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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她是怎麽知道的?

  玄曉之跟她談起詩社的事,袁芊驪隻是靜靜地聽著,並不接話,我不知道她是在認真聽,還是壓根就在走神。直到玄曉之說起自己也在作詩的時候,袁芊驪才像如夢方醒一般地接道:“你在寫詩?能讓我看看嗎?”


  玄曉之從口袋裏拿出一本很小的小本子,說:“這些都是我近幾天寫的。還有一些,是詩社的成員寫的。”


  袁芊驪接過去翻看,說道:“詩社比我在的時候水平高多了,這樣的話,投給出版社,或許能出個詩集。”


  玄曉之笑笑:“我的目標是,寫出讓人願意為之付錢的作品。”


  袁芊驪有些驚訝地抬起頭:“這……可是,從這些作品,完全看不出你是為了掙錢啊……”


  “我不是為了掙錢。”玄曉之搖頭說,“但是,要是沒錢作宣傳,再好的作品也隻有少數人能看到。錢是為了讓自己的思想能夠傳播得更遠,在這個年代,接受不了商業化的人,注定隻能孤芳自賞。”


  袁芊驪搖頭,認真地看著她,說:“我不明白。”


  玄曉之苦笑,看著我說:“你能明白嗎?”


  “大概吧。”我說,“錢不是萬能的,沒錢是萬萬不能的,但我一直覺得,如果是真正好的東西,無論怎樣都會流傳開去的。”


  玄曉之說:“也許吧。呐,芊驪,你要不要出去走走?老待在屋裏很悶吧?”


  “其實我倒是無所謂。”袁芊驪說,“醫生說趁著精神還好的時候要多出去看看。”


  “那就走吧。”玄曉之說。


  很奇怪,玄曉之的身上有一種令人難以拒絕的氣勢,即便她用的不是祈使句,人們也會像完成命令一樣去完成她說的事。我從旁邊把輪椅推過來,袁芊驪卻站起身,說道:“先下樓吧,下了樓再坐輪椅。”


  這個地方風景秀麗,在這早春的時節,若是仔細去看,便可以看見不少早春的野花。因了前幾日的大雪,它們多少顯得有些精神不振,但我可以感到地底下散發出來的生機。


  “聽說這裏的春天很漂亮。”袁芊驪說。


  “可是你卻整天待在屋裏。”


  “是啊,我一沉浸到自己的世界裏,就把外麵的世界全給忘了。”


  我們走進樹林裏,林蔭小道上的積雪沒有被掃去,卻已有不少人從這裏走過,使得路麵變得十分濕滑,我十分小心翼翼地走上去,還是差點兒摔個底朝天。


  “好像有點兒危險呢。”我苦笑著說。


  “啊,鬆鼠!”玄曉之驚道。


  我們看見一隻鬆鼠站在不遠處的樹上,瞪著一雙小眼睛望著我們。見我們朝那邊走去,它一跳一跳地爬上了更高的樹枝,在那裏居高臨下地俯視。


  “早知道應該帶些食物來的。”玄曉之拍拍手,對它喊道,“下來!”


  然而她言語中的氣勢似乎對動物並不起效,鬆鼠盯著她看了半天,轉身跑遠了,玄曉之搖搖頭。


  “前麵的路不太平。”袁芊驪說,“我站起來走吧。”


  “地上太滑了。”我說,“我扶著你。”


  “那我先把輪椅推到樹林外麵去。”玄曉之說。


  我們看著她走遠,袁芊驪說道:“玄曉之……她那樣的相貌,可算是係花了吧?”


  “沒錯。”我說,“其實說是校花也可以,喜歡她的男孩子一大把呢。而且她學習成績也很不錯,年年拿獎學金。”


  “是啊,看起來就是個優秀的人。”袁芊驪說,“我是不在乎了,你們學校裏的人,會嫉妒吧?”


  “嫉妒說不好,不過,自愧不如倒是真的。每次見到她,都會感覺壓力很大。”我說,“想來十年以後,她說不定都成了世界級的大家了,而我還是一個普通人吧。”


  袁芊驪卻搖搖頭。“她的事業心太強了。”她說,“我看得出她是個好勝的人。那種人,會活得很累的。”


  “也許這隻是因為你不能理解她的生活方式。”我說。


  “或許吧。對了,這次是你告訴她我在這裏?”


  “沒有啊。”我說,“應該是詩社的人說的。”


  她搖搖頭:“詩社應該沒有人知道的。”


  “是其他人說的也不一定。”我說,“玄曉之在學校裏認識的人不少,要是有打聽過的話,總能知道的。”


  “大概。”袁芊驪說,“其實我不太喜歡有不熟悉的人來看我……那種感覺,很奇怪。”


  剛剛跑掉的鬆鼠又回來了,它扒著我的褲管,伸出小爪子向我討要食物,但我摸了半天,身上並沒有可吃的東西,隻好朝它攤手。鬆鼠也不惱,繼續跟在我的腳邊。


  “這裏的動物都很聰明。”袁芊驪彎下腰,逗弄著鬆鼠說,“它們信任的人,通常都是值得信任的。”


  “你這是在誇我嗎?”


  “是啊。”她笑著說,“對了,我聽說,你們在學校裏救了一隻狗?”


  “唔,嚴格來說不是救,是幫助。”我說,“林書南沒有跟你講過嗎?”


  “隻是略微說了說。”


  於是我告訴她蘇珊的事情,講到蘇珊為小狗去偷了十多條錦鯉的時候,她難得地露出了驚訝的神色,我看得出來,她對蘇珊的故事很有興趣。對她來說這可真是難得。


  我們來到樹林外的運動場,玄曉之扶著輪椅在那裏等我們。


  這天我們在外麵散步了兩個小時。離開的時候,玄曉之和我一起走,剛走出療養院的大門,她就非常小聲地問我:“她的病有多嚴重?”


  “什麽病?”


  “不是說她得了白血病麽!”


  “這個麽,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我說,“大概是活不了太久的吧。”


  “不過,我今天看她樣子還不錯呀!”


  “這種病就是反反複複的。”我說,“時好時壞,但總有一天會嚴重發作的。”


  “這樣啊。難怪林書南從來不帶她出來。”


  “是啊。”我說,“有時候我會想,如果她沒了,林書南會怎麽樣。”


  正說著,我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朝這邊走過來,後麵還跟著一隻狗。是林書南和蘇珊。林書南遠遠地看到我們,也顯得有些驚訝,蘇珊則是小步跑上前來,在我的腳邊嗅來嗅去。


  “喲!”玄曉之抬手跟她打招呼。


  “你們倆……怎麽在這?”


  “來看你女朋友呀。”玄曉之說。


  “可是……你怎麽知道的?”林書南疑慮地看著她,然後又用更加疑慮的眼神看看我。


  “不關我事。”我聳聳肩說。


  “我可是很厲害的哦。”玄曉之一臉賣萌地說,“一社之長的情報能力怎麽能太差呢?以後啊,我每個星期都去看她。”


  林書南撇撇嘴,說:“芊驪喜歡一個人待著,你不用經常去的。”


  “討厭,女孩子喜歡一個人,那隻是嫌人多麻煩罷了,其實還是希望有人關心她的嘛!”


  林書南說:“她不喜歡別人看到她失態的樣子……喂,蘇珊,別扒人家鞋帶,走啦!”


  蘇珊不情不願地鬆開我的鞋帶,跟上林書南,那一臉不願意的表情看得我直想笑,林書南揮手說:“那,我先走了,回見!”


  玄曉之朝他揮揮手:“回見……討厭,那隻狗一點都不親我。”


  “她叫蘇珊,不叫‘那隻狗’。”我說,“她最近確實不愛粘人,林書南是意外。”


  我回到住處的時候,已經快要到晚飯時間,一進屋門,我就看到三個室友統統在沙發上正襟危坐,這種場景十分罕見,因此顯得有些滑稽。


  “你們在幹啥呢?”我說。


  “圓桌會議。”千易賢一臉嚴肅地說,可是他越嚴肅,這個場景看上去越好笑,“我們正等你呢。”


  “這是圓桌會議?這不是茶幾會議嗎?還是有棱有角的那種。”我說,“所以,到底是要說什麽?”


  苗嘉木拍了拍沙發說:“過來坐,我們來討論一下關於這個變本加厲的房東的問題。”


  “呃,他怎麽了?”


  “嗬嗬。”苗嘉木冷笑道,“他嘛,就在今天你不在的時候,把我們全罵了一通,為的是屋子裏太亂,他說他看不下去。”


  “我靠。”我說,“丫的太龜毛了!這屋子亂?再整潔一點就像太平間了!”


  “是啊。”千易賢敲著茶幾說,“再說他又不住在我們的房間,客廳裏東西難道會亂到讓人走不了路麽?真是!真想幹脆搬出去呢!”


  “但是,搬走是最末選項。”我說,“這個地方租金不貴,而且現在是學期中,不久就要期中考試,要搬家的話麻煩事很多。”


  “我之前去打聽過了。”苗嘉木說,“這附近幾乎沒有可租的房子,就算有也貴得要命,說到底,我們就是因為錢不多才會租房子住的,要是錢多就直接買一套了。”


  “是啊,所以還不能跟所羅門撕破臉,不然他要是把我們趕出去,就得睡大街去了。”千易賢翻著白眼說。


  我想了想,說:“但是,如果一直忍氣吞聲,隻會讓他越來越變本加厲。”


  “那怎麽辦?”千易賢說。


  “你們知不知道他的宗教信仰情況?”我小聲說。


  他們都麵麵相覷,然後苗嘉木說道:“你問這幹嘛?”


  “難道你還想扮神仙來唬他?”千易賢說。


  “雖然可能算不上好主意,但是,能夠讓一個固執的人迅速改變想法的,就隻有鬼神了。”我說。


  “他不信教。”這時,一直沉默的羽鳥十香終於發話了。


  “額……”


  “他很多疑。”十香繼續說道,“不是我們做的事情,他都會懷疑到我們頭上。如果真的發生了類似鬼神顯靈的可疑事件的話,首先遭到懷疑的就會是我們。”


  “這麽說倒也是。”我說,“可是,那樣的話事情就難了。我們要讓他吃點教訓,又不能讓他發怒把我們趕出去,這幾乎是不可能啊……”


  於是又陷入了一片沉默。


  “找人把他吊打一頓。”千易賢說,“打到他沒力氣把我們趕出去。”


  我送他一個白眼:“你去找人?”


  “我隻是提出一個大膽的設想嘛。”他說。


  “難啊……”我歎著氣說,“你說,咱們有什麽地方可以威脅到他的?”


  “唔,好像沒有。”千易賢說。


  “咱是給他錢的人。”苗嘉木說,“但是他另有工作,而且這房子租金不高,我們走了,他馬上可以招來下一批租客,就算馬上被他氣走了,他也可以撈著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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