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 未必吃虧
第四百七十二章未必吃虧
「妍兒被楊湘蝶發現以後,楊湘蝶為了從妍兒口中得知顧家余軍的下落,討好宋凌俢,對她施加了酷刑,聽說妍兒死的時候,身上連一處好皮都沒有,就連頭皮都被揭了。」說到這,玉璇璣不禁邪惑勾唇:「這些後宮女子,平日里看著一個個嬌弱如柳,賢良淑德,發起狠來,可比本督差不了多少啊。」
聽玉璇璣這麼一說,蘇緋色只覺得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連頭皮都被揭了?
雖說沒能親眼看到妍兒的死狀,但光聽玉璇璣這麼說.……
「顧家的確有逃脫的余軍,早在我與邵青相認的那天,邵青就已經告訴我了,可我從來沒讓邵青帶我去看過,就算邵青想告訴我他們藏匿的地點,我也拒絕,所以,顧家余軍在哪,只有邵青一個人知道,楊湘蝶對妍兒下手,是下錯人了。」蘇緋色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
妍兒的確害了她和顧家,可就算沒有妍兒,也會有其他的人,蘇德言和蘇靜柔要害她,宋凌俢要忌憚顧家,豈是一個小小宮女可以左右的?
所以,嚴格說起來,妍兒也只是這場鬥爭的犧牲品而已。
若能安穩度日,誰又願意顛沛流離?
「哦?原來你早就知道顧家余軍的事情。」玉璇璣有些不悅的昂了昂頭,似乎是生氣蘇緋色沒告訴他這件事情。
「這.……也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我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我們兩不還……後來我們兩……我又因為事情太多,忘了這茬,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蘇緋色趕緊解釋。
「恩?真是事情太多忘了?不是想和邵青有共同的秘密?」玉璇璣挑著眉問道。
蘇緋色本來還沉浸在被妍兒背叛和妍兒被害的悲傷之中,正想喝口水順順氣,被玉璇璣這麼一說,險些把嘴裡的水給噴出來。
只見她有些不確定的轉過頭,朝玉璇璣說道:「當時不是,不過……你生氣不是因為我沒告訴你這件事情,而是……你不知道這件事情,我和邵青卻知道?」
「不然呢?」玉璇璣低下頭,對上蘇緋色的雙眼,答得一副天經地義。
他這模樣,反倒讓蘇緋色不知道該回什麼好了。
不然呢.……
「你有你的世界,你的生活,你的空間,只要你開心,不危及到生命,本督不想干涉太多,所以你若是有不想說的事情,沒關係,本督可以當做不知道,但.……」前一秒柔情似水,后一面,玉璇璣的雙眼突然凌厲了起來,連身上的殺氣也濃了幾分:「本督不知道的,別的男人也不許知道,包括邵青。」
「這是在吃醋?」蘇緋色的唇角輕勾了勾,知道玉璇璣肯定會回答,你是本督的女人,本督吃醋又如何,所以又接著說了下去:「其他人就算了,可你連邵青的醋都吃.……這會不會不太好啊?」
「邵青又如何?他難道不是男人?你給本督記住了,只要是其他男人,都不行。」玉璇璣一字一句,認真的說道,這模樣,倒有幾分孩子氣。
「好,答應你。」蘇緋色笑著點頭道。
見她答應,玉璇璣眼底的陰霾瞬間消弭,取而代之的是星辰般的透亮,忽閃忽閃,好似黑耀。
「對了,妍兒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辦?這件事情已經傳到宋凌俢耳中了,如果說蘇靜柔和楊湘蝶抓妍兒,是為了爭寵,宋凌俢的心思可就沒那麼簡單了。」玉璇璣說道。
「當年顧清和顧家的事情,一直是宋凌俢心底的一根刺,如今不但被人重新提起,還莫名的暴露了一個顧家余軍,且不說顧家余軍的事情是真的,就算是假的,宋凌俢不查,也會寢食難安。」蘇緋色分析道。
玉璇璣點了點頭:「邵青如今還未暴露,顧家余軍藏匿的地點又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相信就算宋凌俢查,也不會有事,但你這邊……應該就沒那麼簡單了!」
「哼,不簡單又能怎麼樣,就算宋凌俢真的懷疑到我頭上來,沒有確鑿的證據,他敢把這頂帽子往我頭上扣嗎?先別說我如今的身份是九王妃,就說這事關乎當年,關乎他的名譽,他敢公開嗎?」蘇緋色冷冷的說道,十指緊扣,用力的拽著,手背上的青筋猙獰暴起。
「那你打算怎麼做?假裝沒有這件事情發生?」玉璇璣挑了挑眉,這似乎不是蘇緋色做人做事的風格。
果然,蘇緋色輕搖了搖頭:「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是不可能了,不過,在處理宋凌俢之前,還有一個人……」
「楊湘蝶?」玉璇璣說道,語氣是篤定而不是疑問。
「恩,我幫她入宮,本是想看她和雲妃狗咬狗,沒想到,她這條瘋狗還沒咬到雲妃,先咬上我了……」蘇緋色說著說著,唇角突然勾了起來,笑得詭譎:「其實我真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只要……別得罪我!」
楊湘蝶既然敢算計到她頭上來,那下場便只有死了!
明明是柔和的口氣,讓人聽在耳朵里卻冷厲如刀,見此,坐在她身旁的玉璇璣不禁愉悅大笑。
他的女人,就該有他的風範!
「王妃,您讓奴婢偷偷買這麼多祭拜的東西,是要做什麼用啊?」第二天一大早,桑梓就被蘇緋色派出去買元寶蠟燭了,還不許讓人知道。
等她買完東西,還沒來得及多問,又被蘇緋色給拉了出來,事到如今,她是再也忍不住了。
「本妃有箇舊人過世了,找不到屍首,所以本妃想出城給她立個衣冠冢祭拜一下,至於為什麼讓你偷偷的買.……是因為本妃的這位故人,身份特殊,若是讓人知道本妃祭拜她,難免會惹來麻煩。」蘇緋色一邊在前面走著,一邊耐心的解釋道。
對於桑梓,她是什麼也不想隱瞞的。
而桑梓一聽這位故人的身份特殊,若是讓人知道蘇緋色祭拜她,會惹來麻煩,就立刻閉嘴,不敢再提此事。
她作為下人,好奇主子的事情本就不對,要是再給主子惹來麻煩,要她情何以堪?
桑梓沒有繼續開口,蘇緋色也沉默的看著遠方,眼底溢滿了惆悵。
連蘇靜柔死,她都讓人收了她的屍體,更何況是伺候過她的妍兒。
只是這被人背叛的痛.……
就在這時,前面突然傳來了一個十分囂張的聲音:「知道我這馬車上坐著的人是誰嗎?不想死就快點給我把路讓開。」
蘇緋色轉頭朝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是兩輛馬車一左一右的撞到了一起,左邊的馬車想到右邊去,右邊的馬車想到左邊去,可兩輛馬車的主人似乎都不肯讓道,所以兩輛馬車只能在路上僵持著。
而剛剛說話的,是其中一輛馬車上駕車的姑娘。
「王妃,您說這有趣不有趣,通常駕車的都是男人,怎麼這輛馬車,反而由姑娘駕車了。」桑梓也注意到了這邊的糾紛,略帶好奇的說道。
蘇緋色聽見這話,不由輕笑:「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你不也經常幫本妃駕車?難道你是男子,不是女子?更何況,誰說男人可以做的事情,我們女人就不能做了,誰說女子不如兒郎?」
桑梓被蘇緋色說得有些不好意思,臉紅了紅,趕緊解釋道:「奴婢不是這個意思,更何況,王妃乃是巾幗英雄,普通的庸脂俗粉,又怎麼能和您相比呢?而奴婢又是習武之人,別說駕車了,就是當打手都可以,但這馬車上也不知道是坐著哪家姑娘,竟然也.……」
蘇緋色自然明白桑梓的意思,剛剛也只是逗逗她而已。
她的目光落在罵人的駕車女子身上,只見她滿頭的黑髮都梳成了細細長長的辮子,身上穿的衣服更是與眾不同,不是長袍拖地,也不是尋常的布衣,而是幹練的短裙,裙擺只到膝蓋。
而她袖口和褲腳的位置都用紅繩綁著,比起宋國尋常女子的著裝,真是幹練了太多。
不等蘇緋色多想,女子對面的馬車也開口了,不過這次駕車的,卻是個普通的小廝。
只見小廝一臉不屑:「讓開?開什麼玩笑,要我家公子給你們這兩個娘們讓道?做夢!」
「做夢?好大的口氣!」小廝的話音才落,對面馬車裡立刻飛出了一條長鞭,長鞭穩穩噹噹的落在了小廝身上,發出一聲1;148471591054062皮抽著肉的巨響。
隨著長鞭而來的,還有長鞭主人的聲音,同駕車的人一樣,也是個女子。
小廝哪裡想到會有這種飛來橫禍,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打下馬車,躺在地上嗷嗷直叫了。
而坐在馬車裡的小廝主人見此,也再也坐不住了,猛地撩開馬車的帘子就沖了出來,指著對面的馬車罵道:「你敢打本公子的人,你知道本公子是誰嗎?你知道本公子的姐姐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