賄賂
賄賂
陳佩雲笑了笑,「埃文洛克欽的海洋之心繫列最出色的一款也是他此生的最後一個作品,愛神在劉先生心裡難道就只值得一票么?」
劉琦臉色有些變,可是他又實在不能拒絕埃文洛克欽的作品,特別是愛神。
只得嘆了口氣,「王文義和張凱的也會一併支持二公子的。」
陳佩雲這才滿意的點點頭,自包中掏出一個精美的禮盒推給了劉琦。
劉琦顫抖著手將禮盒抱在懷裡,但是他沒有立即打開,相反他掙扎了一下又認命的說道,「饒總的脾氣您很清楚,我既然選擇了支持您的罷免案,那麼就希望您能夠成功。您一隻腳踩進酒吧街的時候我就知道您來了,可是有一個人自從您進了後港,恐怕他就知道了。」
陳佩雲微微皺眉,「誰?」
「他叫衛忱,是那位衛大人的獨生子。據我所知,饒總可能是認識衛忱的。」
劉琦雖然沒有明說,但是A市會被稱為衛大人的也就那一個人,政界數一數二的掌旗者。
「這個人……」
劉琦點點頭,手指指了指因為陽光投射下來玻璃杯形成的炫彩陰影,「在這裡,衛忱說了才算。我希望您早做打算。」
說完,他抱起盒子,轉身走進了裡面的房間。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一看傳說中的愛神。
陳佩雲站起身下了樓,車就停在酒吧的門外,司機老曲見她辦完了事連忙下車給她開門。
老曲給陳佩雲開了近三十年的車,這人臉上有一道刀疤,據說是年輕時候混黑社會與人火拚時候留下的「勳章」
「老曲,你知道衛忱么?」
老曲被她這個突然的問題問的臉色一變,「您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
陳佩雲見老曲的臉色就知道1;148471591054062情況可能有變化,「這個衛忱是什麼底細?」
「這個我也不知道,但是他年紀輕輕黑白通吃,是個人物。」
饒家一向是正經商人,如今能問一問還可靠的人就只剩下了眼前的老曲,陳佩雲咬咬牙又說道,「若是子煜與他相熟,他這次會不會幫子煜?」
老曲雖然只是個司機,但是罷免案的事情在公司已經傳得人盡皆知,他自然也知道陳佩雲說的是這件事,「傳聞衛忱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更是一個不喜歡麻煩的人。集團的事情恐怕他是不會管的。」
「你確定么?」
她這樣一問,老曲也不敢貿然回答,「衛忱是出了名的愛玩,與饒總……怕是不會有太多的交集。」
雖然這樣說陳佩雲也不能完全放輕鬆,不過幸好,她手裡還有一個殺手鐧。
陳佩雲那裡進行的不算輕鬆,饒辛澤這裡更是難搞。
如果說劉琦是個黑白都沾點邊的人,韓笑宏就是一個非常純粹的文人類型的人。
陳佩云為饒辛澤定的是一個茶館,他到了的時候韓笑宏已經等在了那裡。
「不好意思讓韓叔久等了。」
韓笑宏穿著一身中山裝,宛如一個長輩一般對他做了個請坐的手勢,「我年紀大了,每天也沒什麼事情,自然就來的早了些。」
饒辛澤坐在他的對面,看他將水煮沸泡茶,一系列動作十分流暢。
「早就聽說韓叔對於茶道十分有研究,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韓笑宏沒有看他,依然專心致志的盯著手裡的茶具,「二少爺年少有為厚積薄發,我這種老頭子年紀大了自然就想安穩一些。二少爺體諒我這個老人家,想必是不會逼著我選擇的吧。」
饒辛澤明白,韓笑宏話里的意思不外乎是不想加入到他們饒家的爭權鬥爭中來。但是他是選擇沉默還是棄權也不一定。
饒辛澤笑笑,接過韓笑宏手裡的茶壺,為他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茶。
「韓叔這話說的,我哪會逼著韓叔做什麼選擇。我今天來呢,跟上午的董事會沒什麼太大的關係。純粹是最近得了一副畫,請韓叔過來幫我鑒賞鑒賞。」
韓笑宏喜歡國畫,又有自己獨到的見解,他喜歡一些不知名的畫家的畫。他這個人眼神毒辣,十六年前曾經花100元從一個路邊寫生大的學生手裡買了一副畫,如今那位曾經名不見經傳的路邊學生已經成了大師,而那副畫恐怕要價一百萬都是有人搶的。
韓笑宏點點頭,「既然這樣,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饒辛澤將畫從禮盒中拿了出來,放到桌子上展開,這是一幅山水畫,畫的是黃山。
他不是很懂畫,也看不出來這畫有什麼與眾不同的,雖然知道陳佩雲肯定是查的仔細才要他拿過來送給韓笑宏,但是他心裡不是很有底,不過他不擔心,他本來也沒指望一幅畫就能拿下韓笑宏。
韓笑宏將畫拉近自己,從懷裡掏出放大鏡專心致志的看過去,臉上看不出什麼表示,大概過了二十分鐘,才抬起頭,沖著饒辛澤笑了笑,「二少爺眼光很好,畫這畫的人心胸寬廣,所以這畫畫的大氣磅礴,十分有感染力。」
饒辛澤不錯眼的看著他的臉,饒是他也沒看出韓笑宏是真的覺得不錯還是只是在敷衍他,更是看不出他有任何想要這幅畫的慾望。
「既然韓叔都這麼說了,看來我沒有選錯。我相信人和畫是一樣的,只要足夠優異,就算現在不知名,總有一天是要登上世界級的殿堂的。
我不是懂畫之人,自然是當不了這畫的伯樂,畫我就送給韓叔,也不枉費作這畫的人的一番心意。」
韓笑宏搖搖頭將畫捲起,沖著饒辛澤推了過去,「二少爺,有一點畫跟人是不一樣,畫只能被人選擇,而人卻能要求別人來選擇自己。您有才,我心裡很清楚,但是我卻不願意多做改變,也不願意擔著風險,不過我可以向二少爺保證,下周的董事會,我會選擇棄權。」
饒辛澤按住韓笑宏將畫推過來的手,看著他笑的高深莫測,韓笑宏直視著他,手上的力道沒松,但是這被兩人壓著的畫也沒有再移動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