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九章 本源空間
刀痕天尊在簡單宣讀規則之後，望了眼星宙霄，飄然而去。
他是何等身份，當然不可能在這兒旁觀。假如布局沒問題，他只需等待，沒必要旁觀，再說了，本源空間隔絕一切探查與感知，天尊也不例外的。
「那麼。」
「規則全都清楚了，你等自行進入本源空間吧。」萬聖天尊掃了眼巨型平台的各族天王，拂袖而去，身影也漸漸消失。
直到這時。
星空之妖的莽龍始祖才算是鬆了口氣。
「終於離開了。」
它甩動龍尾，展開龍鬚，只覺得渾身舒適，再無危機感，萬聖天尊真身降臨所帶給它的壓力，委實巨大，令它緊張到了極點。
要知道。
人族天尊的傳統，就是不跟異族講道理。
……
同時。
各族的至高們也都議論起來。
「嘖嘖。」
「一次性出動了兩位天尊，看來對這屆晨曦榜，人族相當重視。」
「前幾年，荒古殿堂覆滅了一個二流生命族，摧毀萬物，直接滅族，但也沒有出動天尊啊。」
至高們敬畏人族天尊，但不會羨慕或者嫉妒，到了它們的層次，智慧絕倫，心靈通透，這片星空幾近於沒有秘密，增無可增，進無可進，至高戰力即為最巔峰。
至高，至高，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因此它們也堅信，人族天尊獲得凌駕至高之上的力量，相應的也會付出代價。
……
宇宙星空最高端。
似真似幻的瞳孔悄然睜開，凝視著人族疆域：「人族終將滅亡，這是註定的命運，誰也沒法更改。」
「這次晨曦榜，展露全部力量，讓這片星空的所有生命都知曉誰才是第一族。」
「只要有一丁點傾向，就可以演化成滅族大勢，若能驅使萬族圍攻人族，便是再好不過了，免得吾族出現犧牲，惹得真祖不悅。」
……
泛著細膩白光的巨型平台，萬族天王匯聚，場面隆重難言。
兩位天尊離開后——
唰！唰！正中央區域，一位位命運神王瞬間升騰，目空一切，直入裂縫，好像根本不在乎本源空間將會有什麼危險。
「神羅族。」
站在下方的韓東，面無表情，微微抬頭。
這時候。
其中一位命運神王扭轉瞳孔，朝著韓東，露出冷笑：「我就猜到你們人族肯定有什麼陰謀布局，核心人物就是你吧，韓東！」
聽到這句話，韓東有點懵，仔細一瞧。
它正是狀若萬花筒、本源天賦的類型是『觀察』的神王。
「嘿嘿。」
「想不到是么。」它的傳音蘊涵著莫名嘲諷：「我發現你有異常之處，立即稟告星宙霄，所以吾族至高才會臨時干預。」
「原來如此。」
韓東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表面不動聲色，但在內心，他卻早已樂得不行：「很好，很好，是你們自取滅亡！天堂有路，你們不走，地獄無門偏要闖進來！」
先前，聽到星宙霄的聲音，韓東還在奇怪，沒事找事，自尋死路？現在卻終於懂了，殺意深沉，再無遲疑。
分散進入，對他極為有利，對人族也是好處多多。
「再見。」
韓東向它揮揮手。
「呵。」
「記住吾的名、神豈夙！」它瞥了眼韓東，猛然一躍，跳進了時空裂縫。
裂縫那邊，便是本源空間。
在場的亘古天王，還沒有哪個進過本源空間，那是天大機緣，哪怕神羅也動心，因為道則波動變得直觀易懂，衝擊永生更容易。
要不了半個紀年，四十九神王，將會全部晉陞，成為恆等法力永生者！
屆時——
無人能夠匹敵！
問題是，韓東豈會給它們半個紀年的時間？應該是神王祈禱，加持幸運，別遇到韓東這個命運反抗者。
「半個紀年太久了！」
韓東一步踏出，沖霄而起：「這一次只爭朝夕。」
轟隆！
他直接扎入裂縫，塵、達爾烏、其餘十四人也爆發力量，瞬間進入本源空間。
然後是冥族，光族，以及其餘生命族。
瞬息之後，整個巨型平台，變得空蕩蕩的，太初入星海戰場，天王入本源空間！
——
轟隆！
無形無相的奇異力量纏繞著韓東周身，似乎傳輸，似乎攜帶，他感到眼前一花，奇異力量消散，進入了本源空間。
這是蒼茫無涯的空間。
沒有空氣，沒有光線和聲音，靜悄悄的，只有一縷縷道則波動，填滿了四面八方，宛若道則具象化，張開手，就能觸摸似得。
嘭！嘭！嘭！
韓東撞在一條道則波動之上，體表肌膚被撞出了灼燒痕迹，並無痛感，亦無傷勢，他感應了一番：「這是火焰道則的波動？」
攤開掌心，又抓向一道波動：「混亂道則的波動。」
韓東掃了眼四周，昏暗無光，只有一縷縷神秘氣流，流轉不息，皆是道則的波動。
望遠方，隱隱看到光亮處，乾坤好似裂開，清者上升，濁者下沉，不知是什麼道則。無可計量的道則波動宛若大量絲線，相互織構，偶爾還會撞擊，分化出一些碎屑。
「不，不可能。」韓東滿臉震驚的抓住一條波動，細細感應，登時動容。
這麼直觀，這麼明顯，那些命運神王或許用不了半個紀年就能晉陞永生者！！
它們晉陞永生者，他將會出局，完全不具備抗衡之力。而人族所面臨的，也將是嚴峻局面——韓東猜測，荒古殿堂的計算，不可能出錯，想必是神羅族的臨時干預，它們不止是影響天尊決定，也通過一些手段，影響了本源空間。
道則波動，細微變動，令宙合境巔峰的亘古天王可以更快的衝擊永生。
而韓東還不是宙合境巔峰，沒法衝擊永生。因此時間有限，只有在永生者誕生之前，才是由韓東主宰的階段。
「糟了。」
沒心思參悟道則，心念微動，韓東就要拔出啟命刀：「計劃有變，我得儘快找出命運神王的位置。」
啟命刀剛有回應。
「恩？」
韓東目泛殺機，轉過身，暴然一拳轟向了遙遠左方。
「誰在躲藏，滾出來！」他暴喝之時，拳力大無邊，轟散了道則波動，灰白氣流也燃燒，彷彿橫貫長空的虹光！
一拳打出一面圓鏡，顫顫巍巍的樣子，看似膽怯。
「墨台族？」
韓東一眼認出，毫不留情，左掌五指攤開，托起一道光輪，硬生生砸了過去！
光輪照亮本源空間似得。
砸到圓鏡正前方。
「你能殺光族天王乞朵羅，不代表也能殺我！」墨台族的亘古天王發出怒吼，鏡面一轉，疊加圓環。它才懶得理會長輩的告誡，同為亘古天王，誰怕誰。
況且它的本源天賦，隸屬頂尖行列。
轟隆隆！
一圈圈圓環套住光輪，無序轉動，碾成虛無，仿似碎紙機。
隨著餘波擴散，墨台族的亘古天王高聲說道：「人族韓東，冷靜點，難道你不怕激戰餘波引起命運神王的注意？住手吧，沒意義，你殺不了我的。」
「哦。」
韓東不置可否，一步踏出，又一記光輪砸出。
他很冷靜，本源空間有變化，道則波動更清晰——他必須在異族天王沒有晉陞永生者之前，為人族竭盡全力，爭取到最大效益！
因為這本源空間！
是人族為他量身打造的機會！
亘古天王又如何，韓東想殺誰，就殺誰！