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恐懼
第221章恐懼
加拿大位於北美洲的最北端,兩面臨海,氣候濕潤,這樣的地方是極為適合修養的。
不過饒辛澤顯然沒有這個心情了。饒子煜的兒子自從到了加拿大就開始不停的生病。在饒辛澤的印象中,饒子煜小時候的身體是很不錯的,基本上是不怎麼生病的,這孩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三天兩頭的就要病一場。
外面衛忱虎視眈眈,饒辛澤不敢帶著孩子去任何的醫院看病,只得請了一位私人醫生住在別墅里照顧孩子。
夜風冷冷,饒辛澤坐在陽台上看著外面的草坪,突然就感覺手邊一涼。
一罐冰鎮啤酒被放在了他的左手邊。
饒辛澤回頭一看,阿三正拿著一聽啤酒站在他的身後。
「老闆,有心事?」
饒辛澤拍拍身邊的位置示意他坐下,自己拿起啤酒拉開拉環。
「我在想我做的事是不是錯的。」饒辛澤嘆了口氣,「我帶走了我哥的孩子,還差點害死安怡。當時覺得刺激,現在每天夜裡都能夢到別墅里死掉的那些人。」
他苦笑了一聲,然後喝了一口啤酒,「楚歆跟我說,衛忱這次來加拿大連衛子希都帶來了,你知不知道衛子希是誰?那是你們道上有名的清道夫。我哥這是讓衛忱來殺我啊……」
阿三看著他的樣子,拍了拍他的後背,「老闆,開弓沒有回頭箭,只要這個孩子還在你的手裡,衛忱就不敢輕舉妄動。」
饒辛澤搖搖頭,「這孩子保不住我一輩子。我拿到了饒家的資產卻不敢光明正大的使用,只能像過街老鼠一樣到1;148471591054062處躲藏。這不是我的初衷,我不想這樣的。」
阿三將手中的易拉罐捏的直響,「誰也沒有想到安怡會早產,我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當時饒子煜震怒,要是我們不先走,後果會更加嚴重。」
饒辛澤看著他,小心翼翼的問道,「你說我哥現在還在生氣么?」
「你剛才也說了,衛忱連衛子希都帶來了,你說饒子煜是不是還生氣?」
這個問題不需要阿三回答他的心裡也已經有了答案。
「我是他的親弟弟啊!」饒辛澤看著阿三大聲喊道,「我是他親弟弟啊……他怎麼就能讓衛忱過來殺我呢……」
阿三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好,饒辛澤是沒有過過苦日子的人,他一向是前呼後擁的人,何時像現在一樣連門都不敢出過。
更何況饒子煜已經舉起了刀,橫在他的脖子上,只要他動一動,立即人頭落地。
饒辛澤的心裡承受能力已經到了極限了。
「是啊……我差點害死我的嫂子……還帶走我哥的孩子……怪不得他要殺我……」饒辛澤慌亂的說道,他蜷縮起來,抱著自己的膝蓋,低聲的呢喃,「我也沒想到會變成現在的樣子……我只是想拿回我自己的東西啊……」
阿三伸手順著他的後背,「二少爺,你得挺下去,衛忱和衛子希不會一直留在加拿大,只要他們走了,你就安全了。」
「衛忱怎麼會走,找不到孩子他怎麼會走。」饒辛澤抓著阿三的手臂急急忙忙的說道,」我要是將孩子還給我哥,衛忱是不是就走了?
阿三咬了咬牙說道,「你在別墅殺了衛忱四十多人,衛忱怎麼可能善罷甘休。」
「我把孩子還給我哥,讓我哥跟衛忱說,讓衛忱放過我!」
饒辛澤睜大眼睛,狼狽的不成樣子,他的心裡有亡靈在叫喊,還有嬰兒聲嘶力竭的哭聲,最後,是饒子煜漆黑的眼瞳。
阿三知道,就算饒子煜能夠原諒饒辛澤,也不會原諒給饒辛澤出了這個主意的他,所以他一定要死死的拴住了饒辛澤,絕對不能讓他示弱。
阿三隻能繼續嚇唬他道,「而且楚歆不是告訴你了么,現在連衛伯勛都知道了,你想想,衛伯勛就衛忱這一個兒子,捧在手裡怕碰了,含在嘴裡怕化了,要是當時衛忱也在度假別墅,今天這位衛公子就是一具屍體了,就算是饒子煜能夠讓衛忱收手,衛伯勛也不會放過任何對衛忱有威脅的人,你覺得饒子煜能勸動衛伯勛么。」
饒辛澤驚恐的放下了手,「沒辦法了么……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了么……」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挺著!」阿三抓住饒辛澤的雙臂,強迫他盯著自己說道,「你只能挺著,挺到衛忱離開加拿大,只有這樣你才安全!
再說了,你以為還了孩子你能見到你哥哥么?在加拿大衛忱就會直接殺了你,他既然帶了衛子希來,就沒準備讓你活著回去!」
饒辛澤更加害怕了,沒有喝完的啤酒掉在地上,灑了一地,黃色的酒液上漂浮著白色的泡沫,絲絲拉拉的響。
屋裡孩子不知道怎麼了,又開始哭了,阿三心煩意亂的沖著屋裡照顧孩子的私人醫生吼道,「看好他!不要總是讓他哭!」
私人醫生知道這幾個人都不是什麼好人,敢怒不敢言的抱起孩子哄。
饒辛澤抽抽鼻子,聲音有些哽咽,「我做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饒家的資產現在我一分都不敢動。就算衛忱走了,他也會留下別人來關注著這裡。」
阿三知道饒辛澤說的是事實,衛忱從小到大就沒輸過,這次在他手底下鬧了這麼大的事情,要是找不回這個孩子抓不回饒辛澤,會是他心裡一輩子的刺。更何況比起他們來,衛忱和饒子煜兩個人有的是錢和時間。
「老闆,你先冷靜下來。」阿三沖著饒辛澤說道,「你現在驚慌一點用也沒有,我們還有時間去想辦法。」
饒辛澤徒勞的點著頭,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或者他根本就什麼都沒想,只留下了黑洞洞槍口一般的恐懼。
他早就該知道,饒辛澤是成不了大事的,當時的衝動和憤怒過去了,饒辛澤就會變得不堪一擊和猶豫不定。
阿三一邊安慰著他一邊在心裡為自己打算。他總要給自己和手下的兄弟們留的一條花錢的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