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於他饒子煜的殺手鐧
屬於他饒子煜的殺手鐧
饒子煜的機鋒一向銳利漂亮,母親犯的錯兒子在彌補,饒氏的生死也掌握在饒辛澤手裡的企劃案上,所以這件事就算董事們不想揭過去,為了未來的利益也不得不揭過去。
「至於陳董事長所說的我個人的身體情況會導致民眾對饒氏集團的不信任的問題……」
他的眼裹挾著風雪與寒流席捲過整個會議室之後堪堪停在了陳佩雲面前。陳佩雲心裡一陣寒冷,他的兒子毫無雜質的黑瞳正看著她,他薄若刀片的嘴唇弧度剛剛好的生成一個嘲諷。
然後饒子煜屈起食指用關節輕輕敲了一下桌面。
然後他又敲了第二下。
最後,他重重的敲了第三下。
這三下敲的眾人心裡發顫,好像那雙漂亮的手敲的不是桌面,而是他們的心。
饒子煜敲了三下,由輕到重,事不過三。
然後,他站了起來。
自幼因為意外而無法站立的饒子煜,出出入入終日與輪椅為伴的饒子煜,輕而易舉的站了起來。
會議室里鴉雀無聲,每個人都在看著那個唯一站著的男人。
他穿著筆挺修身的西裝,鑽石袖口在陽光下閃耀著尊貴的光。之前沒有人知道饒子煜有多高,現在他站了起來,陽光自他身後射入,陳佩雲和饒辛澤籠罩在他的巨大陰影之下,震驚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陳佩雲從未如此失態過,她的眼睛張的幾乎要裂開眼眶,臉色泛青,呼吸幾乎停滯,她看著她的大兒子,他是這樣的器宇不凡如芝蘭玉樹一般出色,而她感受到的只有無盡的寒冷和驚訝。
這才是殺手鐧。屬於饒子煜的殺手鐧。
比起陳佩雲,饒辛澤也沒好到哪裡去。
饒子煜是他的親哥哥,他對他是有兄弟的情誼的,甚至當他開車路過報亭看到饒子煜出現在各大財經雜誌上的臉時候,他會在心裡默默的遺憾。被用無數的文字讚美著的饒子煜,幾近完美的饒子煜,永遠的站不起來。他也會在不經意間關注相關的醫療資料,他是想他的哥哥站起來的。
而現在,他的哥哥真的站起來了,他的嘴角噙著諷刺的笑容,近185的身高氣勢懾人。饒辛澤發現自己彷彿被無形的壓力釘在了椅子上,一動都動不了。他唯一的優勢也沒有了。
饒子煜站不起來的時候他同情他,而饒子煜站起來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嫉妒他。
他的哥哥趟過荊棘,流盡鮮血,甚至重塑了自己,終於真真正正的得到了王座。
「你……」陳佩雲畢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很快的恢復了她本來的驕傲,只是面對這樣的饒子煜,就算是陳佩雲也難免被他的凌厲氣勢鎮住。
陳佩雲暗自調整了一下呼吸,才繼續說道,「你什麼時候能夠站起來的。」
她的語氣讓人聽著有些責備的意思,但讓已經愣住了的董事和饒辛澤清醒了過來。
饒子煜招招手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輪椅,常助理會意的推走了輪椅給他換上了一個與其他董事一樣的高背椅子。
常助理將這一切都做完了,畢恭畢敬的在他的身後站的筆直的時候,饒子煜才俯視著陳佩雲清清冷冷的說道,「挺久的了。」
「那你為什麼不早點說!」
陳佩雲顯然對他的隱瞞十分的不滿,不過饒子煜顯然並不在意,他端端正正的坐下,然後優雅的交疊起雙腿,雙手成塔抵在唇下。
「董事長,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么?」
他的笑容倨傲銳利,像一柄雕刻著薔薇花的中世紀名劍,只是現在這柄漂亮的劍正好巧不巧的懸在她的頭頂上。
「既然饒總的身體已經沒有問題了,那麼罷免案是不是……」
劉琦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陳佩雲一個嚴厲的眼神給頂了回去。
「提案已經通過就沒有不做最後表決的道理,」陳佩雲挺直脊背拿過瑪麗手中的文件夾扔在了桌子中央,「子煜應該也同意我的說法吧。」
她沒有看饒子煜,但是她能夠感受到饒子煜正在看著她的眼神。
饒子煜的銳利和陰鬱,俊美和城府,都在一個瞬間坍塌成無數的失望,而在這失望的廢墟上建立起來的是他致命的堅決,這種堅決像是一道堡壘,死死的守著饒子煜。
「同意,當然同意。」他清冷的嗓音又低了幾度,唇上的笑容像是被天寒地凍無情的凍在了嘴角。
瑪麗在心裡嘆著氣,和常助理一起將投票簽發給了在座的各位董事。
投票簽樣式很簡單,不記名形式,根據自己的選擇在相應的選項下面畫對號就可以了。
在座的都或多或少的收到了陳佩雲和饒辛澤的好處,答應罷免饒子煜,可是三天之後他們同樣收到了來自饒子煜的郵件,那裡面是比金錢更加令人不得不屈服的東西。
董事們之間互相看了看,都是一樣的糾結和不安,霎時間就明白了彼此的處境都是一樣的。他們不敢看陳佩雲,1;148471591054062陳佩雲此時一定信心滿滿的等待著最後全票通過的罷免案。而他們,是萬萬不敢選擇同意的。
這些董事們認命的划著反對的同時,饒家三個人形成的三角也不是很安穩。
陳佩雲信心滿滿,饒子煜面無表情,而饒辛澤,他還沒有完全從剛才的震驚中完全的恢復過來。陳佩雲生氣他的不爭氣,私底下碰了碰饒辛澤的腳。
饒辛澤猛地回過神就對上饒子煜黑漆漆的眼,霎時間心跳如擂鼓,冷汗一層一層的往下流,不一會兒就濕透了西服外套內的襯衫,他看著饒子煜,心神便更加的不寧。
陳佩雲心裡明白,以前饒辛澤仗著父母的寵愛和自身的優勢在饒子煜的壓力下還能反抗一些,如今饒子煜站起來了,他唯一的弱點也沒有了,饒辛澤就只有被饒子煜壓得死死的份兒,要想翻身只能靠他自己的信心,除了他的自信沒人能夠幫得了他,這是一種心魔。他若翻不了身,就算今天能夠取代饒子煜坐上首席執行官的位置也會一直處於饒子煜的陰影之下,一旦有人將他同他的前任饒子煜進行比較,就會馬上觸動他神經里的那根敏感的弦,讓他所有的自信和冷靜分崩離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