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九章 當眾承認
第一千一百四十九章當眾承認
齊國皇帝的聲音不大,卻威嚴無比,根本不容人反抗。
話音落,便自顧自的朝外走去了。
「這.……皇上(父皇)……」眾人驚訝,全是一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模樣。
而蘇緋色和王彥恆一聽這話,就忍不住互相的看了一眼,好似在想究竟該不該跟上。
可不等他們多想,一直站著不動的玉璇璣突然轉身便朝蘇緋色走了過來,也不管周圍究竟有多少雙眼睛在看,直接雙手就把她橫抱了起來,又看了一眼她手上染血的錦帕,眉頭輕皺。
「我沒事。」見玉璇璣皺眉,蘇緋色就趕緊開口。
她沒有說謊,綠翹彈琴的時候,她的確非常難受,幾乎要死。
但就在古琴炸裂的那一瞬間,所有的不適統統消弭,雖然現在身體還覺得有些虛弱,卻已經沒有大礙了。
聽到蘇緋色這話,玉璇璣眼底的擔憂才終是隱去了一些,低頭用額頭靠了靠蘇緋色的臉頰,輕聲道:「今天怕是躲不過了。」
這.……
是說只是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蘇緋色卻立刻明白了玉璇璣的意思:「如果你不想,可以立刻離開。」
雖然齊國皇帝沒說,但她幾乎可以肯定,齊國皇帝已經在玉璇璣身上看出端倪了。
畢竟……在還沒見到玉璇璣的時候,王彥恆就可以憑著玉璇璣身上的香味開始懷疑了,如今齊國皇帝不僅見到了玉璇璣本人,還面對面與他談話了……
對於顏泠皇后的感情,齊國皇帝不比王彥恆的少。
這樣的他,又怎麼可能一點猜測都沒有呢?
這也是她很佩服齊國皇帝的一個地方。
她原以為齊國皇帝發現了這件事情以後會立刻追問玉璇璣的身份,或者追問玉璇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沒想到……
齊國皇帝簡直淡定得出乎她的意料,就好似在處理普通的政事一般。
最重要的是,齊國皇帝還給了玉璇璣選擇的權利。
他這樣獨自離開,就是讓玉璇璣自己選擇要不要跟上,是父親與兒子,甚至是男人與男人之間絕對的一種尊重。
這份尊重,著實讓人敬佩。
「你想本督留下,還是離開?」玉璇璣沒有回答蘇緋色的話,而是輕聲反問道,好似願意所有的事情都讓她來做主一樣。
這.……
蘇緋色被玉璇璣問得愣了愣。
她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留下?
玉璇璣的身份必定曝光,到時候她將要面臨的就是一個全新的玉璇璣,一個全新的身份,甚至是一個全新的環境。
離開……
雖說齊國皇帝剛剛親手殺了綠翹,還扭曲是非的給綠翹安上了一個逆賊的罪名,是為了替玉璇璣抗下諸天閣的攻擊。
畢竟……
齊國皇帝再怎麼樣也是手握幾百萬大軍的一國之君,而玉璇璣只是一個人。
但.……有些事情是遲早要面對的,或遲或早,又有什麼區別呢?
難道只因為她一句還沒準備好,就讓齊國皇帝和玉璇璣對面不能相認嗎?
想到這,蘇緋色立刻開口:「你準備好了嗎?」
「你準備好了,本督也就準備好了。」玉璇璣連想都沒想就答下。
他是蘇緋色的天,自然凡事以蘇緋色為重,不論是什麼,留下還是離開,不論有什麼結果,他都願意替她扛著。
「那就去吧。1;148471591054062」蘇緋色的目光越過玉璇璣的肩膀,落在了站在對面的王彥恆身上。
只見王彥恆滿眼期待的看著他們,這個已過中旬的男子,這一刻,竟然像個孩子一樣緊張。
他在等他們的答案,他在等玉璇璣可以和齊國皇帝相認,他在等玉璇璣的身份被承認,繼承大統,繼承本該屬於顏泠皇后的一切。
因為對他而言,只有這樣才能彌補一些當年沒有保護好顏泠皇后的遺憾。
而面對這樣一個全心全意對顏泠皇后,對玉璇璣好的人,她又怎麼忍心拒絕呢?
察覺到蘇緋色的目光,玉璇璣也跟著轉頭朝王彥恆看去,四目相對,玉璇璣鳳眸突然就彎了起來,輕聲道:「舅舅,走吧。」
說著,便抱著蘇緋色大步朝齊國皇帝離開的方向走去。
留下王彥恆一個人愣在原地,不知道是太過驚訝還是太過激動。
玉璇璣的聲音雖然不是很大,卻足以讓在場的人聽見,可以說,是當眾承認了他是他的舅舅。
這.……這說明什麼?
說明玉璇璣已經決定公開整件事情,已經……決定和齊國皇帝相認了。
這樣的決定,不就是他想要的嗎?
他又怎麼可能不激動呢?
王彥恆聽見這話覺得激動,其他人聽見這話皆是驚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這.……
這是怎麼回事?
舅舅?
只有顏泠皇后的兒子才有資格叫王彥恆舅舅吧?
玉璇璣怎麼……
而這裡面反應最大的,要數雲真公主。
雲真公主見王彥恆被玉璇璣叫舅舅以後,不僅沒有疑惑,也沒有生氣,還十分開心的趕緊跟上,心底就忍不住咯噔了一下。
雖說玉璇璣來的時候蒙著臉,眾人看不見他的容顏,但他長什麼樣,她卻是清清楚楚的。
還記得很小的時候她就曾經問過太后,玉璇璣為什麼會長得和她這麼像,那鼻子,那眼睛.……
和她簡直就像雙生子。
可當時太后的回答卻讓人匪夷所思,太后答:「他終究是忘不掉她,所以一切與她相像的他都愛不釋手。」
她當時不明白太后這番話的意思,什麼她他的,指的都是誰?
一直到長大以後,她機緣巧合的知道了顏泠皇后的事情,才終於明白,先帝之所以將玉璇璣留在身旁,還如此寵信,是因為玉璇璣這張碰巧與顏泠皇后極其相似的臉。
而太后之所以能容下玉璇璣,則是因為玉璇璣宦官的身份。
至少……
有了這層身份,不管先帝如何寵信他,他也不可能有什麼太大的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