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八十章 警示
擂台之上，血肉橫飛，兩個恆宮級異族殺得徹底紅了眼，異常激烈，不管不顧的廝殺。
與其說是擂台，不如稱之為囚禁它們的角斗場。巨大的樊籠，四周編織著一條條無色絲線，以亞空間航行器的次級引擎作為源泉，便是虛洞級也別想輕易破開。
四周的高高看台，站著很多人。
就在這時。
嗡！
輕柔似水的偉大波動瞬間拂過整個航行器，所有人意識凝固，不能思考，時間變慢了不知多少，對眾人而言，時間流動靜止了。包括航行器引擎，散發出蒙蒙白光，微不可查的運轉。
光線斷裂，空間分開，一尊青袍身影屹立在無窮高遠的世界。
彷彿是諸天主宰，他扭過頭，俯瞰兩個恆宮級。
「那是……」
這兩個恆宮級嚇傻了，乾脆跪在地面，一動不敢動。
難道是傳說中的永生者？
它們暗暗猜測。
韓東掃了眼，就有了決定，不觸動人族利益、不影響人族存亡的前提條件，他願意表達謝意，提攜一番。畢竟這是他靈機一動的起因，若是不做點什麼，可能會心性缺失，漸漸形成漏洞，這個代價更嚴重。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待，此刻他出手提攜，都不算過分。
「你們……」
「想成為虛洞級么。」無量巍峨的人影就如同星海仙山，飄飄渺渺，平靜的聲音回蕩：「願意的話，就點點頭，我會將你們移出人族疆域。」
聞言。
兩個恆宮級頓時愣住了。
韓東卻看透這兩個恆宮級五重異族的狂喜心思，不等它們開口，一指點出，海量能量注入它們的身軀，強行提升境界會有一些後遺症。
比如壽命不如正常虛洞級，難以再有精進。
它們的修為，節節攀升，轉眼間就到了虛洞級五重巔峰，韓東眼底露出滿意之色，法座之力，干涉法則，的確是玄之又玄。
「去吧。」
韓東跺了跺腳，盪起一圈圈時空漣漪進而形成一條通往疆域之外的綿長隧道，把它們扔了出去。
「這，這，這！」
直到進入時空隧道，它們依然激動的難以言語，險些暈過去。
「我真是虛洞級了！」
「那位存在，應該，應該不止是永生者吧！！」
……
彗星集團，是一家橫跨諸多恆星系的小型集團。
沒錯。
相對於帝國，彗星集團很龐大，但帝國局限在一個恆星系內部，而在牙錄星區，恆星係數不勝數。
彗星集團沒什麼背景，掌權者只是一個宙合境。
但就在一夜之間，幾十個牙錄星區執政官主動提出招商協議，似乎對彗星集團格外照顧。
「什麼情況？」
「彗星集團的主營業務跟我們有部分重合，一直被我們打壓，愈加衰落，從競爭對手變成了手下敗將，市場份額丟失了一大半，怎麼還能得到眾多執政官的重視。」有對立公司召開緊急會議：「那些執政官好像要把彗星集團供起來，太熱情了，各大星系都把彗星集團奉為座上賓。」
「執政官對我們很不滿意。」
「好多業務被禁了。」
「怎麼辦。」
眾人實在想不通。
短短几天不到，損失極為慘重，原先的市場份額又回到彗星集團。
「問題是，我們輸在哪？」
眾人面面相覷，輸都不知道輸在哪方面，自然不甘心。
隨後。
有人打通了關係，拜訪執政官，隱隱得知了一個駭人聽聞的密訊：這是荒古殿堂下達的明確旨意，稍微扶持彗星集團。
仿若降維打擊。
完全不講道理。
「？？？」
這也叫稍微扶持，眾人都啞然，恨不得當面問問那些執政官到底懂不懂『稍微』是什麼意思。
……
疆域邊緣。
韓東盤膝坐在常態真空，掃視著遙遠方向。
「有了。」
他眼睛一亮，五指張開，緩緩合攏。
儼然打撈魚兒的簡易動作，卻有不可思議的威能，無形的牽引波動打穿了千萬光年的遙遠距離，輕輕纏繞在一個異族元君的身軀表面，固若金湯，隔空擒拿！
「過來。」
韓東勾勾手，一重重空間摺疊，竟是抓過來一隻活蹦亂跳的法則元君。
「你是……」
它滿臉驚駭之色，就要尖叫。
「乖，別怕。」韓東溫聲道，一指頭彈暈了它，這還是控制力量，免得一擊打爆它，緊跟著，他抓起這隻元君，仔細感應它體內法座之力。
它是封祭天體修鍊者。
法座之力，盤旋在封祭空間，由一個個星辰組成。
「剝離。」
韓東試著汲取它那些星辰天體的存在能量，星辰天體，即它的法座之力。
果不其然！
輕而易舉！
閃爍著日月異象的存在能化為一束束七彩水流，寰繞著它，戀戀不捨。
韓東張開嘴，一口氣吞噬所有七彩水流，將其注入自身的基因細胞……一個個基因細胞，開始跳動，極其抗拒這些外來的能量……大概是磁鐵互斥，水火不容，他只好宣告失敗。
「唔。」
韓東想了想，把它拋回去，端詳著自身細胞：「難道是封祭天體的法座之力，與生命基因的法座之力，有著結構差異？」
好比砌牆，半成品的紅磚牆，總不能使用鋼筋堆砌另一半牆面。
……
第二個異族元君。
這次是生命基因修鍊者，大量的基因分子凝結出法座之力，不是細胞，是近似分子層面的細微晶體，韓東端詳著這個晶態生命，抽離基因存在能，再一次融入自身。
「嘶。」
韓東倒吸了口涼氣。
他感到無與倫比的愉悅，所有的基因細胞爭相跳動，傳達出『想要』、『想要』、『還想要』的精準涵義。於是他全數注入自身細胞，約有十分之一的細胞得到了滿足，圓溜溜的，比先前更加璀璨。
「總量增加了？」
這等機緣，不亞於讓他領悟時間道則。須知一力破萬法，假如他法座之力的總量是天尊的好幾倍，具體戰力將會是天差地別，很可能一拳打出，大天尊重傷吐血，不能力敵。
下一刻。
他面露失望之色，搖了搖頭。
「總量沒變化……」
韓東仔細檢查每一個基因細胞的狀態：「細胞變得更厚了，更璀璨，莫非是品質提高？」
據他所知，法座之力，全都是相同水準。永生者還有弱等法力、亞等法力、恆等法力的區分，法則元君卻沒有，決定孰強孰弱的主要因素是法則感悟程度。
「奇怪。」
韓東將存在能歸還給它，又感到基因細胞的渴求信號。
「抱歉。」
事關重大，不容有失，韓東將它捏在兩指之間，用了點力氣，就捏成虛無。
……
半個紀年之後。
兩位骨孚至高，通過傳送設施，第一次拜訪荒古殿堂，順便給韓東送過來十隻星妖，皆是法則元君，皆是生命基因的修行體系。
「恩。」
「同出一源，更加穩妥。」韓東拎著十隻星妖元君，進入修鍊密室，轟隆一聲，巨門閉闔，他開始了驚天動地的實驗。
依次抽離存在能。
儲存，壓縮，形成了一團近似清濁二氣的莫名氣流。
「吞噬。」
韓東一口吞進去，所有的基因細胞開始沸騰，咚咚，咚咚，心臟跳動的聲音傳出了修行密室，傳遍了荒古殿堂。
他的基因在蛻變。
不是朝著全知全能者的方向。
咚！
刀痕天尊扭過頭，站了起來。
咚！
大嵐天尊，萬聖天尊，乃至於荒古殿堂的天尊們全都動容：「這是什麼聲音，契合生命頻率，彷彿在超脫升華。」
氛圍緊張了起來。
眾天尊凝視著韓東所在的密室巨門。
半日後，韓東走出密室，並無任何變化，基因細胞還在升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諸位。」
韓東沉聲道：「我沒事，命運道則好像出事了……我聽到命運哀鳴，我感到命運掙扎，它們在融化命運道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