天單挑……」
張小天一聽,臉色變了,忙回頭看著白老三求援。
張小天當然知道我和他單挑我只用一隻手也能把他揍死,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白老三這時發話了:「將軍,我覺得單挑不妥,易克的功夫你是知道的,張總呢,不會功夫……他怎麼能是易克的對手……」
伍德笑笑:「我當然知道,我說的單挑呢,不是要二人在拳腳上下功夫,現在是文明社會,我們要講公平競爭,要講對等競爭,我的意思是兩人公平決鬥,每人一把槍,距離30米,互相指著對方,我來做裁判,口令一出,兩人同時射擊,生死看個人的造化……這樣算是公平吧?這樣做,二人之間的恩怨也算是了解了,公平公正公開,陽光工程……」
伍德話音剛落,我聽見身後傳來秋桐的一聲驚呼。
「不行,不要這樣……伍老闆,不可以這樣……這樣要出人命的……」秋桐的聲音。
我回過頭,看到秋桐的臉色劇變,顯得很驚慌。
伍德微笑了下,看著秋桐沒有說話。
李順不悅地拉了秋桐一把:「男人的事情,你婦道人家少在這裡插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