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承認
只能承認
饒子煜笑了笑,他的弟弟還在糾結著到底是誰的問題,「辛澤,誰通知的檢察院並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你手裡的企劃案。這才是主宰饒氏未來的鑰匙。至於陳英——
他已經為公司為你做出他能夠做出的最大的貢獻了。」
饒子煜的眼睛漆黑一片正看著他,饒辛澤莫名其妙的覺得自己掉進了一個巨大的陷阱,他的後背快速的浮出了一層冷汗,「哥,你為什麼要把這個企劃案交給我。」
「我還有其他的選擇么?難道不是你逼著我做的選擇么?」饒子煜冷笑一聲,「你立了這麼大的一個功勞,我反對還有意義么?」
他沒有等饒辛澤繼續問,沖著常助理招招手,常助理會意的推著他的輪椅往外走。
「哥!這份數據報表……」
輪椅停在了門口,饒子煜回過頭看了他一眼,陰陰冷冷,讓人不寒而慄,「我會查清楚的。」
饒辛澤又偷偷看了常助理一眼,發現他並沒有什麼表情,臉色也沒什麼變化,盡職盡責的推著饒子煜的輪椅繼續走。
盯著手裡的企劃案,饒辛澤猛地將文件夾扔在了會議室的桌子上,好像這並不是什麼企劃案,而是一塊燙手的山芋。
良久他才從會議室里出來,挪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他需要再好好梳理一下過程,包括突然而來的檢察院,他們來的時間點太蹊蹺了。
只是他的辦公室里早已經有一個人在等著他了。
「常助理?你怎麼來了?」饒辛澤的語氣算不上太好,「不怕我哥懷疑你?」
常助理揚了揚手裡的文件夾,「二少爺難道忘了么,會議上饒總要我將與企劃案相關的市場調研數據拿來給你。」
饒辛澤從他身邊繞過,坐在了自己的辦公椅上,有些不信任的看著他,「是不是你通知的檢察院?」
常助理笑了笑,「二少爺連我都懷疑?通知檢察院對我有什麼好處?」
「為了讓我能夠確定的拿到企劃案!所以你通知了檢察院對不對?!」饒辛澤聲音壓得低,隱隱有些怒氣,「知道這個數據的只有我和你。」
常助理搖搖頭,「這個數據只要二少爺你拿出來,企劃案就一定是你的,我又有什麼可擔心的,而且刀在你的手上,你什麼時候殺人沒人會知道。
二少爺有空在這裡懷疑我還不如想想一會兒應該怎麼跟陳董交待,您跟陳董說招來檢察院的人不是你,您覺得陳董會信么。」
饒辛澤確實沒想好怎麼1;148471591054062跟陳佩雲說,他喝了口水壓下心裡的急躁,又問道,「你覺得我該怎麼做母親才會相信我?」
「我不知道您該怎麼做,因為我知道陳董是不會相信你的。但是我知道在這種時候饒總會怎麼做。」
常助理站在那裡,垂著眼皮看著他,像極了饒子煜。
饒辛澤輕輕搖搖頭,將腦子裡的想法甩了出去,「我大哥會怎麼做?」
常助理拉開椅子坐在了他的對面,「饒總會直接認下來。」
看著饒辛澤震驚的臉,他繼續說道,「饒總看陳董比您看的通透得多,陳董其實是個疑心很重的人,她先入為主的事情別人是很難輕易改變她的想法的,你說不是你,她也會覺得你是在狡辯,還不如痛痛快快的認下來。」
見饒辛澤又要說話,常助理擺擺手示意他不要打斷自己,「陳董一定會問您為什麼這麼做,這個時候您就要表現出自己想要重整饒氏的決心來了。
陳董確實擔心你們會做錯事,但是她更加擔心你們不做事,而二少爺你作為饒氏未來的決策者,陳董相信你的能力,但是不相信你的經驗。她所擔心的不過是您不如饒總狠心,很多的事情饒總能夠當機立斷而您則會不停的考慮。既然事已至此,您不如讓陳董看到您的決心和決絕。你得告訴陳董,您不僅狠,而且比饒子煜更狠。」
饒辛澤艱難的點點頭,他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常助理見他聽明白了,起身就要走。
「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饒辛澤喊道。
常助理回過頭,示意他直接問。
「我大哥為什麼沒有懷疑你。」
「您的親哥哥對我的疑心並沒有您這樣重。」他站在那裡,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饒總的柜子是上鎖的,鑰匙在他自己的手裡,從來不加以人手,所以他最可能的想法是以為自己哪一天拿出來看過了但是沒有放回去從而讓進辦公室的人給看去了,他要懷疑的是全公司的人。」
「那你是怎麼拿到鑰匙的?」
「二少爺,」他將食指豎起擋在嘴唇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他說完踩著穩健的腳步出了辦公室,好像他們之間真的只是出於公事送了個文件一樣。
饒辛澤將自己摔在椅背上,他內心並不想認下將事情捅到檢察院的這個過錯,但是常助理說的沒錯,看會議上陳佩雲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了,不管現在他在解釋什麼,陳佩雲都不會再相信他了。
這已經是一步不能挽回的死棋了。
而饒子煜的辦公室里,常助理正將剛才與饒辛澤的對話一字一句的說給他聽。
「二少爺應該會認下通知檢察院的這個麻煩。」
饒子煜雙手撐成塔,對於常助理的表現十分的滿意,「你的機鋒打得漂亮。事情做得也滴水不漏。這很好。」
常助理態度謙遜的微微垂著頭,「我在您身邊這麼多年,自然也學到了些皮毛。」
饒子煜搖搖頭,「你有能力,用不著自謙。雖然我弟弟相信了你,但是我母親是不會相信你背叛我的,所以你要說服辛澤,讓他對於你的投誠深信不疑,如果你做得好,也許還會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
他只是點了個開頭,常助理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我懂您的想法了。」
饒子煜十分滿意的點點頭,他喜歡跟聰明人說話,比如衛忱,比如常助理,話不用說的透,對面的人就全都明白了。
「對了饒總,」常助理突然說道,「剛才開會的時候衛先生將電話打到了您的私人手機。」
「知道了。」
常助理拿起他剛剛處理完的文件,靜靜的退出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