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六章 開端
『全軍覆沒！』『全軍覆沒！』『全軍覆沒！』
這麼一聲吼，回蕩無窮，繞樑不絕。
難以名狀的恐怖音波，頃刻間變成了驚駭海浪，呈現圓圈形狀，向外瀰漫而去，亦如燾燾烈焰將這方時空煮沸。
太可怕！
太震撼！
他一人屹立在此，儼然天地蒼穹最中心，氣勢暴漲無數，凶威席捲寰宇，即使是十一位光王合力，匯聚在一起，也感到莫名心悸：「怎麼回事？我，我好像看到了光芒散盡、淪入黑暗的警兆。」
轟隆！
山呼海嘯，天塌地陷，以韓東為中心，覆蓋這片時空，一口氣容納日月天樞似得。
光的咆哮，光的沸騰，怎麼比得了人族韓東一聲吼，實在是班門弄斧，小巫見大巫。眼觀後方，面無表情，韓東就破空而去。
只剩十一尊光王，面臨著如同湖面漣漪的暴動轟鳴衝擊波。
留在原地。
它們的光軀感官遭到了極大極量的顛覆。
「我看到屍山血海……」
「我看到光天崩塌……」
「我看到一處處族內部落，被一個偉岸身影無情踏滅……」光王們面面相覷：「應該是幻覺，感官異常所衍生出來的種種幻象，當不得真。」
話雖如此。
可卻全都不敢再追下去了。
十一位光族天王，停在高處，目送著韓東背影消失在昏暗邊際：「憑一己之力，干擾我們這麼多亘古天王的圓滿感知，他究竟怎麼做到的？」
恐怕。
韓東的真正實力，比他現在所表現出來的更強！
「他在隱藏？」
「他還有什麼企圖？」
諸多光王全都陷入了死寂沉默。
——
遙遠處。
荒古派系的塵，緊盯著器維斯，臉色有些不好看：「我們將韓東扔在那裡，獨自面對那麼多光族天王，萬一他出了什麼事……」
「哼。」器維斯冷哼道：「你可別推卸責任，出了事情，將所有原因歸咎於我。」
「那倒不會。」塵搖搖頭，內心卻有些焦急。
因為他知道，人族的這次計劃，由韓東主導，由韓東一錘定音，塵不禁暗暗發愁：「韓東的重要程度，可謂是獨一無二，誰也代替不了。」
要是被光族重傷，甚至是擊殺，他身為當時的旁觀者，責無旁貸，勢必要慚愧終生。
但。
十一尊光王齊至，即使他在，也幫不了什麼。
「唉，唉。」塵發出兩聲嘆息，望向四周，只看到一片昏暗，各式各類的道則波動，到處盤旋，左右飛舞，充斥著本源空間。
其實，本源空間的大小，也就相當於一個正常的恆星系。
只不過，在這兒，時空密度達到了不可思議的層次。別說宙合境亘古天王，哪怕是恆等法力永生者在此，感知範圍最多方圓百萬米，根本不夠用，除非有激戰廝殺，否則像塵與器維斯，迷失了方向，完全分不清所在何處。
「行了，你別嘆氣了。」器維斯看了看塵的臉色，直接說道：「我與韓東簽訂了晨曦令牌的相關協議，以及歸為星空人族從屬的口頭約定，既然與韓東分散，那我就跟著你吧，反正你也是荒古派系的。」
塵連忙點頭：「當然可以，沒問題。」
他露出笑容，歡迎之至。器維斯剛剛爆發，瞬殺光王阿昇宮，便是再傲氣的人，也不會置之不理，攆走這麼強大的助力。
「不過。」塵說道：「我要先看看你與韓東的協議，驗明真偽，以免有誤。」
「哼。」
器維斯冷冷哼了一聲。它跟在韓東身邊，就沒有這麼多事，但它也理解塵的顧慮，單論實力的話，韓東輕易鎮壓它，自然無所謂，而塵卻不行。
萬一它突然偷襲，背後捅刀，韓東肯定無礙，換成是塵，恐怕有生命危險。
實力強弱，決定了對待方式，謹慎一些倒也好，於是它搖擺著堅硬身軀，從無數葉片的空隙，翻出一份份人族協議，將原版與備份全都遞過去：「你瞧瞧，協議末尾有韓東的獨家印記。」
須知。
到了虛洞級，就具有憑空造物的奇妙能耐，更何況星空科技的發達，偽造技術早已經爐火純青，甚至仿照品比真品還要真實，挑不出半點毛病。
「印記？」塵接過協議，仔細看了兩遍，通過人族傳遞絕密信息的特定方式，破譯出韓東暗語，他眼底閃過一絲驚詫：器維斯可以信任，它的本源天賦是堅硬。
塵似乎沉吟，掌心翻動，將協議歸還給器維斯。
「嘿。」器維斯笑呵呵道：「這下子你總該相信我了吧，聽我一句勸，韓東跟你不同，他沒那麼弱，更沒有生命危險，你就別想著回去救助韓東了。」
塵怔了怔，面色發黑：「謝謝你的勸言。」
器維斯揮舞著堅硬樹枝：「只要韓東不戀戰，那些光王留不住他的——」
「咦！？」
驀然間，塵發出驚呼，打斷了器維斯的勸說。
器維斯停止搖擺，揚起樹葉，擺出警戒姿態，卻沒有絲毫異動，它看向塵：「怎麼了？」
「別出聲！」
塵擺擺手，沿著昏暗邊際，往左方飛了過去。
叮咚~叮咚~
越來越清晰的聖典樂章，隱隱傳入塵耳邊，他側著頭，閉著眼睛，感到了一絲絲狂喜激動：「這，這是計劃開端的信號！」
「四十九命運神王！」
「找到了！！」
幸好在它們衝擊永生之前，及時發現它們的隱藏位置，如若不然，待到命運神王晉為永生者，人族所面臨的，將是一場毫無懸念的屠殺。
恰當時機很重要！
「好，好。」
塵猛然睜開眼睛，盯著器維斯，深深吸了口氣。
——
本源空間另一處。
昏暗無光，寂靜無聲，整整十二位人族天王匯合完畢：「我們只有十二人，而命運神王，共有四十九。量級差距太大了，很難拖到韓東抵達。」
「聽說這次我們有盟軍助力。」
「不知道盟軍是誰，是哪族。」
十二人對視了幾眼，目光如鑽，閃耀決然。
……
PS：衷心祝願讀者老爺們過年快樂，新年新氣象，心想事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